第 17 章
眼见着男人面无表情的一步步朝他走来，闻然心一紧，脑子里已经被系统说得那些话给占满了。
“……系统，我哥哥也会受影响吗？”
“当然。”系统理所当然的回道，“反正只要看到你的生物，都会想要对你强取豪夺啦。你不用担心会有漏网之鱼的，宿主，请相信自己的魅力！”
闻然：“……”
闻然本能地想要跑，可他却忘记了自己还被绳子捆得严严实实的，刚站起来，身子便摇摇晃晃，一下子朝前扑去。
预期的疼痛没有传来，而是落入了一个温暖宽阔又熟悉的怀抱里。
他的心顿时咯噔一下，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一只大手罩住了他的头，掌心有些粗糙，在上面摩挲间，带出了阵阵痒意，少年的耳尖忍不住红了。
艹！
不会吧，他哥……
“唔……”
他急得想要说话，但是嘴巴却还被符咒堵着，压根说不出来，满眼都是惊恐的看着男人。
哥哥哥哥，你看清楚啊，我是你老弟！
“你到底是谁？又是谁派你来的？”
男人垂头，一手撕下了闻然嘴上的符咒，只是身上的绳子却没有解开，说话间，一下子便松开了手。
啪——！
闻然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顿时，尾椎处一股剧痛倏地传来，他没忍住，眼里冒出了生理性的泪水，“你……你干什么！好疼！”
带着泣音的声音，不像是生气，反倒像是撒娇埋怨。
荣霈喉头微微一动，眉目间似有隐忍闪过。
“我问你，你到底是谁？背后的人又是谁？”
男人偏过头，目光不再落在少年的身上。
“啊？”
没发疯？
系统：“……也许是荣霈的灵力比较强，他不是会术法嘛，正常情况下，灵力越高的人抵抗力也越强。”
顿了顿，它又补充道：“宿主不用急，反正发疯都是早晚的事。”
“……”
他才不着急呢！简直恨不得放串鞭炮庆祝一下。
闻然一怔，没想到荣霈竟然是这样的反应，回过神来后，眼中顿时生起一丝心虚，低着头结结巴巴的道，“我不都说了嘛，我是你弟弟啊，你怎么突然这样问？”
“系统，我哥既然是术法师，不会是看穿了我的身份了吧？”他还没有做好告诉兄长真相的准备。
系统：“不可能的！血狱公爵的伪装能力是最强的，况且，如果荣霈发现了你的身份，早就对你动手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以前都看不出，现在就更不可能看出来了。你目前处于惩罚模式，维持的是人类状态，也就是说你现在从内到外都是人！”
系统非常笃定，想了想，才补充道：“肯定是昨晚你进入强制执行任务状态，所以才被荣霈怀疑了。”
有道理！
闻然恍然大悟，昨晚他的举动确实很奇怪，他哥哥这么聪明，会怀疑是正常的。
“所以，只要你咬死不承认，装傻，推说自己不记得昨晚的事就行了！”系统道，“他不是术法师吗？如果还不行，你就让他验身！”
见系统表现得如此自信，闻然也没有那么心虚了。
他轻咳了两声，看了看自己被绑得很是可怜得身体，委屈的道：“哥哥，你到底是怎么了？对了，我怎么会被绑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可惜，即便闻然努力发挥了自己最厉害的演技，但他本就不擅长撒谎，眼里的心虚都快犹如实质了。
“你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荣霈看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冷的，看上去特别吓人。
“昨晚发生了什么？我……我不知道啊。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对了，哥哥，我怎么会在这里的？为什么绑着我？”闻然小心脏跳得厉害，努力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真的不记得了？”
“……当然！”
荣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他虽然长得好看，但其实并不是温柔的面相，反而带着丝凶厉。尤其是当他不笑的时候，正经挺吓人的。
闻然默默咽着口水，在男人压迫性十足的目光下心惊胆颤的。
“你是怀疑我是鬼怪吗？”
实在是忍不住，他先开口了。
然而，这个小傻瓜却不知道自己这已经算是不打自招了。
荣霈可没有说怀疑他是鬼怪。
但是紧张忐忑下的闻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是拼命的想要证明自己人类的身份，便急忙道：“如果你不信，你可以验身！我真的是人的！你不是术法师吗？这点还是能看出来的吧。”
“你看我有影子的！”
地上，确实有少年的影子。
他的演技实在是太过拙劣，话里又漏洞百出。
但地上的影子也不是假的，荣霈眉头微皱，用天眼查看，也没有发现闻然有任何异常。
他确确实实是人类。
可初遇时，少年是没有影子的，即便伪装得很好，但依旧掩盖不了它是个鬼怪的事实。
荣霈并不认为自己的能力连辨别鬼怪这最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可现在的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墨深的眸中难得闪过一抹疑惑。
他垂首，对上了少年忐忑不安的眼睛，眸光微闪。
“……我真的是人的。”
闻然吞吞口水，再次强调，可话里却越来越没有底气了。
“嗯。”
“哥哥，我说的是……诶，你点头了？”
那声淡淡的嗯，他应该没有听错吧？
闻然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男人。
“眼睛不许瞪那么大！”少年的眼睛本就大，瞪大之后，显得更加水灵，仿佛在诱惑着什么一般。
闻言，少年像是被吓着了一般，非但没有闭眼，反而睁得更大了。
荣霈眉心拧起，倏然移开视线，伸手一收，捆住闻然的绳子便立时回到了他的手上。
他没再看闻然，转身朝门口走去，沉声道：“衣服穿好，下去吃饭。”
“咦？！”
待到男人打开门，出了房间，闻然才如梦初醒。他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立刻蹦了起来，“所以我这是过关了？哥哥相信我了！”
系统很是看不起他的大惊小怪，镇定的道：“当然，我都说了，我们的伪装是完美无缺的！宿主，你可是大boss，能别不那么没出息吗？太丢人了！”
闻然忽视系统的鄙视，沉浸在高兴中，脸上还挂着傻傻的笑。正这时，肚子忽然叫了起来。
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是人，自然是会感受到饥饿的。
闻然舔了舔唇，感觉更饿了。
他自己的衣服也不知道扔在哪里去了，好在这座古堡虽然缺很多东西，但衣服却是不缺的，衣柜里放着许多衣物。
比较有年代感，但依然是精致好看的，只是太过繁复。
闻然选来选去，最后勉强找了一件简单的花领衬衫。
这时，门忽然被敲响了。
闻然以为是荣霈上来催他，也没回头，背对着门，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开心的道：“进来吧，我马上就好啦！”
开门声响起。
随即，一阵脚步声朝他走来，有人停在了他的身后。
“哎呀，这扣子太难搞了，哥哥，你帮我……”
闻然转过身，对上了却是一张其他的脸，少年的瞳孔瞬间瞪大了。
那是……恐惧。
“真漂亮啊。”
那双黑黝黝的眼睛里全是痴迷。
门外，荣霈蓦然止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