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衣冠禽兽

    这是一次大型的商务招待会，卫国作为投资方代表，他参加了。会仪主办方是发改委，卫国参加了一次筹备会，会上他收到了四套方案，方案一是省长参加并致辞；方案二是省长参加不了，由副省长出席；方案三是人大或政协副职参会；方案四是……

    每一套方案都配有一整套的会议程序、会议座序图、会议主持词、领导致辞、陪同人员名单、宴席的排位……

    看着这些，卫国哑然失笑，一个普通的活动竟然要搞得如此复杂、如此繁琐，他很难理解。但他看见参加会议的人员都十分认真地分析着各种意外情况，补充着各种预想不到的事项，研究着桌牌的样式和字体……

    会议开到两个半小时后，卫国真的难以忍受了，他看见组委会的同志们好像兴致刚刚上来，纷纷提出自己的想法，献言献策，他知道，他再不溜走，这一上午就要浪费在了这里。他假装接了一个电话，溜出了会议室。

    筹备会的最后缺失，让发改委主任十分生气，在最终主任总结时，点了卫国的名，真正的招待会，卫国不敢再缺席了，他只能亲自参加了。因为他手头还有两个项目需要发改委批复。

    招待会进行了一半，卫国真的有点佩服那些组委会的主任和秘书们了，他们真的将所有细节都准备到了极致，整个过程虽然还没有结束，但前半程完全可以用圆满来概括。

    卫国想：以后他们公司再开年会，一定请这些专家帮助策划。他又想溜了，这次他看清了，他可以找个地放松放松，在最后招待会结束时，他再露个脸就行。

    他出了会议厅，在等电梯时，碰见了一个年轻的服务员，小女孩瘦高身材，白白净净，长女盘系在蓝色蓓蕾帽里，雪白的短袖衬衣，裹在紧身的藏蓝色马夹里，凸显了胸部高挺，一截露在外面的小臂温润白皙，小手细长，套裙黑色丝袜下，穿着一双平底无跟工作布鞋，卫国想，女孩子要是穿一双高跟鞋，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空姐了，就有一种想跟她搭讪的冲动，他走过去问：小姐，你好，麻烦问一下，你们酒店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女孩一时没明白客人的需求，她有些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先生，我们酒店不提供那些服务。

    卫国一时觉得很无趣，他不像一个正经人吗？临出门时，倩特意给他选择的一身装束，就起到这么个效果吗？我不像一个正经人吗？

    他说：你误会了，小姐，我是说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地儿。

    女孩好像放松了些，想了想说：要想打发时间，您可以去二楼的酒吧。说完，行了点头礼，匆匆地绕过卫国，走了。

    卫国回头看一看，女孩子背影很美，是个美人坯子。

    卫国无聊地走进了这个灯红酒绿的酒吧，他找了个安静地所在，坐在了那里，这是一个相对黑暗的座位，但却可以环视整个酒吧，也许是时间还早，酒吧里的人虽然还没有爆棚，但也不少，都是一对对的情侣，还没有到嗨歌的时间，大厅边上一个女孩在认真地弹奏着一首钢琴曲。

    卫国不知道，那是首什么曲子，只是觉得曲调舒缓，如行云流水，他听得很入迷，他闭上了眼睛想，下次再召开筹备会时，他可以提一个建议，在招待会场可以请这个姑娘演奏钢琴，让领导们都闭嘴听琴，也不失为一个浪漫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