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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chapter 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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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轻舟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他在一片混乱的榻上坐了一会儿,看到窗外艳阳高悬。

    真是难得睡得好……他脑子还有点昏沉,顺手向身侧摸了摸。没摸到人, 苏照歌已经走了。

    他哑然半晌,不禁失笑——怎么是这么结实的丫头, 哪有第二天她先起来跑了的!

    长宁侯前半辈子从没有过被女人留在床上的体会, 这感受也太新奇了。何况他们昨夜四更左右方歇,这才几个时辰!

    床榻既空,叶轻舟也没赖床的心思了。

    苏照歌八成是回流风回雪楼复命去了,不过这次应该不会有危险。

    他知道自己上次用的药是什么分量,被那毒烟一熏, 季犹逢必然已经是个盲人, 他打理自己休养生息还来不及, 不可能再亲自来见苏照歌。

    苏照歌并没有被流风回雪楼培养出什么忠诚来, 唯一能够牵制她的只有那个名叫守忠的毒。

    她与江南本部的人不同——或许苏照歌与流风回雪楼的所有人都不同, 季犹逢手段甚高, 除了苏照歌以外的所有人都对他怀有忠诚之心。

    她真是个奇迹。

    不过守忠也牵制不了她多久了,圣安司亦有精通医毒之人, 还有南疆奇人,守忠原品连带着苏照歌的血样,叶轻舟在去江南之前都交给佟晚衣了。以佟晚衣的速度,最晚也超不过三个月。

    在江南的时候他曾派人去季家打探守忠的事, 然而这种毒应该是季犹逢非常重要的底牌手段, 藏得很严密, 只探听到这种药是季犹逢手下一个高手配置出来的,每个月现用现配,从不留存货, 以防底下人偷拿背叛。

    而这个高手的姓名和人也被季犹逢藏得很好,没人知道到底是谁,也是为了防着底下人。只是这么查起来时间就太长了,叶轻舟也懒得和季犹逢久缠,不如自己配了拉倒。

    而他熏瞎了季犹逢的眼睛,季犹逢且得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呢,以他那个藏头露尾的德行,起码半年内他不会露面,正好趁着这段时间他能倒出来手把明面上的季家清了。等季犹逢能出来活动,苏照歌早不必再见他了。

    他打了个哈欠,把满脑子的官司清出去,又想,大好的日子,他今天犯懒,何必这么着急,不如歇一歇。

    “今早看侯爷起得晚。”季玉钟看着他似乎精神头不足,顺手盛了一碗汤递过去:“我就让他们去圣安司告了假。”

    “叫大哥就行。”叶轻舟接过来:“圣安司也习惯我一天天迟到早退的了,不必在意。你起得早,看没看见照歌?”

    季玉钟顿了一下:“看见了。”

    “她昨天说要回流风回雪楼复命,”叶轻舟打了个哈欠,他还是有点倦,也不知怎么的今天好像特别困,好像让谁点了睡穴了似的:“我刚想起来,流风回雪楼不是号称已经撤出京城了吗,她回哪里复命,季犹逢还在京城留暗桩了?”

    “……”季玉钟自然道:“京城内只有眼线,能复命的暗桩就算有也是在京城周边了,最近的也在通州。”

    “这么远。”叶轻舟倒讶异了一下:“怪不得走得早,我看得明天回来了。”

    季玉钟道:“如果快马加鞭,说不定今天也能到。”

    “饶了她吧。”叶轻舟就笑:“又没急事,今天骑什么马。”

    季玉钟想那可是个你想象之外的粗糙丫头,叶轻舟看他脸色,又问道:“怎么了?”

    “……”季玉钟顿了顿:“我在想,我从季家来,但大哥却好像很信任我,不怕我骗你吗?”

    “怎么说起这个?”叶轻舟道:“一则你是我弟弟,在随州的时候也好,前两日你说的话也好,我能体会出你的真心实意,所以信你不会害我。二则你背叛了季犹逢来投奔,付出的代价甚大,再背叛我还能去哪里?季犹逢第一个活剐了你。”

    “我不信的人太多了,但是自家这几个都算是交心,也就懒得想太多了。”他轻叹道:“我不会因为季家对你有什么偏见,玉钟,你也放松些。”

    季玉钟沉默了半晌,埋头吃饭,没再说话。

    这么安逸地又过了一日,第二天门房又来通报说王二公子上门,叶轻舟午后闲着,正练字,季玉钟窝在书房另一侧看很不成体统的书。

    “怎么今天这么安逸?”王朗拎着两个酒坛子进来:“来尝尝,新进京的三十年陈越州春,昨天刚进京,我挑了两坛闻着最好的,据说是极品。”

    “没见过王老板送礼这么抠的,”叶轻舟没抬头,语意含笑:“好歹是给我送礼,怎么就拿两坛子?我家三个人呢,你这点东西,够谁喝的。”

    “给你矫情的——”王朗不屑道:“王少爷还能差你这点牌面,拉来一车呢,其他的叫冬至拉到酒窖里收起来了。这两坛就是咱们几个尝个鲜。”

    他又探头扫了一圈,问道:“苏姑娘呢?”

    王公子可真是哪壶不开畅饮哪壶,季玉钟躲在书页后隐秘地白了他一眼。叶轻舟道:“出门办事去了,大概明天回来?”

    王朗一愣,说:“啊?走了?怎么走的?”

    季玉钟简直要吐血,幸好叶轻舟笔下的东西没写完,不愿分心,所以也没抬头看他。季玉钟赶紧趁着这点空隙给王朗使眼色。王朗看着季玉钟皱眉盯着自己,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心想你风眼了?

    “你这么关注我的人做什么?”叶轻舟没抬头,随口道:“早上起床就走了,说是有急事,我都没见着人影,一摸床铺都凉了。你说说,多薄情一个丫头。”

    “你扯什么……啊,你俩,”王朗突然惊觉这话有什么不对,却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震惊之下顺口道:“啊,做了一处?”

    叶轻舟笑道:“你这两天在哪听的戏,都什么词。”

    说到这个他还寻思着呢,怎么一走两天没个人影,该不是终于想起来害羞,躲起来了?

    王朗震惊之下想回头看季玉钟,季玉钟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满脸无语的表情,给王朗比了个‘七’的手势。

    王朗皱眉,心想,七,什么七?

    ……七日香?!他终于反应过来了,脸色更震惊,看着季玉钟,季玉钟微微点了点头,又拿书把自己的脸遮上了。

    “你什么表情?”叶轻舟抬头,奇道:“有这么震惊吗?”

    王朗迅速反应了过来:“不,太正常了。我是说你太不是个东西,我看苏姑娘是天下第一等情深意重之人,你这样好福气,还埋怨人家。”

    叶轻舟一哂:“我的确是好福气。”

    “你早知道就好了。你俩也拖得太久,要我说,既然都跟人家苏姑娘许了一生一世,从此还是珍重自己吧。”王朗在他案前坐下,岔开话题道:“难得见你写字,写什么呢?”

    是半阕词,坊间常唱的小曲子。

    清颖樽前酒满衣,十年风月旧相知。凭谁细话当年事,肠断山长水远诗。

    “想起来照歌好像特别喜欢这首曲子,闲来无事写一写……”叶轻舟随口回答,突然奇道:“什么一生一世?什么时候说的?”

    “你这老房子着火,可真够酸的。”王朗倒牙,突然发现自己嘴漏,苏照歌说这句话的场合是个不能和叶轻舟说的场合。便又找补道:“还说完就不认?从江南回来的时候,你还没醒,我当时想着火场艰难,苏姑娘怎么就不顾一切要冲进去救你?苏姑娘说你已经许了一生一世,不能放你自己一个人。你听听,够不够情深意重。”

    “誓言哪里能轻许,我这辈子只……”叶轻舟突然顿住了,皱眉,定定看着王朗,慢慢道:“……她说没说我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

    王朗看着他的表情,感觉有点不对,又实在说不出哪里不对:“这种私事苏姑娘能提一嘴就不错了,还说什么时候……你嘴又花,什么时候说的谁能记得。”

    季玉钟心惊胆战,简直想给王朗一锤子。然而叶轻舟却没多纠结,情绪转变的很快,转瞬就聊起别的东西了。

    到了傍晚王朗才起身准备告辞,然而叶轻舟起身披衣,却像是要跟他一起走的样子。季玉钟不禁问:“这么晚了,大哥去哪?”

    “想起来圣安司有点事得处理。”叶轻舟随口道:“不必管我,我今晚不回府。”

    这个时辰圣安司的人也已经都回去休息了,除了正常留守的暗卫们,只有一个人会留在圣安司过夜。

    叶轻舟推开一司大门,果不其然见到易听风又窝在一大堆案卷里翻看,他实在是勤恳万分,照叶轻舟的意思该每个月给他五倍俸禄。

    “侯爷?”易听风连忙站起来:“要找什么?”

    “什么也不找。”叶轻舟披着狐裘,提着灯,面色很平淡:“你去查一个人,三天之内我要她从出生至今的一切情报。”

    易听风疑惑道:“什么人?”

    “我的小妇人。”叶轻舟道:“流风回雪楼,苏照歌。”

    他抽出一卷纸丢给易听风:“这是我所知道的关于苏照歌的一切,你查完之后把所有的线索和这里面的做一个比对,然后都送到侯府……不,直接交给我。”

    易听风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对苏照歌起这么深重的疑心,但不敢多问,只低头道:“是,侯爷。”

    “还有……”叶轻舟慢慢道,易听风只觉得他语气里似乎也有浓厚的不确定和疑惑,几乎是试探着道:“尽你的全力,看能不能找到苏照歌的手书留存。账本,书信,条子……有字迹的,什么都行。”

    作者有话要说:  老叶:发现不对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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