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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十八 很是酸爽的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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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对虚无缥缈长生的激进求索,连累了数代人家庭分崩离析,痛苦不堪。

    时至今日,宋显允还在忍受着体内阳灵之力所带来的压迫和不知哪天突然降临的死亡威胁。

    范派之于李家,岂止是用“深仇大恨”四字可以全然形容。

    ·

    易朝澜松松垮垮地支起一条腿,半躺在床上,双眼有点迷离,不知是不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还是睡不够。

    宋显允讲述旧事,他就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听着。

    按照他以往的性子,绝对会好奇东问问西问问,打破沙锅问到底。

    可现在却一反常态,安静如鸡,眼神也没什么波澜起伏。

    杜衡有理由怀疑,这货肯定已经早就知道了。

    至于宋显允身近的近卫顾长卿和顾京墨,看这对顾氏兄弟的表现和反应,想必并不知晓些许。

    ·

    既然当年李家后辈只是记下了那本上古秘籍的首序内容,那么在当今世上,秘籍上卷早已不复存在。

    自然,鹿衔谷广召天下的《阴阳和调长生术》也只是一个局,一个幌子,一个引有心人露出庐山真面目的诱饵。

    怪不得,杜衡初见宋显允的时候,宋显允会多加试探他。其实从一开始,宋显允已经道出了真相。

    羊皮卷岂止是一个赝品,真的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假的!

    不过有一点杜衡还是不能明白,为什么最终李允云情愿自杀也不再去追究范派,不去了解真相,不去报仇雪恨?

    而范派也是古怪。

    当年他突然回去见李允云,一定不会是碰巧遇到。

    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处心积虑设计那么久,等的就是所选的“炉鼎”一朝“瓜熟蒂落”,为他所用。

    然而,在那个夜晚为什么他不动手,反而选择了再一次失踪?难道是他后悔了吗?还是另有别的原因……

    他的大错已铸,就算有再多的原因那又如何?终究是不可原谅。

    ·

    宋显允告诉杜衡,自从隐居在鹿衔谷,在老谷主的医治之下,李氏一脉虽然寿命要比别人短,但是比起以前改变了许多。

    一代接一代,夭折现象几乎不复存在。

    不过李氏后人必须严格注意饮食,克制欲望,清心寡欲,情绪更不可大起大落。

    所修炼之术不可刚烈。

    按照杜衡的理解,那这样其实跟当和尚没什么区别了。

    而今,宋显允的爷爷七十五岁安详而终,如此算来,可谓是长寿。

    这样看,隐居鹿衔谷对于李家子孙来说是最好的一种解决办法。

    但是……

    杜衡望着眼前因为讲述过往岁月的种种恩怨而情绪起伏比往常过大的宋显允,杜衡很是忧心。

    宋显允要复仇,要清算,誓必接下来即将要打交道的人不是别个,而是范派。

    ——那个菩萨脸,蝎子心肠的男人。

    若那老男人如果还活着,如果真的靠着阴招得到所谓的长生,活到现在也已俨然成了精。

    老家伙城府极深,阅历丰富且心肠歹毒,谷主要对付,独木难支,斗到最后真的能做到全身而退吗?

    还是说,一起来个鱼死网破?!

    ·

    “谷主,”杜衡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我说假如,假如当年范派在那件事中有苦衷,又或者有别的误会,你……”

    宋显允明白杜衡言语中的支支吾吾所言是甚,他直接回应道:“这么多年真相已经剥离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一二我愿意等范派本人来亲自解释。但是前提是,我现在必须要找到他,将他从乌龟壳里提出来!”

    宋显允说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字字重音。

    他在忍住内心升腾的怒气!

    杜衡右手轻轻放在宋显允的手背上,无声的安慰着。

    宋显允望着杜衡,似乎在抉择中。他开口道:“杜衡,我下一步前往醉香居。醉香居不是一个简单的花楼,它上接朝廷达贵,下通江湖里的三教九流,里面的水很深。你……”

    杜衡想都没想就说:“不管如何,我是要与你站在一边的。”

    “而且……”杜衡说,“我此行也并非是全为了儿女私情。阿桑死得不明不白,我全家虽说是殉忠前主,可我却为什么会突然失忆,谷主你不觉得这里面并不寻常吗?以前我什么都不懂以为我只是个孤儿罢了,但是天意让我知道这么多,我有理由怀疑,我所遭遇的一切都跟范派有关。”

    宋显允低下头沉吟,半刻他抬眸,对杜衡说:“我们调查过了,杜相的故去跟范派无关。”

    杜衡不信,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词来反驳。

    宋显允说一不二,并没有因为杜衡眼中闪过的茫寞而改变说法。

    两人的气氛僵住。

    杜衡:“那你跟我说李前辈的事干什么?”

    宋显允:“我想让你了解我。”

    杜衡苦笑,“你不怕我一个故意就泄露出去。”

    宋显允眼神坚定,“我不怕。”

    杜衡收住笑意,“谷主这是吃定我了?”

    宋显允摇头,“不是吃定,是相信。”

    ·

    就在这个时候,王子渡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身风尘仆仆,身上的衣服有些许破损,连腰上悬挂着的棕色药葫芦也歪了。

    他一进来,顾不得礼数开口就唤宋显允:

    “知竹。”

    易朝澜不再装死,从床上滑了下来,人影一晃就来到王子渡的跟前,他惊讶:“子渡,你怎么跑去玩泥巴了?”

    王子渡闻言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易朝澜抱臂,上下打量着王子渡,“嗯,不仅玩泥巴了,还同人打了一架,最后还是险胜的那种。”

    宋显允拉过王子渡,“怎么回事?”

    王子渡脸色凝重,“我在城外遇到药人了,不止一个。”

    “药人?”宋显允的脸色也同时跟凝重。

    王子渡继续说道:“那些药人都不是外来的,是孵变而成。”

    宋显允:“他们是谁带来的?”

    王子渡叹了一口气,“是户部侍郎王純王大人。那些药人是随侍身边的忠仆。我路过的时候,看到它们正在攻击王大人和王大人的一双儿女。”

    于是乎,他便说起当时的情形……

    ·

    林子幽静得过分,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悠悠驶过小道,嘚嘚马蹄叩击地面。

    走在前面的马车车篷里坐着一对父子。

    他们今天因为一些琐事误了时辰,所以现在必须快点赶路,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找到落脚之处。

    父亲模样的人以指撩开车帘,脸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景物,而与他正对面坐着的孩子规规矩矩,约莫十岁,一副温顺相。

    许是困了,孩子倚着车身,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那父亲模样的男人正是近日挂了官印的户部侍郎王純,在他身边的则是他的大儿子,王若黎。

    王若黎见自家阿爹近日不大心欢,便更加约束自己,尽量不让自己所犯的失误让阿爹更添烦闷。

    只是不知怎地,今早的他心悸气短,手软脚软,很是难受。

    他想着忍过这一站,到歇脚处再看看。

    忍着忍着,他的大脑便混沌了起来。

    不知身在何处的恍然间,王若黎听到马儿嘶鸣,紧接着感觉到拉车的马儿双蹄一软,跪伏在地。

    如此一来马车也跟着剧烈摇晃,向前倾翻。

    受惯力的冲击,王若黎不受控制,整个人往篷外重重地扑出去。

    他失惊出声。

    腰间一紧,一条手臂及时,有力地揽住他,护着他一同滚出了车外,摔到草地上。

    王若黎抬眼,见护卫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他们的脸上笼罩着一团黑气,不知死了还是晕了。

    未待弄明白何故,后面的马车也发生了相同的变故。

    尘土飞扬中,王若黎和他的父亲齐齐变了脸色。

    因为那车上坐着的是王若黎五岁的妹妹王玉芝。

    “黎儿,你在这别乱跑。”

    嘱咐完,王純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

    听着后面丫鬟惊慌失措的叫唤声,看着倒地不起的护卫,王若黎喘着粗气想站起来。

    突然,他看到有个护卫坐了起来,沙哑地喊着口渴。

    他这么喊着,陆续又起来了三个人,同样喊着口渴。

    他们把随身携带的水袋打开后,就是一通狂喝。

    还是不够,发疯了一般跑到林子不远处的溪河里,低着头灌水进肚。

    肉眼可见,这四个人的肚子圆成球。

    但他们仍没有停下来,大有把自己胀死的势头。

    王若黎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喉咙干痒极了。

    这时,离王若黎颇近的两个护卫啊啊啊叫了起来,王若黎吓得往后缩。

    那两个护卫不断用身体摩擦着地面的沙子,都说痒。

    一个用力挠着脸部的皮肤,边说脑子里有东西在窜,边爬起来不断用头撞树。

    另一个都快把脸划烂了,实在忍不住,食指,中指猛地插向眼睛。

    血溅向周围,王若黎觉得自己的脸上,手背一阵温热,湿黏。

    那人把眼珠子戳了出来,仍说痒,手指继续向里挖。

    场面极度可怖。

    王若黎喉头不可抑制地痒了起来,他大声咳着。

    混乱中,见有一年轻人手持绳索走过去,身手了得,三下五除二就将发病的人绑了起来,不让他们继续自残。

    这个年轻人王若黎认得,他是阿爹的贴身侍卫宋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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