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挑衅
穿过宫门来到进入后宫的侧门处，三人下了马车被等在门口的步撵一直接到凤鸾宫里，皇上众妃嫔都等在皇后宫里。
待三人进去，众妃嫔都在默默的打量着烨王的两位王妃，正妃端庄大方，侧妃潇洒大气，倒叫众嫔妃心服口，传闻不可尽信。
墨怀谨拉着楚棠，身后跟着孟书瑜，三人上前行礼：“儿臣参见父王母后。”
然后一一敬茶，因为孟书瑜是侧妃没资格敬茶所以只能跪着等着。
“都起来吧。”敬完茶皇上训了几句话就叫人起身。
楚棠随墨怀谨坐定才开始辨认众嫔妃，皇后右手边第一位想必就是林贵妃，镇国公的长女，膝下育有三皇子墨齐晏，现下被封为平王。
贵妃下首就是丽妃，育有一子两女，这位身世并不显赫，不然也不会只是妃位，其子六皇子墨辉邺虽没有封王，但却野心勃勃，身后也不乏支持他的大臣。
而二皇子与四皇子一母所出，二皇子早就封王带着体弱多病的四皇子和其母云妃前往封地，且早已表态不参与皇位之争。如今就是太子，三皇子，六皇子三足鼎立，背后都有大臣支持。
只是如今她嫁给了烨王难保不会影响朝中局势，几位皇子妃中就数她家世最为显赫，背后势力难以评估。
楚棠看向墨怀谨，两人目光正好相撞，楚棠迅速低下头，墨怀谨轻轻一笑，低声问楚棠：“棠儿可是不想在此处待了”
楚棠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点点头。
这一幕恰好被林贵妃看在眼里，大殿中其乐融融的场面忽然被打破：“呀，这烨王和烨王妃可得收敛点啊，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实在有损皇家脸面。”
只是一微不足道的事却被林贵妃说成是有损皇家脸面。
墨怀谨当即黑了脸：“听贵妃娘娘的意思是本王与本王的妻子说点悄悄话也变成了有损脸面，那贵妃一直盯着本王的妻子，本王可否认为是别有用心”
“这自然是不能的”，林贵妃好整以暇的开口：“本宫身为长辈，提点一下烨王也是可以的。”
“所谓长辈眼盲心盲，怎配为长”墨怀谨冷冷的瞥了林贵妃一眼。
林贵妃被吓住了，不过片刻就恢复了脸色。
皇后本来就和林贵妃有过节，此刻又见她污蔑自己的儿子儿媳再也坐不住了：“林贵妃你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烨王昨日才大婚，京中十里红妆，烨王宠王妃是人尽皆知的事，怎么还让你捻了酸。”
“对啊，贵妃娘娘，书瑜虽说是侧妃，可也知道楚姐姐才是王爷的心尖宠，怎的偏爱一个人就成了落人面子的事。”孟书瑜也开口反驳林贵妃，林贵妃一时气急，两个侧妃也敢跟她叫板。
当即命人上前掌孟书瑜的嘴，哪还见刚才的温柔：“放肆，本宫乃是贵妃，你一个小小的侧妃竟然敢顶撞本宫。桃红给本宫掌她的嘴！”
桃红得令上前欲替林贵妃教训孟书瑜，丝毫不顾及皇上皇后在场，想必也是嚣张惯了。
桃红来到孟书瑜跟前，正扬起手，忽然被人抓住，手腕骨头应声而碎。刚才还嚣张不已的人，忽然发出阵阵惨叫。
众人被这变故惊得始料未及，孟书瑜仰起头看到一红色身影护在自己身前，瞬间红了眼眶：“楚姐姐……”
楚棠眼神凌厉，看向贵妃：“贵妃娘娘为何一直盯着烨王与本王妃，不知贵妃是想到了什么另外处罚孟侧妃这事，应该是烨王府家事，况且父王母后尚坐在上首，您就如此肆无忌惮，越俎代庖，难道平王已经对皇位势在必得了”
此言一出，殿中之人顿时大气不敢出，林贵妃欲刁难烨王夫妇，反被烨王妃反将一军，除去皇上皇后和烨王府几人，其余众人均等着看好戏。
皇上年事已高，早已过了初秋鼎盛之年，觊觎皇位的人可不少，这些年平王又频繁出入镇国公府，是个人也会怀疑平王的野心。
况去年年底，平王看中一貌美的婢女对其连连宠幸了一个月，致使那婢女恃宠而骄，去刁难有孕的平王妃，致使平王妃流产而死，而那平王妃是宸王麾下定远将军的幺女。
此一事，平王遭到朝野上下的弹劾，若非镇国公出言袒护，平王大概会被削位贬谪。
而此事也让平王丧失了部分人心，若非镇国公的打压，估计今日平王麾下已经没多少拥护者了。
林贵妃当然知晓父亲与齐晏的密谋，她也期待平王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那时候哪怕是皇后也只有向她求情的份。
只是若因为她的失言，让谋划了多年的大计毁于一旦，太过得不偿失。
“贵妃——”上首一直未曾说话的皇上墨逸忽然出声，声音不辨喜怒，落在林贵妃耳朵里却犹如跌入冰窖，瞬间脸色苍白。
“陛下息怒，臣妾与平王绝无此意，都是……都是烨王妃胡说八道，陛下……请陛下相信臣妾，相信平王。”
林贵妃跪在地上，一身狼狈，与刚才的咄咄逼人判若两人，她需要的是得到皇上的同情，让皇上不忍降罪平王。
墨逸不语，只定定的看着林贵妃，殿中之人谁也不敢言语。
墨怀谨一直看着楚棠，楚棠则旁若无人的抓住孟书瑜颤抖的手。孟书瑜虽然大大咧咧，可毕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被吓的脸色苍白。
静默半响，墨逸才沉沉的开口：“贵妃林氏，诋毁烨王及烨王妃，罚回宫思过三个月，任何人不得探视。至于这婢女，交给烨王妃处置。”
“谢皇上隆恩！”
林贵妃长舒一口气就怕皇上对平王不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之耻，她一定会让烨王府加倍奉还。
林贵妃起身恨恨的看向楚棠，只见楚棠默默的看着她，眸中的戏谑不言而喻，更是让她差点一口气没提起来。
楚棠自是不会这般想，她要的是镇国府的命，不是区区一个贵妃可以抵的。
因着林贵妃这一闹，所有人不欢而散，也让楚棠名声大噪，自此上京中人皆知文昌郡主能文能武，不仅不惧怕权贵，还敢跟人正面刚。
原是镇国府纵容底下人中饱私囊，逼良为娼，罔顾朝廷律例，欺压百姓，打压商人，民众敢怒不敢言，只因镇国公和平王官位颇高，没有人敢与他们叫板，而今楚棠此举正中民意。
宫里闹出这么一出，所有人不欢而散，皇后留了几人用了午膳，怕楚棠被林贵妃伺机报复，只草草吩咐了几句就命人送几人出宫了。
至于桃红则被皇后关押了起来，毕竟是林贵妃心腹保不齐以后用得上。
在回府的路上，孟书瑜一脸花痴的看着楚棠，楚棠被她盯得头皮发麻，伸手拽下抓在她衣袖上的爪子，无奈扶额：“书瑜你别这样拽着我，我又不会跑了。”
“不嘛，楚姐姐好厉害啊，那林贵妃脸都绿了，还有啊，原来姐姐还会武功，楚姐姐回头教教我呗，我一定认真学。”孟书瑜仰着头，满眼的崇拜快溢出来了。
“你先坐好，”楚棠握了握拳头，要不是这人没有冒犯到自己，她肯定一拳头教她做人。
孟书瑜当即乖乖坐好，渴望的眼神盯着楚棠，就等她同意。
墨怀谨早就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话，娶这孟书瑜单纯的就是还礼部尚书一个恩情，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只是这分钟好想弄死她啊。
“把你眼睛挪开，否则本王不介意帮你治治！”
墨怀谨全身散发着冷气，孟书瑜怯怯的看了他一眼，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不得不把头挪开，生怕这男人把她丢下马车。
楚棠一时有些好笑，明明都是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马车驶出闹市，楚棠跟墨怀谨说要回宸王府看看便带着红叶红衣过去了。墨怀谨看着楚棠走了，才悄声吩咐暗卫去办事。
楚棠一路上给宸王府众人买了一大堆的小零碎，红衣红叶大包小包的拎着，只觉得自家主子真好。
来到宸王府，守门的侍卫看到楚棠顿时兴奋不已，连忙行礼：“属下参见郡主。”
“快起来吧”，楚棠叫人起来，命红衣将东西交给他们拿去分给众人，就进去了。
两侍卫看着自家的郡主回来，欣喜溢于言表，匆匆找了人替了位置，拎着东西进去瓜分了。
“郡主，您看那侍卫真是不守规矩，还不到换岗时间怎可乱来呢”红叶满脸不满。
楚棠无奈的叹了口气，两个丫头从小陪着她长大，只有红衣性格与她相似，红叶则缺乏谋略与变通，得好好教教红叶才是了。
“那是家人，宸王府侍候的人哪个不是家生子，他们的父母很多都是爷爷征战时带回来的，爷爷的眼光不会错。规矩之外无外乎人情，哪怕我不在宸王府，这里也是他们的家。红叶你也是如此。”
楚棠耐心的和红叶讲着，红衣默默的点头，红叶不明白，她是明白的，当年她的母亲怀着她走投无路多亏老宸王收留，不然当年她和母亲都会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