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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情不知所起,而悲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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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钰瑶一早还是教毛豆棍法,她打的都比较轻巧,懒得用力,只是笔划招式,全是口述告诉毛豆怎么用力。

    众人也知道了楚大人不让她在门房吃饭,田仲铭把碗掐碎的事。有人觉得李钰瑶没了靠山,还有几个小钱,就跟她约架。李钰瑶虽然好比武,可也不什么人都看得上眼的,全部拒绝了。

    田仲铭没有定下来楚梦姑娘,家里又让去茶楼见了第七个姑娘。田仲铭心不在焉,一直答非所问。没多久姑娘就识趣的走了。

    田仲铭坐到曹掾署自己的屋里,看着李钰瑶的手帕,难免有些感慨。中午快吃饭的时候,让田恒拿了手帕去喊李钰瑶过来吃饭。

    田恒在廖知的院子,把手帕递给坐石桌前的李钰瑶说:“李姑娘,公子让把这个给您!公子让给您带句话:有些事终究是忘不掉抹不去的,既然不能改变,就面对现在的生活。未来还很长,各自安好也是幸福的。”

    李钰瑶接过手帕,田仲铭手里好像只有这一件自己的东西,从此也算是清了。面无表情的回:“嗯嗯,各自安好是好的。”终是要面对现实的,自从楚梦出现后,自己就想了很多,早该预知到这个结局。

    “李姑娘,过去吃饭吧,准备了些你爱吃的菜!”

    李钰瑶起身,很平静的说:“不去了,我回家吃挺好的。”说完拿手帕走了。

    李钰瑶一路上,只感觉真的是缘尽了,哪有什么各自安好,早就不是那个她想念的田仲铭了。话已说的如此清晰明了,终究不是一两句话的误会,而是此生无缘。

    田恒回去告诉田仲铭:话带到了,李钰瑶拿了手帕,依然要回家吃饭。

    田仲铭想的是:既然不能与李钰瑶携手白头,周骏也是个好归宿,就看着她幸福的生活下去吧。自己虽然忘不掉这份感情,也不忍破坏。在曹掾署只能尽力照拂了。不愿意一起吃饭,也只能暂且这样了,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李钰瑶在家中吃着吃着饭竟然哭了。田大人的意中人总算出现了,应该高兴,是值得高兴的,可是自己真的高兴不起来,就算告诉自己在边城送他只是一时感激,依然无法释怀。李钰瑶在自己屋里,看着田仲铭还回来的手帕,上面的血渍暗红,清晰可见,两人的过往也在记忆中无法抹去。

    这天下午李钰瑶告了假。田仲铭很是意外,觉得不太对劲,让田恒把送手帕的事从头详细的说了一遍,也没发现哪里有了问题。

    晚上回家吃饭,廖氏看今天的姑娘,田仲铭已经没有心思聊下去了。问:“铭儿啊,今天的姑娘是不是比昨天楚姑娘差远了。”

    田仲铭心不在焉的回道:“差不多吧!”

    廖氏盯着他问:“昨天的楚姑娘,你可是看的目不转睛,最后还是有点害羞,才离开的。”

    “没有,我没仔细看。”田仲铭觉得母亲想象力还挺丰富,解释完继续吃着饭。

    廖氏试探着说:“说实话,那个楚姑娘,好像跟田恒描述的有点像,除了模样不太一样,别的都比较接近。应该符合铭儿的心意吧!”

    田谨来了精神,说:“什么模样不模样的,最不重要了。谁没事了总是盯着脸看啊,吹了灯,在床上摸哪都一样。”

    田仲铭一口饭喷了出,被呛到了,紧咳了几声。

    廖氏打了田谨一下责怪道:“别说话没正行,铭儿还小呢,不懂这些事!”又转头去安抚田仲铭:“铭儿啊,慢点吃。其实你爹说的也对着呢!”

    田仲铭内心还真是挺佩服父亲这说法的。

    廖氏接着说:“那个楚姑娘也不错,给你约个时间再聊聊吧?”

    有仆人给田仲铭端了水,换了米饭。田仲铭喝口水,接过米饭说:“不用,过些时候再说吧。”又吃起饭来。

    廖氏见田仲铭不松口,倒不如明天继续看看其他姑娘。

    李钰瑶一早又去了门房,教毛豆棍法。休息的时候,一个男子邀请她比武。

    李钰瑶见并不认识的,客气的说:“第一次见你啊,有机会你跟我徒弟打吧。”

    男子靠近说:“没事的,比过两次咱们也就熟了。这样,你输了也给我一个发簪,你赢了我也拜你为师。”

    李钰瑶笑着退了一步说:“我不收这么多徒弟,教不过来。等有机会了你跟毛大哥打吧。”

    男子不依不挠:“两个男人打着有什么意思啊。这样,李姑娘,赢了输了,你要什么给什么你定!”

    “算了,这两天不想打,以后有机会吧。”李钰瑶说完欲绕开男子。

    男子放大了声音:“李姑娘,你这瞧不起人啊,这么多人,你就跟毛豆一个人比武。大家都是同僚,交流交流怎么了。”

    众人闻声观望,只见过李钰瑶输给毛豆那次,毛豆是被她耍诈赢了的。毛豆拜了师傅,却不吃亏啊,这天天过来教棍法,虽然李钰瑶打的不怎么样,但是毛豆加上力度,也是虎虎生风的。有人就开始起哄,也想看看她到底什么水平。反正也没人给李钰瑶撑腰了,就算李钰瑶输了或者被打伤了,也不会被责罚。

    李钰瑶笑着说:“不是瞧不起人,我一看就打不过你。毛大哥是让着我的。”

    男子嬉笑着说:“我也让着你啊。”

    李钰瑶见说不通,想直接走了,男子却挡住去路。说:“李姑娘何必亲自去取棍子,哪位兄弟给递过来两根。”

    真有好事的人,给扔了两根棍子过来。男子接住,给了李钰瑶一根。

    李钰瑶不接,她早就没有那心气和人比武了,就想安安生生的在京城过每一天。

    男子硬把棍子给了李钰瑶。男子拿棍子直接奔李钰瑶而来,李钰瑶闪开,男子又出招,李钰瑶简单的挡了几下,赶紧力度比毛豆差远了,就是些花架子。

    众人围着圈观看。男子又一棍扫过来,李钰瑶用棍挡着减了力道,顺势抵在了肚子前。装着笑脸说:“行了,我输了。”收了棍子说:“打不过这位大哥。”转身回头,把棍子扔给了毛豆。对大家说:“散了吧散了吧,打不过。”

    男子走近李钰瑶身后,小声的说:“李姑娘,这么快就认输啦,田大人不要你了,你可以跟我啊!回去我们在床上好好切磋切磋?”说完竟用手抓了一下李钰瑶的屁股。

    李钰瑶叫了一声,跑开回头看向男子。众人正无趣的散去,没几个人注意到发生了什么。听到喊上都停下脚步,看向二人。

    男子猥琐的退了两步,嘲笑的说:“李姑娘,你输了也不用以身相许吧!我也不敢接啊。李姑娘跟田大人这么长时间,田大人都能不要你了,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田大人的事啊?要不就是田大人让你做的事,你做的田大人不满意了?”

    有人开始交头接耳,虽然没人公开讨论过,可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田仲铭突然就对她不好了,还当着田仲铭的面跟别人走了。

    李钰瑶怒视着男子,男的竟然口口声声说田大人不要自己了。以前被人摸了屁股,有田仲铭给出气,现在没有了,因为田大人不要她了。李钰瑶又气恼,又觉得特别委屈,左脚着地,右手从抬起的右脚靴边抽出了长鞭。

    “啪”一声鞭子的空饷,传遍了整个曹掾署。李钰瑶恶狠狠的说:“按我的食俸,你应该尊称我一声大人。竟敢出言不逊,按军法,杖二十。行为不检,杖三十。我今天就打你五十鞭。”

    李钰瑶扬鞭就打,男子躲闪不急被抽中。那男子竟慌忙的跑向人群,众人躲闪。李钰瑶不停鞭,追着抽打,男子竟将一人推出抵挡,李钰瑶并不停鞭,打在了旁人身上。毛豆见事控制不住,怕误伤别人,伸手阻拦,也被抽中胳膊。

    李钰瑶不依不挠的追打,男子被抽打的多处伤痕,众人已四散,无人再赶靠近。男子慌乱的双手抱头四处逃窜。

    田仲铭一早又去茶楼见了第八个姑娘,他心里还是挂念着李钰瑶。心不在焉的看了一眼甜点,说:“怎么这么多天了,还是这些,我都吃够了。”

    相亲的姑娘听他不满,起身先行离开了。

    田仲铭刚到曹掾署大门,就听见了鞭响,正纳闷谁闹了这么大动静。有人跑来喊:“田大人,不好了,李姑娘打人了。下手那叫狠啊!”

    田仲铭一惊,这毕竟是曹掾署,跟边城那左邻右舍闹着玩可不一样。事情可大可小的,忙过去查看。

    只见李钰瑶对着一个抱着头,浑身鞭痕的男子,狠狠的就是鞭。男子嚎叫着,顺着墙根窜逃。毛豆握着胳膊在那喊:“师傅,算了,我替你打他一顿得了!”

    众人躲的都很远,能听见好多人在劝说:“算了吧,都是同僚,打几下出出气得了!”

    “李姑娘,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算了吧!”

    “差不多得了!”

    “哎呀……”

    李钰瑶扬鞭又是一下狠狠的抽过去。那男子嚎叫着,试图找个地方躲藏。

    田仲铭见鞭落,翻身跳到李钰瑶身后。李钰瑶又扬鞭。田仲铭忙左手搂住李钰瑶的腰,右手随着李钰瑶扬起的胳膊摆动,抓住手腕,并不用力,李钰瑶这一边又狠狠的抽到男子身上。田仲铭才把她的右手收到腰间。

    李钰瑶挣脱了两下,回头看见田仲铭双眉紧皱看着自己,心里的委屈一下就憋不住了,眨着满含泪水的眼睛摆正头,不再挣扎。

    田仲铭见她不再打了,环视了一下四周,有七八个人带了伤。被抽打的男子,蹲着墙角捂着头哭泣。

    田仲铭松开了李钰瑶,退了两步。对田恒说:“带他们去我那上药。”又看着那个墙角的人说:“找几个人扶着他去上药,问问是跟随哪位大人的。”

    田仲铭最后对李钰瑶说:“走吧,别闹了。”

    李钰瑶见有人去扶那人,田仲铭从来都没有问过一句发生了什么,竟让给他上药,还说自己是胡闹。转身怒视着田仲铭,嘴唇颤抖,眼泪夺眶而出。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跑走了。

    廖知已闻声赶来。见李钰瑶跑了“唉”了一声,看向田仲铭。

    曹掾署七八个人受伤了,李钰瑶就算不是闯祸了,田仲铭也不能晾着这些人不管,示意廖知去追,自己看着李钰瑶离开了。

    田仲铭带着几个人去了吃饭的屋里,坐在主位上。受伤严重的,被几个人抬着去看了医工。

    没受伤的人已经把知道的说了。田恒又问包好伤口的七人。

    田仲铭这时才知道,原来是那男子非要比武,言语粗鲁,摸了李钰瑶。便让田恒把人那受伤严重的带过来,亲自问问是跟着哪位大人的。

    刚说完,楚大人就来了。田恒带着受伤的人退了出去。

    “田大人,我找了你一圈,你没在自己屋,在这啊!”楚大人说着就自行坐下了。

    田仲铭客气的说:“楚大人,我屋里又是客厅,又是文书的,没这宽敞,说话方便。楚大人有何贵干啊?”

    楚大人赞同的说:“也是,你那屋跟这一般大,可是中厅放的都是椅子,你坐的位置还在正中弄个大桌子。右厅呢,一圈各种的文书,又放个桌子,你说为了方便看文书写字标注。左厅呢,有个小圆桌,你为了方便休息,还在后面隔了一个小屋,不回家的时候就在那睡。你看这用餐的地方,你就弄得敞亮多了,三个厅,三张大桌子,围一圈凳子,看着吃饭都香。”

    田仲铭笑了笑回:“楚大人来,不是为了描述一下我这院里的布局吧?”

    楚大人有些严肃了说:“那倒不是。哈哈,刚才你的属下,那个李钰瑶不是打人啦,动静太大了。我过来看看。”

    “正好有事问楚大人,您知道那受伤严重的是谁的属下吗?”

    楚大人惊讶的问:“怎么,田大人还想跟他所属大人打一架啊?”

    田仲铭笑着解释:“那倒不是,毕竟伤的不轻,总该招呼一声的。”

    田恒敲门,田仲铭让进来。田恒悄悄的在田仲铭耳边说了些什么,出去了。

    楚大人起身,客气的说:“既然田大人忙,我就先走了啊!”

    “还好,刚才楚大人把那位受伤的属员安置在哪里了?”

    楚大人有些疑惑的说:“我安置什么,我没有安置,我看他伤的比轻,你的人药扶着他。我觉得有失公允,就让我属下扶着他。你的人走了我才知道,他也是你的人。”

    田仲铭不禁吃了一惊,自己的人都认识,再折田恒和很多属员都见过他,无人认识。

    楚大人坐下,继续说道:“他说,他爱慕李姑娘已久,今日冒犯了李姑娘,伤的又那么严重。跟我借了些钱,回去养伤了!”

    田仲铭不敢相信的问:“你让他走了?”

    楚大人一脸茫然的样子说:“对啊,他说回来怕你弄死他,打算过几天你冷静了,他的伤也好些了,回来给李姑娘赔罪。”

    田仲铭打量了一样楚大人,又问:“楚大人,你问他姓氏名谁,家住哪里了吗?”

    楚大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问他这些干嘛,我只管跟你要钱不就行啦。我给他钱可是算我借给你的啊,怎么你也得给点抚恤啊。”

    田仲铭起身大步走出门外,喊田恒:“赶紧去追那个受伤的人,谎称是我属下,逃走了。”田仲铭说完回头看着楚大人。

    楚大人站起来惊讶的问:“怎么会呢?他说是你的属下啊,我才放心的给他的钱!”

    田仲铭看看楚大人,走回自己的座位处坐下。总感觉楚大人不对劲,哪有随随便便就借给一个人钱的。

    楚大人又平静下来,不慌不忙的说:“田大人啊,你不是想为了几个钱,跟我赖账吧?我借给他钱都是为了你好,息事宁人吗!总不能李钰瑶打人的事,还惊动了京兆尹大人吧。咱们自己能解决的就不要上报了,多不光彩啊。”

    田仲铭看着楚大人说:“曹掾署进来贼人,还讹了楚大人的钱,能耐不小啊!”

    楚大人站起身:“唉,算我倒霉,这钱我就不跟田大人要了。”准备走。

    “楚大人,是不是应该先多派些人手去找这个人啊,受伤不轻,这会的功夫,无人帮衬,应该走不远吧!”

    楚大人笑呵呵的说:“对对对,田大人说的对,你看我竟想着怎么帮你了,损失点钱也无所谓的,我这就安排人去找。来人”忙往外走去。

    田仲铭回了自己的屋,心事重重的坐在大厅。想了一会儿,又起身去了右厅的桌子前,打算看文书。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盒子。打开一看,竟是当时给李钰瑶包手的手帕,叠的整整齐齐的,田仲铭拿起来,血渍也没有洗下去。不只是他留着李钰瑶的手帕,李钰瑶竟然也留着他的手帕。田仲铭拿着手帕,心情复杂的坐在了椅子上。

    李钰瑶拿着带血的鞭子回到家,还哭着。开门的仆人问怎么了,也不回话,跑回屋里大哭起来。

    管家常伯知道姑娘多是被人欺负了,曹掾署赶来的廖知,也说不清楚起因,光知道跟人动了手,倒是没吃亏。可是在曹掾署动手也不是小事啊。常管家安排武仆拿了刀在门口列了阵,安排人去周府请周骏过来商议对策。

    没过多久周府来了一队武仆,由沈护卫带着分列在李府门外,又安排人去曹掾署打听消息。

    晚些周骏由周府管家陈伯陪着直奔李府。有人细细的说了从曹掾署打听回来的消息。

    周骏来到李钰瑶门外敲门,想安慰她。李钰瑶虽然不哭了,可也不开门,只说没事了,也不说其他的。

    周骏无奈坐到院子里。

    天色不早了,陈伯催促周骏该走了,李姑娘院里院外安排了仆人,时时刻刻守着李钰瑶,向周府汇报。

    田仲铭回到家,心里总有些烦乱,说衙署事多,让廖氏推了过几日相亲的姑娘,过些时候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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