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成立实验室
一个礼拜的时间,丁伯昂每天变着花样做美食,只为满足两位大佬的口腹之欲。
今天他新买了一套野炊用具,力邀大家去三公里外的河边游玩。
原生态未经开发的农村野外,树林河流和大片空草地,特别适合聚会玩乐,比民宿有意思。
一伙人来到户外,吹着旷野的风,心情格外格外舒畅。
尤其是mateo教授,整整瘪了七天,这段时间内,他无论出门,吃饭,还是上厕所,都有人跟着。
为避免上次轻生事件再次发生,他已成为大家重点保护对象。
“我跳河是想要冬泳,锻炼身体,”mateo教授无时无刻不在解释。
“是吗?我不信,”孙景天无情揭穿,“冬泳就冬泳,你喝河水做什么。”
“我那是腿不小心抽筋,呛到,呛到知道吗?”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对,”孙景天给他留面子,“我现在要去垂钓。”
mateo教授:“我也去,我最喜欢钓鱼了。”
在m城一直没机会休息,来到小胖家,过上了田园般的生活,这下他更懒得管felisa,以至于助长了她的性子。
今天出来,他反被felisa监工:“哥,你最好跟着我,不然大家又以为你想跳河,而不是真心去钓鱼。”
mateo教授气到踢石头:“报复我是吧。”
“不敢,”felisa挥挥小手,身后立马出现一帮人。
丁伯昂首当其冲站出来:“教授,陪我做烧烤,边吃边玩,这可比钓鱼有趣多了。”
“是啊,教授,”丁筱挽着蒋医生胳膊,娇滴滴道,“河边风大,不如围着烧烤摊取暖。”
丁伯昂悄悄地拿胳膊肘捅了捅小胖。
小胖摇头,不敢劝说,丁伯昂轻咳一声。
小胖立马笑脸相迎,几不可闻道:“河边冷,教授您来这边,我给您烤羊肉串吃。”
“我不需要,”教授无视顾劝阻,执意走向河边。
“嗬!”对面垂钓的孙景天一声惊呼,吓得m教授顿住脚步。
丁伯昂趁机推小胖上前。
“那个……”小胖踉跄着跑到跟前,差点摔倒。
教授伸手搀扶,待他站稳,又无情推开。
河对岸孙景天再次惊呼,这回后面跟着一长串中文。
教授没听懂:“他说什么?”
“孙,孙,孙总……”小胖紧张到失去语言组织能力。
丁伯昂见缝插针翻译:“孙总他说钓到一条鲤鱼,足足有十斤重!”
好家伙!他五年的钓鱼生涯,从未有这样喜人的收货:“别拦我,我要去看。”
一伙人不退返进,把他围个密不透风。
教授再次使出杀手锏,眼神刀人,平时百试百灵,如今众人面上胆怯,实际行动仍没让开。
他一人难敌四手,大吼一声:“全都疯了吗”
大家面面相觑,确实问题搞太僵对谁都不好。
“教授,”丁伯昂出来打圆场,“虽然我们拦着您有些大逆不道,但确实也是没办法,不如您先看个东西,确定真的想开以后,我们就放您自由。”
“什么东西,”mateo教授怀疑他们在搞新花样,“最好具有说服力,不然说服我继续试验药的事情,门都没有。”
丁伯昂从口袋掏出一个透明密封袋,里面放着黑色小u盘,昨晚刚到的国际快递。
“那女孩姐姐交给罗医生,好像是女孩遗落在书房的录音,我们没有打开过,”具体内容他也不知道是什么。
听女孩姐姐说,这是女孩最后一个生日,当晚客人散去,她躲在书房,悄悄录的一段音频。
最近被女孩姐姐无意间发现,本想直接给到教授,谁知他不在本国。
姐姐直接去医院找到罗星贝,请求帮忙代为转交。
望着mateo教授避开众人,走回帐篷开电脑时身影。
丁筱不禁好奇地问:“你们知道女孩说了些什么吗?”
“我也很想知道,”felisa跟着纳闷,“难道是情书?”
让mateo教授悔恨终生的那种?如果真是,那女孩估计多此一举,因为教授已经悔到肠子发青,准备孤独终老,一辈子不婚不娶了。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丁伯昂跑回烧烤架,给香辣烤翅翻面。
帐篷里,mateo教授对着电脑,面无表情地听着女孩录音。
清脆甜美说话声响起,熟悉的语气,再次将他拉回五年前,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回忆。
那女孩说:“打扰了,我不该任由爱意滋生,放任它冲破理智,结束了,一切到此为止,病人没有尊严,没有资格去爱,祝你安好,遇到良人,共度余生……”
五分钟的录音,教授只听到一半,后面他没有勇气继续。
微风拂过炭火,灰烟钻进帐篷,飘入鼻腔,浓烈烧灼味道呛得他泪眼婆娑。
“咳咳,咳咳咳……”
丁伯昂听到身后动静,立马找来纸张狂扇木炭,以此助燃,减少烟味:“这谁买的,不知道下单无烟炭吗?”
正在串蔬菜的小胖,心虚地往角落挪了挪。
“我没事,”教授突然出现,眼眶微红。
丁伯昂假装没看到,继续忙碌烤串,他明白,任何安慰话语,都能让教授感觉到失态带来的尴尬。
教授将手机归还:“那个……药品研究……我决定继续开展……”
“真的!真的吗?”
“没错,”教授微微点头。
丁伯昂简直不敢相信:“我没幻听吧?”
“你没有听错,”教授按下他雀跃的小身板,“不过我有个前提条件。”
“行,我答应,”丁伯昂想都没想。
“你都不问是什么吗?”教授知道他们迫切需要这个决定,但目前状况来看,应允的也太草率了。
“不问,”丁伯昂百分之百相信教授,更感谢那个素未谋面,但帮了大忙的女孩病友。
“后期我需要你做我的第一个药物实验患者。”
“应该是没问题的,”丁伯昂腼腆地笑了笑,“稍等,我问一下罗医生。”
谨遵医嘱,时刻不能忘。
教授撇撇嘴,小情侣秀恩爱,什么征求女朋友的建议,迫不及待地分享喜悦才是真的。
他手里的串烤肉刚放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咀嚼,罗星贝就来了消息。
“同意!”罗星贝丝毫不带犹豫的。
教授轻笑,今后开展工作应该很顺利。
“走,”丁伯昂打包好烤串,让小胖过来守着烧烤架,“咱们去河边找孙总。”
“把他钓的鱼拿去烤了,”教授仍惦记着那条十斤重的鲫鱼。
“可以可以,不过……”丁伯昂想笑,“估计有点困难。”
他脚边水桶里压根没鲤鱼,全是些小虾米。
孙景天连吼两声,纯属闹着玩:“喜欢吗?送你当宠物。”
教授生气地捅了他一拳,力道很轻,像是挠痒痒:“好呀,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他才是那条被钓的大锦鲤。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孙总淡定地看着河面。
“让你上钩,”教授又是一拳。
这次力道明显加重不少。
丁伯昂真怕他生气把孙总给捶河里。
“嘘!”说时迟那时快,平静水面上的浮漂突然下去又上来。
“这次是真的,”孙景天守了一上午的时间,终于掉到一条大家伙。
“是鲢鳙!”
这东西挣扎剧烈,到处乱窜。
“嚯,快来帮忙。”
三人使出浑身解数,抄起捞网兜,拉高鱼竿,缓慢收线。
终于在溜到第三圈的时候,鲢鳙力感不足时,成功将他甩上岸。
“是个好兆头,”丁伯昂不禁发出感慨,“怪不得你们钓鱼,收获成就感不亚于考清华北大。”
孙景天和教授相视一笑,转而看向身侧丁伯昂,异口同声道:“接下来看你的了,烤好了有奖励。”
丁伯昂觉得应该是个不错的回报:“奖励我第一个吃到新药吗?”
教授答应过的,做新药的试验患者。
“就这么点出息?”
丁伯昂坏笑:“那我大胆点,希望新药白菜价,让每位患者都能吃得起。”
“孙总你觉着呢?”教授不能白白被钓,拉上主谋,一起蹚浑水。
“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孙景天答应,“研发费用我出,你们别太慷慨,不然我被吃穷,大家一起喝西北风。”
“肯定不会,”丁伯昂兴奋地撮合大家击掌为誓。
两位大佬把药物后期落实问题,像钓到的鲢鳙一样,交给他全权处理。
“加油!加油!”丁伯昂激动到无以复加。
“鱼要被你跑了,“孙景天赶他走。
“好好好,我回去,”伯昂如年画里的孩子,抱着大鱼回烧烤摊。
刚走两步就看到教授蹲在百米外参天大树下,拿着种花用的小锄头,一下一下刨着。
丁伯昂悄悄走近,发现他在挖坑,野外未经踩踏过的泥土,较为松软。
没几下,一个碗口大小的缺口便在脚边形成。
只见他把那个黑色u盘另外装在小盒子,依依不舍地放进土坑,嘴里念叨着什么,像是自言自语。
隐蔽在草丛里的丁伯昂没能听清。
冰凉黄土,带走教授手上的温度,十个手指冻的有些僵硬,他加快埋土动作,小铲子左右不停地挥舞。
‘叮铃!’一声清脆的撞击响,锄子顶尖不小心刮蹭到钻戒,这是女孩送给他唯一的一件礼物,网上买的廉价品。
女孩曾开玩笑说:“礼轻情意重,希望你能不嫌弃。”
她生病没收入,购买廉价钻戒所用的费用,是平日里做手工带来的收益,足足攒了半年。
教授一戴就是五年。
‘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
别人说的并非没道理。
“亲爱的,抱歉,我差点又错过你尘封已久的夙愿。”
他愧对这枚钻戒,没资格随身携带。
“研制新药之事,你放心,我定将全力以赴。”
教授将戒指从手上摘下,与u盘一同埋进黄土。
“东西暂且放置此处,待药物成功上市之际,我再来取出。”
了却心愿,方能坦然处之。
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帕,系在树枝上用做记号,免得下次故地重游时找错地方。
再后来,丁伯昂租下此处,雇佣村里老大爷,负责看守。
研发之路坎坷又艰辛,花钱如流水不说,人员方面消耗也是项大工程。
实验室前后招募不下上百位成员,各大名校优秀毕业生,研究院高精尖人才,在一年时间内被丁伯昂挖了个遍。
“听说业内最近风声鹤唳,”其消息都传到了远在m城的罗星贝耳朵里,“研究所和企业哭叫连连,说你不给他们留活路。”
“哪有,”丁伯昂辟谣,“我只是解救怀才不遇青年们于困境,带他们发挥各自所长,进而达到更高层次的生活水平而已。”
说人话就是:“用金钱摆平一切,如果摆不平,那就是给的数额不够多。”
目前还没有哪个人能拒绝来自车子、房子、票子的诱惑。
罗星贝:“那个留学归来的孩子,他也向金钱低头?”
虽然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家里有着上亿资产的生物工程博士,让丁伯昂碰了壁。
“他呀,他不在乎钱。”
视金钱为粪土的勇士,有志气!
以前他也不在乎那碎银几两,自从生病后,钱已经不是钱了,那是命。
药费贵,治疗费贵,想活命就得全靠钱。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就算了,还有素未谋面病友等着他解决吃药问题。
星耀计划走到现在,得到大家广泛支持和认可,肺高压也被更多人所熟知。
机构已经不单单是公益性质那么简单,它所承载的社会责任和万千病友的期许,让丁伯昂意识到自己身上的担子,从未有过的沉重。
做起事来,更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所以你这次用了什么办法?”
据罗星贝了解,一个本着不好好学习,就要回去继承家产的学霸,从幼儿园开始就被当成全校希望,本科直博到国外top10的顶尖学府。
奖学金拿到手软的天之骄子,让孙总这台提款机,失去了原有的功能。
有钱花不出去。
丁伯昂因此来了兴趣,据各方面打听,功夫不负有心人地了解到博士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从小嗓子不好,容易干哑疼痛。
他寻来润喉糖,世上最好用,最有效果的产品,送到博士手中。
人家非但不领情,还让他少费力气弄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多将心思放在临时搭起的小作坊上面。
教授研发新药的实验室,被他称为小作坊。
有个性。
美貌和才华并存的人,说话尖酸刻薄点也无可厚非。
丁伯昂笑而不语,俩人再次见面时,他再次带着‘润喉糖’拉拢博士。
这回博士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加入小作坊,主动和教授分享看法。
\"天下就没有我搞不定的人!\"丁伯昂志得意满的炫耀。
“快说快说,”罗星贝催促,“用什么方法说服博士生同意的?”
“你猜。”丁伯昂卖关子,故意看她好奇得不到答案,着急时候可爱模样。
罗星贝干脆拿话调侃回去:“灵魂和□□出卖的哪一个?”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我怕被你一脚踹开。”
“那刚好,”如他所愿,罗星贝一脚蹬过去…
树袋熊一样抱着她的丁伯昂,四仰八叉地滚下了床。
“谋杀亲夫啦,谋杀亲夫啦……”
“喊,使劲喊,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残忍,”丁伯昂卖惨不成,又揉着屁股重新爬上床,像是没长骨头似的贴着罗星贝。
粘人精!
他从昨晚下飞机到现在,无论喝茶吃饭还是洗漱,总跟在罗星贝身边,一刻也不肯分开。
机场分别到现在,足足三个月零七天的时间,元旦,春节等传统节日,都过完了,他们才难得抽出五天的时间,见上一面。
思念如酒,愈酿愈醇。
丁伯昂伏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英雄难过美人关,博士对陈晨一见钟情。”
“陈晨?”罗星贝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那个吃实验药的小女孩,”她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当时差点因为生病辍学。
罗星贝还是明海医生时,帮她说服她父母,解决药物问题,让小女孩能够无所顾虑的上学。
高考在即,丁伯昂时不时地请她来游戏工作室吃饭,名义放松心情,不要有太大压力,实则为其补充营养。
小女孩腼腆,除了不肯接受他们的额外资助,每逢周日都会来看望大家。
“我以前的梦想是当救死扶伤的医生,现在我想当程序员,”她生病后才发现,医生需要特别强大的信念感。
自身疾病已经消耗太多能量,陈晨无法像正常人一样面对病人。
她想逃离疼痛,逃离残缺,逃离‘疾病’俩字带来的无力感。
“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丁伯昂想了想,当程序员不如跟着教授研究药物有前途。
“制药工程怎么样?”
“会不会太晚,等我毕业,你们药物都该上市好几种了。”
陈晨担心自己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