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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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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至此, 便不用再问了。

    容山长笑叹一声,说道:“既然搞错了, 往后可莫要妄言,惹令尊不快。”

    高槐挠挠头,答应了一声。

    容山长转头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要问?”

    一名老者问道:“姬朝安,你驱魔所用的纹阵是谁人所教?”

    姬朝安回道:“是学生自己瞎琢磨的。”

    老者道:“画出来看看。”

    侍从送来笔墨,姬朝安随手画出个三层纹阵,与当初刻在桃树上的一般无二,唯有中心原本是河之母的纹章,姬朝安将其改绘成了形态方正、气势刚烈的雷纹。

    从头至尾一气呵成,看不出分毫临时编造的蛛丝马迹。

    在座的都是学问大家,不用姬朝安解说也能看出纹阵用意, 那老者抚着及胸长髯,沉吟道:“雷纹乃是人族族纹,辟邪驱魔的威力最强,对灵族亦有威慑克制作用,故而灵族天然惧之厌之,你能不惧克制择而用之,值得赞赏。只不过, 当日似乎并未引来神雷?”

    姬朝安沮丧道:“是学生力有未逮,引不来神雷。”

    老者道:“然而驱魔却还是成功了,如今看来,只怕是那不明僧人出了手。”

    高槐忿忿道:“肯定是他!”

    姬朝安亦赞同,总而言之, 将徐山桃不知所踪、徐山桃核去了何处之类无解之谜全都推给了那和尚。

    众人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就不再纠缠,放二人回去了。

    临走时唐临叮嘱道:“朝安, 明日到白霜院来寻我。”

    姬朝安恭声应了,同诸多师长前辈告辞。

    他与高槐同乘彩雉车,离开青云峰,返回药师院中。

    姬朝安问道:“这几日你都在青云峰?”

    高槐点头,应道:“他们说要治疗你的伤,急需一味药,叫什么赤茎紫叶白花,生得娇嫩,不能触碰灵气、不能触碰血肉之物、金铁之物,只能一手用玉板轻轻固定、一手用玉剪剪短。要的量又多,那些药童动作笨拙得很,蠢如猪慢如牛,我看得着急,索性留下来一起采药。”

    说罢面露得色,道

    :“你能醒这么快,全靠我采药采得勤!”

    姬朝安心道原来是这样的软禁法,学宫忽悠个小傻子,也是用心良苦。便笑道:“小槐树,多亏你了。”

    高槐笑嘻嘻低下头,想要靠在姬朝安肩头,只是他个头比姬朝安高,这样一靠整个人都不得不佝偻身躯,十分局促。好在车中宽大,他索性躺下来,头枕在姬朝安腿上,摸了摸小童露出衣领的几圈雪白绷带,柔声问道:“痛不痛?”

    姬朝安摇头,略微迟疑说道:“高槐,谷中之事,往后不可同旁人再提。我今日所为,亦是无奈之举。”

    高槐却笑道:“我懂。”

    姬朝安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说服他,闻言不由一怔。

    高槐皱眉道:“高耀那厮做得隐秘,我如今口说无凭,不能取信于人。与其纠缠不休,倒不如记在账上,等我羽翼丰满了,再找他清算。我刚回来时,考虑不周,还多亏你为我圆场。”

    姬朝安默然无语,只觉得心中热流一阵阵涌起来,嘴角止不住上弯,说道:“长进了。”

    高槐嘿嘿一笑,仰头看向姬朝安,说道:“朝安,以后换我照顾你,才不负我天下第一兔子精的名号。”

    说完身型缩小,变回了灰毛大兔子,一面起劲摇晃着毛球尾巴,一面欢欣鼓舞地扑进姬朝安怀中。

    六鸣堂中,众人凝重围坐。

    先前那问姬朝安纹阵的老者叹道:“如此说来,只怕桃核也被那僧人拿走了。”

    另一个中年男子转头看向唐临,皱眉问道:“那小子巧舌如簧,说不定自己昧下来了。”

    唐临道:“穆深,疑人偷斧,非智者所为。再退一步讲,若那小孩当真机缘巧合得了至宝,乃是上天予之,你当真要逆天强夺?”

    那男子冷嗤一声,不再说话。

    容山长打圆场道:“罢了罢了,谁知道一个白阶的悬赏背后竟藏着这许多玄机,当真是天意。倒是那僧人卷走了万年桃仙的魔气,不知要酿出什么祸事,该当通传各界,多加留心。”

    众人纷纷应是。

    学宫众老为那僧人烦忧时,范王后的马

    车刚好上了叠云山。

    叠云山位处洛京以北六十里,山中有座送子娘娘庙,范王后有孕的消息传遍朝野,据说都是诚心求了送子娘娘的功劳,范王后今日是还愿去的。

    凤仪路过山中一处茂密松林时,突然有数十道利箭自两侧林中蝗虫般扑来,马车最外围的卫士猝不及防,接连中箭倒下。

    为首的将领方才急匆匆喊道:“护驾!”

    众多御林卫将马车围得水泄不通,十余名黑衣人自林中现身,同御林卫打了起来。

    一片兵荒马乱中,不知谁一箭射在了马腿上,骏马悲鸣长嘶、人立而起,其余三匹马也跟着受惊,撒开腿拼命跑起来。

    崎岖山道上,马车颠簸得仿佛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只怕位处其中的乘客也要吃尽苦头。更何况王后娘娘还怀有身孕的,这一颠簸,胎儿只怕不保!

    随行宫人只觉大祸临头,个个哭喊着追逐马车,要保护王后。

    众御林卫也同样骇得面无人色,纷纷显现羽身,冲上前去救驾。

    黑衣人却不再恋战,彼此打着信号撤退,然而剩余一队御林卫如何肯放过他们?一路追逐,死伤无数,最后仍是擒住两个活口带了回来。

    马车总算停在送子娘娘庙门口,众人在愁云惨雾中等待,不多时,御医离了马车,一脸劫后余生的神色,叹道:“天佑吾王,娘娘无恙。”

    众人方才松开紧绷的一口气,个个歪来倒去,全无半分力气。

    更有人喜极而泣,比自己生了孩子还欢喜。

    负责统领御林卫的梁将军长舒口气,总算自己的脑袋与官位都能保住,随即变了脸色,说道:“给我好好审!”

    然而此时,范王后的一名贴身女官却领着几个宫女,前来讨要两名刺客,说道:“王后娘娘要亲自审。”

    梁将军忙道:“这等粗鄙活,岂敢劳娘娘凤驾?”

    那女官似笑非笑看着梁将军,对他的自谦之词充耳不闻,说道:“请梁将军将两名刺客带上来吧。”

    梁将军只得命人将一男一女两名刺客都带到女官面前。

    二人皆受了伤,浑身是血

    ,五花大绑,蒙了头、堵了嘴,跌跌撞撞被押着前行。只觉先进了屋,走了长长的寂静过道,道路倾斜向下,四周气味愈发潮湿阴冷,仿佛是走到了地下。

    不知走了多久,头套一揭,二人先后被踹得跌倒在散发腥味的泥地上,一时间被周围光亮刺得睁不开眼睛。

    不远处有温婉女子嗓音传来,正是范王后的声音,她说道:“大师请看,这两人如何?”

    另一个柔和男声道:“此女尚佳,能做补品,此子劣质,姑且充作肥料。”

    便有两名穿着皮围裙的魁梧男子上前,拖了那男刺客往一扇门中走去,不多时便传来男刺客的惨呼声,一声比一声凄厉,渐渐竟不似人声。

    女刺客止不住全身发抖,抬起头来。

    却见此屋虽然泥墙泥地,但墙壁上嵌了无数照明宝珠,将室内照得亮若白昼。

    她眼前有一道直垂到地的金色帘幕,隐约能见到对面的人影。

    两名宫人拉开了帘幕,露出范王后的真容,在她身边,则站着一名疑似僧人的黑袍男子,容颜清冷俊俏,唯独眼神冷漠,全无半丝人气。这令得他看起来,仿佛是个做工精美绝伦的傀儡。

    范王后卓然而立,居高临下睥睨她,冷冷勾起嘴角,说道:“行刺王族本就是死罪,正好一举两得。”

    女刺客听不明白何为一举两得,也顾不上细想,她的视线落在范嫄腰腹位置,露出了惊恐神色,奈何口中塞了东西,只得呜呜地发出些毫无意义的激动慌乱声音。

    男刺客的惨呼声渐渐微弱,那名疑似僧人的男子走了过来,弯腰拽住捆住女刺客的绳子,将她往帘幕里侧拖去,一面叹道:“只可惜徐山桃最后也未能入魔,以致魔气不足,姑且用这些生祭养着吧。”

    范王后忙恭敬低头道:“劳烦大师费心了。”

    女刺客听闻生祭二字,惊恐万状地奋力挣扎,然而那僧人却仿佛提着只轻飘飘的纸鸢,不费吹灰之力将那女刺客提将起来,走向房屋深处。

    待他再走几步,地面上出现了一口井,井口黑雾氤氲,凝而不散,井口上方则以雕花黄金柱交

    错搭建了一个架子,架子上黏着个漆黑蚕茧,比人头还大一圈,仿佛活物般,规律有致地一呼一吸。

    井口漂浮的黑雾被那蚕茧丝丝缕缕地吸纳入内。

    黑袍的僧人提着女刺客,将她扔进井中。二人皆神色自若,周围随侍的众多心腹更是视若无睹,处置两条人命,仿佛只不过是摘了片树叶般寻常。

    那僧人道:“我要再远游一趟,寻个稳妥的魔物带回来,否则赶不上生产之日。”

    范王后笑道:“大师的大恩,妾身必定涌泉相报。”

    那僧人也笑起来,毫无人气的面容竟多了些许激动之色,他将手放在范王后平滑如常的下腹,轻轻拍了拍,郑重说道:“王后,你将它妥当生下来,即能圆自己的心愿、亦能帮贫僧大忙,本就是有利你我之事,谈不上什么大恩。”

    范王后两眼愈发明亮,就连脸颊也微微泛红,低头看着那僧人的手,颤声道:“快了,快了,他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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