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课间，钟一宁正将戎礼的照片调色，截图做成手机壁纸，搞了好几种色调换着玩，乐此不彼。
“钟一宁，有人找！”前面同学喊了一声。
她抬了下头，门口那人被墙挡住，不知道是谁。等走到了讲台，才看见来人是苏宿。
钟一宁脚下顿了顿，还是走出去和他见面：“找我有事？”
春天了。
苏宿穿着件黑色卫衣，活泼朝气，酷酷的帅：“生日快乐。”
他从背后变出来一样东西。
钟一宁意外之余推拒：“谢谢，但礼物我不能收。”
苏宿：“你会喜欢的。”
经过的同学在看他们，钟一宁不自在，恰好铃声响了。
她准备回教室。
“这是生日礼物，不是其他的，我对你不是那个意思。”苏宿在响铃音乐中说。
仿佛在说你误会了，我不是喜欢你，不要自作多情。
钟一宁听见经过同学在笑，接过礼物皱着眉，低声说：“你已经给我造成困扰了，礼物我先收下，但以后不要再这样。”
不过苏宿似乎不以为然，抿着唇冲她笑笑。
钟一宁回到座位，把礼物随意丢课桌上，有些气闷。
前桌的同学回过头，把礼物拿起来掂量感受了两下：“感觉好像是书诶，我给你拆开？”
同学拆开两层彩色包装纸，而后低呼道，“我靠，恶魔总裁第五部，他哪来的？”
这部漫画六年前冬季开始连载，第五部还没在国内上市，不存在盗版印刷，可见是正版。
钟一宁眉头锁成了褶子，无端生出厌恶情绪：“送你了。”
看漫画只是闲暇之余。
不是爱好。
连栗子她们都不知道她看过恶魔总裁系列漫画，苏宿怎么知道？
那天他跟去了图书馆？
会不会躲在哪个书架后面，偷听她和戎礼说话？
让人怪不舒服的。
/
中午。
宿舍里的其他三人发现她闷闷不乐的，本来还计划晚上去哪嗨，这会稍微按下了心思。
胡彤哄着她说：“虽然今天是星期一，但不妨碍你过生日。”
李栗子也说：“你家戎礼不知道你生日？要不我想个法子透露点消息给他。”
胡彤灵机一动：“我发个朋友圈让戎岩知道，他那个大嘴巴，绝对会和他哥八卦的。”
“不是这个。”钟一宁道。
赵敏敏前两天做了美甲，手指敲在桌面上发出咯啦咯啦的声响，听着让人心里烦躁。
她直言不讳说：“一个老总想查人生日不是分分钟的事，可见他根本没把你放心上。照我说，你也睡不到他，不如算了吧。”
钟一宁无语地闭了下眼。
怎么她开心不开心都要扯上戎礼？戎礼是宇宙起源吗？戎礼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屁大点事也能赖戎礼头上？
“谁说我是为了睡到他，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俗？”钟一宁尽量让自己好声好气。
赵敏敏心不在焉，也没察觉她的异样：“哦，是为了谈恋爱，不过你和谁谈不好，偏偏……”
李栗子和胡彤察觉宁宁说话情绪不对，准备让敏敏不要说了。
“赵敏敏，”钟一宁坐椅子上侧过身，面色不怎么好看，“我和谁谈是我的自由。戎礼这个人没你想的那么坏，你不要戴有色眼镜去揣摩他评价他，你批判他的每一次，有没有想过这是对我的不尊重？”
赵敏敏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倏地回头：“我不尊重你？要不是为了你，我会说这些？”
“你摇着为我好的旗号，不断在这件事上打女拳，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微博逛多了，把戾气带到生活中来，但你隔三差五说戎礼的不好来打击我，我也有底线。”钟一宁道。
谁都受不了自己喜欢的人被好朋友时不时扯出来明讽暗贬。
忍那么多次足够了。
“你俩不要吵了。”李栗子眼见苗头不对，赶紧做和事佬，“大好的日子不要为……”
这话仿佛变成了她们的口头禅，往日说说没什么，但眼下扯出来绝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钟一宁多少比较了解她们，她们平常沆瀣一气，连口头禅和座右铭都是类似的：“不要为男人吵架？你想说这个？”
李栗子：“我、我嘴瓢。”
平日李栗子和赵敏敏聊私事多，两人在某方面有固执的相通点，只是一个人内敛，一个人外放。
钟一宁淡声问：“你觉得吵架的根本原因是这个？”
李栗子：“我……”
赵敏敏冷笑：“栗子说的不对吗？现在什么时代了，我没想到为男人吵架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边。戎礼什么名声大家都知道，要我再给你科普？你为什么这么死脑筋？”
胡彤皱眉：“敏敏，你少说两句，男人和男人不一样，不要一竿子打倒一票人。”
“对。”赵敏敏说，“男人和男人不同，不能因为戎礼打倒一票男人，我有说过戎岩和你吗？我针对的从来都是戎礼这个人！”
“砰。”钟一宁捶桌起身，去衣柜那收拾东西。
话不投机半句多。
“宁宁，敏敏没恶意，我们都知道戎礼是好人。”李栗子慌乱跟过去解释。
“不要昧着良心说话。”赵敏敏阴阳怪气道。
“敏敏！”李栗子头疼。
钟一宁不收拾东西了，沉默片刻走回赵敏敏面前，冷静问：“你承认你针对的是戎礼？”
赵敏敏不说话。
钟一宁继续道：“所以你根本没有公平看待他，也不要说为我好，更不要把戎礼作为你打女拳的实验对象。对他不公平，对我不公平，对你和我之间的友情也不公平。”
赵敏敏眼眸颤了颤：“不要乱扯其他的，和打拳没关系。”
钟一宁见她死不承认，索性把事情摊开讲：“你微博小号内涵的那些小作文，虽然没点名道姓挂我和戎礼的名字，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评论里网友说的那些难听字眼，你有为我争辩过半句？”
赵敏敏不爽：“视奸我？”
“我没那闲心逸致，毕竟我也想不到你会在背后嚼我舌根。”钟一宁道。
“谁告诉你的？”赵敏敏意味不明地笑问。
胡彤眼神闪了下，咬住唇。
李栗子举手否认：“我没有做过，我不知道你小号的。”
“网络时代，ip大数据抓取那么厉害，把你小号关联给我看，真是老天开眼。”钟一宁半真半假说：“咱们都是一个屋檐下的人，毕竟处了快两年，有时候和睦相处只是我维护给你看的。不要逼一个人，更不要以为我真的没心眼。”
顿了顿，还是不想把彼此关系搞得不可挽回，“你是为我好，这个我知道。敏敏，我不会放心上的，你也快乐一点吧。”
钟一宁走后，宿舍里沉默很久，谁也想不到只是聊了平常最普通的话题，最后会演变成这样。
这明明是该快乐的日子。
“唉，要不我去找宁宁谈谈吧，今天她生日。”李栗子说。
“让她清净些吧。”胡彤道。
李栗子：“可是……”
胡彤看了眼赵敏敏：“谈恋爱是为了自己开心，不是让我们不分青红皂白、毫无依据地去吐槽她喜欢的人，去阻碍她做什么。我们只是朋友关系，做到提醒就行了，一味的否定会给她制造烦恼。不在沉默中爆发，难不成忍气吞声？”
赵敏敏背对着她们，捏紧了手里的手机：“你说的倒好听，早干什么去了？不会让我闭嘴？”
胡彤不忍让：“所以你觉得你们吵起来是因为我没让你闭嘴？”
“诶你俩不会也要吵吧？救命啊，你们今天怎么回事！”李栗子崩溃地抱住头。
胡彤想了想，不准备继续扯皮，选择忍让，退一步海阔天空算了：“我去上课了。”
她刚走到门口，便听赵敏敏慢悠悠说：“宁宁有句话说得对，表面的和睦，是我们维护出来的，不然你生日那次酒后胡言乱语，足够让宁宁和你闹掰。栗子，你说是不是？”
胡彤回头：“什么意思？”
李栗子堵住耳朵：“不要问我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赵敏敏笑了笑：“论一个普信女对一个漂亮女人的嫉妒心，啧啧，那些侮辱的词汇，我都复制不出口。何况对我们宁宁呢？”
胡彤震惊：“……我？”
赵敏敏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似的说：“亏的那晚是我和栗子同你睡，不然……彤彤，你也快乐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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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上打了十分钟的羽毛球，钟一宁摇摇头，没精打采地下场换其他人上。
同学给她递了瓶水：“很少看你有不开心的时候，怎么啦？”
钟一宁坐下：“没。”
同学不再问，指了下老师和男生们的方向：“你不开心，我们班男生都窃窃私语上了。”
虽说钟一宁自小习惯了被瞩目，但今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就是觉得被瞩目是一件很让人烦的事。她喝了两口水解渴，请同学等等帮忙和老师请假，而后离开了体育馆。
中午吵成那样，晚上什么相处气氛也可见一斑。
今天一年一次的生日，她不想在压抑的心情中度过，回宿舍收拾些日常衣服，决定出去住两天。
她从校后门走的。
离戎礼的屋子更近。
客厅里正有一位阿姨在打扫卫生，看到她过来颇为惊讶。时间下午三点钟，安大还没有放学。
钟一宁随口说：“不舒服，请了下午的假。”
“生病了吗，还是？”阿姨连忙关掉吸尘器。
“不是啦，不要担心，我请假有其他事。”钟一宁往卧室走，忽而停下说，“请不要告诉戎礼。”
“这……”
“我自己去找他。”
“哎好的。”阿姨瞬间变得眉开眼笑起来，帮戎礼说话：“我给戎先生做家政已经两年了，他私生活真的很干净。”
钟一宁疑惑：“你从两年前负责这里的？”
阿姨笑：“我一直负责银海公寓，去年八月底，戎先生让我尽快把这边打扫出来，说要给一个非常重要的姑娘住。你那次生病，我过来看见你，这才知道那个非常重要的姑娘是你。”
钟一宁感觉有什么信息对不上了，不是房子一直在打扫着，而是戎礼想让她毫无芥蒂地住进来，谎称一直在打扫？
这男人真是……
手机来消息了。
你说了算：【[蛋糕]】
她和阿姨打过招呼便走了，进电梯前回复了消息。
小铃铛：【我有一个快递寄你公司去了，你在公司吗？帮我签收，我晚上要。】
你说了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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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礼刚到公司停车库，看见这条消息调头往回走。
刘满懵逼地调头跟上：“不去安大啦？”
戎礼淡淡说：“她有快递，好像要我亲自签收。”
刘满不敢相信：“好像？”
竟然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事情去执行命令，我疯了还是老板疯了？
戎礼进了电梯站定，一本正经地闭上眼：“忙你的去吧，晚上不用你跟了。”
电梯门刚好合上，刘满觉得自己扒不开，镇定说：“我有东西忘在上面，回去取一下。”
回到办公楼层，戎礼径直进了办公室。两个文秘一脸茫然地问老板怎么回来了。刘满趴秘书台上，摇摇头唉声叹气的。
他眼中的老板已经失去自我，彻底被钟同学拿捏住了。
待了两小时快递没动静，戎礼稍微有些急躁。
这会她应该放学了吧，要不要打电话问一下。
怎么不说快递是什么？
内线电话响了。外面文秘问他要不要喝点东西，言外之意有没有我们的事，可不可以提前下班。
老板在，文秘一般不可以走。
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戎礼淡淡：“送杯茶进来，你们下班。”
他转了半圈老板椅，望着落地窗外的夕阳。
背后响起开门声，而后是一串平稳细微的脚步。他皱了下眉，因为文秘们都是高跟鞋。最后他听见茶杯搁置桌面的声响，疑惑地转回椅子，果不其然看见了她。
钟一宁趴桌上，把茶杯往他面前推了推，冲他眉眼弯弯：“老板，你的快递来啦。”
戎礼脚尖抵了下地，椅子滑去了桌后。他看了眼面前空空如也的茶杯，望着她似笑非笑，心情突然间很是愉快：“快递？嗯？”
男人的脸近在眼前，钟一宁二话不说亲了他一下。
唇上一软，快速离开，戎礼还没回过味来：“就这？”
钟一宁心里害羞着，表面强作镇定说：“你不要太过分啊。”
戎礼没有多说废话，勾住她后脖吻上她。钟一宁继上次后，第二次和他接吻，但比第一次要青涩。她懵了，她感觉男人好热情。
半分钟后，戎礼结束这个热情的吻，捏捏她微红的耳垂：“生日快乐，小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