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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万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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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李钰瑶告假没有去曹掾署,她觉得田仲铭好陌生,没有了以前的稳重,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不知道如何安慰!

    田仲铭也已经不再去接她了,自己需要冷静冷静,试着没有李钰瑶占据的生活。

    第三日李钰瑶来了曹掾署,没敢进田仲铭的屋里。只在门外问了问田恒有没有事,田恒赶紧去问田仲铭。

    田仲铭觉得终究还是疏远到连句话都不肯说的地步了,告诉田恒没事,就开始忙手头的事。

    田仲铭生气李钰瑶对自己的感情总是无动于衷,还在周府呆了一夜。田仲铭都是安慰自己说:周骏是个正人君子,而且还在守孝期,绝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可是谁又敢保证这一夜真的无事呢。

    李钰瑶赌气他那晚胡言乱语,今天醒酒了也肯定没脸见自己。默默地去了廖知那里,中午也不想见到田仲铭,去了门房蹭饭。

    两人叫着劲过了三日。这一日早晨,李钰瑶照常去找毛豆晨练。毛豆竟然昨日下午跟着田仲铭出去公干。

    李钰瑶只有早上在门房,毕竟门房人多不太方便,更多的是坐在廖知的院子里,田仲铭出去的事竟然都不知道。

    门房的几个人还打趣说:“田大人不是对你最上心了,比武都亲自来,怎么这次出去都没告诉你啊,是不是你惹了大人了?”

    “肯定不是,那田大人肯定是担心李姑娘出去受伤,所以偷着走了没告诉她!”

    “估计是办什么案子不方便带着李姑娘!”

    李钰瑶懒得理他们,拿起木棍对着木桩一顿乱削。她气恨明明是田仲铭不对,还仗着自己的权势,竟然办案子都不通知自己了,这么明显的欺负人。直到削累了才去找廖知了。

    廖知见她一脸生气的样子,问:“哪个不开眼的惹了我们李姑娘了?”

    李钰瑶坐在院子里又委屈,又生气的说:“田大人出去办事了,竟没有通知我。连毛豆都带走了,说明人手不够。”

    李钰瑶这三天一直坐在廖知院子里,其实廖知昨天隐约见田仲铭来看过李钰瑶,李钰瑶也是坐在院里子,田仲铭远远的看着她。当廖知想看仔细的时候,却看不见了。虽然廖知这里人少,没有传闲话的,他也能猜到一二,田仲铭他俩不定谁惹了谁,总之是有矛盾解不开呢。打趣的问:“怎么,不跟他稚气了,刚走你就想他了?”

    李钰瑶站起来说:“廖不着,你果真很不着调啊,什么话你都说得出口!”

    “哈哈,我这是说道心坎里了吧?”

    李钰瑶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坐下说:“我是嫌他,有案子也不带上我,我来曹掾署是干嘛的啊!出门不带着我,我还来着有什么意思?太仗势欺人了!”

    原本在台阶处坐着的廖知,坐到李钰瑶一起,说:“也不是仗势欺人,说不定这次不方便带你出去呢。”

    李钰瑶也懒得抬杠。静静地坐着。

    李钰瑶每天照常去门房打木桩,然后去廖知那或坐着,或学习。还每天假装不在意的样子,从田仲铭门前路过,其实特别希望哪天他回来了,一切还像以前一样有说有笑好好的。她已经不那么介意万府那晚的事了,相信他是喝了酒不是故意的。反正以前在边城也是这样,每次田仲铭喝醉了就喜欢戏弄人。

    已经十天了,田仲铭还不回来。李钰瑶实在忍不了了,去打听田仲铭出去办什么案子。

    气的李钰瑶在门房,硬生生的打断了一根棍子,才有点解气的去了廖知那里。

    走进廖知的院子,就站在那里瞪着廖知。

    廖知也不知道哪里惹到李钰瑶了,怯生生的问:“今天李姑娘有什么不满的啊?”

    “你知道田仲铭去办什么案子了吗?”

    廖知也不关心这些啊,再说了他这个身份的人不好四处走动,很多人都忌讳。回道:“这还真不知道。”

    李钰瑶抱怨道:“他去办贪污案了,抄没家产,就是负责在那数数,登记,核对数量。”

    “怎么,你觉得这种案子没有危险,应该带上你啊?”

    李钰瑶噘着嘴,一脸不满的说:“有什么风险啊,这种事都不带上我,以后还有什么事能带上我?”

    “不带就不带呗,田大人肯定有打算的,你别总是跟他较劲了,他肯定是为你好!”

    “用不着他对我好,好的我都接受不了!”李钰瑶生气的坐下了。

    过了一会,李钰瑶也是无聊,托着腮问廖知:“廖知,你这廖知,是不是什么都知道的意思,那田大人为什么管你叫廖不着呢?”

    廖知笑呵呵的说:“你咋不问问田大人啊?让他给你说说呗!说不定田大人在外面,想你想的都睡不着觉了!”

    李钰瑶坐直了,生气的说:“切,我都不用问他,你看你这个说话不着调的样,没有几句是正经的。我有什么好想的,想你还差不多!”

    周骏每日接送李钰瑶,只知道田仲铭公干未归。这次出去没有带李钰瑶,她每天都不怎么开心。

    一晃田仲铭出去十三天了,李钰瑶在廖知的院子里,越来越无聊了。

    廖知在屋里忙碌着,李钰瑶在门口递块布,倒盆水的搭把手,廖知接水盆的时候发现田仲铭站在院门外,看着李钰瑶。

    田仲铭想找李钰瑶好好谈谈,既然不懂自己的心意,那就直接说喜欢她。也可以原谅她所有的一切,包括在周府一夜。这十几天,都说不清自己有多想念李钰瑶,不管自己怎么努力的平静下来,都没有用。还梦见李钰瑶在边城送别自己,竟在梦中哭醒,醒来发现真的有眼泪。心真的好痛,伤心了真的会流泪。

    廖知笑嘻嘻的对懒懒散散的李钰瑶说:“田大人该回来了,你不去看看?”

    李钰瑶本来面无表情的,一下子就生气了,一脚迈进屋里,气冲冲的说:“我去看什么,看看人家怎么笑话我无事可做。我要不要去帮你问问田恒,田大人出去这么久有没有想你啊?”说完瞪了一眼廖知。靠在门框上,有些解气的说:“等田仲铭回来知道万平儿订亲了,有他哭的。万平儿对他那么好,他竟一点也不珍惜!”

    在门外听着的田仲铭觉得好失落:自己这么想见到李钰瑶,甚至都后悔了没有把她带在身边。竟没有一点想他的意思。万平儿有情看的这么明白,怎么对她的情,却视而不见。

    田仲铭深吸了一口,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一下。努力的宽慰自己,心里默念着:李钰瑶傻,李钰瑶缺心眼,李钰瑶感情迟钝,李钰瑶没心没肺。

    田仲铭刚把自己安抚稳定,又听李钰瑶说:“也不知道田大人什么时候回来,骏哥哥说有事找他呢,还有一封信要给他。”

    气得田仲铭扭头走了,李钰瑶真是一点也不想自己。随口就能说出来周骏,终究是对自己没有感情的。

    廖知看田仲铭走了,一想完了,没说清楚,明明天天都盼着田仲铭回来,却喊出来个骏哥哥!廖知数落李钰瑶:“你不要有事没事了就喊着骏哥哥,让你铭哥哥心里多难受啊!”

    “什么铭哥哥,骏哥哥是我从小叫到大的。田大人才不难受呢,巴不得看不见我,眼不见心不烦的。”

    “我问你,田大人为什么不想见你,为什么烦?”

    “还不是因为……”李钰瑶没法说出来,不能说田仲铭喝多了就胡言乱语,还想轻薄自己,被拒绝就恼羞成怒了吧!说了句:“他心里有愧!所以不敢见我。”廖知笑着问:“他能心里有愧。他这人品我一直都很赞赏的。怎么,你们有误会啊?”

    李钰瑶懒得理廖知,出了屋坐到台阶上。自己曾经误以为被喜欢过,现在不误会了,轻轻的说:“哪有那么多误会,什么也不误会了!”

    廖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院里桌边坐着无聊的李钰瑶,听见田恒喊她,抬眼看见田恒真的回来了。开心的跑出去,总算见到亲人了。

    田恒给她带了吃的,也不好送到廖知的院子里,便站在院外。廖知跟了出去,张望了一下问:“田大人走了?”

    田恒并没有看见田仲明,疑惑的看着廖知。

    李钰瑶瞪了一眼廖知,说:“廖不着,你不要这一天天的神神叨叨的,我看你八成是有了眼疾!”说着接过田恒递过来的果盒。打开看,里面是各种精巧的甜品。

    廖知拿了一个就噻到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真好吃!”

    李钰瑶也馋的拿了吃,觉得特别好,赶紧拿了一个给看着的田恒。

    田恒接过去,说:“其实……”

    廖知一把拿过他手里的吃的说:“其实你吃过了!”

    李钰瑶忙又拿一块塞到田恒嘴里,白了眼廖知说:“别理他,快吃吧!吃完了再说。”

    三个人倒吃的开心,廖知嘴里塞满,手里拿着。果盒里剩下两块,李钰瑶收起果盒,说:“田恒真好,出去还惦着给我买吃的,这两块我带回去给骏哥哥尝尝!”

    田恒一听赶紧解释说:“李姑娘,其实是公子让买给你的!”

    李钰瑶有点不敢相信,不是懒得见了,出去十天都不带着她,干嘛还买吃的。李钰瑶想着便没了笑容,把盖上的果盒,放到了田恒手上,生气的说:“呐,还给他吧。”

    田恒紧说:“其实公子挺想你的,他说梦话都能喊着你的名字。”

    李钰瑶听了浑身发麻,想不通大晚上喊自己干嘛,赌气的进了院子。

    廖知当然知道田仲铭想李钰瑶了,因为刚才已经来过了。笑嘻嘻的拿过田恒手里的果盒,进了院子告诉李钰瑶:田仲铭刚才来过了,又生气的走了。

    李钰瑶想起万府时田仲铭说的话,理亏还挺有脾气。这一日都不愿出去晃,在廖知那呆到回家。

    田仲铭虽听见提起周骏和万平儿,却不关心他很不满。可在屋里坐着,却盼着李钰瑶去找他,哪怕是过去吵一架,质问一番都好,只要肯来先说话就好,这一天就在期盼中悄悄地过完了。

    第二日一早李钰瑶早早的去了廖知的院子,背对着院门趴在桌子上。突然吐了起来。

    廖知仔细院子收拾的格外干净,没有什么可以引起李钰瑶如此不适。关切的问:“这是怎么了?”

    “吃坏了东西,难受。快帮忙收拾一下吧!”

    廖知收了土,拿着扫把,一边清理一边说:“难受成这样就不要来了。”

    “不敢在家,怕仆人告诉骏哥哥,又得让他担心,不好经常耽误他去守孝的。”

    “他担心什么?”廖知刚说完李钰瑶又想呕吐。廖知收着院子的土,转念惊讶的停下来,又上来没正行的劲,问:“你不会是有了吧?”

    李钰瑶难受的回问:“有什么?我都这样了,你不能好好关心我一下吗?”

    廖知嬉皮笑脸的说:“你有了,我关心什么,应该让孩子他父亲关心啊!”

    李钰瑶懒懒的趴在桌子上,懒懒的说:“廖不着,你满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还没有嫁人呢!”

    廖知抬头发现田仲铭又站在院门外,这次站的可近了。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过去解释说:“不是,田大人!”

    李钰瑶问:“什么田大人,你再说什么?”

    廖知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院门。田仲铭双手紧握,怒气冲冲的看着廖知。廖知吓得退了两步,伸着双手在身前摆动着说:“不是,不是,田大人!”

    李钰瑶吐的难受,实在懒得跟他较劲,不耐烦的说:“骏哥哥的可以了吧!”说着头换了个趴着的方向,眼也懒得睁,很是可怜的说:“廖知啊,你能不能帮我倒点热水,吐的好难受!”

    廖知看着田仲铭都想杀人了,退了两步到了院子里,提醒李钰瑶说:“李钰瑶,你这种事不要随便承认啊,没有就是没有!”

    李钰瑶坐了起来,不耐烦的说:“廖不着,有也你说的,没有也是你说的,你说的都对,行了吧!”又趴在了桌子上柔弱的说:“廖大哥,你站那么远做什么,我肚子难受,你帮我倒点水吧!”

    李钰瑶总算正常说话了,廖知忙往外走,要去再跟田仲铭解释,可是田仲铭已经离开了。

    廖知回来从屋里倒了热水,拿给李钰瑶,责备的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说话这么没有分寸啊?我说你有喜了,你还真承认啊?”

    李钰瑶接过热水,烦躁的说:“你这一天天没个正形,我懒得理你!”

    廖知着急的说:“你知不知道,刚才田仲铭在外面听着啊,气的脸色都变了,我看他都要杀人啦!”

    李钰瑶坐直了问:“关他什么事啊,还不是你胡说在先!”

    周骏由田恒带着找田仲铭,远远看见田仲铭,周骏就说:“田贤弟,原本打算让钰瑶把信带给你的,她今天走的格外早,我只能自己送来了!”

    田仲铭刚听了李钰瑶说有了周骏的孩子,真是气冲脑门。周骏说的什么知道李钰瑶对田仲铭有情,什么顺其自然,什么按李钰瑶的心意,还不是照样羞辱自己得不到李钰瑶的感情。本要找周骏理论,没想到自己来了。田仲铭咬牙切齿,怒气冲冲的,双拳紧握,大步超周骏走去。

    原本周骏的手在衣襟里掏信,看着走近的田仲铭表情不对,把手拿了出来。

    田仲铭走近果真就是一拳。周骏迅速的往后躲闪。

    田恒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闪到一边。

    田仲铭一拳未中,紧接着一拳接一拳,周骏并不知道他怎么了,感觉到拳头力道十足。躲闪中紧说:“田大人,周某来的不是时候!”

    田仲铭气狠狠回:“特别是时候。”步步紧逼。

    周骏一步躲闪跳跃拉开距离,田仲铭见出拳太远。走到田恒跟前抽出了他的剑。

    周骏见这田仲铭是真急眼了,又说:“田大人,比武切磋我们另找时间吧,我今日是来送信的。”

    田仲铭并不理会他说什么,拿着剑就刺。周骏忙点地起身翻转到了田仲铭身后,

    田仲铭回身再刺,周骏转身在墙上行走了几步,借力旋转翻身拉开距离。

    周骏疑惑的说:“田大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坐下来说些什么?”

    “事已至此,跟你这卑鄙小人还有什么能说的!”田仲铭说着挥剑又上前。

    周骏听他言语气愤,却不明原因,只是躲闪。

    已经有人在远处看热闹。

    廖知觉得刚才跟李钰瑶这翻对话,让田仲铭误会了。本来就这么久没见了,田仲铭跟李钰瑶都忘记之前的心结。现在可好,又填了误会。廖知非托着李钰瑶过来找田仲铭解释。

    刚走不远。李钰瑶见田仲铭拿剑对着周骏出招,李钰瑶忙出剑翻身上前,横挡了田仲铭要刺过去的剑,两相相交划出滋滋的声响。

    田仲铭看见李钰瑶又气又恨,原本往周骏方向的剑侧推向李钰瑶的剑柄。虽是临时改的方向,用力也极大的撞到李钰瑶剑柄。

    周骏见田仲铭力道转向李钰瑶,忙去李钰瑶身后扶着她退了几步,与田仲铭拉开距离,

    田仲铭用剑指着周骏。

    李钰瑶觉得田仲铭下手好重,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也不是个比武的架势,是非打个你死我活的才肯罢休。李钰瑶用剑指着田仲铭挡在了周骏身上。问:“田大人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聊聊吗?”

    孩子都有了,田仲铭还能说什么。见李钰瑶还用剑指着自己,还挡在周骏身上。赶紧自己真是太可笑了,自己是多么愚蠢啊,竟对李钰瑶痴情到疯狂的地步。田仲铭好想知道,李钰瑶这一剑刺到身上,会不会比为她挡那一剑更痛!田仲铭想着,竟放下剑直直的走向了李钰瑶。

    周骏已走到李钰瑶身侧,他怎么也不会躲在李钰瑶身后的。

    田仲铭这一走吓得李钰瑶后退了两步,周骏忙抓住李钰瑶的手腕压低了剑,快退了几步。

    田仲铭希望这一剑刺到身上,那一刻自己就死心了。又往前走去。

    周骏忙搂住李钰瑶,纵身上墙。周骏在墙上说:“田大人,今日多有得罪,改日再来送信,告辞。”说完拽着李钰瑶沿着墙头上屋脊离开了曹掾署。

    田仲铭脸上已经失去了表情,因为心里的绝望,已经无从表达。

    巴眼的众人慌忙散去。

    田恒也是看着田仲铭,出去十天,梦里都喊着“钰瑶”,路过甜品铺,还故意停下马,让田恒进去买吃的。这才回来一天就拿剑掐起来了。

    田仲铭拿着剑站了许久,田恒过去取了手里的剑。田仲铭脸色很难看,什么也没说走回了自己的屋。

    廖知觉得嘴欠惹了大祸,远远的看着,不敢找田仲铭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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