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有才无德的渣渣驸马
-“哥!即便你在朝为官还不是要处处受人制肘!现今已然如此, 何苦还给自己找不痛快?那是皇家公主啊!不是什么你想欺负便欺负的奴隶!你怎敢夜宿红台?!若不是我连夜捞你出来,说不准你要闯下什么祸事了!”
“诶呀!哥!!你到底能不能把我说的话听进去啊!”
-“好知道了且容我再想一想”抬起衣袖轻抚昏涨的额头。待余光中满脸愤愤的少年身影走远,北林才缓慢的将头抬起环视四周静等记忆复苏。
这一世的他出生于商贾之家, 本无缘朝堂。十二岁却喜逢先皇改制,有了科举的机会,最终蟾宫折桂, 得今上殿前钦点探花郎。
十八岁的青年锦衣玉带, 眼眸星亮。唇未弯而见温馨笑意,谁人见了不夸君子朗润?哪有人能猜到这面若冠玉的小郎君切开来腹中皆黑呢?
故而当有人意识到此事时,便已是大错难挽。
昔日里曾眯着笑眼热情接见他的少年天子, 早已长成惯常严肃的成年人。却依旧在天牢中哭得那般凄苦, 为那曾在深宫相依为命的长姐。未经辛苦没心没肺的弟弟被他牵连, 强装勇敢, 却还是在法场砍头前掉了滴眼泪。
至于家中一双父母, 早已墙倒众人推。天子的一线仁慈也是那见血封喉的一线,晚年双子皆丧,处处遭人排挤。最难忍的反而不是穷困, 而是那脏乱腐朽了的人心。最终二老遭人算计被困荒庙活活饿死。他的荒唐,让举家陪了葬。
那虫鼠肆虐不见天日的牢中,上一世的北林也曾有过后悔。是从哪一步开始错的呢?策划谋反伪造天象?结党营私卖官鬻爵?又或者是更早时纵情宴饮时将那些荒唐的话藏进心中…
“可怜矣!我可怜的蔚然兄哦!少年天才怎沦为皇家犬马?”
“金枝玉叶娇滴滴!北林切莫将其气~惹了公主不要紧!回头今上来找你~”
“若无胸中汗牛墨, 怎著今日锦绣章?可惜北林来得巧~公主中意怎逃跑?”
那些不怀好意的嬉笑讥讽他全然记住,却偏偏忽视新婚夜那喜床边娇弱静候的女子满目的欢喜羞赧,还有始终未曾为难过他半分的体贴。
若说后悔, 这被他气到心气衰竭缠绵病榻还想着为他求情的人,是他这一生最对不住的人。事情便是从那晚开始错,一步错,步步错。被嘲笑未来无法功业傍身便一心鄙视满目颓唐, 被讥讽未来是皇家走狗便绵里藏针不要身边人好过。
“是我错了。”
倚着床头的北林想着元神人头落地前才吐出的话,只是忍不住的嗤笑,男子汉大丈夫,居然真有人因在意旁人说法,而去伤害朝夕相处的人,分神也是绝
“打水来!”
才下达的指令便有仆从络绎来往,这生活难道不美?做什么要管旁人怎么说?
将宿醉后一身的酒味洗净,再披上熏好了沉静松香的外氅。迎着朝阳脚踏青石竹径眯眼思考了片刻的北林决定,先去办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再回来哄媳妇儿。
龙涎香丝丝缕缕自鎏金铜炉中升起,御书房门外的小太监们收着力道来来往往,将陈旧又染了些微湿气的珍本们翻页晾晒,动作间充满着谨慎。
只因今上最为爱书,假若弄皱了,虽自己不会有性命之忧,却要连累那日理万机的少年天子皱上半月的眉头。他们实在不落忍,毕竟那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明主
皇家院落的红墙青瓦中,一丛丛初绽的迎春花随风摇曳,星星点点的嫩黄为这寂寞深宫添了许多生机。而御书房中的花今日虽开得不大好,宫人们却也不敢进去浇水,只因天子此时正在气头上。
“这就是长姐说的以观后效?”密探刚才递上的折子摔落在厚厚的绒面地毯上,当今天子眯着一双眼,甚至唇边还挂着笑,可目光却叫人无比胆寒。
“昨夜又没回长公主府?你来为孤详细讲讲。”这句话带着笑意,若不是密探跟着当今已久,又眼见着他就是这么笑着从先皇乱糟糟的后宫中染着血杀出来,一定会以为他此时心情不错。
可他是一路跟着当今闯出来的,知道眼前的天子唇边一旦挂上了这样的微笑,那便是有人要倒大霉了。
“回圣上,郁驸马昨夜与同科举子宴饮至月上中天…”只考虑了一刹,密探便决定死道友不死贫道,他虽经长公主的叮嘱,但毕竟是圣上的耳目。何况那个一言难尽的驸马…他照实说不添油加醋便已是对他最大的照顾了。
“宴后一众皆醉,榜眼黄严等人拖着驸马想要夜宿红台…”跪在地上也能听到一声脆响…那应当是近来圣上最喜的御笔…“好一个黄严…”
“卑职正想现身相阻时,郁驸马的弟弟前来将驸马带回了家,而黄严等人则整夜笙歌未歇…”
头上的寂静持续了半刻钟之久,久到密探浑身紧绷的肌肉都险些要绷不住,才获得了出去的指令。
弯着腰反身退出这个锦绣成堆却不见生气的房间,老远后才敢起身擦擦汗。圣上的天威真是日益猛增,让他越发的承受不住。
当今圣上兄弟间行九,前面的兄长中只有皇长子荒唐地闹着出了家,老四为娶男妻自愿放弃。剩下的个个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长公主则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长姐,二人自幼失恃,互相搀扶着成长,感情非比寻常。不仅如此,一向不爱言语的长公主还在三年前的壬寅宫变中,无惧尖锋利刃毅然挡在圣上身前,自此落下心悸的毛病。
权与血的死搏后当今成功上位,当然是要给自己长姐最好的。这满京城的优容若有器可量,那这帝王督造的长公主府一定独占八成。亭台楼阁,翠竹松林,花园假山无不相映成趣,百十来号能工巧匠细雕慢琢三月才有那瓦片上的梅花、屋檐下的瑞兽、温玉石桌上的棋盘线。
窗边的腊梅树新芽又嫩,树上不知品种的小鸟喳喳的毫不怕人。春日正好,这样有生机的场景让临床桌边捧书闲读的女子眉目稍展。不过盏茶的功夫后,这娟秀的眉头便皱得更加厉害了。
“什么?!”书卷掉落在桌上无人在意,眼眸透亮略带病容的女子半天没缓过神来。“你说驸马同人打架了?!”
“确有此事!”小厮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富管家已带人前去,听说打得还很重呢!来传信的人说是驸马将人按在地上打!还不让人拉着,谁拉架打谁!”
“这怎么会呢?”手中的帕子被片刻便被攥出了折痕,当今温柔又清秀的长姐目光放空着满脸的迷茫。
“说得可是呐公主!那人来报信时咱们也不敢信的!”小厮手舞足蹈着表达自己当时的震撼。
“咱们驸马那可是今朝探花!读书人啊!怎会打人?!可富管家叫他别信口胡诌时他拿出了驸马的环佩!那可是贴身之物由不得不信,富管家火急火燎的去支援了,我这不是也赶快跑来给您报个信。”
“快,与我去前厅,等驸马归来。”从来行若风拂柳的公主也终于急匆匆了一把,虽还不能相信平日骄矜若冰雪的驸马会如此行事,却也是快步朝前抢。
还未出花厅,门房便已传来了喧闹声。素日衣冠肃正的人此时绫罗散乱,被一群家仆簇拥着朝内迈步而来。
对视的一瞬,丈夫眼神中的歉疚与情深却叫她忽然读不懂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专栏的《好老师》快穿开文啦
感兴趣的小伙伴求捧个人场 求收藏求评论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