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22、事情，开心，大概只是个告别
他们结婚是一件开心的事情，该说的说完，生活还得要继续前进，不论最后还会有谁来反对，真没有任何必要。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是一副什么样子，似乎每个人只要带着祝福就够了，不需要带有任何奇怪的想法。
看着他们在一起，我总是认为可以一直在一起，而这种强烈的声音，是由他们整体散发出来的一种念想。我内心中的感受变得特别不重要，说话变得简单，甚至有时候不再去说任何看法，其他人更没有可说的内容，坐在一起的人，从开始的谈论变为一种沉默。
玩累的火轩爬在我边上已经睡着了，看着小孩子的样子，我还是把他抱起来带着他回到楼上去，其他人后面会有怎样的打算，我不确定，在我回到房间里，把火轩放回到婴儿床上时，总是一场没有任何意义的见面，或者不见还要更好一点。
顾意给我打来电话说：“你的礼物我收到了，你又破废了。”我盯着窗外的世界，似乎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一样，开口说：“可惜没能见到你，在新学校还适应吧。”
我理解的情况是他已经完全适应了一个新的学校，不过看他平时的处事，不会有任何不适应的地方，不论是在学习，还是在生活方面，总是可以很好地对待。他并没有说关于他的事情，反而是问我：“你这么久没回学校，我觉得最不适应的该是你。”
“对的，毕竟离开了一年，中途又怎么复习过，回到学校里，发现身边的人全都变了，觉得不像是我曾经待过的地方了。”我透露着内心中不安定的情绪，想说给他听的情况，完全是简单的，无任何保留。
“慢慢适应，还好时间不长久，一年过后，就可以解脱了，到时候我再来看你。”顾意这么说，其实后来的事情，总是会变化，不论是不是我意识里所想，总是逃不出外界的影响。
挂了他的电话之后，楼下的人到底在做什么，我重新出了房间，在楼上的时候还可以看到下面的场景，只不过刚刚还坐着的毛海姆已经不见了，很可能是已经被这一堆人给气走了，我下去看着他们的表情，根本不会觉得毛海姆走跟他们任何一个人有关系。
雨降问我：“火轩睡了。”我点点头重新坐到刚刚的位置上，现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要的话要说，几个人视线没有安放的地方，我看一眼火炏，移动着视线来到火焱的面前，说：“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打算，结婚之后，该计划一下自己的人生了。”
我总以为婚前和婚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活，改变的时候，可能自己不会有所发现，在旁人看起来，确实是已经发生了变化，单单要找到变化的点，其实我在火焱身上还没有看出来，可能是时间太短暂，还没有突破那个临界点。
火焱认真地露出自己的表情，说：“还是先回公司上班，算起来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上过班了，差不多要重新回去再适应了。”不论最后是怎样的选择，只要回归到一条正常的日常上，说不定真有不错的结果。
反而是我目前的状况，已经变得不怎么明朗，相反还不如事情没解决好之前，我还可以坚定自己的内心想法，想要走一条路，义无反顾地走下去那种信心那般强烈。所以在我找到下一个阶段的方向时，应该在很长一段时间会保持现在的心态。
“你回学校继续学业，反正时间不长，到时候公司不是还有你的份么，毕竟你可是投了大把的钱进去。”火焱说话的时候，好像我真的投入很多资金，需要操心的地方会很多，但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好在我没有付出任何精力在一家公司。
“公司的事情，之后会重新规划一下，各个项目不同，需要点时间，现在刚刚恢复一点元气，希望会一直持续这个势头。”火炏具体要怎样规划公司，并没有告诉我们，可能是他并没想好，或者是刚刚想这个问题。
豆蔻看着我们谈论这些简单的事情，只是在一旁安静地坐着，这个时间确实有些长久，后面的阿姨出来，说：“可以吃饭了。”
婚后的饭就是在家里简单地吃一顿，没有任何隆重的仪式，更没有山盟海誓的情节，似乎并不像结婚，反而只是谈好的生活，然后可以住在一起，开启另一种场景，中途会发生什么样的事，谈论的条件是什么，如果发生意外之后，又该如何操作，想必都是他们所想好的关键。
经过重新落座的位置，火炏和雨降坐在一侧，火焱和豆蔻坐在一侧，而余下来的我，只好坐于火焱这头，不过是在豆蔻的边上，再过去一点才是火焱。难得又重新坐下来吃饭，这种场景不太多见，父亲像个小孩子一样，坐在正面的位置上，跟我们确实没任何话说一样，只关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
只有大家的动作，没有说话的声音，今天还持续着，不论是我，还是火炏，火焱，从小都是在这个环境中生活着，自然而然地成为其中的一员，后来加入我们的人，是不是会逐渐适应这个环节呢，我盯着对面的雨降，显然他已经融入进来了，不知道旁边的豆蔻能否适应呢。
饭后，我把父亲扶回到房间里，其他人都散了，各自回到房间里，父亲已经忘记了刚刚发生过什么事情，把他安排好，躺下来的人，拉住我问：“不是要结婚吗，怎么没有结婚的仪式。”这个问题，要我怎么回答，一时找不出一个答案作解释。
我只好拉过椅子，坐在边上，看着父亲的样子，说：“这种结婚，跟你想象中的结婚是不一样的事情，所以没有任何仪式，他们自己选择的方法，我们没权去干预，如果之后我们家还有人要结婚的话，一定要办一场大型的婚礼仪式，放心吧，总会等到那一天。”
父亲半信半疑地没有继续问我，但我也没有离开，直到他睡着，看着他的容颜，或者是可以等到那一天的到来。还需要多久时间，下一次再有这样的时机，到底要轮到谁去参与，短时间内，我想我不会再经历感情的事件。
空荡的客厅里少了刚刚那些人，原来安静的时候，跟从前没什么两样，有人的时候，其实更多的也是相同的见证，一次一次的事件，开始发生时的心情怎样，解决好的心态怎样，没有完整的记录，大概只是如此地经过一遍，根本没有任何心情计较过程。
我在楼下转了一圈，餐厅的桌子上已经全部收拾干净，整个空间重新打扫了一遍，没有再充斥着各种味道，窗户开着，有吹进来的风，几株放在窗边的植物，叶子来回拍打着发出声响，我重新坐回到桌子上，周围没有变化样子，多了多少人，少了多少人，都有计算好。
阿姨出来的时候，看我坐在这里，问道：“要给你倒杯水吗。”我没作声，像是沉浸在我的世界里，不想叫任何人来打扰我。阿姨拿了水放在我的面前，杯子和桌面相交的那刹那，还是发出声音，我回过神来，看着杯子里的水，晃动几下。
我说了一句：“谢谢。”阿姨没有做过多的停留，转身回到后面的房间里，我把面前的水端起来一口气喝光，在离开餐厅前，还是回头重新看了一遍这里，后门紧闭着，窗户开着有风吹动着，至少我可以想象着这里发生过的一切，虽然搬来这里的时间没多久，一切历历在目。
回到房间里，还是安静的场面，火轩继续睡着，不谙世事，而我们所剩下的，仅仅是一颗内心，并不拥有任何情感，不论是我对任何一个人的态度，像是维持在表面上的功夫，大概我的表情管控还够合格，毕竟出演过几部剧，基本功还扎实，不至于一眼被识破。
房间被敲开，我看着走进来的人，说：“可以进来吗。”我不说话的时候，看着他走进来的样子，跟从前没有不同的样子，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从前的日子里，他坐在床边，看一看边上婴儿床里的火轩，说：“是不是我做的事，很让人讨厌呢。”
“没有，按照你喜欢的方法，能持续下去是一件好事。”我在离他较远的地方，远远地看着他的侧脸，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这本就是一种事实，还可以在说话的时候，静静地听着，可以比较平稳地说出口的那些年里的感慨。
“我按照着内心的想法去做下去，可能就忽略了身边的人，没有再为你们做过多的考虑，你说是不是我这个人太过自私，只懂得为自己，好像身边的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他端正身姿，正视着我的表情。
这种做法姑且不讨论对与错，如果真按内心的想法去做，根本不是问题，我同样也是一直跟着内心的想法去做每一件事情，但是后悔的地方，我应该比他要多，我一直认为我是那种很矛盾的人，前面一秒钟做的事，后面全部推翻，可是结果还存在，确实是一个尴尬的时期。
我总是想着，我们的交际会越来越少，也许一分都没有了，我说：“从现在开始，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我们能做的事情并不多，但至少，我们不会去找你，也不会影响到你，如果真有什么需要解决的事情，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再回来，我们依旧还在这里，一直都在，不会离开。”
“嗯，如果真有解决不了的事，我会回来的。”我从床上走过来，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之后又是蹲下来，说：“我选择了现在的生活，真的回不到从前的日子了，那时候我跟你隔着门，说过最多的话，时光过去得好快，都忘记了在什么时候开始，你那个时候刚来，只有四五岁，不爱多说话，别人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一切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赶出去。”
最后他索性就坐在地板上，说着一些陈年往事，他已经不记得太多，可是在我的脑海中，那些深刻的画面从来不曾忘记过，一丁点细微的迹象都刻下来。我们到底多久没有这样子说话，至少在现在这个时间里，这是唯一的一次，大概也是最后一次，像是告别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