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3下飞天蝙蝠

    作者有话要说：</br>原创科幻悬疑爱情小说，作者为内地出生的香港居民，英国伦敦大学博士。谢谢支持！

    又一阵剧痛传来，他忍不住体内气血翻滚，“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水，再次陷入了昏迷。当他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醒过来的时候，他试着动了动腿脚，庆幸知觉已经恢复了。他把双手举起来，然后结扣，用力压向脑后的地上，然后把双腿撑直，顿时一股熟悉的酸麻沿着神经传遍全身。

    贠翟把手臂收回来，看了一眼信息传输仪，时间已是凌晨两点十分。他咬咬牙，强打精神，慢慢地站起来。他下意识地理了理被弄皱的衣服，然后往前踱去。项颐的办公室在复式结构的上一层，楼梯刚好就在长廊的尽头。正艰难前行间，只听一阵尖利嘶叫，声裂夜空，贠翟不由惊得一楞，一抬头，瞅见长廊玻璃墙上趴着一头巨大的怪兽，在凄迷的雨雾中，仰颈而鸣，血盅深口，獠牙森森，红舌吞吐，双眼如豆，精光四射，两翼满布玻璃，宛如一只蜷缩的飞天蝙蝠。贠翟猝不及防，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贠翟差一点没站稳，赶紧背部靠墙，方才立定身形。就在这一霎那，只听这蝙蝠一声长啸，竟像飞船一样浮起，悬停在大厦旁边，然后拔起十来米高，周身发出陆离的光斑，迎风再起，破空抛扬，划过一条弧线，绝尘而去。贠翟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贠翟似乎看到蝙蝠的后背上贴着一个人，一身黑衣，颈后斜背着一长形金属行囊，幽幽发亮。

    贠翟已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收敛杂思，凝神敛气，咬定牙关，继续走向项颐办公室。正往前缓步移动的时候，贠翟突然脚下一滑，差点儿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一股古怪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贠翟抽抽鼻子，嗅了嗅，在陈旧木材、石材和淡淡草酸混合的味道中嗅到了一丝血腥。他开启手灯，蹲下身子，往地面照去。地面上明显有几行血迹，斑斑点点，颜色暗红，已经开始凝固，但摸上去仍粘腻湿稠，从长廊旁边的侧厅一直延伸到前面的楼梯。

    贠翟心中抽痛，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慌袭入脑中。他脚步轻快地走进侧厅。侧厅有三扇门，一扇连通走廊，另外两扇门通向项颐的收藏室。侧厅里摆放着8排近两米高的透明展示立柜，陈列着各种珠宝、珐琅、钟表、玉石、瓷盘、瓷碟、瓷碗、瓷杯等。贠翟打开手灯，循着血迹往前走，穿过走道，再进入一个在两排立柜之间的角落。在靠墙的地板上，明显有一滩血，令人触目惊心。贠翟步出侧厅，直行走到收藏室，发现血迹在书桌附近终止。

    穹庐形的收藏室此时空无一人，黑暗静寂，连大厅北部的图书角和咖啡座的轮廓都看不清。贠翟内心忐忑，觉得脑后有一双恶狠狠的眼睛正盯着他，就赶紧返身回到走廊。他沿着血迹上了楼梯，一抬头发现楼上项颐办公室射出明亮的灯光，直泻到楼梯的拐角处。贠翟是这里的常客，每次来都能品尝到项家祖传的高山甘露茶，所以他对这里的一窗一台都相当熟悉。

    他努力地爬到上一层，往右拐进项颐的办公室，眼前遍地狼藉，公文四处散落，地毯上躺着一个人。贠翟心中一紧，冲上前去，跪到地上，搂起那人的上半身，发现正是老朋友项颐。他胸口连中数枪，上衣被血浸透，现出乌黑色。贠翟摸摸他的鼻孔，已经没有任何气息。贠翟抱紧他的身子，眼泪扑簌地夺眶而出，喉结颤动，发出野兽般闷吼声。

    “fuck，fuck，fuck，whothehelldidthisto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