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对本座还有什么问题吗
第十章
跑了好久，逐渐听到了打斗声。
心底一沉，虽然也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可没想到他们真的会动手。
我们跑上楼梯，映入眼帘的是在应接不暇的道道光芒劈下下背对着我们站着的两人。
百号神籍高高在上坐在空中。而祖母和御神局局长为首。
我爸和涓漪两人身上的白袍早已被血侵红了。
这不是打斗，是挨打。
“凭什么？”我张口。
忽然一切都停了。
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了我身上。
“好你个缩头王八。本小姐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还好你没叫我失望，上赶着送人头。”那个梦里抱着小熊的小女孩等比例放大的女生陡然从御神局局长身后跃下后转眼到了我面前。
啊。是她。
“漓棠。”克蕾蒂娅小脸一撇，“蹲下。”
我不解地看着她，“干嘛？”
“你不蹲下她怎么能看到你翻白眼呢？”
“噗。”不好意思，我是真的没忍住。
什么时候了都。
不过就喜欢这小性格。
“克蕾蒂娅小姐。你可安好啊？”御神局局长甚有一幅和蔼的样子地开口，“谛听大人收到了你祖母的神喻说你私自离家来了中国。谛听大人闭关多年一听此事很是担忧啊，急忙托我寻找。不过你放心，本局查明你是天性纯良不想受这漓棠心怀不轨从中挑拨利用。今日本局与谛听大人就为你做主。今日诸多位神主老前辈们在，也是为了你。你莫用害怕。”
“我好得很！反倒是你这个糟老头子心眼比烂泥还糟粕！”克蕾蒂娅跳起来就要往御神局局长脑瓜子来那么一下，就快碰到的那一霎被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瞪我的那女孩死死抓住了手。
“竟敢打我爹爹！跟你说两句好听的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我爹爹跺跺脚你们希腊都得抱头鼠窜。本小姐劝你，今天这么个大喜的日子。少找死。”
“络音——莫要无理。”局长叹了口气，“诸位前辈今日在此也看到了。这正是人类的奸诈之处，其实错并不在漓棠。而在于人类贪婪丑恶的本质。数百万年来，神怜悯人类，赋予人类智慧，倾听人类苦难。而人类总是互相残杀，为了区区人类自己赋予自己的价值观。而今日诸位眼前的漓棠，就是因为神族的无私与人类的贪婪而造成的后果。16年间，我们包容了漓棠的存在。现下，漓棠已经不再满足于现状。终有一日人类会踏入神域，甚至弑神。我等的孩子们都如同这克蕾蒂娅小姐一样，会因自身的烂漫被人类欺骗、被掠夺。那时候，我等还有何颜面以神明之尊牵挂这芸芸众生？”
“今日在此的诸神老祖皆是父神之后就在了，平均年龄都几十万岁了吧。百位老祖对3000岁的不动明王世袭和我家地藏王出手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神的大义？我看到的只有自命不凡而已。”我攥紧双手眼神扫过每一个在我头顶上漂浮着的神。
“孽畜！住口！”谛听开口道，“你可知吾儿为了你这区区蝼蚁，这些年来遭了多少罪！吾儿今日为了护你，生生受了上千道神怒！今日你必须死！”
啊。原来是这样。
原来你这么讨厌我啊……
“祖母。”我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身边摇摇欲坠却拒绝了莲搀扶满身是血又倔强倨傲的两人，“其实——你想杀我你可以直说的。”
“闭嘴你这腌臢东西！休要唤吾祖母！孽畜！”
“漓棠小心——！”耳畔传来上方刚挣脱开络音的克蕾蒂娅的呐喊。
一道掌压冷不防地落下，这仗势分明是冲着叫我湮灭来的。可就当它快要将我粉身碎骨时，一个人影化作一缕青烟又再次化身成人形较已动身的莲与涓漪先一步挡在了我面前。
“父亲……”我接住了眼前这个仰着头都口吐鲜血不止的人，泪水从我脸颊滑落，“你这没心没肺的人。做什么这等子蠢事？”
他笑了笑，“好像很多年前，你就和本座说过这话了。叫你乖乖在家，可你从来都是个有主见的人呢……对不起呢，本座……可能要食言了。”
嗵。
倒在了我的怀里。
再没有动静。
这是什么感觉？好像突然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
他为什么这样？为什么没了气息？
涓漪不作声，踉跄走来从我手中接过了他。
“吾儿……玉虚……怎会！不可能！不可能！”谛听疯了似得尖叫。
而御神局局长紧锁眉头，叹了口气：“玉虚……可惜了。玉虚自小在我等眼中长大是我神籍数一数二的天才。第三代地藏王本应大有作为，可惜受了人类的迷惑即使今日我等苦心教诲依旧固执己见。谛听大人……你也太心急了些。自己的孩子嘛，玉虚总会有些不忍。可惜啊……如今第三代地藏王世袭已夷，这神印本局当先代为保管。不知诸位前辈们意下如何啊？若无异议，就继续讨伐漓棠一事进……”
“吵死了。”我打断了他。
身体里有什么在横冲直撞。蛮横叫嚣着要将我吞噬却又意外得容易用意念操控。好像能感受到每一个细胞一样。每一下心脏的跳动，都会对放大周围环境的感知反射。就连空气因我释放出的灵宗而受到阻力而改变涌动的方向都能感觉到。
啊。原来我一直以来以为自己的神力真的只不过是天生怪力而已。
这才是他们常嚼在口中那引以为傲的……叫灵宗的神力吧。
“漓棠。”克蕾蒂娅不知何时来到我面前，“漓棠。”她轻轻唤了我的名字，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我没事。谢谢你，克蕾蒂娅。”我摸了摸她的头。我看了看四周，地石以我为中心半径约一公里外迸裂呈圆弧的形态。裂缝中还冒着烟。
这看来就是我的灵宗了。
一双双眼睛汇集在了我身上。
“神主大人。”莲将右手附于胸前正面朝我半跪下。
“这……”御神局局长这下才面色难看。
刚刚其实就注意到了。
如今看到他的神情。
就更确定了。
其实他的目的一直都是地藏王和不动明王的神印吧。我不过是个bonus而已。
“请问——对本座还有什么问题吗？”我歪头目光扫过众神。
学着用手指剑状，像刚赶到时看到的那些动作那样，强忍着怒火用力在空中画出那个印记。
轰。
众神没料到会有这一出，纷纷从高处落在地上。
谛听更是在地上喃喃自语些什么，只听见她说不可能不可能其余不知所云。
“这就是神怒吗？不过如此而已。”我看了看手中残留的金光愣了愣神。金色，是你的颜色吧。转而俯视摔在地上的他们，“现在的视野好多了。”
举起右手，划出一道弧度。
一个黑口子。
“走吧。涓漪、莲、克蕾蒂娅……第三代地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