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给陛下递烟
八十多年前，正值先王登基，彼时天子设计，将朝堂混乱的势力一并收归。虽然其中过程艰险，但终归是安定了即将崩坏的权利中心，而实现这一切的背后有一只强大助力正是陈书生。在先王还未成长起来时，陈书生便是他的老师，单凭“一掌撼天，弹手破风雷”的实力，就护佑先王十余年内安定朝野，更莫说，这位书生可是算无遗策，多少人因他一言两语便沦为阶下囚。
莫启明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位太傅大人是如何如何德高望重，只看见马车疾驰破空而下，伴随着一阵轻微震动，落到地面。
两人一下马车，便有无数大小禁军排列开来，全军将士武装森严，气息不俗。莫启明仔细感受便能发现里面任何一个人拎出来的境界都不会比自己低。
“到底是皇帝的家，家业不是一般的大啊。”莫启明心中感慨道，却看有一模样如书童的小生跑过来，在太傅旁边悄声说了些什么，随后太傅点头，对莫启明说道，“走吧，陛下已经在宫殿等着了。”
皇宫内比莫启明想象的更大，说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毫不为过，装潢用材都是他不曾见过的材料，应该是这个世界独有。话说回来，毕竟这里规矩森严，莫启明也只能跟着步行过去，花的时间倒是比来得时候还多。
终于，七扭八拐之后，莫启明来到一处宫殿前，牌匾上刻着遒劲的三个大字，“清食堂”。在门口等候片刻，才有人出来通报，两人方才进入堂内。
堂内装修素雅，隔着一扇屏风，莫启明看不清皇帝的样貌，只有一张长桌上摆放着无数奇珍佳肴，便听里面有人说道，“陈公，您先下去吧。”
陈书生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开，留下莫启明一个人不知所措，听皇帝没有喊自己的意思，便把玩起了堂内各种摆设物件。
“你进来吧。”
皇帝突然说道，莫启明立马收拾姿态，答应一声后拉过屏风进来，长桌尽头是一个温文儒雅的男子，年纪顶多比臧克他们大一点，莫启明心中微微惊讶，便看到长桌上还放着一口锅，正是精制的涮锅。而皇帝刚从中盛出一碗汤，放在嘴边抿了一下又放到桌上。
“奶奶滴，喝啊，为什么不喝……不对，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我前几天才定制的锅，昨天开的张，今天就看见非官方授权的盗版摆在面前，关键是他的盗版做工比正版也好太多了。”莫启明心中正在吐槽，男子忽然抬头对他一指，示意他坐过去。
莫启明忐忑地在坐到皇帝旁边，又忐忑地拿起筷子，又忐忑地拣起一片肉在锅里涮了几秒然后放入口中。或许是心情太忐忑，以至于把皇帝晾在了一边。
莫启明一抬头，目光跟皇帝便对视上了，两个人整整看了对方十几秒，终于莫启明还是没忍住笑出来了。笑声传染，皇帝也忍住，噗呲笑出声来。
莫启明何许人也，看出对方虽然是帝王之子，但说到底就是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孩子，只要他笑了，气氛和谐就一切都好说。
随即拉着皇帝唠起了家常，“小伙子今年多大了？娶了皇后了吗？年底太上皇发包不包红包啊？哦，先王过世了啊。”
一番亲切问候，场面被莫启明拿捏的死死的，你说哪个天子经历过这种场面，只能问一句想一句说一句。光吃火锅还不尽兴，还得喝酒，“五魁首啊，六六六啊，喝！”，不多时，皇帝就被灌了两坛子极品，勉强靠着内力消解才能继续屹立不倒。
尽兴之处，莫启明也彻底放飞自我，直接从怀里掏出一袋子自制卷烟，给皇帝桌前放了一根，然后自己叼上一根。
“你，这是何物？”皇帝好奇问道。
莫启明一脚放在凳子上，也不立刻答道，嘿嘿一笑用手搓搓了烟头，便看到烟已点起来，然后轻轻吐出一个烟圈，一脸放松道，“陛下不知，此物叫做“烟”，乃是我家乡特色。所谓“烟不离手，烦恼没有，手不离烟，地上神仙”，点上一根，人间一切化作浮云哦~”
皇帝被烟气熏的有些眼睛发干，只能挥手拍散那些烟气说道，“这个味道甚不喜欢，你说能消解人世间一切忧愁，可当真？”
“当然，骗你不成？”
看了看那卷烟不扬的外貌，犹豫了一下，莫启明催促道，“刚怎么说的，我们还是哥们儿不，是的话就点上，不准讲条件。”
无奈下皇帝还是学着莫启明给自己点上一根，刚吸了一口便因不适咳出两团烟气。顿时，太傅瞬间出现在莫启明身边，正欲当场伏诛便被皇帝挥手拦下，“嘶~此物甚妙，的确让人有些飘然的感觉。”
莫启明立马大声说道，“听见没，好东西，我还能害你家陛下不成？戈老子的，我的胳膊。”
再皇帝的示意下，太傅退了出去，却是在屏风旁守候着，默默观察着两人。
两人越聊越嗨，期间更是烟没断过。这个年纪的人，最向往的是什么？爱情！莫启明当即讲了一段青春往事，听得皇帝羡慕不已。莫启明自己也是常年孤家寡人，哪有这么自然的唠嗑机会，话痨本质展露无疑，直接给皇帝讲了一个时辰的《仙剑奇侠传》。
到底是皇帝，抽烟姿态也是尽显帝王风范，欣然问道，“莫兄，当世上的大侠可真如李逍遥那般潇洒？”
莫启明摇摇头道，“不然，江湖上更多的是无奈。李逍遥也有他的无奈，当不得真。”
皇帝连忙跟着问道，“当不得真？那赵灵儿也可以不死啊。”
莫启明续上一根烟，又摇摇头说道，“赵灵儿一定会死的嘛”
“可是，你这不是故事吗？既然是故事，你就可以改一下啊。”
“那样就没有遗憾了？”
“没有遗憾，这不好吗？”
“人生就是在遗憾中度过的，哪来那么多完美。也许你会因为遗憾某个人的离开，某些事的发生而心痛，后悔，但也正因为如此，幸福才显得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