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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颂歇业的这段时间里,乔茗也向公司申请了休年假,以前的年假都是自己一个人或者是和朋友们聚聚餐,回一趟家看看父母,今年的假期却有一个她最爱的人陪着她觉得自己很幸福。
他带她去森林,感受着烟火气,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味,他为她亲自烤串,在烟雾里他说:“你防晒涂了吗?虽说是森林公园但还是会有紫外线。”
“涂了涂了,韩总说的话哪敢不做。”她笑,一大早他就打电话告诉她要准备的东西,再三强调,还当她是小朋友,爱丢三落四的。不过说实话她确实丢三落四的,大概是在她家时找她问个什么东西,就摆在明面上,她说不知道,他就洞察了她的性格,但是他不恼,由着她,他觉得他替她记着就行,没必要折腾她。
他从烟气中走来,手上端着烤盘,烤盘上是令人垂涎欲滴的烤肉,他将烤盘放在她面前的小桌上:“烤好了,你不能吃太辣的,对胃不好,没加什么辣椒。”她拿起一串递给他:“你先吃,辛苦了。待会我来烤。”他本想推辞,让她先吃,估摸她这个性子肯定不愿意,于是还是接过来,吃了起来,他看着她,她吃的津津有味,脸上满是笑容,他也不经意地笑了,脱去明星这个标签的光环,过普通人的生活,也挺好,看着她那么开心,自己的内心也无比雀跃。
这个假期,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一起爬山,一起去他名下的游乐园,一起去听他朋友的演唱会,一起做陶艺,一起品茶,一起看海,一起看日出赏日落,一起看电影,一起做饭,和各自的朋友见面,一起拼乐高,他说要给她拼一套完整的城堡,属于她一个人的,他是骑士也好,王子也好,只要公主是她他都乐意,她说我不要你做骑士,骑士虽然对公主寸步不离,但他永远也不会和公主结婚,而王子可以,一直在一起,以合适的名义。
他带她去滑雪,因为知道她对冬奥会的滑雪比赛感兴趣,请了教练,自学了好久,才敢把这事提上行程,大概在歇业前他就在上滑雪课,这么算来也有几个月了,他学东西快,特别是自己喜欢的东西,更别提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学了,不要一个星期就入门,后来就学招式,也就几个月,技艺不精。他说自己是三脚猫的功夫,让乔茗不要抱太大希望,他只会些基本的,高难度的他可学不来。她说,我不要你去学那些高难度的招式,运动员们练那些伤了多少次,如果只是业余爱好,她希望他不要那么拼命。其实他不跟她说,他在滑雪场演练了几次,有几次受伤了,虽然不是空翻那种动作,但是从高处滑到低处,那次把腰扭到了,他恨恨地想,自己真的是老了,要把健身一直提在日程上。
他亲自教她怎么穿上装备,每一处都细心体贴,生怕她穿不好保障不了安全,穿好之后来来回回检查了三遍才肯让她自己先滑着玩玩,他嘱咐她好多次不要从特别高的地方往下滑,会受伤,但是她还算年轻气盛就不爱听他的,她寻求刺激,偏要尝试,但也算万幸屁股着地,疼了好久,疼得眼泪都从眼眶里冒出来了,她就那么坐在雪地上,而他和她走散了,她四处目及之处没有他,她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明明是自己不听他的话,却又有些委屈,很想大哭一场,又不太好意思哭,奔三的人了这么任性,他肯定会不喜欢的,周围还那么多人,要哭也哭不出来。她就坐在那,屁股不仅疼,脚还扭到了,她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雪地里都有了她的两个手印,禁不住疼痛,还没站起来,她就摔在地上,她不知道他找不找得到她,偌大的雪场,形形色色的人,装备的颜色并不亮眼,她觉得自己不会一个人被丢在这里了吧,手机也不在身旁,锁在柜子里了,无助是她当时心境所能描述出来的唯二的两个字。
“乔茗!”她抱膝坐着,等着他,他的声音在她耳畔若隐若现出现。
声音是从后头传来的,她转头,她看见他在那一片白茫茫中向她飞速滑来,在她身旁精准地停下。
“受伤了吗?伤着哪儿了?让我看看。”
他焦急的样子让她忍俊不禁,她还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狼狈极了,因为她。
“还笑,受伤了还笑。”他很严肃,他的鼻头冻得红红的。
“扭着脚了。”她指指她的脚。
“站不站得起来?”他觉得现在脱装备不太方便,准备带她去换下滑雪装备再好好地看看哪出了问题。
“站不起来。”她垂眸,自己好像给他添了个大麻烦,不是好像,就是。
他把她背起来,一步一步走,她搂着他的脖子,不敢抬眸看他,只是看着白花花的雪上印了一个又一个脚印,是他的。
“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她先开了口,她感受得到他的生气,他一生气就不乐意说话,他说他不说话是在静静,让自己冷静,是在反思自己。
“不用说对不起,我也有错。”他稍微转了转头,不小心贴上她的脸。
他继续:“我也是太大意了,一回头你人就不见了,没看好你,你又是第一次来……”
他的脸冰凉冰凉的,她不禁脸红:“是我没好好听你的,不应该去玩那些危险的。”
“这里是我有问题,我不能限制你去干什么,因为你要干什么不是我能拦住的,你永远是你,想做什么,有什么样的想法都是你,我不能左右你。”
“韩颂,我有点嫉妒哦。”
“嗯?”他带着疑惑的语气回答。
“曾经你的那些女朋友,你也会这么对她们,我好希望属于你所有的爱都属于我一个人,我好自私,但是我不想在这方面骗你,你觉得我自私也好,你觉得我这么想任性幼稚也罢,我觉得我的这些情绪还是得和你吐露,不想一个人都藏在心里。”
“不自私。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想。”他温柔的嗓音似春雨润物细无声。
“你也许看过我的一个采访吗,有关爱人‘属不属于我’,我当时说的话你知道吗?”
“知道!这个我印象特深!你说,‘她有自己想做的事,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热爱我一定会支持她,但她不能说她不属于我,她是属于我的,我这么说不是把她当成物品来看待,只是我对待感情很认真,同理,我也是属于她的。’”
“嗯,我一直都这么想。我也是自私的。”
走了许久,开始下雪了,他一步一步走得很稳,直到到达服务区,他将她轻轻放在椅子上,亲自给她脱滑雪装备,他看她的脚已经红肿了,面色又凝重起来:“伤得这么重,当然走不了路。”
“对不起。”她很自责,他们的假期不会就在这一刻就结束了吧。
“不用道歉,待会去医院看看,听医生怎么说,别太担心,骨头应该没事。”他冲她笑,他一笑她的心就好像要融化,就像从前她看见他的视频,他一笑,她的城池就塌了,毫无防线。
她觉得自己哪修来的福气,让他摊上这么差劲倒霉的自己。
他觉得有些扫兴,因为自己还没好好教她些什么,但是她不让他扫兴,她会为他吃醋,而且会主动告诉他,他很享受这样和睦的关系,滑雪教学,他还可以再多练练,争取减少瑕疵,一切都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