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吐血
小玉看到楚随这个样子，伸手扶住了他，担忧的神情，
“没事吧。”
这些日子，他一直怏怏的，没了以前那种好像不将一切放在心上的随意，也不再酗酒了，小玉知道，一定是因为和这位沈小姐的事情。
看来，情字一事，让这个琴师也变得不一样了。
沈柔本来打算往上伸的手，愣是停住了，眸子又恢复了刚才的冰冷，收回一丝担忧的眼神，在心里自嘲。
在楚随心里，她和这些女子也没什么不一样吧。
心灰意冷，这些年的坚持，固执，终究只是自己的一场独角戏罢了。
楚随硬生生的忍住了想要吐血的冲动，轻摇了摇头，示意小玉不用扶他了，并没有看到沈柔想要扶她的动作。
只看见了沈柔不在意的眼神。
就这样僵持着，都不愿开口道别，所幸路上行人不算多，几人立于街上，并没有人催促他们。
“沈柔。”
王予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轻声的唤她。
走了过来，向对面的两人点头示意，明显的看到楚随的眸子有些慌张。
和沈柔并肩而立，止住了脚步，满手拎的都是东西。
来人打破了这定格的画面。
“你看，你爱吃的桂花糕。”
扬起手给她看，带着笑意的始终看着沈柔，目光中都是她。
未经过苦难，一路平安的长大的公子，翩然而立。
沈柔有一丝惊讶，她还以为他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去办，原来是为她买桂花糕去了。
刚才在府中，沈母提起，沈柔口味挑剔，总是不好好吃饭，偏爱点心，尤其是一家老糕点店铺的桂花糕，从小就十分喜爱，每次沈父或者沈母出门回来，总要缠着他们去买，久而久之，不用说，沈父无论何时回来，定会为她带一份回来。
王予安记在了心里，从刚才出门，就想着一定要为她买来。
沈柔这会儿心思很乱，看到他高兴的眼神，努力的展了一丝笑颜，
“谢谢。”
这笑明晃晃的刺痛了楚随的心，看着几步之外的两人，好像没看见他们似的，自顾的交谈。
苦笑的低下了眸，嘴唇干裂着，这才是能配得上沈柔的人吧。
身世清白，翩翩公子。
哪像他，一个只会拨几下琴的酒鬼，他配不上这么好的姑娘。
余光中瞥见了楚随失意的样子，沈柔心中有些畅快，转而看见他苍白的脸色，又一疼。
罢了。
“那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二位了。”
沈柔不忍再看见他这种样子了，便张口告辞。
“走吧，予安。”
不再多说什么，准备和王予安一起走了。
“好。”
王予安应着，他抬手向对面的两人拱了拱手。
饶是他不太懂感情，也明白了此时的情形。他不知道楚随是谁，也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现在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沈柔毫不犹豫的转身，王予安紧随着她离开了。
女子一身轻盈蓝裙，男子着深色锦袍，一起消失在人群中。女子手上什么都没有，优雅娴静，男子抬手将东西分开放于两手中，紧跟着女子。
消失在人群之中。
人越来越多了，天气暖和，百姓们都出来走走逛逛了，看着楚随的侧脸，小玉还是开了口，
“我们走吧。”
楚随如梦初醒，人早就走了，轻轻点了点头，看向她离开的方向，不知是问身边人，还是在问自己，
“我和她，是不是缘尽于此。”
小玉听到这话，颤着唇，张口又闭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等她回答，楚随终于忍不住了，一口瘀血喷了出来，黑红色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像是终于失去了力量。
“楚随!”
小玉被吓到了，赶紧扶着他，拿出手帕替他擦拭嘴唇，
“你放过你自己吧。”
周围人形色匆匆，也有爱看热闹的人，停下脚步，猜测着这两人是发生了什么。
楚随又咳了几下，所幸已经没有血了。
不像来时的欢快，沈柔自走开后，就不怎么讲话了，王予安默默的跟在她身边，也没有多说。
心里差不多也明白了。
两人一路无言，只听见马车的噔噔声。
回到府中，沈柔强撑着笑意，沈母留王予安在府中用餐，一顿饭，不停的给王予安夹菜，
“尝尝这个，予安。”
“这个也试试，我们柔柔最爱吃了。”
王予安都默默的吃完，很快就不再局促了，
“谢谢伯母，谢谢伯父。”
只是沈柔也没说几句话，沈父不知道自家女儿这是又怎么了，明明出门时还好好的。
用过餐后，沈柔一个人回到房间，王予安陪着沈父去书房欣赏他最近刚收藏的字画。
终于得了空，没有吵闹的声音了。
沈柔关上门，开始回忆今日碰到楚随的景象，越想越担心，他看起来脸色怎会如此憔悴难道是生病了么？有没有吃药算了，他肯定不缺人照顾。
越想越严重，坐立难安。
揪着帕子，站着也不是，坐下也不是，心慌的不行。
可是，自己好像也没有理由去找他了。
书房中。
时辰不早了，王予安刚刚离开。
沈母收起字画，开始数落起沈父，
“你啊，非拉着王公子做什么。”
沈父转了一圈，转身走到沈母面前，和她一起收字画，
“夫人，你有所不知，我是想看看他对诗画的欣赏能力，我们柔柔素来爱书画，她未来的夫婿怎么不懂呢。”
沈母了然的看着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原来是这样，那你觉得他如何”
“甚好，不盲目跟从，有自己的见解，能说出个七七八八。”
沈父颇为欣赏的点了点头。
这个王予安，教养真的很不错，为人温和而不弱。年轻稳重，他很满意。
“很不错的公子。”
沈母叹了口气，
“只希望柔柔早日忘掉那个野小子，和王公子培养出感情来。”
“莫要太过于担心了，我的好夫人。”
沈父牵起沈母的手，安抚的拍了拍。
夫妻二人为这唯一的女儿也是操碎了心。
他们相信，女儿不过是一时被那琴师吸引，等过段时间，一切便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