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等外卖期间江予无聊的拿起自己的电脑打游戏。
顾迟在外面燥的想抽烟，摸了一下裤兜发现一根都没带。放在上衣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两下，上面显示的只有电话号码，顾迟看了一眼放在耳边。
“表哥。”
“嗯。”顾迟轻声应道。
接着就在没听见任何声音传出。
小的时候顾迟跟他这个表弟的关系最好，后来谢言出国了，又随着年纪慢慢长大除了偶尔打游戏，基本不聊天，突然打电话又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顾迟看了眼手机：“没事我挂了。”
“别，等会。”谢言有些难为情，但又实在没办法了，看了眼床上睡的正香还打着小呼的男人，眼里充满了无能为力。
“我，喜欢上了一个男孩，我，想追他。”
顾迟挑了一下眉，似乎没想到是这种事情，“追呗。”
“我不会，所以问问你。”
沉思片刻，顾迟言简意赅：“我又没有谈过恋爱，怎么会知道？”
“你别挂，别挂。”那边似乎猜中了顾迟的心思，顾迟顿了一下没挂，“你身边那么多女孩子还没看上的啊，你当初就该跟着小父一起出国的……”
“你如果只说这个，我挂了。”
谢言叹了口气又把话题引了回来：“就是，万一，有个长得比我好的，比我温柔，比我体贴，比我万能的人同时追他，你觉得我有希望吗。”
“那你庆信这个万一千万别出现。”
谢言气了个半死，明明是他先招惹的他，他动心了发现人钟意的不是他。
半响那边没音了，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家表弟难得往回找补：“别这么自卑，你说的可能不存在，多想想你自己的长处。”
些言的语气带着深深的疲惫：“要是有呢，类似白月光的存在……”
真不知道那个姓江的有什么好，人又不在身边照顾他，喝醉了还喊人名字。
顾迟沉吟片刻：“你什么时候品质下降到这么恶劣的地步了？”
谢言：“……”
还想在反驳些什么，就传来嘟嘟的声音。
谢言捏着手机一阵燥意，转头望着床上睡得正香的人，起身认命的给他把被子盖上了。
江予刚拿完外卖，顾迟又恢复了以前那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怎么了，不开心。”江予淡淡的撇了一眼，也没追问到底是因为什么不开心，对着他招了招手：“来我给你看一个东西。”
江予把电脑放在他身前，上面显示的是一场谢幕。
江予见顾迟皱着眉解释道：“上次你送我一场烟花，这次我送你一场特别鸣谢。”
顾迟没说话，目光紧紧盯着滚动的词条。
“这个游戏通关我花了好久，怎么样够不够意思。”
这是上次无聊在课上打的单机小游戏蜘蛛纸牌通关了上面就会放烟花，江予玩了半个小时都没过，顾迟帮他玩五分钟不到就通了，那烟花江予一直没舍得关，炸到下课。
顾迟感觉身上的某个地方被牵扯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但又转瞬即逝。
哪怕是自己的一个无心举动，在江予这都能得到回应转头看着江予眸子里有些复杂，一时间有个地方被填满了。
长长的睫毛掩下思绪：“嗯，吃饭吧。”
江予鼓着腮帮子，似乎顾迟的反应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准备了好久就这反应，不满的嘟囔：“你怎么看起来还不开心呢，这个游戏可比蜘蛛纸牌难度高得多。”
顾迟拿起手套套在了江予的手上，说了句摸不着头脑的话：“因为是你还的。”
江予听着莫名其妙，什么还不还的，他只是想让顾迟开心一点，学霸的心思都这么难猜吗。
第二天一早顾迟最怕的事情发生了。
“顾迟，你快点，他们说早上泡的最舒服，你快点。”
顾迟板着脸，手里捧着一本书，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在江予的耳边：“你先去，我还有点事情。”
江予换好衣服，把浴袍裹在身上坐在顾迟的床边：“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别那么大压力，你那个成绩考一次够我考好几年了，放轻松。”
浴袍很大穿在江予身上领子就像是件深v，少年身上的线条不明显但是白得晃眼，锁骨嵌在上面，勾人的很。
顾迟移过眼睛，尽力的让自己的声线听的平稳：“嗯，你的成绩确实没什么下降空间。”
江予听这话瞬间也没有劝谏的想法了。
“……我在外面等你。”房门关上的一瞬间顾迟松了口气。
顾迟为了防止在出现类似的情况，留在外面泡。
秦文在室内看见注意到了顾迟没在，出来找顾迟有些话得说清楚，室外面汤池就他们两人，顾迟靠在池边，雾气蒸的发丝上带着点点水煮。
“你，”
“是。”
秦文还没开始问，顾迟觉得麻烦问什么他都答是，毕竟有些事情他记得，这个人就是主谋。
“艹，你认真的？我们喊你一声顾老大是不想江予难堪，你别蹬鼻子上脸，许九怕你，我不怕，江予对你这么好，你竟然，竟然想泡他，你还是个人吗。”
顾迟缓缓睁开眼，冷的渗人。
顾迟不想多说什么，江予对他来说很特别，至于是不是喜欢还有待考证。
但他并不打算解释那么多，麻烦。
这种情况应该私下找个地方打一顿就好了。
可能被顾迟的眼神吓到了，也意识到刚刚说的话也有些严重，秦文换了个说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江哥是个直的，你乘早死了这份心……”
“顾迟，你怎么在这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少年笔直细长的腿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秦文有些拍脑仁，江哥你知不知道你身边的那个人是个衣冠禽兽啊。
他不敢当着江予的面说，会让江予为难，江予很明显对顾迟没有那种想法，还会影响现在的关系，反正自己的话带到了顾迟应该会听的。
走时还不放心瞟了两眼顾迟。
江予走到顾迟面前，刚泡完汤的少年，脸上带丝丝红晕。
在离几步远时顾迟起来了，背对着他套上浴袍，坐在里屋，有专门的暖气。
顾迟拿了一杯豆奶递给江予：“尝尝。”
冰冰凉凉的豆奶在这个时候喝正好。
顾迟坐在上面，看着江予眯起的眼睛心里面舒服了一些。
他也不知道，只是每次碰到江予的感觉很奇怪，很快又恢复正常。
他像来极致，若真是自己认定了的东西怕是想跑都难，即可怕，也可靠。
两人一个在水里，一个在岸边呆着。
眼看到晌午，江予待的有些无聊，早知道泡汤这么无聊就不来了。
在拒绝了兄弟一众的纸牌游戏和电子游戏，他只能，在跟陪顾迟看书，还是陪顾迟刷题中，他选择了陪顾迟去外面压马路。
在一众鄙夷的目光下，开心的像个小媳妇一样。
没走多远还真看见了一条街。
人真不是一般的多，江予怕人多走失给别人添麻烦，主动牵着顾迟的手，一开始还有些后怕，这要是换以前了早就明嘲暗讽了。
似乎一想，顾迟最近好像都没有怎么凶他，也没骂他了，那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也没出现过了。
两人的关系好像越走越近，有些不一样，但一切又理所因当。
但脑洞非一般大的江予想到了别处：“顾迟，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换人了。”
“嗯？”
“你最近都不骂我了。”
顾迟尴尬了一下：“以前经常骂你？”
江予摇摇头，“感觉你最近变温柔了，有点不习惯。”随后又想万一顾迟听了这话又要变得凶巴巴的：“没有，你这样挺好的，这样很好。”
顾迟没说话，真有那么凶？
“哎，顾迟你看那有卖草莓的。”
还没来得及深思就被拉着奔了过去。
卖草莓的是一个看起来年纪有些大的老奶奶，两鬓有些白，背也有些驼了看见人来出声吆喝：“来看看，都是我们自己家种的草莓，可甜了。”
顾迟看了眼准备离开：“我们去超市买，别在这买。”
江予退了两步，虽说是中午，但是看见她互搓的双手，丝丝银发吹的有些凌乱，有些于心不忍松开顾迟的手：“奶奶我们买一点。”
老人家开心的递了一个袋子，江予开始挑拣，在第三个的时候老人家的脸色就开始不对了。
这些草莓在篮子里面的时候看起来，个个鲜红饱满，挑出来的时候就有些泛白，连看几个都不满意。
老人家带着急切的语气：“小伙子可快别挑了，这些都是熟草莓你这样挑挑拣拣碰坏了，我还怎么做生意。”
“那些都是不好的，总不能我还要买吧。”
“哎呀，我这草莓那有不好的，都是做些小本生意，你这样说我这生意还怎么做喔，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不会尊老爱幼，老人家的便宜都站。”
周围的摊贩都渐渐围了起来，江予听完后，脸色也不大好，瞬间反应过来他被人讹了。
顾迟站在一旁，替他挡着那些人好奇的眼神，那群人看着顾迟想上前凑两句又不大敢，一个一个的都把脖子伸了出来，江予把袋子放在一边，“我不买了。”
老人家不开心，开始哭喊，“你把这些草莓弄坏了，谁会要这些东西了，你这是在欺负我这个老人家，我买点东西不容易，你们这群年轻气盛的小伙子看着乞丐都会放张红票子，我老人家做个生意还要被人占便宜，我命苦啊。”
着调的不着调的，该不该说的，只要是跟可怜带上勾的词，一个不拉，看得出来不是第一次这样对付外来的游客。
离得近的阿姨，都看累了，都是同行她也不方便多嘴。
顾迟拿起那个袋子把江予刚刚挑出来的捡了进去，递给老人家。
老婆子轻哼一声不是很满意，但是也没办法在发作下去，接着一个秤上：“46。”
“八个草莓四十六？不做生意了？”顾迟说的慢语气也不大和善。
老婆子翻了一个白眼，骂骂咧咧：“二十六，二十六行吧，有手有脚穿的人模狗样的跟我一个老婆子计较！”
顾迟拉着江予挤出人群，把草莓顺手丢在垃圾桶里面，不知道怎么，下意识的伸手去摸着他的头发出乎意料的软：“走我带你吃烤肉。”
换成了顾迟牵着江予的手，一前一后的走着。
顾迟知道这个小少爷一番好意落得个不识好人心，心里面正难受着。
看着一眼不发的小少爷顾迟还是想看能说会跳的江予：“我以前也被骗过。”
见江予仰起了下巴知道他的兴趣来了。
“我记得我第一次去集市就被骗了，奶奶想吃生板栗我起了一个大早，我也是看见路边蹲着一个老奶奶前面放着两个白色的篮子里面放着板栗，旁边还打着两个灯。”
“奶奶说过那些做生意的要起得很早才能站一个位置，天没亮就来了我以为是照明的，后来才知道不是。看着新鲜其实早就摘好放了好几天卖不掉，洒点水用白炽灯照着乌黑亮，实则里面都是干煸变味的。”
“就像刚刚你买草莓的地方，其实是一个套路，只不过现在她用了红色那种色调光。”
江予突然觉得有些委屈嗔怪道：“你知道怎么不直接拉着我走。”
顾迟心里涌出一股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但不反感反而有一股甜味：“怕某个善良的小朋友不开心。”
江予噎了一下，别过头，如果忽略脸上的那一抹红，想是一个好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