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我女朋友的位置是空的”
家奇楠当时也在现场，眼里都是嫉妒与怨恨。她以往对云星楚便是个冷嘲热讽的态度，如今更是放肆。若不是姜泽语还在这里，估计能把云星楚咬下几口泄愤。
云星楚听到宣心说的时候，有些不解，以及不舒适。
“她跟男一号的吻戏很投入，怎么还能同时关注另外一个异性？”
家奇楠的演技像是全贡献给试镜那次了。
在剧组里的演技没有最差只有更差。别人都是拍得越多，进步愈多。她倒好，没有进步便罢了，现在反而肉眼可见地在退步。
“唐若”早期是个贫苦人家的孩子，结果妆容比云星楚还精致。
云星楚心里觉得可惜。这部剧虽然狗血了些，但确实有大火的潜力。可现在主演人员拉胯，直接影响观众的体验感。
宣心替星楚养护着茂密的黑发，嘟囔：“公司里谁不知道她喜欢姜泽语。”
“你说什么？”
宣心抹了抹手心的护发精油，眼珠子转了转，略为鸡贼地看着云星楚，道：“星楚，你想不想知道家奇楠和姜前辈的事情啊？”
云星楚情绪淡淡，低垂着眼眸出神去了。
宣心跟着云星楚工作也有一段时间，知道她没有反对，在某种程度上就是默认的意思。况且还是关于姜泽语的事情，宣心琢磨着她大概率也是想听的，便试探性地开口。
“家奇楠与姜泽语高中同学，据说哈，据说家奇楠那时追过姜泽语，不过结果好像不大顺利。
后来家奇楠没死心，签约sh后，也时不时地找姜泽语。直到找了金/主后才收敛一些，但后面也不知道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发现了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是谁，她后来一直在对姜泽语嘘寒问暖。
两人的关系有段时间要稍好些，可后续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姜泽语对她冷了下来，冷到连同学情都没给面了，跟个陌生人差不多。”
宣心边说，边看着云星楚的发应。
不过，云星楚情绪实在太淡，光是从面部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来。
“这些，你听谁说的？”
半晌，云星楚问了这么一句话。
“呃，小胖那。”
小胖就是李琦，现在也是姜泽语的个人助理。
宣心以为云星楚心有波动了，谁知耳边砸来一句话：“李琦心思在八卦上，你别跟他学。”
宣心脸上臊得慌，她几乎很少在云星楚面前八卦些啥。只是之前问了李琦一些关于姜泽语的事情，心里念叨得紧，一直想找机会给星楚说，好让云星楚对姜泽语更了解一些。
可到嘴里的话，真对着云星楚说出来后，也觉得不妥。都是些道听途说的八卦，没有当事人的承认，再真也只能当个娱乐听。
圈子里子虚乌有的事，多得很。她可以当做娱乐，可云星楚不行。
这是姜泽语喜欢的人，要是因为她的多话，导致两人之间的朦胧关系幻灭可怎么办？
宣心自己找补：“这事是我的错，不该跟你说这些半路听来的小道消息。你可别放在心上，就当我，就当我刚刚放了个屁。”
说完，她就闭嘴了，安安静静地给星楚抹着发。
云星楚合上眼皮，轻轻“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里。
同学兼同事，嘘寒问暖，关系亲近，后面又突然冷情？
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些什么关系会变得亲近，又有什么事导致两人关系损坏。
还有，家奇楠有个金/主这事，姜泽语知道么？
是知道后两人关系才破裂的么？
云星楚突然睁开眼睛。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宣心早就出去了。
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坐下，又盖上被子。
从床头柜上抽了本书出来，打开昨天看到的地方，却久久无法入眼。
她强逼着自己一字一句的读下去，但没一会儿思绪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她知道，自己对于姜泽语的关注越发多了，多到有些不能控制的地步。
宣心讲的这些所谓八卦，她之前在网上看到过，所以才不惊讶。
可这些事情听起来就让人不舒服。
云星楚带着烦躁入眠。
第二天，在片场见到姜泽语。他还是爱笑的月牙眼，整个人精气神好的很。
家奇楠甜笑着与姜泽语交流。
不过，就像宣心说的那样，姜泽语确实没怎么理会家奇楠。他礼貌且疏离，是云星楚没见过的模样。
姜泽语在云星楚面前常是内敛爱笑的。李琦还吐槽过好好的一张贵气脸笑得像个憨憨。现在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云星楚似乎能理解他的粉丝为何会沉迷了。
片场还在调整，导演也没到场。
姜泽语朝她走了过来，那熟悉的月牙笑又出现在云星楚的眼中。
“今天看着气色不大好，昨晚没有休息好？”
“昨晚做了个噩梦，睡得不太踏实。”
云星楚和姜泽语近来因为拍戏的缘故，交流的机会也比之前多了许多。
这些话，搁以前，云星楚不会说的。
“噩梦？”
“嗯，梦到被一只狗追着咬。”
这当然是云星楚瞎说的，她很少做梦。只不过影响到她睡眠的主人公神清气爽地站在眼前，心里就这样出了个气。
云星楚也觉得自己无理的紧。
姜泽语眼睛亮了一瞬，道：“我听人说，单身的人梦到被狗追着咬，是预示着近期有不错的桃花，这个时候告白大概率会成功的。”
这个“听人说”自然就是张延了。
他曾经也梦到被恶犬追过，张延一本正经地解释，这是华夏中桃花运要来的意思。
他回答的声音不小，至少李琦笑了。
云星楚淡淡地瞥向李琦。
李琦立马就把表情收了，走到宣心那处去，让他们两人在这里独处。
姜泽语玩笑过后，道：“是最近拍戏压力太大了吗？”
“不是，刚刚跟你开玩笑。我昨晚是处理些事情，睡得比较晚。”
“哦。”
两人交谈的时候，家奇楠无意走了过来，加入话题。
“星楚，最近气色不好啊，该多休息才是，脸多重要啊！”
她后面的语音拉长，像是有多关心云星楚。
仿佛忘记了之前的那一巴掌，又对着星楚熟稔起来。
有时候，云星楚也佩服她这个脸皮。
“还好。”云星楚淡淡道。
家奇楠还以为云星楚现在识时务，懂得收敛了。谁知，后面就听她说：“这脸又不是塑料做的，熬个夜还能塌了不成。你说是吧，家小姐。”
家奇楠骤然一愣，再看看云星楚冷冷清清的样子，后槽牙都是紧绷的。
她最讨厌有人说她的脸。
“云星楚，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好心提醒还出错了，亦或是你还记恨着之前的事情？”泫然欲泣的作态，仿若下一秒就弱不禁风的被吹倒。
这个样子做给谁看的，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姜泽语剑眉微扬，光明正大地挪开步伐，离家奇楠远了一些。
行为上伤人便罢了，偏他说出来的话，也能噎死个人：“家姐，星楚h语有时候表述不到位，你作为前辈多担待些。”
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心，说出这种让人血压飙升的话。
这让家奇楠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云星楚那一口流利的h语总是让人误会她是h国人，现在姜泽语竟然睁眼说瞎话，说她h语不好？
家奇楠深吸一口气，身上的虚弱劲儿还是没掉，转身对姜泽语道：“看来是我误会了，多亏有你提醒我。”
故意讲的暧昧不清，拉进距离。
姜泽语似乎也极为熟悉她的作风，不算意外，只是眉头一皱。他担心家奇楠的话语，让他和云星楚之间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云星楚的表情没能如家奇楠所想的那般变化。
她指尖在裤缝边轻轻敲击着，轻啧一声。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感受过。
啊，对，在pok那里。
那家伙讲话也是故意暧昧不清，引人误会。让她忍无可忍教训了一顿，后面果真好了许多。
她现在，手有点痒了。不过附近没什么适合的位置，可惜了。
家奇楠不知道她无意间躲避了一场祸事，还在黏糊着。
“泽语，你以前不都是喊我‘奇楠’么，为了避嫌也不用喊的这么生疏，让人还以为我有多大似的。”
姜泽语：“这不是事实么？”
一刀见血，杀人于须臾间。
居然敢当面说一个女生年纪大，少年太勇了。
偏他真诚的样子，不似作假。
云星楚难得没有憋住，唇角笑意弥漫。
李琦也疯狂咳嗽起来，一声比一声大，活像是喉咙噎了什么东西。
家奇楠气得发抖，脸色泛青。什么旖旎，什么暧昧，全败在姜泽语这张嘴上了。
云星楚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姜泽语的毒舌，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姜泽语面上佯装冷淡样，对上她的视线，轻眨了下眼睛。
云星楚好笑移开视线。头一次，觉得家奇楠也不是那么讨人厌。
不过，姜泽语这个一击毙命的能力实在强悍，至少把家奇楠给成功气跑了。
“你们是同学，又是一个公司的。这样不怕将关系弄得紧张么？”
云星楚在家奇楠走后，问了这句话。
她格外咬中“同学”两个字音。
“额，其实，我到现在仍然记不到我们高中有多少个同学。那会在准备出道的事情，太忙了，所以很少去学校。”况且，那会儿家奇楠好像也在忙着签约的事，他们在学校能见到的次数屈指可数。
云星楚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但也没再继续追问了。
姜泽语突然拉住她，道：“我同学有很多，同事也不少，但，女朋友的位置是空的。”
李琦在云星楚身后给姜泽语打气。
云星楚看向姜泽语，像是被惊到，没有说话。半晌，眉头轻皱，说：“你这些油腻话哪里学来的？”
姜泽语还以为云星楚会如李琦说的那般感动，结果是隐隐嫌弃的样子。
其实李琦出这个主意的时候，他鸡皮疙瘩也起了一身，但李琦信誓旦旦说女生就是喜欢这套路，让他放心使用。看来，以后，身边这些人出的馊主意都不能信了。
“额，电视里看到的。”
“以后少看点偶像剧，容易影响智商。”
“哦。”
“但偶尔可以学一点。”
“嗯？”
云星楚说了好像又没说，留下这句话离开了。
留下姜泽语在原地独自琢磨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