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4
连番敬酒的后果，导致夏赏喝多了。
赵卿卿想撩个帅哥带回去的想法破灭，她一手拿着包，另外一只手扶着言尽背上的夏赏，“姑奶奶，你坏我大事了，手机密码多少？”
夏赏头晕得厉害，伸出五个手指：“6个0。”
言尽仰头喊：“哎，勒得我喘不过气了。”
乔洋把三人送出来，说要不送我那去睡，夏赏迷迷糊糊喊不行不行，哥哥在家，手一挥不小心打到言尽。
言尽龇牙咧嘴把她放下来，“哎呦，小祖宗。”
“谁让你给她喝这么多……”赵卿卿话音未落，手里小乖的手机响了，她按接听：“你好……”
……
言尽和赵卿卿扶着夏赏，乔洋站在一旁，三个人站在酒吧后面的路边，等待电话里的人到来，直到半个小时后－－两人目瞪口呆的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把夏赏抱进车里，全程一句话没说。
言尽回头，惊诧地看赵卿卿，“你确定那是她哥？”
赵卿卿咽了下口水：“她手机备注上是的。”她怎么不知道夏赏的哥哥竟然是莫应之！！！
她的老板！！！
啊！！！
三人把人交出去时，反复确认，对方确实是夏赏北京的监护人，还是不敢相信，她哥哥竟然是纪语传媒的老板，国内首屈一指的传媒公司。
他们两个学相关专业，尤其是赵卿卿，混迹娱乐圈，一眼就认出自家老板，她这种没名气的小演员，老板不认识她正常，可她在这么大的公司，肯定知道老板是谁。
哇哇哇！
明天要好好盘问夏赏。
乔洋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扔掉手中的烟蒂，转身跟在两人后面回去。
夏赏被塞进车里，头还晕乎着，“言尽，你轻点！”
那人并未回应。
她想坐起来继续说话，突然，鼻尖闻到草木灰的味道，安静一瞬，被按回座位上，安全带束缚住，胃部难受的要命，坐着不舒服。
莫应之启动车子，语气平淡：“别动。”
她当真停止扭动，歪在副驾驶上，磕上眼睛。
车子里的味道和他身上一样，清新干净的草木香气，不刺鼻，稍微缓解一些她头痛欲裂的感觉。
下午没吃东西，在酒吧吃点水果就喝酒了，酒劲儿上的特别快，车子开的不太平稳，每到红绿灯都是猛然刹车，胃里翻江倒海，她忍不住喊：“停车，停车！”
他向前开几百米，停下来。
夏赏推开车门，下车后，跑到路边狂吐，吐完还头晕眼花，蹲在地上缓半天，一瓶矿泉水递到眼前，抬起手，第一下抓空了，那瓶水就送到嘴边了，她就着瓶口喝下，漱口，再吐掉。
怎么上的车，记不清了，只记得路上一直喊他，都没有回应，把手伸过去，又被甩掉，夏赏委屈地去看他。
他脸上映着时明时暗的光，看不出情绪，一路没看她一眼。
到了家，他停好车，松开安全带，绕到另一边，把她抱下来。
周婶还没睡觉，担心孩子这么晚还不回家，听到汽车的声音，知道两人回来了，带着大狗到院子里迎接。
“啊呦，怎么喝成这样。”周婶看着女孩脸蛋红红，眼神不太清明，“我去做醒酒汤。”
“用蜂蜜水，我来。”
周婶哪里肯让他动手，到冰箱里拿蜂蜜和柠檬，泡了一杯柠檬蜂蜜水，放到桌子上，莫应之让她去休息，周婶嘱咐有事叫她，转身回房间了。
夏赏喝到位了，坐在沙发上，东倒西歪。
大金毛蹲身边摇尾巴，也不知道怕了，乐呵呵的想去摸，大狗一动没动，可能知道孩子怕它，也可能是嫌弃。
莫应之端起杯子，坐到沙发上，伸过手，去扶歪倒的女孩子，看到她外套上有污渍，额头止不住又跳一下。
答应让她住一段时间，不是让她来添乱。
他耐下心，尽量避开污秽处，扶起她。
应该是吐完胃里难受，她又开始扭动，嘴里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偶尔嚷着头痛，勉强喝两口蜂蜜水，就用手推开。
再给喝，就直摇头。
他一手端着蜂蜜水，一手隔着她的外套，拉着细小的胳膊，让她再喝两口。
夏赏半梦半醒，眼前的人也是重影，借着酒劲儿，去推面前的手。
“啪”地一声，杯子摔到地上。
大狗吓得站起来，周婶闻声出来，看见杯子摔碎了，赶紧去拿扫把，“不要踩到啊，我来打扫。”
他垂下眼，默然无语。
小女孩穿着玛丽珍黑色凉鞋，他眉毛微微皱起来，低下头，确认玻璃渣没有迸溅到她脚上，把鞋子给脱了，拿到玄关处。
一声清脆地声响，把夏赏也惊了一下。
她努力坐起来，只模糊看到周婶一个人在拖地，大金毛蹲在不远处摇尾巴，不见莫应之，以为把他气走了。
她有点难过，只好赤脚窝进沙发里低吟，“我头痛。”
莫应之拿着拖鞋走过来，放到地上，默默看着她，目光微微闪动。
感觉有影子笼罩在头上，大概知道别无他人，心里有点害怕。
可能因为做错事，没有蹲守约定，她试图弥补失误，打一张同情牌，不敢去看那人的表情，低低声说道：“头好痛啊。”
周婶赶紧安慰道：“马上再冲一杯啊。”
“不用，您早些去睡。”他一发话，大大小小都不敢说话，大狗也感觉到低气压，默默跟着周婶后面去睡觉，周婶身体不好，他很少在夜里麻烦周婶。
凌晨一点。
地下室传来滴滴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异常清晰。
等小女孩不再喊头痛，他终于有所行动，弯下腰，把拖鞋给穿上，她用尽力气配合，屈着的腿从沙发上拿下来，不小心把放在一旁的手机扫出去。
莫应之眼疾手快，一把从半空接住手机。
夏赏看到了，咯咯笑起来，“我不是故意的……”说话的声音都不是十分清楚了。
她用脚在地上找拖鞋，明明就在眼前，怎么都穿不进去，他用手轻轻捏住她的后脚，另外一只手把拖鞋给套上。
她还不老实，刚套上，又把脚缩回去，嘴里还一直喊着抱歉，行动一点没感到抱歉。
拖鞋又掉到地上。
莫应之再次把拖鞋给穿上，站起来，拉起她的手臂，力道有点重，把人拖着，走到电梯口，顺便按下电梯。
“有东西在响，在那里……”醉酒了，她听力挺好，指着地下室的方向。
他拉着她的胳膊，没让过去。
“真的在响……马上要爆炸了。”她口齿不清，回头去看。
“你不用管。”
“不行，我去看看……”她挣扎着要过去，又被拉回来。
夏赏勉强站着，靠在他身上，一心想着地下室有警报声在响，左扭右扭，想过去看看。
不管她脑子清不清楚，直接拉过来，电梯打开把人拽进去。
他在生气。
她判断。
莫应之按下楼层键，把人继续拖着，带进电梯。
“头痛……”她蹲下去，在他的小腿处一动不动，“走不动……”
见她跟没有骨头是的，又蹲下去，甚至要坐到地上，此时此刻，他的头比她痛。
夏赏手指在抖，有喝酒吐完难受的胃痉挛，也有点害怕被告黑状，迷糊间，听头顶传来冷漠的三个字：“站起来。”
她拉着眼前的裤脚，可怜兮兮地用头蹭他腿，跟家里那只大狗一样，完全把地下室的事情忘了。
二楼到了，电梯自动打开。
他弯下身，扯住她的胳膊，拉起来，出电梯，穿过客厅，推开房门，一气呵成，几乎是把她提溜着扔上床，转身就走。
夏赏心里一惊，立马追下床，竟然一把从后面抱住他。
莫应之站住，低头看抱住自己的手，无语凝噎。
不能直接说不会生气，不会告状，这样会让小孩越来越难管，越来越放肆。她在国外什么样，他一清二楚，家里大人单纯宠着，只要不闯出大祸，几乎都由着小孩性子来。
他的兄弟俞子游和她一起长大，据说感情非常好，夏赏七岁以前，是个小公主，父亲去世以后，更是被家里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游哥……我知道你不会和妈妈说的……”她故意叫错人，意有所指。
他去掰腰间的手，没用力，怕弄伤她。
“游哥，你最好了……”她的头继续蹭。
莫应之稍微一用力，拉开那双小手。他回过头，安静地看着她。
夏赏放开手，脑子还没转过来，一个站不稳，跌坐到床上，小嘴一撇，“游哥……我怕黑……”
“……”
“游哥，你看着我睡觉好不好……”
“……”
她借着剩下的醉态，心里也委屈，自说自话起来，一度也觉得回到小时候，和堂哥俞子游一起生活的时候，每次闯祸都是哥哥背锅。
“我不是你哥。”
夏赏心慌慌，抬头看他，要哭不哭的，再次伸出手，去拉他的衣角。不确定他这句话的意思，到底会不会告诉母亲今晚的事，本来没想耽误，后来喝上头了，忘记时间。
她不想回深圳，也不想让母亲担心。
见他表情淡淡地，看不出到底有没有真生气，她鼓起勇气，顺着衣角，把小手缠上去，“游哥……我睡着了，你再走好不好……”
莫应之呼出一口气。
小女孩已经开始胡言乱语，外套上的污秽干了，满身酒味，他想着要不要让周婶上来，带孩子洗完澡再睡。
他抬起手，推开腹部的脑袋，略带嫌弃的拉开她，孩子紧接着再次抱上来，嘴里喊她堂哥的名字。
洗澡是不可能了，他彻底挣脱对方，拎起来直接扔到床上，快速把她外套扯掉，拉过被子，把人盖进去。
夏赏一下子被摔得头晕眼花，酒意还没过去，白天确实忙一天了，累了，其他的顾不及想，直接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