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爷的生理期
夜七点·涵江废弃码头
一辆黑色魔腾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了夜色之中。
车子停下,副驾的恒海下了车,走了两步躬身打开了后车门。
一条修长的腿跨了下来,紧接着,一身浅灰色西服,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斯文优雅的男人出现在了车边,一旁的恒海立即将手里的大衣披到了自家老板的肩上。
“您真要一个人去?”
虽然大致安排好了,但不能近身跟着的恒海还是有点不放心。
“人家都这么要求了,我要是坏了规矩,他们恼羞成怒撕票怎么办,那可是我心爱的小美人啊。”
男人音色缱绻,带着一股子深情的味道。
恒海“……”
两个人就此分道,一个带着人和武器去找地方埋伏,另一个大喇喇的往里行进,完全没有任何焦急的心思,淡定好像不是面对绑匪,而是去参加下午茶会。
“弈,救救我!”
刚从黑暗里走出来,安静的码头立即响起了女孩儿带着惊骇委屈的哭泣求救声。
迈进光明的前一刻,本还面无表情的时弈已悄然换了副面孔,表面佯装淡定,眼底闪着焦虑,一副为情人担忧至极的标准深情好男人。
“素素你别怕,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深情的时老板先照着常规思路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小美人,然后才对着那几个或站或靠或坐的绑匪们真诚无比的道。
“只要你们放了她,要多少钱都没问题。”
时弈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微颤,远处埋伏着的恒海虽然听不见声音,但透过镜片远距离看到前者的肢体动作和表情,差点就被自家老板的演技所蒙骗。
高手!
这就是为什么时弈情场得意,‘心爱的美人’如流水,却从来没有坏名声的缘故。
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不管他是否真的喜欢你,没有分手之前,他会是一个只喜欢你,只在乎你的合格男友。
和他在一起,你会享受到来自另一半的完美的体验,不管是吃穿住行这些外在,还是嘘寒问暖的内在,任何一方面,只要你想要,他通通都能满足你,还都是最高级别的待遇。
哪怕是之后分了,只要在这段时间里你没有过错,大家散了也是朋友,你有需要的时候也可以找他帮忙,这位绅士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这个被吊在废弃吊机臂上哭泣的女孩儿,叫苏素,今年二十二岁,是个嫩模,和时弈在一起一个月,有了前者的人脉投资,如今各种资源滚滚来,风头正盛。
树大易折,也不只是碍到谁了,又或是得罪谁了,突然莫名其妙就被一群人给绑票了。
于是就有了眼前这幕。
“时弈?”
左侧的集装箱顶,一个耷拉着腿,嘴里叼着根烟的男人正歪头瞅着他。
“我是。”
不过是一句简单的对话,时奕却顿悟了对方的意图。
绑架苏素,为的是他。
吧嗒!
一副黑色镣铐丢到了时奕的面前。
果然,这群人是冲着他来的。
“你们先放了她。”
那集装箱上的男人微微点了点头,守在吊机边的人立即将苏素拉了回来,掐住了她的后颈,站在那里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
“你上去,她下来。”
叼着烟的男人扬了扬下巴,意思很明显。
时弈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飞快的捡起那镣铐戴在手上,也不知是因为慌乱还是不熟悉,废了会儿劲。
“素素你快走。”
两个‘人质’擦肩而过,时奕深情而焦急的催促着他的小情人赶紧离开。
被推搡着往前的苏素哽咽着,回头看了一眼被吊上去的时弈,一咬牙快步离去,她一个人势单力薄,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得出去找人帮忙才行。
女孩儿的离去,在场的人谁也没有阻拦,就像时弈想的那样,他们的目标,本来就不是她。
时奕挂在海上吹了好一会儿凉风,那群人却一点搭理他的意思也没有,行为着实有些诡异。
十分钟后,高跟鞋的哒哒声响起。
如果说苏素是钓时奕的饵,那么时奕,就是用来钓来人的饵,很显然,他这个鱼饵钓来的大鱼,才是这群人终于正色起来的人的真正目标。
一朝沦落到食物链最底端,时爷莫名不爽。
场上两伙人对峙,吊海上那位成了被遗忘的那个,海风拂过他的脸颊,似乎在安慰着他。
啧,这怎么感觉更凄凉了。
和时奕的孤胆救美不同,这一次来的,是一批人。
为首的那位,是个身高将近一米八,身材火辣,长发妩媚,浑身散发着一股霸气妖娆的美貌女子。
“美杜莎。”
集装箱上晃腿的男人跃了下来,在女子前方约十五米处站定。
“癫狼,你大老远跑过来,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是寻思着找不到好死法吗?”
被唤作美杜莎的女子,颔首看着自己的指甲,头也不抬一下,态度嚣张且恶劣。
癫狼并没有因此动怒,因为他来这里,是另有要事。
“我并无恶意,只是数次拜访你都避而不见,无奈只能出此下策。”
“知道我避而不见,还做这些,究竟是你太自信,还是我太好欺负?”
这个问题哪儿哪儿都是雷,癫狼聪明的选择了忽视。
“我想跟你谈笔买卖。”
美杜莎低笑一声,终于抬头赏了他一眼。
“这么大张旗鼓不要命的绑架时家独子,就为了我跟我谈生意?行,看在你胆子挺肥的份上,且说说看。”
虽说这片地界是她美杜莎的,但其实这种绑架勒索的这类小事儿他们并不会管,不管是本地的还是其他几区的,那都是警察叔叔的事情。
但时奕不同。
排除他是一个声名在外的富豪外,光凭他的家世,不管是正义的警察,还是道上的人,都决不允许他在a区出事。
这也是美杜莎前脚避而不见后脚亲自过来的原因。
“我想雇个人。”
癫狼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美杜莎眼皮微掀,安静等待下文。
“你手下的毒罂粟。”
美杜莎身体凝滞了一瞬,眉心微微皱起,她身后的诸位脸上也换了一副难以言喻的神色。
“你雇他做什么?”
癫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他说出毒罂粟三个字后,对面那一堆人的态度都发生了一种诡异的变化,但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杀/人。”
美杜莎挑了挑眉,突然笑开了。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可以良民,警察叔叔都知道的,杀/人这种可怕的买卖你找我们干什么。”
癫狼“……”
我真是信了个你鬼魂。
“行,不杀人,帮我拿点东西总可以吧。”
美杜莎闻言摊了摊手,表示自己还是爱莫能助。
“拿东西可以,但毒罂粟那家伙接生意全看他自己心情,我指使不了,要不你换朵花?”
癫狼皱了皱眉,倒是执着“那能否让我亲自和他谈一下?”
美杜莎露出了一个你是不是逗我的表情。
“他不就在那儿么,你要找他回个头就行,何必非要浪费我时间。”
回个头?就在那儿?
这句话堵得癫狼的cpu有点烧机,脖子僵硬无比的往后拧,在场诸位仿佛都能听到上了锈的嘎吱嘎吱声。
“omega?男的?”
abo三者人权平等,但先天的身体数据决定了他们之间依旧存在着不可弥补的差距,道上传闻最厉害的利刃,竟然不是alpha,而是个omega?
还有还有,毒罂粟,血樱花,鬼百合这些个不应该是女子的花名吗,一个男的,用罂粟当代号?
癫狼有些控制不住记几,在风中凌乱着。
“这位美女,污蔑他人可有失一个alpha该有的风度。”
挂在吊机上一直没啥存在感的男人,突然懒洋洋的开口抱怨。
他这么一开腔,无疑是承认了他自己的身份,就是那个顶着花名的毒罂粟。
“污蔑?”
美杜莎嗤笑一声,毫不留情的反唇相讥。
“也不知道是哪个二百五跟条咸鱼一样挂在海上享受风干的快乐,您老自得其乐也就罢了,但浪费社会资源就很可耻了。”
“快把他放下来。”
二人旁若无人的斗嘴,癫狼满脸郁蹙的催促手下把人放下来。
“你不懂,我这叫为情牺牲。”
不知是不是嘴巴开过光,那链子拉到一半突然卡住了,负责人质的那位在自家老大的催促下,有些手忙脚乱的噼里啪啦摁着控制台。
一通令人窒息的操作后,啪嗒一声,链子断了。
被拉回到一半的时奕瞬间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笔直坠落。
清楚意识到自己接下去会面对什么的时奕脑子里当时就一个念头。
生理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