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正式开拍
在“花赏蝶”颁奖典礼上，荣获多项荣誉。“最佳男子团体奖”“年度最佳专辑”“最受欢迎组合”颁给了他们。
外行人如何判断一个公众人物，或是一个团火不火，不知道具体的数据，那么就是看这些奖项。能获得这些含金量颇高的奖项，那就说明官方认可他们的“火”。
px组合迅速攀登顶流之位，在一群大神里脱颖而出，现在只要搜索相娱乐版块，他们必定屠榜。
姜泽语在一个晚上将几个奖杯的图片发送给她，并且附上一句话：给你分享喜悦。
云星楚倒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给她发图片。
给他回了句：我直播观看着你们领奖的，祝贺你们。
姜泽语：其中也有一份你的功劳。
云星楚：这是你们努力，优秀的嘉奖。
姜泽语：谢谢，你什么时候来h国？
云星楚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但还是回答他：应该是开学的时候。
那边一直在输入中，迟迟没发消息。
云星楚去冰箱拿点水果，走过来再看手机，那边又有两条新消息过来。
姜泽语：我刚刚查了一下你们学校的开学时间，还有一个月才有机会见面。
姜泽语：之前有个赞助商送了我们一些东西，我这里留下一个，但不太适合我。突然想起来蛮适合你们女生，等下次在公司碰到的时候，我送给你吧。
云星楚嘴里嚼着香蕉，指尖快速在键盘上敲动，回了句：你可以送你的家人。
姜泽语：家里都是糙性格，不太适合。这个是赞助商送的，你之前帮了我，我借花献佛一下。
云星楚敲出“不用”二字，又一一删除。回了个“好”。
另一方手机前的姜泽语，看到星楚回复的“好”字，在被窝里松了一口气，而后暗自欣喜。
但想到星楚3月份才会来，又有些惆怅。
“姜泽语，你干嘛呢？”张延一进房，就看见姜泽语摇的欢快的小腿。
乘其不备，掀开他的被子，就见到姜泽语假装睡眼惺忪地望着他。
“装吧你，刚刚脚还那么晃得那么欢。还有，你没有脱鞋子，哈哈哈。”
姜泽语将手机熄屏，放在裤兜里，没搭理他。
张延接过枕头：“干嘛，我难不成打扰到你好事了？”
姜泽语一时哑口无言，气短地“呵”了一声，就去浴室洗漱了。
农历年前回家的时候，一家难得聚在一起，父子俩今年终于不是冷脸相对了。
云星予在家里待里一天吃了年夜饭，后面又赶去h国工作了。
云妈妈早就对儿子没气了，放不下面子的是云爸爸，看着儿子过年也飞来飞去，嘴上骂着心疼话。
其实从云爸爸同意星楚当演员的事，就说明他早就不生星予的气，只是对着儿子拉不下脸来。
云星予自己也是知情的，但看破不说破。
星楚开学前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剧组那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先拍摄水外的镜头，等天气暖和起来，再集中拍摄海里的戏。
学校报名她去，请假他去。云星楚默默给lu点了个赞。
开机时，云星楚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个试镜时的娃娃脸女孩，也是女二号的扮演者。这次云星楚知道了她的名字，陶雨嘉。
陶雨嘉的心态极好，就跟当初试镜一样。有时被导演吼急了，还会反怼。
云星楚在片场这么久，也就见到陶雨嘉有这个胆量与勇气。
不同位置的黑色机器对着他们，云星楚穿着的吊带长裙和饰演男主的柳漠演完一场甜的掉牙的戏。
听到导演喊卡，小助理立刻拿着棉大衣裹在她的身上。
这会儿还是3月份的天，冷得不行。偏偏拍的又是夏天的戏。
小助理是经纪人临时给她找到，叫宣心，平时大家都喊她小宣。
帮着星楚处理生活工作的琐事，手脚利索，有眼力见。
云星楚披着棉大衣，脚上也换成了绵柔的鞋子，走到导演处的监视机旁，跟着回看刚刚的甜戏。
显示器里瑞苏与利可打情骂俏，年轻又美好。两人的肌肤纹理透过高清机器清晰可见，所以导演也叮嘱他们淡食，脸上不要长痘，影响美感。
柳漠今年26岁，长得很好，有一定知名度，是周其导演推荐的。
李宋在显示器前对着某一个片段翻来覆去的看。
刚开始拍的时候，云星楚也被不少说。走位，镜头，方向被吹毛求疵的李导喊了不知几遍的“重来”。
但云星楚也不可否认李导的眼光，前后一对比确实能发现不少细节问题。
在这样的环境中，云星楚才踏进这个行业没多久的人也在迅速成长着。拍摄到现在，基本可以一条过。
但现在看李导的神情，今天估计难保持一条过了。
果然，李导拿着扩音器大喊：“柳漠人呢，过来，过来。”
还在那边擤鼻涕的柳漠马不停蹄赶过来，李导手指在某暂停处，点出问题。
云星楚感觉自己鼻子好像也有情况了，手在包里划拉几下，没有找到纸巾。
陶雨嘉往包里掏了掏，递了张纸巾给她。
云星楚用手遮住鼻子，嘟哝：“谢谢”便接过来整理。
才整理完就听到导演在对讲机里：“各部门，准备，准备。”
云星楚也到演员的位置就位着，衣服已经交给了小宣。陶雨嘉披着厚衣在镜头外给她比划了加油的姿势。
等着导演喊“action”，场记板“啪”的一下就开始了。
好在在天黑前完成了，云星楚回到了宾馆。
平时白天拍完戏或是没有她戏的部分，她就跟着潜水老师下海去了。陆上冷嗖嗖，海底温度在对比之下还算可以。
这是一个渔村，远在大城市之外，宾馆已经是这里最好的待遇了。
云星楚一回房间就洗了个热水澡，头发吹个半干。星楚穿着睡衣，坐在床上。
拿出剧本重复记忆后面的对话台词，用最好的状态去准备下一场戏，以免再被导演喊“停”。
在晚间八点左右，有人在敲房间门。以为是小助理又给她带吃的过来，没想到打开门一看，是柳漠。
柳漠手里提着东西，脸上的笑容热情真挚，像个刚出社会的年轻人。
云星楚就站在门开处，余光扫了扫走廊里偶尔走动的工作人员。
“柳前辈，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吗？”客气有礼，不像是白天才演过情侣戏码的人。
柳漠出道比她早许多，她喊一句前辈无可厚非。
“星楚，我今天又拖后腿，不好意思。这是我从家里带的小零食，请你尝尝。”柳漠的笑容渐渐变得不好意思。
“前辈，你难道忘了我被导演喊重来的日子了？”刚开始环境不适应，摄像机太多，星楚也出过岔子。
“新人阶段都是这样过来的。但你学习能力，适应能力很强，反倒是我出的岔子越来越多。”
“你一定收下，不然我都不好意思面对你了。”柳漠将手里的零食包递在云星楚手里。
云星楚避免跟他有触碰，将东西接了过来。
“那前辈晚安，明天见。”云星楚说完得到对方回应后手脚麻利的关上门。
听到门外的人脚步离去，将零食包放在了桌上，云星楚联系小宣助理。
小宣助理很快就来了。云星楚将零食来源告诉她，并让她买个合适的东西还了这份情。
欠着别人东西云星楚会感到心里不舒服，这也是当时同意姜泽语送礼物的意思。
突然想起来，之前说是到h国去公司遇到他的时候，将那个赞助商送的东西给她。
可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剧组里，而这里离公司也远，还没有机会跟他碰面。
云星楚找到姜泽语的聊天页面，想了想，还是退了出去。
在五月份的时候，水外的戏也拍摄得差不多了，天气也暖和了起来。
今天是最后一场陆上的戏，就是剧中大结局处。
柳漠感慨：“不知道观众看到大结局会不会给我寄刀子。”
陶雨嘉：“……你还没有火到那个地步。”
柳漠：扎心了。
另一边云星楚已经开始拍摄了。
这是最后一场陆上戏，与原著有所区别。
瑞苏从海里出来后，用母后给的珍宝换取了暖和的衣服，这是她第一次感到开春季的冷。哪怕穿上长款大衣，也抵挡不了入侵的凉风。
她已经彻底离开了海底的世界，她也不再是那个骄矜的人鱼公主。
她从荒芜的海滩，一路慢慢地走到那个小村庄。
她在海里被关了几年，海底还是那个样子，但海外的世界有了新的样貌。
打听到那场村民们已经记不得那一晚的事情，他们都认为是海浪席卷，摧毁了一些房屋。
瑞苏在一家宾馆里洗漱过后，打算前往利可的家。
一路走来，村里喜气洋洋。
聚在利可家的人很多，曾经那个破旧的房屋已经重建，变得崭新又漂亮。
门上贴着红色的“囍”字。
在场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小孩子手里拿着糖果追来逐去。
有村民注意到瑞苏，到她身边来：“女娃，你是来旅游不？快来，今天你碰到了我们村里的喜事。”
瑞苏点头，视线被泪水遮掩。
“怎么还哭了嘞？”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场面。”瑞苏此刻脆弱又坚强。
这一切她未尝没有想过，失去记忆的爱人还会等待一个记忆里不存在的人吗？
或许会，也或许不会。
只是这会儿她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泪水蓄在眼底，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嘿，城里来的咋这么爱哭。”大叔虽感到奇怪。挠了挠头，只当她被这场景感动到了。
瑞苏摊开手掌，掌心里是她刚刚滴落的泪水，是个残缺的珍珠。
一半圆润饱满，光滑有色泽，另一半坑坑洼洼，像战后的废墟。
瑞苏眼里装下那个充满笑意的新郎，她曾经的爱人。在大家的祝福下，大气地回敬着酒。
回敬全场的时候，与她的眼眸对上，他愣了一下。
瑞苏嘴角慢慢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她眼里仍然蓄着迷雾，但再难汇聚成珍珠落下了。
她在心里默念：曾经的爱人，很遗憾我们的结局。但我仍然祝福你此生健康，平安……幸福。愿你以后外出捕捞丰收回归，夜里回家永远有一盏为你点亮的灯，能永远吃到热乎的糕点，一切幸运都会降临在你的身上。
新郎进屋后，瑞苏也离开了。
手里的那颗半残珍珠，慢慢褪成泪水，在手心蒸发。
瑞苏打量这个她曾经待过的地方，像一个外来的游客在找自己曾几何时留下过的痕迹。
瑞苏见到一棵树上还刻画着她留的抽象人鱼。树皮加厚许多，她也只能隐约见个模糊影子，可她却像个孩子似的笑了。
像是那个初见的傲娇公主，天真，肆意地探索的这个新奇的世界。
她慢慢走到海边，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双手插在衣兜里，闭眼感受海风在脸上的跃动，耳边是海浪翻腾的音乐。
脸上缓缓绽放舒适的笑容，她喜欢的就是这个，当初离海来岸上的原因也是因为如此。
与利可的相知相恋是一场意外的邂逅，现在已经回归正常。
瑞苏将鞋子脱掉，像第一次上岸那样，光着脚在沙滩上跑来跑去，只是这一次的跳跃无端带了些悲伤。
镜头里拍摄着沙滩上被海浪冲平的脚印。
瑞苏离开后，气喘吁吁的利可出现在镜头中。
他还穿着红色喜服，慌张地四处张望。
沙滩上的脚印早已被被海浪抚平，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