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封建时代的悲哀
“大人,你要为我女儿做主啊!我女儿死得惨啊!”
宋欢苏亦两人正在分析案情,却听到前院公堂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怎么回事?”苏亦皱眉问向站着院门口的衙役。
“回世子爷,是死者方兰的父母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起身朝外走去。两人刚来到公堂,就看到一个妇人一个大叔一人抱一只韩县令的大腿,哭天喊地。
韩县令被扯的有些烦躁,额头也蓄了汗,“你们二老放心,本官定位找出真凶的。”
可无论他怎么保证,这两人就是不撒手,一个劲地哭。
“二位长辈,你们先松手好吗?你们这样韩大人也办不了案啊。”宋欢上前将妇人拉开,苏亦也将大叔拉开。
韩县令得以解脱,感激的看向两人。
“你是谁啊?”李氏抹了一把眼泪,甩开宋欢的手,又想去抱韩县令的腿。
宋欢连忙又把她拉回来,冷冷的告戒道:“你们若还想让我们找出真凶,就应该乖乖配合,而不是在这里胡搅蛮缠!”
两人吓得不敢再去。李氏又扯上宋欢的袖子:“姑娘啊,你可要为我女儿申冤啊!到底哪个天杀的下毒害我闺女!”
又是好一顿安抚二老才冷静下来。
哭得宋欢都有些烦了,她耐着性子问道:“大伯大娘,方兰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李氏想了想,“没有吧。不过我女儿经常回来跟我哭诉,说我女婿经常打她。夫妻嘛,哪有不吵架的呢。”
“前些日子她又回来跟我说,想要跟我女婿和离,我还把她劝回去了。哪有女子提和离的,到时候谁还愿意要她呀!”李氏又抹了一把泪说道。
这些话听得宋欢心里火冒三丈。自己的女儿都被打成这样了,居然还觉得这是夫妻之间的打闹。
封建时代的悲哀啊!女子就应该夫唱妇随,打骂不能还口。
李氏又想了一下,脑海中又想起一个人,惊呼出声:“会不会是我那儿媳妇呀!那天她听到我女儿要回来长住的事,跟我女儿大吵了一架。对了,一定是她!这个贱人……”
李氏又哭喊着破口大骂起来,嘴里都是那些难听的词。
宋欢一下松开本来掺扶着李氏的手,脸色铁青,显然被气得不轻。
她真的觉得李氏脑子有病,对于家暴的女婿不怀疑,居然怀疑就跟自己女儿吵了一架的儿媳。
在她看来,林大刚才是那个嫌疑最大的人。
肖云云被衙役带过来的时候,知道是李氏怀疑她杀了方兰,她看向李氏的目光里掩盖不住的失望和疲惫。
偏偏李氏还一脸狠意恶狠狠瞪着肖云云。
肖云云笔直跪了下来,说起那天的情况。
那天,她打扫院子的时候听到李氏和方兰的对话,知道方兰打算和离带着小孩回来长住。
肖云云可不乐意了,这个家平日的开销全靠她和丈夫,养六个人都心力交瘁了,若还来两个吃白饭的怎么养得起!
想到这她就冲进去与方兰大吵一架。方兰觉得这是自己家,轮不到肖云云做主。
过后方兰就回去了,肖云云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了,心里也打定主意同意方兰回来,没想到却出事了。
“爹娘,事情没有水落石出前,我先回娘家了,省得你们看我堵心。”出了衙门,肖云云心累的说到,感觉全身力气已被抽空,不等两人回答头也不回就走了。
肖云云心寒犹如置身冰窑,没想到尽心尽力侍候了他们十几年,一有事便直往她心口捅刀子,她终究还是个外人啊。
李氏看着肖云云的背影冷哼一声。
若不是刚才衙门里的大人说肖云云没有下毒时间,洗脱了她的嫌疑,她回去一定将肖云云活活打死,给她女儿赔命!
回到家的两人傻眼了,家里一堆活没干,还有两个嗷嗷叫饿的孙子。
“林大刚,你是不是经常打方兰?”林家院子里,宋欢双手环胸,气势逼人。
“她不听话就该打!”林大刚梗着脖子,气焰嚣张,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宋欢一股恶气涌上心头,双手捏拳咯咯响。
苏亦及时拉住她的手,摇摇头,语气冰冷地说到:“方兰的死,就你嫌疑最大,说话可得注意点!”
刘氏赔着笑脸上前把林大刚护在身后,“大人,我儿子也没说错啊!这女人应该以夫为天,不听话就该打。”
“那贱人竟然要跟我儿子和离,还想抢走我宝贝孙子,哼,那可是我林家的血脉,跟她有什么关系!”刘氏面目狰狞扭曲,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喔,你那孙子是你跟你儿子生的呗!”宋欢反唇相讥。
“大人,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刘氏一脸悻悻然。
出了林家院子,宋欢脸色难看至极,刚才若不是苏亦三番两次阻拦,她定将那两人打的满院子找牙,简直三观炸裂。
林大刚好赌成性,方兰为了替他还债,什么脏活累活都愿意去做。
所谓的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不过是债主催得紧,方兰在低声下气的借钱。
真替她感到不值。
突然,宋欢感觉自己的腿被一个小东西抱住,低头一看,是一个长得软软糯糯的小团子。
宋欢内心一软,表情温和下来。蹲下身子温柔的说到:“小宝,你怎么自己出来啦?”
小团子正是方兰的儿子林小宝。
林小宝脸上挂着泪痕,他拉着宋欢的带着哭腔问道:“姐姐,我娘是不是死了?我奶奶说她不要我了。”
“你娘怎么会不要你呢,不要听你奶奶胡说!等你长大她就会回来啦。”宋欢揉揉林小宝的发顶,笑着说到。
宋欢内心沉闷,仿佛心口处压了块大石头,这么小的孩子就没了娘,父亲奶奶还都是那种德行,唉……
这还是苏亦第一次看到宋欢那么温柔的模样,要是能对他也这么温柔就好了。
想他堂堂世子爷,哪个女人不是巴巴地往他跟前凑,也就这个女人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