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水到渠成
为了找寻子衿，尽然带着纪恋身心疲惫地从中国拖到了外国的各个角落，然后又原封不动地拖回了国。故意想消失的人，是找不到她的行踪的。
这个春天已经快到了尽头，应该落下的花朵依然用固执的力量依恋着花干，不肯承认这春天的脚步快要走远了。春天快走了的话，夏天的脚步应该会迅速跟上的，没有一丝的空缺。
“她的根基在这里，我觉得她会回来的。”每次尽然都会用这样的话来安慰纪恋。
“过回平静正常的生活吧，和我一起好好生活吧。”见纪恋没有回复，尽然在机场对着她大声吼出了这句话。在喧嚣中，他的声音成了一种焦点，引来了众人的目光和轻微的议论声。
机场只有一些不好的氛围，离别与相见遥遥相对着。
就在彼此之间搜刮不到可以讲的话时，手机闪动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接通后，纪恋听出了声音，是叶睑打过来的。叶睑是纪恋的初中同学。子衿，叶睑以及纪恋，都是坐在一坨，上课经常给对方递纸条子的那种孩子们。
那些年，她们三个一起疯长着，和雨水一样幸福着。那个时候的友情，她们很计较，谁关心谁多一点，谁冷落了谁的坏心情。
叶睑是她们中的好嗓门，纪恋和子衿经常把她揪了出来，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献上两曲。
有一次，她们想去外地玩，但是路费不够。于是子衿就策划了让叶睑在街上去卖艺。卖唱就卖唱，还给叶睑编造了一个无比凄惨的身世，博得人们的同情。不过，那个时候的人们，善良好骗，给钱大方。最惊险的是有一次在路上遇到了班主任，精灵的叶睑立马就开始装一面瘫相，结果把班主任吓的落荒而逃。
纪恋一直记得老班走的时候，说的那么一句话“幸亏只是长得像而已，还好不是我们班的学生。”
“叶睑，是你啊，好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纪恋说着。
“过的还好吗？”叶睑的声音还是如当年的那么好听。
“还不错，你呢？很忙吧，是不是又要出新专辑了？”纪恋问道。
现在的叶睑已经不是以往的那个黄毛丫头了，现在的她是一名歌手了。
高中，纪恋和子衿选择在同一个学校，而叶睑为了追求梦想去了艺校。刚刚开始的时候，叶睑总是哭着打电话给她两。可后来忙碌的日子越来越多了，谁也没有联系谁了。
直到过了好些年的某一天，当纪恋经过音响店，听到里面的歌声是那么熟悉，她才知道这丫头都出了好几张专辑了，其中有一整张专辑是用来纪念那个时候的青春。
叶睑不是那种大红大紫的明星，但是，她用自己的方式，自己的个性，自己的执着歌唱着。也算是一种梦想成真吧。
“对啊，快了。我听说你有跑到国外去找子衿，今天刚刚回来吧。”她问道。
“对啊，才下飞机不久。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吧。”纪恋答道。
“嗯，除了很想念你们之外，其它的都还算不错。”一起傻逼的时光远甚于一个人牛逼的时光。
“真的很为你开心，叶睑，看，我们三个人，只有你一个人在做自己钟爱的事情。而我和子衿还没有着落呢。”
“纪恋，”电话那端的叶睑有些沉默，她继续说道，“其实，你离开子衿的那几年，她有过来找我，准确地说，应该是经常过来找我。我知道你们之间的感情很深厚，即使是那个时候，我都是一个局外人。”
都这么多年了，叶睑还是这么在乎这样那段时光。
“不要这么认为，我们三个人那个时候，是铁三角，少一个都不行啊。”纪恋说道。
“最后，还不是少了我啊。”叶睑说着。纪恋刚刚的那句安慰就沦落为一句废话了。
纪恋清晰地记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子衿的情景。
“还在听吗？”电话那端的叶睑问着思绪走神的纪恋。
“有啊，只是想起了刚刚认识子衿的情景了。”纪恋说道。
“是啊，那个丫头，最强了，你也是，一个倔强的主啊，但是只要把你们两个安放在一起的话，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啊。”
可是友情在某一天，要为这些长大的孩子的爱情让出一条路，这是不可避免的。
“那是的，叶睑啊，你以后要是开演唱会的话，别忘记给我们两个人留最好，最近的位置，最好是那种，我们连你脸上斑都可以看的见的位置啊。”纪恋打趣道。
叶睑说好，还说自己马上就要进录音棚了，她还说愿一切都安好如初，就挂了电话。
走出了机场，纪恋问着尽然先去哪里。
“先去你住的地方吧。”他用近乎命令的口吻对着纪恋说着，也固执地让司机朝着那个方向开着。
还记得，数月前，他们离开这个机场，行走时带起的还是一股冷冷的风，今天回来时，这风已经变热了。这天候尚有春夏秋冬朝暮之期，只是故人不知何时能归。
回到家，家里已经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了，宛如主人已不在人世的凄凉。
太累了，纪恋没有精力打扫卫生，就去浴室好好洗了个澡，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了房间。尽然没有看到走进来的纪恋，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寻到了干净的床单，此刻正在床上铺着。
这个就是纪恋之前认为对生活无概念的男人，这段时间因为不得不照顾软泥一般的纪恋，各种活计都已经很谙熟了。
“哪天抽个时间，我们去看看白冰圣吧。”他对着纪恋说着。话语虽有些漫不经心，但的确是真心实意。
纪恋难以相信这样一句话，是出自于他的口，因为白冰圣跟他只有一面之缘而已。那个男人像是只活在了悲惨故事里面的人物一般。
“白冰圣？你怎么会突然提起他呢？”纪恋问道。
“不小心又看到了他的那封遗书了，觉得心里很难过。”尽然说着。此刻已经将床铺整理好了。
“我是想等着子衿回来了，再去的，可是……”所以，纪恋一直拖着，拖着。
“我们两人去也行啊，就权当是代替子衿。”说完他整个人都陷进了床里。这张柔软的新床，还是子衿买来的，她自己都没有怎么睡过。
提到了冰圣，那一连串的死亡的暗影也全部都跑了出来。
“纪恋，看到冰圣的这封信，不知道怎么的，我觉得我原谅何年了。其实，不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是件多么痛心的事情啊。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一种弥补不了的遗憾。”尽然说罢，苦苦笑了笑，呆呆望着天花板。
好久没有看到尽然笑了，尽管这笑容很勉强，很苦涩。
“那就听你的，原谅他吧，不管他之前做过什么事情。恨一个人用了太多的力气，不像是去爱一个人，那么自然，充满惯性。”纪恋说道。
“但是，你永远只能待在我的身边。”尽然开始向纪恋撒着娇，神态相当可爱迷人。
“没问题的。”纪恋肯定道。
“还有啊，信上面白冰圣有说shin的事情，干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明天去看看他吧。他的弟弟怎么会在那里呢？那是全省最大的精神病院啊。”尽然说道。
关于像谜团一样的冰圣，纪恋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而知道内幕的人要么已经离开这个世界，要么离开这个城市了。
纪恋把灯光开地更加微弱了，坐在尽然的旁边静静地理着自己的思路。可是头脑里面却是一片乱码。
“那么，我们先去看shin，然后再去看白冰圣吧。”纪恋说着。纪恋总觉得上帝喜欢在这个人世间留一些纠正不了的败笔，自己就转身离开了。
纪恋起身去开窗，让那些凉风抚摸着湿漉漉的头发。她抬起头看着漫天的星星，望彻心扉，仰到脖子都开始僵硬了。不知道就这样呆呆看着星空看了有多久，纪恋摸摸自己的头发，都干地差不多了。
“尽然，今晚，我们一起睡吧。”纪恋说罢，回过头却发现他不在睡房了。客厅的灯开着，他整个人都横在了沙发上面。纪恋坐在地毯上，将自己的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身上。
“累了吗？”纪恋轻声问道。纪恋想着，是自己太任性了，生生折磨了他好久好久。
“纪恋。”尽然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唤着她的名字。
“嗯。”她回答的声音软绵绵的，转过了头，望着他的双眼，这一回，他们都没有逃避。
“我想要你。”他凑到了纪恋的耳边轻声说着。
说罢，他起身，把纪恋整个身体都抱起来。
“你要我什么？”纪恋把头转向一侧，不再敢看他的眼睛了。好吧，纪恋在装，男女之间的那些破事情，听得够多了，就差正儿八经地实践一回了。
“叫你装。你从今以后，彻彻底底是我的人了。”尽然还真的是人高马大，力气也是这么大，轻而易举就把纪恋给抱了起来。
尽然把她抱进了卧室，随脚就把房门给带上了。
他把纪恋轻轻安放在了床上面，慢慢地朝她过来的那一刻，纪恋都有些呼吸困难。但是心想着这生物以后会经常压在自己的身上，从现在开始就得适应。
尽然的法式接吻，让纪恋的舌头恬美到死亡。慢慢地，他吻了她的耳根，时不时发出了软软的呼吸，就那么近，那么近地挂在了纪恋的耳畔。
和相爱的人一起做着这样的一件事情是多么幸福啊。纪恋把最珍贵的第一次，献给了深爱的这个男人。当两个人融合成了一个人，整个世界都为之倾倒了。
“我爱你，纪恋。”尽然温柔地对着已经精疲力竭的纪恋说着。
“我也爱你，尽然。”他温柔地将手环在她的腰间，望着她，似乎是要把纪恋放进他的眼里永生一样。
“你说，我们今晚这么努力，会不会制造什么出来啊？”尽然说完就开始了不实际的幻想了，看到他的表情，纪恋就能推出一二来。
“谁努力了啊，别瞎说。”纪恋害羞道。
“对哦，好像就我一个人努力来着。”被他这样不依不饶地说的纪恋无比羞愧。纪恋立马把他踢到了一边，自己把被子裹在了身上。
身体的疲惫却劝说不了正在亢奋的身体，这一夜，纪恋还能睡得着吗？
这一夜，纪恋和尽然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了。尽然问的也挺对的，要是万一真的制造出什么来，那该怎么办啊？不过，纪恋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第一次就中彩，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