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忆过去

    “我、我小时候……”白柯渐渐的陷入了回忆的沉思。

    “我一开始不是就在林子里的，我原本是在清潭村的。但是，我是我母亲和一个异乡人人生下来的。那个村子比较排外，不允许母亲和那个异乡人在一起。”白柯停下了回忆的话语，心里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愁云。

    “异乡人？”月瑶觉得这个人是他的父亲，但并未直白的揭露。

    “是我的父亲。”白柯似乎并不想承认这一点，他眉头紧锁，提到他的父亲，他语气都有点不好了。

    “但是，我并不喜欢他。一个从我出生就从未露过面的人，一个让母亲如此钟情却弃母亲于不顾的人。我并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那个人，我的父亲。”说完这话，白柯抬头凝视着月瑶的眼睛，他不希望在月瑶眼里看到对他的失望。

    月瑶心疼的看着白柯，用手轻拭着白柯眼角亮晶晶的泪花，“如果他连爱都让你感觉不到，那你也不必爱他。”

    白柯因为月瑶的话好了些，缓了缓情绪后又继续讲“小时候，因为我是母亲与异乡人生下的孩子，所以大家都不接受我，我和母亲，住在村子西边边缘的房子里，周围人不多，但还是有许多小孩子，专门跑到村西头儿，去欺负我。

    而且，我小时候和他们长得不太一样，我比他们要丑，不符合他们的审美，他们便拿石头子扔我。

    刚开始母亲并不知道，直到后来，石头子被扔到了脸上，遮不过去了，母亲知道我被欺负了，就想去讨回公道，但寡不敌众，母亲根本敌不过那群人。

    后来，母亲准备带我搬家，但天大地大，何以为家？母亲在途中病死了，我再怎么哭母亲都不肯哄我了，她说不了话了。”

    说到这里，白柯的啜泣声越来越大，肩膀微微抖动着。

    月瑶拍了拍白柯的肩膀，顺势把手搭在了上面，安抚着他。

    “再后来，我就一直走，走到了一片林子，我砍了树，造了屋，饿了就吃果子，渴了就喝河水。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我学会了捕猎，将猎物拿到市场上去卖，有很多人买，就是市场很远，刚开始走过去，脚上还会磨出泡来，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最后，就是遇到你们了。幸好你们不嫌弃我。”白柯眼眶湿漉漉的，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兔子。

    “你今年几岁了？”月瑶温柔的问。

    “我在林中，并无时间观念，不过我出生那年是己酉年。”

    “何时生辰？”

    “五月初五。”

    “如今是己巳年，那这样算来，你应该是……”月瑶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恰好二十了。”白柯算的比较多，先一步说出了答案。

    “在我的家乡，很早以前，男子二十要束发加冠，男子行加冠礼就是把头发盘成发髻谓‘结发’然后再戴上帽子。

    不如，我帮你束发吧，没有帽子，木簪替之可好？”月瑶希望弥补白柯的许多遗憾，所以要一点一点来。

    “好。”白柯早已泪眼婆娑。

    月瑶站到了白柯的身后，白柯的头发乌黑而又浓厚，似黑色的瀑布一般从头顶倾泻而下，柔软而又细腻，朴素而又自然。

    月瑶的纤纤素手在白柯的发丝中穿梭着，男子的束发较为简单。

    先在头顶束一个小发髻圈，余发散落下垂，将簪子插入发髻圈内，用余发将木簪缠紧，然后绑上了丝带，束发完成了。

    丝带用的是月瑶的青色丝带，淡青色的丝带衬的白柯少年感十足。

    少年唇红齿白，眼底有晨星皓月，恣意潇洒，明媚而又灿烂。

    “好了，让我看看怎么样。”月瑶走到了白柯的面前，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时失了神。

    “月瑶姐姐，怎么样，好看吗？”白柯在月瑶面前张开手晃了晃，企图唤回她的心神。

    “嗯？不好意思，你太好看了，一时间失了神，没反应过来。”月瑶的大胆承认反倒是让白柯羞红了脸，月瑶从不吝啬她的赞美，也毫不掩饰她的喜爱。

    这样的大胆与直白，是白柯所向往的光明，是白柯一生一世所想要追求的，可惜，他这是第二世了。

    “如果，我在最开始的时候就遇见你，那该有多好？”白柯在心底默默地念着。

    不过他也不知道，这个最开始，究竟是痛苦回忆的起点，还是开始复仇的起点。

    索性，他不再去想，只想把握住此刻的温暖，此刻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