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分裂
黎昕还是觉得林煦景不是会买手环的人，而且现在手环还在乔知眠手上。
不对劲。
啊，他悟了！
那什么驱蚊手环可能是买东西送的小礼品！
乔知眠看着手环发呆，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林煦景余光扫过乔知眠，开始着手处理孟培言屎一样的问题，手指在键盘上敲的飞快，完全不像是程序员颓废的手速。
乔知眠看不懂林煦景在忙什么，但感觉很厉害，和她哥半死不活恨不得吞了电脑的样子简直是云泥之别。
四个人里面三个人都是闲人，黎昕本着挖空冰箱的态度吃零食，一边吃一边和孟培言唠嗑，还时不时的戳一下乔知眠，丝毫不担心会影响到林煦景。
林煦景手上的动作渐渐停下，背靠着椅子，看着一行行代码运行。
“大神，我问你个问题。”
“大神。”他笑。
“嗯，大神。”乔知眠很认真，他把徐正明说的话梳理了一下，然后对林煦景复述了一遍。
林煦景捏了捏眉心：“徐正明问你的？”
“他不是问，他只是说。”
徐正明那个人，压根儿拉不下脸问。
“看看是不是编译没成功。”
“哦，好。”
黎昕插了一句：“徐正明是那个谜之高人一等的二傻子吗？”
乔知眠点头。
“我就操了，他不是嫌弃这儿脏乱差，乡下人没素质文化低，每次都不乐意来吗，怎么又来了？”
孟培言很疑惑：“这么多零食怎么堵不上你的嘴呢？”
“堵住我的嘴谁和你聊天？”
孟培言心想，他可以不聊天。
他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干部都快被黎昕传染不会了。
“等着，我去找他。”乔知眠多少有点小兴奋藏不住。
林煦景拉住她的手腕。
“嗯？”她回头。
一脸深沉旁观的孟培言……
这两个人之间绝对有什么！
这拉手拉的自然的！
跟拉自己老婆似的！
傻不愣登的黎昕还在吃零食。
林煦景说：“你准备让我等多久？”
“咳……”黎昕一口气泡水喷了出来。
乔知眠眨眼，她能说她想过去顺便把徐正明给怼了吗？
“那个，容我打断一下。”黎昕擦擦嘴，把话解释清楚：“林煦景的意思不是你让他等多久，而是你要在徐正明那边多久，那个人可能会拽住你死命给你尬聊。”
孟培言都无语了。
你看林煦景是需要你解释的样子吗？
黎昕你是不是傻？
你们年轻人说的猪队友就是你这样的吧？
“我说真的，他都拽着我尬聊过。”黎昕说：“我他妈还是一个大男人。”
而且黎昕不想让乔知眠听见徐正明吐槽林煦景，那人说话死难听，仿佛开口之前先吞了两吨屎。
要不是林煦景捏他命门，照他这暴脾气，他把徐正明给搞死！
乔知眠幽幽的，当她好像有了一个怼人的机会，这个机会她却不能用，好难受。
“我忽然不想去了。”
如果她是为了解决徐正明的困难而不是怼徐正明的，那为什么要解决徐正明的困难？
不解决。
林煦景笑：“你可以炫耀你自己很厉害。”
“……嗯。”乔知眠摸了摸下巴：“好像是的。”
黎昕整个人都处于离谱的状态，为什么他觉得景爷在哄人呢。
“给我五分钟。”乔知眠打了个响指：“我五分钟内回来。”
“说五分钟就五分钟。”黎昕打开手机：“我给你计时。”
说五分钟就五分钟，乔知眠回来的时候三分四十二秒，这里面还包括来回走路的时间，她可能找到徐正明说了句话就回来了。
这给黎昕整的，都没想到乔知眠还说话算话呢。
“你真的跟他吹牛逼了吗？”
不能啊，稍微吹嘘一下自己也得三五分钟吧。
乔知眠挑眉，从黎昕手里拿了块麻薯，静等结果。
“你不能这样，和林煦景越来越像，动不动就不说话。”
乔知眠咬了口麻薯，软糯的口感：“你知道我以前什么样吗？”
“不知道，但我可以猜。”
孟培言截住话茬：“你别猜了，出去跟狗玩去吧，清净会儿。”
“老孟你怎么了，你怎么说话已经变成这样了，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人。”他喃喃自语：“为什么每个认识我的人最后都会开始怼我？”
“或许你应该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孟培言甚至开始甩锅。
乔知眠拉过来个椅子往林煦景旁边一坐，认真盯着他的笔记本屏幕看，看不懂，然后盯着他的脸看。
嗯，现在的他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没有玩世不恭的态度，微抿着唇，眉眼低敛，散发着丝丝冷漠禁欲的气息。
越看，越像换了一个人。
然后在林煦景偏头看向她的一瞬间，又恢复了那股浪荡。
“看出什么了？”
“你可能精神分裂。”乔知眠如实说。
黎昕笑疯了，他觉得对，但他不敢这么说林煦景。
“120吗？”乔知眠做出打电话的姿势：“我这边有人突然疯了。”
黎昕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并且越笑越癫狂，完全停不下来。
好像真的疯了。
徐正明再一次莫名其妙，实话说他不想来，但乔知眠说她在林涛这边，他找乔知眠还就只能来这儿。
这魔性的笑声，也太鬼畜了，谁啊？
进了门，黎昕对上快笑死在椅子上的黎昕。
“乔知眠。”他下意识的忽略林煦景和笑成狗的黎昕。
“嗯？”
“也没什么，就是，你哥哥提醒的挺到位的，确实是我疏忽了，编译没成功。”
孟培言有点疑惑：“什么哥哥，你私底下叫林煦景哥哥？”
徐正明：“？？？”
黎昕：“！！！”
这是什么脑回路！
徐正明人傻了，林煦景，哥哥？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等会儿，乔知眠说她哥是个程序员，她把林煦景当成哥了？
操？？？
他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可不带这样玩的！
“我问你的事，你跟他说的？”徐正明一脸不相信。
“……对。”
“开什么玩笑，就他？”徐正明指着林煦景：“就他，他连编程是什么都不知道，乔知眠，你是真有个哥哥，还是你自己就会？”
黎昕就笑了：“你怎么知道别人不知道？”
“他凭什么知道，他不就是个混子？”
“我操？”
徐正明总感觉自己被玩了，语气非常严肃：“乔知眠，我希望你和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你问的是谁。”
林煦景要关电脑，被乔知眠按住了手腕。
“喏，问的林煦景。”
“你还不如跟我说你问的人是黎昕。”徐正明感觉自己被乔知眠戏耍了，有点恼火：“别拿我看不起的人说事。”
“看不起？”乔知眠认真捻着这句话。
“是，我话放在这里，我就是看不起的就是林煦景这种烂人，不就是仗着长得还行吗，他要是没有这张脸，你能不听我的话和他走的这么近？一个啃老族，往后也只能指望着跟林涛要钱活着，守着那么几亩破地赚钱的农村人，这辈子都是井底之蛙！”
乔知眠眉眼低压：“你看不起的，是你自己的劣性根。”
“什么？”他微张着嘴，欲要再开口，却被乔知眠截断。
“给你讲个道理，你厌恶别人什么，就是厌恶自己的地方，因为你是这样的人，所以看不起别人。”乔知眠步步逼近他：“句句在说林煦景，句句都是你自己，徐正明，你在羞辱谁？”
徐正明往后退，有点结巴：“我、你没问题吧，他是文盲难道我说错了吗？”
“您学历倒是很高，敢问您学的文化在哪儿，喂狗了吗？修养在哪儿，驴啃了吗？你知道文凭和文化是两码事么？”乔知眠直视他：“对你来说，文凭是检验一个人文盲的标准？”
徐正明心脏跳动的飞快，心慌，心虚，更多的是不认同乔知眠的反问：“文凭当然是检验一个人文盲的标准！”
“好，看看我们家小文盲的实力。”乔知眠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把人摁到桌前。
徐正明没想到乔知眠一个女生力气居然还挺大，他双手撑在桌上，差点没直接趴下。
他看着林煦景的笔记本，一行行代码，在程序员眼里这些代码是真的漂亮，完全没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
“好看么？”乔知眠勾住他的脖子，压在他背上，语气好像在笑，就是听着凉飕飕。
林煦景捏了捏眉心，把乔知眠从徐正明身上扯下来。
“林煦景写的？”他调子转了几转，都快破音了。
徐正明滑动光标，又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眼睛在上演一场大地震。
要知道程序员这种东西，基本上就没有不嫌弃别人的代码的，经常连大神的代码都觉得丑陋。
林煦景的代码流畅简洁，让人望尘莫及。
而且林煦景还不仅仅只是写个代码……
徐正明看着看着，人都跪地上了。
这他妈……
不科学。
他惊恐的看向林煦景，更他妈不科学了！
这居然，这他妈居然是林煦景写的！
这他妈居然是林煦景写的！
“你写的……”徐正明语气极其虚弱，像是个颤巍巍的老太监。
乔知眠挑眉：“至于么？”
心理素质是有多差，看点东西能虚脱成这样。
徐正明吞了吞口水，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独自找了个小凳凳坐下来，仿佛世界塌了全他妈砸身上了，恨不得当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