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16
“……”
那一瞬, 莫名涌上来的心虚感是怎么回事。
汝玉以为对方必然要问起,可谁知沈暮扫了一眼便将名片递给她,语气和往常并无不同:“东西掉了。”
汝玉:“……”
她伸手接过,还有点没缓过来。
沈暮给她连上终端便将手机还给她:“你先上楼休息, 一会儿记得下来吃饭。”
“……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汝玉不禁问系统:“沈暮应该还不知道李韫是白月光这件事吧?”
系统:“你觉得可能吗。”
汝玉:“……”
想想也是。
原本汝玉就没想在这事儿上隐瞒什么, 但沈暮没有提起, 她主动说反而显得刻意了, 还是刚问沈暮要了手机的时候。
“……”汝玉叹气,上楼。
反正也不急,就慢慢来吧。
汝玉回了卧室, 将身上的衣衫换下,准备去泡澡。
等她裹着浴袍出来的时候, 放在床上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 有人发了一条讯息过来,汝玉走了过去。
是陌生人,知道她这个手机号的人除了沈暮没有别人了。
【方便接电话吗?】
很快, 又一条消息过来:【我是李韫。】
……嗯?
汝玉微怔, 突然想起她的手机和手机卡似乎都是李韫送过来的,知道号码也不奇怪了。
看着上面显示的两条讯息,汝玉沉思片刻。
李韫迟早都要找上她, 不如一开始把话说清楚,省得以后麻烦。于是, 汝玉回复:【嗯。】
很快, 汝玉手机便显示了来电,接起。
“在公司有些话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李韫声音和他人一样,温雅随和没有攻击力, 让人不容易产生距离感,“汝玉,十四年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基本上。”汝玉开口,原主那部分的记忆她花了点时间才理顺,那段过去对于原主来说难以承受,以至于性情大变。
汝玉知道原主非常喜欢这个李韫。
以至于突然
失去,心理上无法承受。
年少时期的爱恋本就纯粹而美好,也易碎。
李韫对于原主来说更是特殊的,在原主最脆弱的那段时间,李韫的不离不弃和温柔让原主无法舍弃。
但汝成震无法容忍自己的女儿跟李韫在一次,粗□□预让父女俩关系无法修复,还一手导演了李韫的“死”试图让原主死心。
然而,李韫的“死亡”却让原主本就摇摇欲坠的世界彻底崩塌,才有了后来性情大变、不干人事的原主,也才有了后来遇上和李韫有几分像的沈暮表现得那样癫狂。
总之就是李韫是起始的因,但原主的白月光是这个世界的男主汝玉是没想到的。
“我后来见过汝伯父,那时你失踪了已经一年,我也用自己的方式找过你,但没有线索……”李韫的声音缓缓从电话另一端传来,他顿了顿,“有些话不方便电话里说,可以的话我们明天能见一面吗?”
李韫要说的话汝玉大概能猜到,男主的身份特殊,并且时隔那么多年依然一眼就认出她这点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半个小时就行。”李韫似乎察觉到她的顾虑,笑了一下,“我不会说让你为难的话。”
最终,汝玉还是同意了:“好。”
“那明天上午十点……”
约好时间和地点,汝玉便挂了电话。
她刚把头发吹干,便听到外边的敲门声。
“汝玉,吃饭了。”
“来了——”
汝玉披了件薄外套。
打开门,沈暮就站在门外,青年高大的身形站在她面前,不知道是因为光影的效果,他一半的影子没在阴影中,整个人给人一种阴暗的森冷感。
“沈暮?”汝玉不禁叫了他一声。
“走吧。”沈暮走在前边。
汝玉跟了上去。
-
“沈暮,我一会儿要出门一趟,不用送我,我自己开车过去就行了。”
这日,汝玉穿了十分简单日常的素罗旗袍,面上的妆也非常淡。
沈暮将煮好的咖啡端
到她面前。
沈暮头也不抬,什么也不问,淡淡应了声:“嗯。”
吃完早餐,汝玉也把咖啡喝完了。
就在她要起身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深沉的倦意袭来。
沈暮走到她身旁,扶住她微微往旁边倒下的身体,声音听不出情绪:“累得话就待在家里吧。”
“……嗯。”汝玉只记得自己应了一声便无法抗拒睡意的侵袭,落入一个气息微凉的怀里。
汝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她缓缓从床上起身,沈暮将她抱到了卧室,身上还穿着素罗旗袍,她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环,想起早上那无法抵抗的睡意……难道是这手环给她的精神带来的影响吗?
想起和李韫约好见面的时间,汝玉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给李韫发了个讯息:【抱歉,我上午突然有点不舒服,可以改天再约吗?】
李韫几乎秒回:【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那你照顾好自己,我们再约时间吧。】
【好的。】
把手机放下,汝玉走出卧室。
她居然直接睡到了中午,汝玉下了楼发现沈暮还在,只是似乎在忙工作,便没有打扰。
但沈暮察觉到什么,抬头看到她:“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没事。”汝玉轻松地笑了笑朝他走去,虽然睡了一上午,但身体并没有沉重感。
沈暮放下手中的工作,站起身:“那过来吃饭吧。”
“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沈暮:“嗯,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在家里。”
汝玉在餐桌前坐下,抬头看他:“你对我保护过度啦,还是工作重要。”
“对我来说工作不过是为了……”沈暮一顿,眼眸垂下,遮去真实的情绪,笑了一下,“你不要多想,工作在家里也能做。”
“……”汝玉看着他,刚才那一瞬他其实是想说什么来着?
午饭后,沈暮像是无意间问起一般:“汝玉,你下午想出去吗?”
汝玉想了想着自
己睡了一上午,还是出去走走比较好,点头:“我想出门走走。”
“这样吗?”沈暮语气很轻,将手中刚煮好的咖啡端给她,“你看起来还有点没精神,把它喝了吧。”
“好。”汝玉伸手接过。
沈暮煮的咖啡非常好喝,汝玉也非常喜欢。
喝了几口后,汝玉感觉眼皮又重了……她眨了眨眼,把手里的咖啡杯放下,然后累极了似的靠在沙发上闭眼睡着了。
沈暮回来看到她睡着了,俯身将她抱回卧室。
这一觉睡得尤其长。
汝玉睁开眼,一时间分不清外边是黎明还是傍晚。
她缓缓起身,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很快,第一缕阳光拢在她身上。
看来是早上呢。
大约是睡的时间太长了,汝玉有些恹恹的。
她坐了会儿,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换上丝质长裙。
下楼后,沈暮果然在。
“沈暮,早。”汝玉和往常一样自然地同他说话。
沈暮抬头:“你昨晚没吃东西应该早就饿了吧,过来吃早餐。”
“好。”汝玉应声。
因为昨晚没吃东西,所以沈暮给她煮了百合莲子粥。
等吃了七分饱的时候汝玉停下进食。
汝玉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会儿,不一会儿,沈暮端了杯咖啡过来,开口:“这是给你煮的咖啡。”
看着他递过来的咖啡,汝玉目光顿了顿,还是接过喝了一口。
清早的空气格外好,坐在客厅都能闻到花和青草的香味,让人心情放松。
汝玉轻轻叹了口气,熟悉的困意再次袭来。
“沈暮,为什么我一喝咖啡反而更困了?”汝玉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抬头望着他,没有责怪和气愤,只是单纯的疑问:“你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
“……”沈暮眸色晦暗,嗓音低哑:“你明知有问题,为什么还要喝?”
汝玉却是轻轻笑了起来,语气轻柔:“因为是你端给我的。”
“……”沈暮走到她身边,扶住她开始不稳的身体,让她伏在自己怀里,温柔
地将她抱起,“别怕,只是让你乖乖不乱跑的东西。”
汝玉:“……”
睡意越来越重,她安静地埋在他怀里,淡淡的烟草气息夹杂着木质香,跟毒丨药似的让人上瘾,也让人生不起气来。
汝玉很无奈,药物让她意识越来越沉,她微弱出声:“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暮嗓音低哑:“我已经不奢求其他,但至少要把你永远留在身边。”
他的话让汝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是……”汝玉想要解释,可随之而来不可抗拒的睡意彻底让她的意识堕入黑暗中。
恍惚间,沈暮似乎还说了什么,但汝玉已然听不清了。
汝玉再次睁开眼,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缓缓起身,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看来睡得时间似乎越来越长了。
汝玉洗漱完后下楼,并没有看到沈暮,反而多了几个黑衣保镖。
其中两个汝玉还有点眼熟。
“大小姐,您醒了。”单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更为高大的男人,虽然有些变化,但汝玉还是一眼认了出来,那是杜晖。
“嗯。”汝玉看着二人,“你们怎么来了?”
“沈先生让我们和以前一样在你身边保护你。”这句话是杜晖说的。
汝玉看向外边还站着几个黑衣保镖:“……是吗。”
“抱歉,大小姐。”单严一脸复杂地低下头。
知道他们也难做,汝玉叹气:“我没生气,不用在意。”
“……”
让汝玉意外的是沈暮中午并没有回来,午饭是新来的厨师做的,丰盛且精致,味道也很好,但就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汝玉没什么胃口,就随便吃了点。
当天,沈暮没有回来。
汝玉试着拨通他的手机,无人接听。
这是要干嘛?
又一天过去,汝玉又试着给沈暮打电话,依旧没有人接听。
期间,李韫给她打过电话问起她身体情况,以及见面的事,汝玉毫不犹豫地婉拒了见面。
“……”汝玉原本跟他问沈暮的
事,最后还是作罢。她坐了会儿,起身离开卧室,下楼便直接去找单严。
“大小姐?”单严正好从外边回来。
汝玉直接问道:“沈暮还回这里吗?”
“……沈先生没跟您说吗?”单严有些意外,“他这几天出差,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听到会回来,汝玉总算松了口气,笑着说:“会回来就好。”
夜里,泡完澡的汝玉坐在落地窗旁的单人沙发上看书。
书是普通的闲书,她从书房里找出来的一本小说,因为白天无所事事睡的时间有些长,夜里反倒睡不着了。
沈暮不在后,汝玉不用再喝加了料的咖啡了,外边有保镖看着,她哪儿也去不了。
当然,汝玉也没打算出去。
看书看累了,她随意地把书放在一旁的桌上,屈膝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闭眼眯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汝玉开始有了睡意,进入了浅眠。
轻微的声响并没有惊扰她,夜色深重,带起的凉意让她抱紧了怀里的抱枕。
连夜赶回来,沈暮看着她,涌上来的思念压抑又深沉。
他手轻轻抚上她的脸,温热的触感一下子消减了内心的空洞和焦躁。
沈暮眸色深深地望着她睡着的模样,指腹摩挲着她的眼角,往下脸颊,还有柔软红润的唇。
像雪地里饥饿的野兽见到了猎物,哪怕压抑着,动作间依然透着性急和凶狠。
汝玉意识转醒,被熟悉的气息侵蚀,并没有抗拒。
只是他的吻毫无技巧可言,还弄疼了她。
想到最近的事儿,汝玉心中是又气又无奈,伸手拽住他的领带,用力往下一扯,启唇轻柔地回应他的吻。
沈暮却是浑身一震,心脏传来尖锐的刺痛伴随着无法遏制的怒意,他强硬地拉开与她唇间的距离:“你把我当成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