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设计
贺家摊上了命案,凌霄怕贺四娘知道了撑不住,愣是没敢提,敏嘉还是告诉了她,这个事瞒不住,与其等胡家找上门,不如先告诉了贺四娘,让她有个心理准备,贺四娘得知胡家少爷去世了,冷笑了一声,“报应!”
别人皆是一愣,唯独敏嘉心中明白,胡家当年纵火烧了贺家的铺子,间接害死了贺四娘的父亲,如今他自己的儿子死了,可不是遭了报应。
次日,胡家告贺家的理由让众人大吃一惊,胡家状告阿莲偷了胡家的绣品去典当,结果逾期没能赎回,见胡少爷醉酒,神志不清,把怒气撒到胡少爷身上,当街故意推搡胡少爷,以致胡少爷撞墙,头部重伤不治而亡。
凌霄知道内情,特别生气,“那明明是贺家的东西,胡家怎么能诬告!”
敏嘉却清楚胡敏中的算盘,胡伟是自己不小心撞墙死的,跟阿莲没有关系,恐怕胡敏中自己也清楚,如果这样,他的儿子就白死了,可是换了一个理由,那就是偷盗罪加谋害罪,阿莲必死无疑,彼时贺四娘要救女儿,必然会去求胡敏中,胡敏中一直觊觎贺家绣谱,借着这个机会一定会逼贺四娘以绣谱换阿莲的命。
贺四娘鄙夷道:“胡敏中还是这么精明,连儿子的命都算计!”
敏嘉觉得不太乐观,“如今的问题是,那个绣品是何人赎走的,只要找到那个绣品,证明是贺家的东西,那胡敏中就没法得逞了!”
贺四娘道:“他既然敢这么说,那赎走东西的就是他!”
凌霄急道:“那必定是藏起来了,咱们哪里寻去?”
敏嘉低头沉吟,“婶子知道阿莲当的是哪件衣服!”
贺四娘道:“还记得我送姑娘的那件鲤鱼戏莲长裙?”
敏嘉马上明白了,“是另外一件鲤鱼戏莲长裙!”当初贺四娘说过,有两件,一件给了她,另外一件留给了阿莲,原来阿莲当的是那件衣裳。
贺四娘道:“那两幅画是青莲先生的手笔,绝无仅有,据我所知,除了我父亲,先生从未给绣坊作过画!”
凌霄忙道:“会不会是给别人画的,绣坊得了绣出来也未可知!”
贺四娘摇摇头,“你们不知这位青莲先生的脾性,他性格古怪,少与人来往,外人皆知他是书法大家,殊不知他的画作也是一绝,偏他只好在绢上作画,他的字或许有,但画作几乎没有外传,我父亲曾有恩于他,他才赠了两幅,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他的绘画也毫不逊色。”
那意思就是胡敏中虽然拿了那个绣品,却不知那是青莲先生的画作,难怪贺四娘一点都不着急,她是算准了胡敏中告不成。
敏嘉道:“那婶子可知这位青莲先生家住何处,他能否亲自出面证实那是他的画作!”
贺四娘道:“年轻时候,萍踪浪迹,难寻其影,如今年岁大了,听说住在梨山的道观里清修,轻易不见人。”
敏嘉道:“婶子放心,阿莲那里,我已经派人打点了,不会让她吃亏,只是要忍耐几天!”
贺四娘感激地拉着敏嘉,“乔姑娘,哎,我也不知怎么感谢姑娘!”
敏嘉握着她的手,“都别说了!”
敏嘉留下凌霄和马超守着贺四娘,自己回去想办法,怎么样才能叫胡敏中主动拿出那件衣裳,绿绮端了点心来屋里,“姑娘晚饭都没吃,先吃几块点心垫垫,我已经叫厨房热饭了!”
敏嘉没心思吃点心,等去小客厅吃饭,发现宋世谨也坐在那边,随口问了句,“你没吃饭?”
宋世谨笑道:“表妹不在,一个人吃什么意思!”
敏嘉想到他在王府,就他一个主子,难道还找人陪着吃饭?
“你以前不都一个人吃饭的?”
宋世谨笑道:“你也说了是以前,现在天天两个人吃饭,突然一个人吃饭,吃不下!”
就他事多,敏嘉道:“回去还是一个人,你能不吃饭?”
宋世谨笑道:“不是跟你说了,你表嫂就要过门了。”
这一路上,就听宋世谨一直提王妃表嫂的,她耳朵都快起茧子了,随口道:“哦,那表嫂是谁家的姑娘?”
宋世谨顿时收敛了笑容,“这可不能告诉你,你表嫂脸皮薄。”
切,不说就不说,她还不屑问呢!想起这是益州,他姨父又是益州知府,阿莲的案子少不得要宋世谨出面,也就不计较了!
“哎,对了,你听没听说过青莲先生!”
宋世谨道:“你是说书法大家张慎之?”
敏嘉停住筷子,诧异地看着宋世谨,“你居然知道他?”
宋世谨笑道:“他那么出名,想不知道都难,谁像你,天天捣鼓什么辣椒花椒。”
没等宋世谨说完,敏嘉道:“我就一个买卖人,关注他做什么?”
宋世谨笑道:“你难道不知道他的书法,一字千金!”
听到一字千金,敏嘉马上两眼放光,这么值钱,“一个字一千两?”
宋世谨笑道:“将来等他百年之后,还真有可能一个字一千两,如今倒没有,不过一千两也就买他一副对联,且还要看他老人家的心情,愿不愿给你写,还说自己是什么买卖人,你若会做买卖,买两幅回去存着,坐等升值,抵上你家铺子几个月的进账。”
原来真这么值钱,想起贺四娘送给自己的那个裙子,那也是青莲先生的作品,遂小心翼翼地问宋世谨,“听说青莲先生也有画作,你说他的画是不是也很值钱?”
宋世谨挑眉,“你是哪里知道他会作画的,据我所知,知道他会作画的人并不多,且他的画作从不外流。”
敏嘉心虚地笑笑,“四表哥都知道,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了!”
宋世谨笑道:“他的画作鲜少面世,若是真有,只怕比字还值钱,十倍总要有的。”
十倍,那就是一万两啊!敏嘉正在喝汤,听说此言,激动地呛了一下,咳嗽起来,宋世谨忙放下筷子给她拍背,敏嘉沉浸在喜悦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宋世谨此刻的动作有多亲密。
宋世谨见她有些古怪,遂问她,“这是有什么喜事,笑成这样!”
敏嘉遂把贺四娘家的事跟宋世谨说了,只省略了贺四娘送她的那条裙子,宋世谨道:“你的意思,那条裙子上的花样子是青莲先生的画作?”
“对啊,所以你说胡敏中把那条裙子藏到哪里了?”
宋世谨看着她,“你打算做什么?”
敏嘉道:“当然是偷回来?”
宋世谨哭笑不得,“不管怎么样,这是胡敏中拿钱赎回去的,你去偷本就没道理,再者,你就算偷了来,胡敏中不承认,你待如何收场!”
敏嘉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她满心思惦记青莲先生的大作,忘了这茬,遂问他,“那依你该如何?”
宋世谨笑道:“平时挺聪明的,是不是一听青莲先生的画值钱,你这脑子掉钱堆里就不灵了,自然是叫胡敏中主动拿出来!”
敏嘉道:“可胡敏中又不傻,他怎么可能主动拿出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宋世谨笑而不语,敏嘉就知他一定是有了对策,遂笑着凑过去,“四表哥,你有什么好办法!”
宋世谨笑道:“表妹这是求我帮忙?”
敏嘉:“……”这不明摆的事,还用问吗?
宋世谨道:“求人办事得拿出求人得姿态!”
姿态,什么姿态?
敏嘉开始套近乎,“四表哥,你不说咱们是亲戚嘛,亲戚还用求的?”
宋世谨看着敏嘉转动的眼珠,真是个狡猾的小兔子,“某人可是忘了,前几天是谁跟我说那事不算,叫我忘了,还不许往外说!”
敏嘉只得道:“那我收回那句话成不成,我往后都认四表哥!”
宋世谨却摇头,“你在我这里没信誉!”
敏嘉道:“就算不为我,那也看在贺家孤儿寡母的份上,人家是被冤枉的,我跟你说啊,这江山是你们宋家的,俗语说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都是你宋家的子民,你眼睁睁地看着不管!”
宋世谨道:“那是皇上的事,与我什么相干!”
敏嘉气道:“你不姓宋?”
宋世谨却道:“姓宋的又不止我一个,再说了,皇上也没给我这个特权,你该不会以为姓宋就可以随便管闲事!”
敏嘉见他油盐不进,只得道:“那你要什么姿态,我跪下来求你吗?”
宋世谨道:“那倒不用”,于是笑着看敏嘉,“听说表妹也擅丹青,不如给表哥作幅画可好?”
作幅画?这个要求倒是简单,若放在现代,敏嘉肯定立刻点头,只是她如今生在古代,知道这里的规矩,未出阁的姑娘,不论字画还是贴身用的东西不能随便送人,尤其是外男,宋世谨虽天天摆着表哥的姿态,那也是外男,敏嘉不好明说,只得道:“表哥这不是为难我嘛,我那拙技拿不出手,也不如青莲先生的值钱,你若要画,我帮你去求青莲先生!”
宋世谨如何不知她的心事,笑道:“如今不在都城,人生地不熟,那贺家的案子要转多少人情,我都没数,跟这个比起来,表妹只动动笔的事。”
敏嘉想了想道:“四表哥要我的画做什么?”
宋世谨笑道:“放心,绝对不会乱给人,我留着赏玩!”
敏嘉踌躇了半晌问他,“那四表哥要画什么?”
宋世谨见敏嘉松了口,心中美滋滋的,笑说:“随你,挑你趁手的画!”
敏嘉心说,的确跟这个案子比起来,她只需动动手,宋世谨虽然有些狡猾,不过她信他不会胡来,也就应了。
几天之后,益州城传言,青莲先生当年遗落一幅鲤鱼戏莲画,不知被谁捡了去,如今报官了,那城中的达官贵人富商,谁不知道青莲先生的名号,都知他的字出名,如今听说他还有画遗落在民间,那是何等的珍贵,画还没找到,已有富商出价回收,价格炒到了两万两,城中的百姓眼睛都红了,到处找这幅画,知府大人的衙门顿时门庭若市,都是来送画的,去送画又听人说,不止画,就是绣品、漆器、簪子、玉器,凡是雕刻鲤鱼莲花的都有可能,于是众人马上扩大范围去寻。
却说胡敏中听了传言之后,心中微动,他记得阿莲当掉的那个绣品就是一幅鲤鱼戏莲的花样子,他当初去赎回来只因这是贺四娘的绣品,他拿回来赏鉴,研究贺家绣法,如今想想,阿莲怎么会拿着这件绣品去当,想必她知道这绣样是名家之手,听那掌柜的说,当铺给了五十两银子,一件绣品当这个价已是难得,这个花样子会不会就是青莲先生的画作。
只是他从未听说过贺家跟青莲先生有什么交情,若真有,贺家如今这样落魄,青莲先生为何没有伸出援手,胡敏中想了半日也没有头绪,趁晚上没人偷偷打开柜子,取出那件长裙,看了又看,不得不说,这鲤鱼绣地极为传神,那荷叶上的茎叶脉络清晰可见,青莲先生有画作,他也是这几天才听说的,更没有亲眼所见,一时不能确认。
过了几日,城中能找的画作、绣品、玉器、漆器都送去官府辨认,似乎都不对,那画儿未出现,更显神秘,越发的炒到了五万两。
谁知一日清晨,有人送了一件绣品过来,当场叫官府的人捉住了,一审才知这人是胡家的小姐,胡敏中的女儿,胡伟的妹妹胡娟,她拿来的那件长裙正是阿莲当掉的那个绣品。
你道胡娟怎么会寻到的,原来胡敏中近日没事总会拿出那件长裙看,越发的怀疑这是青莲先生的作品,必定是贺家的东西,轻易不敢拿出来,他老谋深算,心想若真是青莲先生的画作,他且收着,任由外面几万两的银子,无动于衷。
却是胡敏中的夫人因为儿子去世,大为悲痛,一直卧病在床,精神恍惚,近日见胡敏中神神秘秘的,一到晚上总是待在自己的院子,这日实在忍不住就偷偷地跟过去,谁知丈夫竟然拿着一条女人的裙子,不住地抚摸那裙摆上的绣花,可见爱不释手,以为他藏着什么女人,想到儿子才死,她年老色衰,老爷定是外面养了女人,等着给他生儿子,顿时怒火中烧,跟胡敏中大吵一架,惊动了府上人。
胡家老太太卧病在床,胡伟一走,简直要了她的命,胡敏中夫妻吵架,她也没心思问,只叫孙女胡娟去劝劝她母亲,胡夫人就跟女儿诉苦,胡娟遂偷偷地去父亲的院子里打开柜子,看见那条长裙,顿时被惊艳了,心说难怪父亲日日拿着看,这裙子太漂亮了,旁边的丫头见是鲤鱼戏莲图,想起近日城中传言,遂提了一句,这会不会是青莲先生的那幅画。
一席话提醒了胡娟,胡娟心思活络起来,她虽是家中的小姐,只是父亲从前看中哥哥,对她们几个姐妹甚少上心,如若这是青莲先生的真迹,她何不拿去官府瞧瞧,好几万两的银子,下半辈子有靠了,再说不过是件衣服,她拿走了,母亲也不用跟父亲闹腾,于是偷偷摸摸地拿去衙门了,谁知去了之后就被捉住了,她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公案,吓得瑟瑟发抖,颤颤巍巍地交代了事情的原委。
次日一早,官府升堂审理胡伟一案,知府童大人派人传召胡敏中和贺四娘,两家当堂对证,胡敏中状告贺家偷了他的绣品去当,如今这东西却从胡家拿出来了,童大人问胡敏中这是何缘故。
胡敏中道:“自然是我瞧见了,又赎了回来!”
贺四娘冷笑道:“这是青莲先生赠予我父亲的画作,怎么可能是你家的东西?”说着拿出了那两幅绢,正是当日青莲先生所作,呈上给大人看。
童大人对比之后,见裙子上的绣样果然跟绢上一样,遂问胡敏中,“本官问你,这绣品上的图样子,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胡敏中见贺四娘拿出了画稿,已慌了神,面上却镇定道:“大人又怎知这是青莲先生的画作,谁见过青莲先生的画,有谁能证明这是他的画?”
今日衙门外挤满了人,有来看审案的,有来目睹青莲先生的画作的,听胡敏中此言,又窃窃私语起来,胡敏中说得似乎也有道理。
此时就听门外有人道:“我能证明!”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app,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app为您提供大神月似弓的乔木可栖
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