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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兴师动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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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小军从楼里出来走到斜坡,看站在土地里望向二楼的周矿息停下步子。

    周矿息把视线从二楼移到方小军身上,轻声问:“人醒了?”

    “打了针,没醒来。”方小军说着往前走。

    “你就这样走了?”周矿息走到方小军旁边递根烟说:“你请我吃面,我请你吃烤串。”

    方小军不接烟,周矿息也不在意,把烟收回,整包烟丢地上。

    “烟不抽,烤串吃吧?”

    到马圣田就一点距离,老板娘正要收摊看来两个人,把手里的动作停下,招呼:“恰点什么?就这些了!”老板娘说着举一下手里的串。

    串都烤好了,再加热一遍就能吃。

    “都上上来,再拿两瓶。”周矿息坐下说。

    “啤的还是白的?”扫地的老板问。

    周矿息看一眼方小军说:“啤的。”

    对周矿息来说,啤酒就像喝水,酒上来推一瓶给方小军,自己对着瓶子喝上半瓶。吃一串烤串,抬起头就见对面的人把一瓶酒都喝完了,只剩下一个空瓶子。

    “你不要醉了!醉了我给你放老板这里。”看着方小军的样子,周矿息有些后悔招惹了这斯,惹上一个麻烦。看人要拿自己的酒,伸手把瓶子按住。

    见周矿息把酒都喝了,方小军到柜台去拿酒,对老板说:“他给钱!”

    周矿息也不阻拦,看对面一瓶瓶喝,自己一串串吃,突然觉得有些没滋没味,起身到柜台挑一瓶白酒打开,倒一点在瓶盖里慢慢呡一口。

    方小军放下酒瓶看向周矿息,见人喝得皱眉,瞄准一个机会把白酒拿到手中。

    对这酒不满意,周矿息也不在意酒被抢了,继续吃串串。

    等周矿息把串吃完,方小军已经趴下了。

    “老板多少钱?”

    “85。”

    周矿息给了钱看人在路边吐,走过去问:“你还能不能行?”等人吐完,一边嫌弃一边扶着人上隔壁网吧,自己也在网吧将就着睡一觉。

    ......

    把林一玲额头上的毛巾拿下来,蒋风看看天色,绕到床的另一边从林一玲书包里拿出纸笔写:“我回学校上课,粥在灶上温着,你吃点东西,我弟的电话13107775553。”

    写完把书包拉好,本子翻开着轻放床头柜。

    再摸一遍林一玲的额头,蒋风轻声说:“我回去,你快点好起来。”

    把房间门掩上一点,蒋风下楼避开煤炉周围摆放着的椅子,拿开煤炉上的高压锅换一个新的蜂窝煤,再把锅放煤炉上。

    确定炉火关到最小,打开高压锅往里加上半瓢水。

    用椅子晾着的湿衣服都翻一面,把厨房再看一遍,蒋风走出厨房到晚上开了门的耳房把门反锁,观察一下从另一边耳房门出门。

    旁边窗户上挂着林一玲的棉衣,蒋风伸手摸一下还湿着,拿下衣服带走。

    二楼次卧房,听到楼下没有了动静,林一玲睁开眼睛,伸出手把床头柜上的本子拿到眼前看一下,林一玲撑着坐起来。

    额头已经不再发烫,人也恢复了一些,只是没有精神。

    这一次的生病在意料之外,让一些东西改变了,欠下两份人情,还有蒋风,林一玲不知道人怎么想,也不知道两人的关系该怎么转变,有些头疼地叹口气,缩下床头继续睡。

    蒋风回到家,把棉衣放灶台旁边挂好,生起火淘米熬粥,灶台上米在锅里,到耳房拿红薯鸡蛋,洗干净放煤炉灶上蒸。

    蒋明哲从二楼下楼梯,见蒋风在灶台烤衣服,房间里已经飘起了食物的香气,拿牙刷装一杯水问:“人怎么样了?”

    蒋风抬头看一眼人答:“没有事,烧退了。”

    听到回答看到人脸上的表情,蒋明哲刷牙的手停顿一会,不再说话。

    “煮了多的早餐。”

    蒋风摸一摸衣服,干得差不多了,放旁边撑好,打开锅盖盛一碗粥出来,喝完粥洗了碗给自己洗把脸漱一下口,把两边的火熄灭一些,从锅里拿两个鸡蛋出门。

    蒋明哲看着蒋风一系列行动,等人走了给自己盛一碗粥边走边喝。

    蒋风到了教室拿纸笔写:“她发烧,烧暂时退了,昨天上午从池塘里一个人救了个孩子,没有力气上岸,周矿息经过帮了忙。”

    蒋风写完把纸条拿给邹星启,回到课桌拿书本背诵。

    邹星启慢慢看完纸条,抬起头看一眼蒋风的方向,把纸条递给向后看的陈杰。

    两个看完纸条的人都不说话,周聪有些急,见伸手没有理,直接站起来把纸条抢过来,看完周聪着急地低声埋怨:“他怎么还在背书!”

    “你懂什么!”陈杰低声斥完从下面踹人一脚,把手伸过去:“纸条拿过来,看你的书!闭嘴!”

    把纸条重新拿在手里,陈杰把纸条揉烂,两个都是重要的人,哪一个人不好都不好受!

    陈杰拿纸笔写:“丰子能不能撑住?”

    邹星启有些犹豫,抬头看一下隔壁的空课桌,拿笔写:“等她回来就好了,有转变也不一定是坏事。”

    两个人不知道在传什么,周聪暗暗咬牙。

    曾鹏等旁边的动静小了,给亲爱的写纸条:“好像是发烧,他们传纸条我只看到“池塘里救孩子”,你是自己想知道还是给班长哥问的...最好不要再告诉别人,我偷看到的。”

    ......

    周矿息和方小军在学校外面分开,周矿息直接从学校小门进,方小军要在后方翻围墙。

    进了学校,方小军到食堂的水龙头洗碗处,用干净饭盆装水直接往身上淋,多淋几遍把身上的酒气冲干净,口里的金嗓子喉糖嚼碎了全咽下去,漱个口。

    到宿舍换身衣服,擦干头发,方小军才慢慢往教室去。

    早读已经迟到,付德生站在教室走廊外面,看方小军来了把人招到面前,看人一脸苍白放缓点声音问:“你昨晚莫在寝室睡?”

    方小军掩面咳嗽一下,虚弱地开口:“我在何医生那吃了药睡过去了,醒来过了时间回去睡了。”

    “好一点没有?”

    方小军慢慢点头,付德生挥手让方小军进教室。

    方小军昨天是装病,教室里有不少人知道,但早上一来教室却像是真病了,等付德生一走,知情的几个胆大点的小心地传去本子。

    方小军把收到的本子纸条都放到一边,只回了曲衿的问题,“她发烧,打了针,我没事。”

    虽然方小军怎么看都不像没有事的样子,曲衿收到回复也不再问,把消息和林鸿共享。

    “她发烧,不知道严重不严重,你们不是一个院子的吗?”

    “我在下面院子,她在上面,隔得不近。”林鸿在书本遮掩下小声说。

    不是知情的人兴师动众,生个病个个担心询问。林一玲相当于请了两天假,还是流行带病也要坚持上学的时期,小感冒哪怕咳嗽流鼻涕十天半个月也没人当回事,有些老师甚至不会批假,老师们也不想助涨了请假的风气,让不想上学的人随意蒙混出学校。

    就算发烧或者严重感冒,一般找个学生陪同,出学校打个针或者拿个药,基本也就能在路上逗留一下。要吊水的病患,吊几瓶药水大概是两节课的时间,老师们心理有数,最多给半天假期。

    家里有事的,要家长亲自来学校请假,相熟的或者平常表现好的,打电话请假也能行得通。

    方小军不回本子,一个个又去问周文斌或者肖梦君,让周文斌不堪其扰,头都要抓破。周文斌就不明白,就林胖子,一看就是打不死的小强,一个个这么着急干什么!

    着急能有啥用!

    不止96班有些人心浮动,94班的人也有些抓瞎,问李金玉一问三不知,问班长更不知道,眼见一节节课上完,课桌还是空的,有些人忍不住跑到别的班上去问。

    邹星启几人也被问了,但都没有人回答,周聪也不答话。

    肖湘抓抓脸看一下右后方向的几人,对左前桌何飞说:“他们肯定有人知道,你不是也一直是94班,去问一下!”

    何飞摊摊手还是走去问,回到位置转头说:“发烧。”

    肖湘简直要被气活!这问的有什么用!谁不知道是生病!关键是生多重的病,发多少度烧,怎么病的,什么时候来学校!

    这人指望不上,肖湘站起来自己去问。

    问谁?何飞找的陈杰,肖湘看一圈人到邹星启课桌前问:“一玲什么时候能来学校?”

    邹星启对肖湘有点印象,教了林一玲折彩管星星,还给绑了头发,闻言垂一下眼说:“今天晚饭不来明天。”

    肖湘听明白了,人的意思是:晚饭要是不来,就明天来。

    肖湘其实想问一句:你跟一玲也是这么说话的吗?

    知道人大概不会搭理,也大概不会再回答自己的问题,肖湘有些挫败地返回课桌,坐在位置上深深叹口气。

    “等人来了问不就知道了!”听到肖湘叹气何飞说。

    肖湘只看人一眼不说话,再看向空座位不由心生佩服,自己和这一个都说不明白,也不知道温温柔柔的一个人是怎么把班上最难搞的一批人搞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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