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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岛上谋生暂短平安 岛外厮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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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丁耀亢没有想到的是他上了岛之后,这个岛其实看着很小,但实际上这个岛并不是真小,而且还生活着很多居民。前段时间通航的时候已先期来了很多难民。这个岛后来他才打听出来叫云台山。

    此时的云台山也是遍地是难民。船老大给他留下的五两银子,他想用这五两银子给这三十多号人买点吃的。岛上是有做生意的人,只是难民太多,做生意的人也非常谨慎。弄不好容易被抢,所以说有钱都买不到东西,况且丁耀亢还没有钱。

    接下来就是要把这几十号人安置到稳妥的地方。前几天他买的地瓜干已经吃完,大人可以先忍饥挨饿,可是孩子们却没有办法一直让他们饿下去。眼看着这三十多号人老弱病残没有办法安置,让丁耀亢心急如焚。

    于是他先让儿子带领大家躲在一个大户人家外面的房檐下,自己出去寻找生机。岛上虽然难民很多,但是起码说不会有兵乱的发生。相对于战乱而言,这还算是幸福的。本来丁耀亢还想带大家接着向南逃,可是既没有盘缠,又没有体力,他觉得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大家找一个安身之处,并吃顿饱饭。

    他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在一处山根,他遇到了一个长者。这个老先生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树荫下摇头晃脑的读着。这种情况下,还有人读书,让丁耀亢感觉不可思议,他自己都不读书了,还有老先生在读书吗?

    丁耀亢走过去一探头,发现老头手里捧着的书,竟然是你写的《天史》。这本书是后来别人传抄后被刻印出来的,他自己都没见过这个版本,他很是吃惊。

    于是他就对拿着这本书的长者问道:“老先生,您觉得这本书怎么样?”

    老头儿说:“好书啊好书,我是方才从一个逃难的人手里买过来的。”丁耀亢睁大眼睛不解的说,怎么还有逃难的人背着书来的?

    老头说:“是的,那个书生除了背几本书之外,什么也没有。好像是饿昏了,我拿了点吃的给他。他就千恩万谢地感谢我,然后问我是否还有银子可以给他。我看他这种落魄的样子,就回家拿了几两银子,于是他就把这本书给了我。他说不能白要我的银子,就把这本书给我作为酬谢。我看人家书生不想白要银子,也就当是从他手里买本书算了。”

    丁耀亢见他这样说,就笑着说:“先生,怎么不回家去读?在这树荫下读书啊?”

    老头接着说:“人家书生把这书卖给我就走了,我想既然书生想用自己的珍藏书来给我换银子。况且是在逃难中背出来的书,一定是比较有读头的,我也就想随便翻翻读一下。结果你猜怎么着?我这一翻读啊,就放不下了,所以说就在这树下看了半天。你这一说还真是,这天也不早了,我得回去。”

    丁耀亢一看他要走,就忙说:“老先生,果然觉得这本书有可读之处吗?”

    老头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半天才说:“这有什么不信的呀?你要是想读的话,我给你读几页,你看看他的内容是不是很好啊?”

    说着,老头就把书递给了丁耀亢。丁耀亢合上书,笑着说:“这书是鄙人的拙作,几年前的手笔,不想今天有缘能够见到先生给予肯定。”

    老头睁大眼睛看着破衣烂衫的丁耀亢,半天才深深鞠了一躬说:“小老儿不识野鹤先生在此,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丁耀亢也深深鞠了一躬,对老者说:“敢问老先生的尊姓大名,可否告知丁某?”

    老先生并不知道野鹤先生就是丁耀亢,但丁耀亢的名字也并不是名人,所以老先生就说:“看来先生你的真实姓氏是姓丁,对吗?野鹤道人是你的艺名吗?”

    丁耀亢急忙说:“是的先生,野鹤道人是我的道号,我本姓丁,叫丁耀亢。”

    老头就说:“真是见了先生本尊,是小老儿三生有幸。我叫胡象寰,是湖州人,生有三子。目前,只有我与老伴住在这里,也是小户人家,如果先生不嫌弃,可到寒舍小坐一下。”

    丁耀亢一见这老先生很是热情,就对他说:“实不相瞒,我是和族人一道出来避难的,现在一族人近三十多人都在街上衣不遮体。先生如果能够给我们指一安身之处,我等非常感激。”

    胡象寰就说:“老人孩子可以暂避我家,其他人也先过来慢慢安置吧!”

    丁耀亢一听这话,真是太好了。急忙随着胡象寰来到他家,发现这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也装不了几个人的。就让母亲和大哥以及受伤的几个晚辈借住在他家。

    这胡象寰非常热情,把自己家中的存米拿出来为这些人熬米做饭,让这些逃难的人一下子吃饱了饭。

    胡象寰还拿出一些衣物,分发给这些难民。这让丁耀亢很是感激,丁耀亢也住在了胡象寰家,总算是能安稳地睡上几天。

    睡了两天安稳觉,丁耀亢感觉这也不是长远之计,再吃两天的话,估计就把胡象寰家给吃没粮了。他就跟大哥商议,怎么样安置自己带过来这些人,不能总是拖累人家胡象寰。

    大哥还算是做过生意的,也懂得经营之道。就给他出主意,说看到岛上有些人在出地摊卖些水果、蔬菜之类的。可以让年轻有力气的人去打听一下他们是在哪里运来的蔬菜?然后我们家的人可以去运输一下这些蔬菜给摆摊的人,这样也可以从中赚些银两,便可以谋生。

    大哥这样一说,丁耀亢的思路也就开拓起来。云台山虽然不是特别高,但这里也有很多人上山下山比较艰难的,所以也有一些人在做运输。把山下的东西运到山上,这样就可以赚些银两。

    胡象寰也给他们介绍了一些可以做的事儿,这样一来,丁家的人就分成了几帮。有体力的人去出体力,没有体力的人去做一些摆摊售卖的事儿。

    很快,他们就在胡象寰的帮助下,在岛上建了一些临时的茅草屋,丁耀亢带来的人便逐一的分门别户住了下来。

    他们家族的逐渐稳定,也给其他逃到岛上难民做了榜样。绝大多数人都能够靠自己的劳动力混上一口饭吃,也为云台山的发展,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

    在岛上的日子,丁家人非常依赖丁耀亢。丁耀亢也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得到了家人的认可。胡象寰还为他推荐了一份讲学的工作,是给岛上一个富户教授儒学。此前胡象寰曾经在这家教过课,现在自己年岁大了,也不想抛头露面。恰巧这家人家又有了幼童,胡象寰就把丁耀亢介绍过去。这让丁耀亢犹如找到了自己的新起点,每天去上课,还带着自己的小女儿礼姑。女儿的腿已经恢复好了,能够正常走路。

    女儿活泼可爱,每天跟在他身边。他讲课的时候,女儿就静静地坐在下边,听他一字一句的讲解。这也是丁耀亢40多年来,第一次理解了什么叫天伦之乐。以前自己独来独往,跟家人相处的时间不多。是逃难,得到了家人的认可,自己体现了价值,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同时也让他感受到,家国的情怀。没有一个稳定的国家,就没有稳定的生活和家庭的幸福。以前自己从不问吃喝,从不把谋生赚钱当成是人生的必然。现在逃难中,他才知道母亲的艰辛,母亲一个人支撑着一个家,这么多年把家耕耘的这么好,真的是很不容易的。

    这天他给人家孩子上完课,带着女儿往回走的时候,遇到几个人正在搬运粮食。岛上虽然可以耕种,但是粮食产量还是很低。除了蔬菜之外,有时粮食还要从岛外运进来。前段时间闹战乱,所有的商船都停运了。现在听说兵患已经有所平息,所以商船逐渐的开始有所活跃。

    丁耀亢就向搬运的工人打听岛外的情况。工人们说,好像是最近那些兵匪们已经撤退了。丁耀亢想,如果这兵乱平息的话,自己就可以带着家人重新回去了。于是他让女儿先回家,说他先要和这个商船去岛外打听一下消息。女儿听说爸爸要离开岛,说什么也要跟着。

    丁耀亢想了想,就带女儿回去和自己的母亲、妻子说了一声,然后带着女儿又返回码头。

    船工们还在卸货,丁耀亢就拿出几两银子给管事儿的,说请船老大把我父女捎出岛外。船老大收了银子,同意他们父女上船。

    那时天已经黑了,船很快就启动了。丁耀亢就问船老大,他们为什么晚上才开商船呢?船老大说,现在不太平,如果白天的话,极有可能遇到乱兵或者匪患,弄不好客商的货物就被这些人劫走了,所以相对说晚上比较安全。

    女儿站在他的身边,唱着小曲儿,兴奋地站在船头。丁耀亢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也陷入一种沉思之中。他感觉有孩子在身边,自己也很幸福。很快他们来到了对岸,岸边依然悄无声息。丁耀亢和船工们下了船,他问船老大,这船什么时候再回去?他准备在岸上打探一下消息,等到船回去的时候再跟船一起回岛上。

    船老大告诉他,如果有货物运输的话,那三五天之内就会再去岛上。丁耀亢没有想到,需要三五天才能够回岛,就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出来并没有和那个富户请假,明天还要给人家孩子上课的。女儿就问他,爸爸,你怎么不高兴了呢?

    丁耀亢想也没有必要让孩子知道自己的心事,就对她说:“没事儿了,我们去前边走走。”

    女儿拉着她的胳膊,父女俩向前段时间逃难来时的方向走去。

    他们越走人烟越少,越走越没有声息。那些船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没有影了。起初女儿并没有害怕,但走着走着,女儿就有些发抖起来。

    丁耀亢知道女儿一定是害怕了,就安慰女儿说:“你甭怕,有爹在,爹会保护你!”女儿虽然点着头,可是还是看得出来礼姑的身体在颤抖。

    丁耀亢并不怕黑夜,40多年来,他独来独往,自己单独生活在山里,也孤独惯了。只是女儿却没有这样的经历,自然是害怕。带女儿走了一段路,突然想起来,这是带女儿去哪里呀?自己不是想打听一下这边的兵患情况吗,就这样走下去,什么时候是终点?

    于是他停下来,对女儿说:“咱们先回到码头,等到明天天亮的时候找辆车,再到远处打探打探。”女儿深深地点着头,非常相信爸爸的判断。

    他俩就又往回走,可是走没多远,就发现身后有车马声。因为没有月亮,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马和人。丁耀亢想,如果有马车的话,自己一会儿带女儿让马车捎他们一段回码头。

    可是他刚想到这一层上,后边的马车声开始有了一些杂乱的状态,而且像是在奔跑一样。

    女儿的耳朵比较尖,她紧紧的拉着丁耀亢的胳膊说:“爹,好像又打仗了吧?”

    丁耀亢被女儿这一说,他立马警觉起来。等他细听,确实是这马车声逐渐的清晰起来,而且还有呐喊声。他想这下子坏,看来又有兵匪来了。他带着女儿就向码头跑去,女儿跑不动,他就背起女儿奔跑。

    他们好容易跑到码头,载着他们过来的那条船还在码头上停着。丁耀亢顾不了回头,把女儿背到了船上放进了船舱。

    等自己回过神来,才跑到船边去看个究竟。他看到哪里是马车,原来是几匹战马向码头奔来,身后好像还有追兵。

    丁耀亢一看这架势,这些人正冲自己这边奔来,这危险马上就来了。他想现在如果开船跑还来得及,可是他也不会开船,在船上急得直搓手,弄了半天船上的东西,也没有把船弄起来。

    这个时候那几匹战马已经跑过来,马上的人下得马来把马一丢,也都跑上船来。其中有一个高个子穿着铠甲的人,像是当官的,见丁耀亢站在船上,挥手对丁耀亢说:“船家,请你马上开船,离开这里,后边的匪兵在追赶我们。”

    丁耀亢哪里会开船?要是能开走船,方才他就把船开走了。他对那个当官的说:“船老大不在这里,我们也是坐船的呀。”

    当官的一听这话,嘴里骂了一句什么就去问那些士兵,问谁会开船。他带上船的那几个人都直摇头,那当官的气的在船上绕来绕去。最后又要下船去追刚才他们丢下的马匹。因为没有把马拴住,那几匹战马早已经跑的没影没踪。

    没办法,那几个人又重新上船。他们七手八脚的想把船启动起来。可是这船也不知道从哪里能把他们弄走。这个时候,后边的追兵已经追了上来。

    后上来的人显然不是明朝的士兵,与刚才那些人长相也不同,凶神恶煞一般上来就挥刀乱砍。丁耀亢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身边的两个士兵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杀红眼的那些人,挥刀就像丁耀亢砍来。女儿礼姑听到船上的哭喊声,正好从船舱中跑上来。他看到那士兵挥刀向自己的父亲砍来,想都没有想就向自己的爹跑过去。尽管孩子没有多大力气,可还是拉住了砍向丁耀亢的那把刀的手。

    那士兵看有人来反抗,反手就是一刀劈向了女儿。丁耀亢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预知后事如何?下文接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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