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一直到你听话为止
天已经大亮了,是阴天,淅沥沥还有要下雨的趋势。
沈清眼睛盯着头顶垂挂的水晶吊灯看了许久,心脏的位置抽搐着疼。
陆温行是他心底最后一抹暖阳,即便向正再怎么折磨他,他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初心,说出心口不一的话。
“老师”沈清低低呢喃一声,像只受伤的幼鹿。
阴翳的阳光射进落地窗,照亮了空旷的房间,男人缓步走来,低头看着沈清那张苍白如纸的脸,眼里没有丝毫波澜。
沈清双手还被绑着,身体保持着向正离开时的姿势,轻薄的病号服早就被撕成了布条,赤裸的身子布满了青红的痕迹,大腿周围糊着还没干的血渍,看的人触目惊心。
向正站在沈清旁边,低头看着他说:“从今天开始医院不用去了。”
沈清眼珠缓缓转动,对上向正的双眼,嗤出一抹无力的笑容,干涩的声音沙沙哑哑的,“你是要囚禁我吗?”
“随便你怎么想。”向正语气随意,没有一点后悔和怜惜。
在他看来这都是沈清自找的,是他践踏自己的感情,他向正活了28年从未这么窝囊过,好不容易动了真心,结果到头来一片痴情都喂了狗。
既然是狗,那就养在笼子里好了。
“向正,你就算把我关起来又能怎么样?只会让我更恨你。”沈清声音平静,平静的像一汪清泉,冷人心髓。
像是猜到沈清会这么说一样,向正没有想象中的暴躁,而是伸手去解着沈清手腕上的结扣。
“那就关到你不恨我为止。”男人解的认真,说的也认真,“关到你爱上我为止。”
沈清凄然一笑,像是诀别了似的幽幽道:“向正,你早晚会逼死我的。”
向正解结的手一顿,随即又恢复动作,冰冷的双眼注视着沈清,笃定道:“你就算做个死人也是我向正的人。”
沈清嘲弄的扯了扯嘴角,垂下眼。
向正抱起沈清就往卧室走,肌肤相贴的瞬间男人微微皱了下眉。
沈清身子烫的吓人,冷白的皮肤泛着异样的潮红,歪头倚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一股股热气喷在他的胸口。
男人眉头拧的更深了。
他刚才已经竭力缩短战线,可沈清还是发烧了。
沈清像只被抽筋扒骨的猫儿,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和向正抗争,身心疲惫的他最终在向正抱他回卧室的路上闭上了眼。
“沈清沈清”向正喊了两声。
沈清睫毛垂着,小嘴微张,身上的红已经爬上脸颊,像是涂了胭脂。
“该死!”男人低咒一声,加快了步伐。
把人平放到床上后,向正拿着电话在地上来回走了数圈,最后决定打给程东,让他帮忙找个大夫,顺便在保镖公司雇一些专业妥帖的保镖来。
向正这几个发小之中,属他和方楠关系最好,可方楠脾气暴躁,舌头又长,最重要的是他跟沈清一直合不来,肯定不会帮这个忙。其次是傅海乔,但傅家有黑色背景,做事难免不干不净的,现在这么敏感的时期还是不要牵扯太多的好。
思来想去向正还是选择几人中最老实谨慎的程东去办这些事。
程东接到向正的电话很是讶异,“大夫?保镖?这是怎么了?”
向正看着床上的沈清,淡淡道:“我把沈清伤了。”
“那赶紧去医院啊,你把人带香山别墅干嘛?”
向正耳朵和肩膀夹着电话,然后点燃根烟,语气悠远,“以后他哪儿都不用去了,就在这里了。”
程东愣了数秒,忽然明白向正为什么要雇保镖了,他这是要把人关起来啊?
“阿正,你这你这是非法拘禁啊,你不怕被别人知道啊?”
向正吸了口烟,随意笑了一声,“非法拘禁?老子媳妇在自己家里,非他妈哪个法?”
程东被向正噎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好心提醒:“阿正,吓唬吓唬也就算了,别玩太过火,你才刚回国不久。”
向正看着床上的沈清,此刻的他像个破碎的瓷人,乖乖躺在床上,顿时心生烦闷,顺势吼了句,“废他妈什么话,你赶紧把人都带来。”说完就挂了电话。
程东捏着电话的手隐隐用力,脸上逐渐浮上一层寒霜。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把他当狗一样呼来喝去的使唤。
就因为他们程家祖上是靠挖矿发家的,不是世袭的豪门官宦就要低人一等吗?
论经济实力程家并不输于其他三家,可他知道在向正他们眼中,自己不过是硬贴上的狗皮膏药。
向家在榕城商政圈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姐姐向宛是一等一的女强人,把向氏集团经营到了世界500强,爷爷更是连任了多届国安部部长,可以说是一家独大。
程家就不一样了。
虽顶着榕城四大家的名号却是几家里面最弱也最被歧视的一家。
向家和方家自是不必说,两家老爷子是战友,一个从政一个从军,关系牢不可破。
傅家的黑色背景直通境外,明里暗里的支撑着向家和方家,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程东一家是程氏持股有最少的一脉,程父为了能让儿子结交有权势的朋友,硬生生把他插进向正他们的学校里,勒令他必须要和向正他们成为朋友。
迫于家里的压力,即便程东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每天舔着脸跟向正他们套近乎,慢慢取得几人的信任,一步步融入不属于他的圈子。
随着年龄的增长,新一代的四家也逐渐确定下来。
程东的父亲也因为儿子和三家未来掌事者的良好关系在程氏拥有了更多话语权。
虽不及程东大伯那一脉的的持股权,至少在程家不至于那么被动。
这些都是他做了无数年孙子换来的。
虽看着虽风光无限,可程东知道外界都是怎么评价他的。
跟班,舔狗,土暴发户
甚至比这些更难听话的程东都听过。
事实上,他在几人当中确实就像个仆人似的,随时等着他们的差遣。
就比如现在
程东深深叹了口气,即便再不甘心,向正交代的事他也不敢怠慢。
不多时就带着两个商务车的人去了向正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