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伯纳特先生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白马探挑了挑眉毛，红棕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对方，大有不索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罢休的意思。
“等等等等——”伯纳特也没有继续试图强行编下去，非常坦然地接受了这个称呼，但同时又用十分牙疼地表情看向江卓，“你怎么就诈尸了呢？我也就在你死的那天开了瓶格兰威特庆祝了一下，这就压不住棺材板了？”
“别说，你带着帽子之前我还没发现是你……”伯纳特絮絮叨叨地说了下去，让包厢里的另外两个人不由地缓缓地打出了问号。
“听起来，我跟你似乎认识？”江卓碧绿色的眼睛盯向对方，无端带起一阵压迫感。
“是呀，我俩还是同事呢。”伯纳特相当自来熟地向他摆摆手，似乎在维护良好的同事关系。
“卓君？”白马探看向江卓，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的疑问。
“我不认识他。”江卓毫不犹豫地否认了对方的说法。
“你看我一个四美五德好青年，勤劳苦逼作业狗，跟他们这些身份不明一看就是不正经人的傻逼怎么可能同流合污？”
江卓义正言辞地反驳道，一本正经地说着瞎话。
“虽然我也不觉得你是，”伯纳特真诚地眨了眨眼，“毕竟假如是那个暴躁小朋友的话，估计现在我头都被炸飞了，哪还能站在这里安全聊天？”
“不过，你真的跟他长得很像诶。”伯纳特打量着江卓，再一次发出感叹。
“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江卓看向白马探，提示道，“白马你还记得我的某个工藤同学吗？”
“确实跟黑羽长得挺像。”白马探点了点头，认可了江卓的话。
“所以说嘛，”江卓满意地收回了视线，目光又投向伯纳特，毫不留情地嫌弃道，“还有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加入我们讲相声的吗？”
“别说，相声演员还真是一份不错的职业，”伯纳特一副不能再赞同的夸张神态，好不容易又把话题再次扯了回来，“其实我来是要干正事的。”
正当白马探要出声询问是什么正事的时候，对方突然颇为神秘地笑了起来。
“你们知道‘组织’吗？”
伯纳特笑容蒙上了一层暧昧而朦胧的色彩。
“没有，不知道，快解释。”江卓露出了半月眼，一句话便迅速地打破了对方的装逼行为。
这家伙……不会是想到他们面前现场表演个真酒变质吧？
“什么组织？”白马探疑惑地看向对方，来自侦探的本能告诉他这绝对不是什么合法企业。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伯纳特促狭地笑了笑，年轻的长相让他根本看不出已经是二十九岁的年龄，反倒跟这两个纯种高中生待在一起，更像是他俩的同龄人。
感受到白马探跟江卓顿时凝聚在他身上的目光，伯纳特禁不住一个寒颤，开口的话却又不自觉地跑飞到了天边。
“不行了不行了，我是真的得走了，”伯纳特好像很着急地反复察看着手表，“不然我的某个较为性急的同事真的会一枪毙了我的。”
“你刚刚干嘛去了？”江卓翻了个白眼，绿色眼睛里写满了无语，“我看你不是挺快乐的吗？”
“伯纳特先生要是急的话，可以先一步离开。”白马探摸不准对方的“被毙”到底是虚指还是实指，本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心态，到底还是未加阻拦，还让对方尽快离开。
伯纳特略有先诧异地看了一眼白马探，像是有些不可理解的样子，不过动作上倒是没有犹豫，抓住机会便打开门准备跑路。
“砰——”
房间门被关上，包厢内又剩下了两个人。
“卓君怎么看？”白马探又再次坐回了椅子上，随手拿出了一支黑色金边的钢笔，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转了起来。
“凉拌，”江卓伸出手拿过菜单，打开便翻阅了起来，“他没联系你？”
“怎么说？”白马探看向江卓，摆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眼神可以，小动作也克制住了，商业假笑也贴得挺牢的。”江卓边翻着菜单还颇有些兴致地点评道，也不管白马探是不是笑容散发出的黑气是不是越来越浓重。
他甚至还吹了声口哨，碧绿色的双眼狡黠地眨了眨：“演技可以啊，要不是你的性格，我估计都要被你骗过去了。”
“所以说竟然是因为熟起来了的缘故吗？”白马探耸了耸肩，看着无奈，棕红色的眼睛里却盛满了笑意，“行了，给你看下短信。”
说着，白马探便向江卓递去了他自己的手机：“他刚离开后就发到我手机上的。”
江卓随意地扫了一眼，快速提取着有效信息，不一会儿便明白了伯纳特到底想整些什么幺蛾子，懒洋洋地为阻碍对方的计划添砖加瓦：“他想喊你出去能有什么好事？这地方也荒山野岭的，真不怕被绑了到警视厅向你爸要赎金？”
“这倒不至于吧？”白马探无奈地笑了笑，但抬起头来，棕红色的眼睛里又多出了些什么无可更改的东西。
见此，江卓一下子就明白了。
开玩笑，被侦探包围的他还不知道对方打算干什么吗？
江卓用力地闭了闭眼睛，又认命般地睁开，碧绿色中映出无奈的心情。
行吧，反正向侦探妥协的次数也够多了，不差这一次。
他曲起指关节，敲了敲木桌，发出的脆响一下子就让白马探的视线紧紧锁定过来。
算了，抛开跟侦探的出去的操心程度，其实调戏掺水酒也是不错的娱乐活动。荒郊野外也没什么，就当是半夜感慨于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理念，跑得远一些和自然亲密接触……个鬼。
又一天觉睡不了了。
“卓君是想跟我一起去？”
趁着江卓还在脑内各种地质灾害的时候，白马探就已经明白了他到底想说什么，直截了当地点出了重点。
“是啊，”江卓大方地点点头，毫不掩饰自己对某个侦探靠谱程度的怀疑。
“但是……”白马探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把犹豫的内容说出来。
“他不想让我去是吗？”江卓挑了挑眉，一下子就明白了白马探到底暗示了什么，也不尴尬地拿自己开唰，“估计还是看到我的脸比较膈应吧？”
“抱歉。”白马探歉意地笑了笑。
虽然白马探自己知道这次机会的收益肯定不会大，但还是禁不住想要握住机会。
毕竟，他从来不想让他母亲在他记忆里，活成一个温柔的符号。
他悄然长大，但他的母亲已经缺席了太久太久，他似乎只能从别人口中听到母亲的经历，母亲不同于在他面前的另一面。
morando。
白马探不可能放弃。
“谁说我不去的？”江卓打断了白马探的沉思，放下了菜单，走到对方的面前。
“可是——”白马探想起手机里的“千万不要带另外的小朋友”，犹豫地拉长了语调。
“没事，你去赴约，我在跟踪你，”江卓碧绿色的眼睛因为突如其来的笑意笑得眯了起来，想了想还要再补充了一句，“这样就完美契合他的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