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怎么办，新主子落水了

    “否则蛮人再胆大包天，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将黑火药放到坤城的仓库里……”

    “又那么巧，能炸了坤城的城门。”

    牙关都咬紧了。

    那一刻，应十九整个魂魄都在叫嚣，四肢百骸剧烈痛起来。

    他效忠的主子，竟然将他们性命于不顾。

    “为什么……”

    东宫：“为什么？”

    “坤城郡守不服教管，抗命不遵。本宫没办法，便只好让他死了。”

    步步为营，满心算计。

    将一城的百姓付之一炬，任由蛮族屠戮殆尽——只为了……将一个不结党营私的郡守，拉下马。

    何其卑劣？！

    “你是太子！”

    怎么可以将无数性命弃之不顾？！

    “太子？”

    东宫从未想过一个小暗卫会对自己发难，他目中划过一抹厉色：“你是本宫的狗，有何权利对本宫指手画脚？！”

    “应十九，本宫早已经非常仁慈了，你的那些兄长在临死之前，只会以为自己是在为国捐躯！”

    他挥袖，伤痕累累的暗卫被重重扔了出去。

    血染台阶。

    偌大宫殿里红纱轻拂，是太子拿了细绢布，一点点擦拭沾了暗卫血污的指甲。

    他的声音轻弱，如细刃刮骨。

    “念尔骤失兄长，情绪激动，冒犯主子的罪本宫便不与追究了。”

    “应十九，养伤去吧。本宫欣赏你的天赋，有惜才之心。”

    “但这惜才，只是珍惜，不是非你不可——一介小小暗卫，你需要时时刻刻记好你的身份。”

    漫天大雪。

    像是一场无处可诉的悲楚。

    浑身血痕的暗卫只感受到了极致的冷。

    东宫的声音虚无缥缈：“否则，等待你的，便是一个死字了，十九。”

    他扼制着他的性命。

    然而东宫想不到，应十九不怕死，也不忠主。

    他要拼劲一切，飞蛾赴火，也要将这至尊位子上的储君，拉到无数尸骸沉浮的地狱！

    应十九从不是一个忠心的暗卫，奴性刻不进他的骨髓里。

    这人跟着自己的十八位兄长一起效忠太子，又在十八位兄长死后，失了束缚的镣铐，忠犬成了一只要噬主的疯狼——

    祁王府，静悄悄的，暗卫突然问：“殿下，您想要什么？”

    “唔？”

    走在前面的小祁王回过头，他一身单衣，薄薄的衣料遮不住瘦削的身形。

    却是孤傲，小小的孩子扬起瘦至带尖的下巴。

    他心比天高，浩瀚的长空下。

    “云泺坐那个位子太久了，看他这么累，做弟弟的总要让大哥歇一歇啊？”

    大照东宫姓云名泺，小祁王要那储君之位。

    应十九当年在冷宫确实没有看错——

    那个装神弄鬼，将一众欺负人的小太监吓得缩成一团，跪地求饶的五皇子，确实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狼崽。

    当然，内心欣慰之余，暗卫微微扶额，觉得这只狼崽如果不是那么先天不足：

    只一眨眼便昏了头，翻过围栏，直接掉进满是荷花的池塘里。

    应该再好不过。

    “殿下？！”

    就说，刚投奔的主家，在自己眼前就要被淹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