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上热搜
“这俊小子是不是你们昨天演唱会那个临时上场的？就云星予家人那个？”张全压着大嗓门问。
“是，怎么了？”
姜泽语挥手提醒星楚跟上。
“没事，没事。就我大孙子特别喜欢你们团那个云星予，昨天新闻一出来，那些个小杂志说什么云星予要被新人取代，我大孙子那个气的哟。
他现在就是一根筋瞎凑热闹，我怕待会回来吃饭撞上了，麻烦，还得我去哄他。所以，咱到包间去好好吃饭，不跟那傻小子见识。”张叔一脸头大无奈样，看似嫌弃，眼底又是充着宠溺。
还特地转头对星楚作抱歉状：“见谅了，同学！”
云星楚立马摇头，觉得新奇。并且小孩维护的是自家哥哥，自然不会去计较。
到包间坐下之后，姜泽语点好饭菜，张全那里刚好有客人进来，就先招呼着去了。
小小的包间里只剩他们两人，在安静又狭小的空间里，姜泽语觉得外面的热浪钻着窗户缝隙爬了进来，使他禁不住脸红心跳。
今天好不容易壮起的胆子，在这一刻仿佛被空气里的热浪烫化，慢慢泄了气。
没多久，星楚的手机来电响起，页面显示是她哥哥，拿起接通，话未出口，对面输出一阵急语乱言。
“星楚，你今早是不是和泽语出去了？我刚刚刷新闻的时候，你们的照片到处都是，屏蔽都不行。
还有，你们在庆寅大学里躲狗仔就躲呗，跑什么？好玩是么，学校里人来人往，要是摔到碰到怎么办？”
“哥，我没事。再说，也确实挺好玩的。”云星楚估计是早上躲的两个记者把照片发在了网上，被她哥看到了。
“云星楚，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别给我嘻嘻哈哈的，严肃点。你在台上的时候，尽量保持男生的样子，避免你上学的时候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估计经纪人过后会找你聊天，他之前向我打听过你的事情，还跟我商量过一些，估计到时候会使劲把你扒拉进圈的，你……自己看着办。反正，就最好别来，娱乐圈没那么光鲜亮丽。”
“嗯，我知道了。你先自己好好养伤，赶紧恢复最重要。”相比云星宇的激动，星楚相对淡定许多。
云星楚与她哥哥聊天的同时，也在网上翻阅新闻，几下便浏览完。
不过是他们跑步的视频被传到网上，不知道是哪位博主还在短时间内特地配了背景音乐，视频慢放，又放大拉手细节。简单的校园奔跑配上两人的高颜值，清冷的气质，变得青春又……浪漫？
这时姜泽语的手机铃声也响起，是经纪人金正的来电。
估计是自己莽撞的行为带了些麻烦，便起身到门外走廊接听。
云星楚挂断电话，在屋里逛了一圈后拉开包厢门，见到姜泽语在走廊里接电话。
正好楼梯间有个小孩上来，瞧着乖巧可爱，上前问个路。
小孩子约摸六七岁，头发蓬松带卷儿，手里拿着小玩具，愣愣地盯着她看，而后甜甜一笑，软萌道：“姐姐，洗手间在下面。你不知道的话，走，我带你去。”
云星楚听到“姐姐”，眼睫颤动，如蝶翼展飞。
小孩说完，主动在前面带头领路，一步三回头，确认云星楚跟上才稳步向前。
小孩的确如同他的外表一般，乖巧懂事，将星楚带去洗手间。还在门外守护着，等她出来又把她尽责带回包间去。
姜泽语已经回了包间里坐等着，小孩见到他开心大叫：“姜哥，啊啊啊，你来了，为什么爷爷没有告诉我！”
小孩难得见到个熟人，异常兴奋。大眼睛在云星楚和姜泽语身上循环往复，小手捂住嘴，自以为小声：“姜哥，这是你女朋友吗？她好漂亮哦。”
姜泽语一把捂住他的嘴，耳朵尖发烫，略微不自然，紧张抬头，见星楚无甚表情，脱口而出：“你别往心里去，他瞎说的。”
“我去看看饭菜好了没有？”
不等星楚回话，急匆匆抱着孩子出去了。着急忙慌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人赶出来的。
星楚只是诧异于小孩的提问，没有把童言稚语往心里放。
谈情说爱，于她而言，怎么可能？
思绪杂飞时，姜泽语已经帮端着新鲜出炉的饭菜上来了。小孩子的身影不在，应该是留在他爷爷身边了。
三个菜色泽亮丽，热气与浓香在空气里飘荡，不断勾着云星楚的味蕾。
云星楚配着一碗白米饭，吃了些菜。新鲜感过去，动菜的想法直线降低，又像以前一般填填肚子完事。
姜泽语见星楚没怎么夹菜，放下筷子，问：“是菜不合胃口吗？我忘了这是我喜欢吃的，不一定合你的胃口。咱们……点其他的？”
“不用了，很好吃，只是我饱了。”
“哦。”姜泽语两三下扒掉碗里的饭，速度快了些，控制不住，打了个嗝。
云星楚眼里的笑意一晃而过，假装没有听到。
两人结账离去，店老板的孙子对他爷爷说：“爷爷，姜哥哥的女朋友可真好看，我长大了也要找这么好看的。”
店老板翻了个白眼，无可奈何：“我再说一遍，人家是个男孩子，只不过长得秀气了些。你这样喊姐姐，很没有礼貌。”
小孩不服气：“那明明就是姐姐，哼，不理你了。”
……
两人吃饱喝足，直接就去了sh公司练习室里集合。
其他成员已经就位，张延在云星楚看不到的地方，对姜泽语挤眉弄眼，好好的帅哥硬是带了丝猥琐，用嘴努了努经纪人金正的方向。
姜泽语看过去，却只见到星楚和经纪人的背影离开门口。抿了抿唇，跟在队员们身后练习，他大概知道经纪人会说些什么。
确实，如姜泽语所想，经纪人带星楚在办公室里随意聊了聊今早的校园热搜，一笑而过。
“星楚，我作为星予的经纪人，十分感谢你的及时帮助。
我听说庆寅大学是你要留学的校园？好像在h国两站演唱会结束以后，差不多也要开学了。”金正语气温和，略胖的脸颊带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是，金先生。时间到了，我也要回去上学了。”云星楚手里瓷白杯子里浮着几片茶叶，氲氤的热气，飘浮在脸上。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星楚，这几天你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说实话，你的外在条件和个人实力特别适合来我们公司发展，同样的我们也可以提供你更大的舞台。
你的嗓音很独特，跟前两年在国际软件itmusic上异军突起的a3-87很像，不过ta一直没有在公众面前露面。正好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快速打入国际市场，你的身高外貌气质在彼岸火起来也是可以的。很希望我能过参与和见证一个新星的崛起。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说着还从抽屉里拿出合同出来，递给星楚。
云星楚听到a3-87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对这位知名人物一无所知，只是茶杯里冒出的热气，遮盖了她眼里的神色。
茶水已尽，清雅而绵长的醇厚感停留在口中，不过一开始入口的涩意星楚并没有忘记，反而随着后续的甘甜越发清晰。
云星楚接过金正递过来的合同，随意翻开看了看。
金正在对面解释：“这行各公司对新人都是c签，这份合同是我的诚意，a签。”
五年制的合同，三七的分成，对新人来说确实是不小的诱惑。
云星楚直言：“可是，sh公司不是以男团出名吗？女团这几年好像没有什么风声。”
“公司已经在计划新一代女团的发展，不久后应该就要面众了。如果你现在加入，紧急训练，上出道名单还是有机会的。”
“是嘛，谢谢您。我问问我父母，再考虑考虑。”云星楚顺手将合同盖上。
“你哥哥的事，我们查出来了。不是意外，是人为。”经纪人又往她杯子里添了些开水，圆润的脸颊笑意消散，面色冷凝。
云星楚望着经纪人，清冷的面孔毫无波动，眼底深处的冷意无人窥探，手里的合同被她捏出指印。
“是谁？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是一个大概当了六年练习生的人，平时很努力，只是预备出道名单上总是差那么一截。特别是当初px出道名单与他擦肩而过，眼看着px越来越火，心里不忿，走了歪路。
在他们几个平时练习完必经的楼梯上抹了肥皂水。他说没有想特别报复谁，只是觉得不公平，一时陷入极端。”
“那这件事怎么处理？”
“公司决定终止与那个练习生的合同，并且做了相关的赔偿事宜。”经纪人靠在办公椅上，这处理方法也让他觉得气弱。
“他让当下正火的男团在演唱会前夕面临危机，其中一名成员受伤，成员们在网上遭受无端的非议，让你焦头烂额，却只能被迫接受。而公司的处理方法就是这样吗？”云星楚的语气依旧无波无澜，然而最后一句疑问扣人心弦。
经纪人叹了口气：“你哥哥作为最直接的受害人，我跟他也沟通过，不过他拒绝了，默认了公司的做法。”
“……我知道他一直是个软心肠。不过，娱乐圈倒是挺有趣。”后面的话说得小声而含糊，金正没有听清。
云星楚垂眸，长翘浓密的睫毛遮住大半黑瞳，眸里映射的是手里捏着的是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