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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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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代替你成为众矢之的,这样你才不会插翅难飞。】

    十公里终于跑完,高大威猛的教官走进精神涣散的一班同学中间,和颜悦色地问赵泽宁:“你们班那两果白白净净的男同学叫什么名字?”

    赵泽宁好心回答:“报告教官!戴眼镜的叫夏酌,另一个戴眼镜的叫时与。”

    教官面无表情,声音洪亮:“一班同学,全体集合!向右看齐!向前看!夏酌!时与!粗列!”

    两个白白净净的男同学浑浑噩噩地看了对方一眼,夏酌迈出一步出列,时与则几步走到了教官面前。

    教官严厉道:“让你粗列,不是让你溜达到我面前!”

    全班忍俊不禁,时与一脸懵懂。

    班长陈玉亭举手解围:“报告教官,时与同学刚从国外回来,应该是没参加过初中的军训,没明白‘出列’的意思。”

    教官“哦”了一声,对时与咆哮:“没参加过军训是吧?那就更得训!”

    时与也“哦”了一声,仍站在原地。

    教官怒道:“谁让你继续杵在这儿了?”

    时与立正站好,学着陈玉亭的样子举手道:“报告教官,您没让我去别处。”

    教官气得快要变形:“我让你粗列来着!粗列!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粗列’???”

    时与委屈巴巴地走回夏酌身边。

    教官气的差点忘了为什么叫他们俩出列,只好对着四十六张脸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你们两果,刚才跑步玩手机、听歌儿,真巴适啊!干脆现在唱一首,让全班同学都巴适一下!”

    时与举手:“报告教官,我们没有玩手机,也没有听歌。”

    教官道:“你还顶嘴!那你们拿手机听什么?听新闻哦?”

    夏酌憋笑憋的每寸肌肉都快裂了,赶紧举手说:“报告教官,时与同学刚从国外回来,学习进度跟不上,所以他在听‘高考必备古诗文’、‘高一滚瓜烂熟的英语课文’、‘高一魂牵梦绕的数学公式’、‘高一枕边的物理公式’,还有‘高一必显灵的化学方程式’。”

    时与心里暗骂:“小白眼儿狼,搞我是吧?”

    教官将信将疑地瞪了时与一眼,又去瞪夏酌:“他从国外回来,你也从国外回来的吗?你们一整果班都从国外回来的吗?”

    不等夏酌说话,时与抢先回击:“报告教官!他虽然是年级第一,但他脑子不好使!军训耽误他学习,所以我特地把我的备考秘籍分享给他。”

    夏酌踩了时与一脚,心里骂着:“你说我脑子不好使,是要把你身后南中一班的人物都得罪个透心凉吗?我看你的脑子是根本没带回国!”

    时与“哎呦”一声,还不忘“报告教官”:“他恼羞成怒!”

    教官横眉冷目:“你们俩,站直了!不要踩来踩去!不管拿手机干什么,军训期间都不允许使用手机!这是第一次警告,再有一次,手机直接没收!现在罚你们两个原路再跑十公里!沿途都有摄像头,别想抄近道!其他同学跟我去食堂呲饭!”

    ……

    两个挨罚的少年在营地的树林里慢跑,初秋的阳光透过白云,穿过绿叶,融在他们额角鬓边的汗水里,最后落入他们脚下的土地。

    夏酌举步维艰:“都你害的!狗都没我这么累!”

    时与依然气息稳定:“咱好好回想一下,是我求你让你用我手机的,还是你在背后拍我,非要问我借的?说你脑子不好使都是委屈了脑子!”

    夏酌上气不接下气地停了下来。“草,跑不动了。”

    时与折返,从校服上衣大口袋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夏酌。“狗,喝口水。”

    夏酌毫不客气地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下半瓶,终于缓回一口气,瞄向时与的校服口袋:“你除了手机和水,还拿什么了?”

    时与笑道:“眼神儿不错,你是安检的x光本光吧?”于是从一左一右的口袋中分别掏出了一根能量棒。

    夏酌双目炯炯地盯着两根巧克力榛果味的能量棒。

    时与拆开包装,递到夏酌面前,夏酌刚要接过,时与手一缩,说:“想吃吗?想吃咱俩商量个事儿呗。”

    夏酌烦躁:“干嘛?”

    时与敛了笑容,说:“你别一会儿住东城一会儿住西城了,花木兰都没你这么忙。高中三年,你搬来我家住吧,离学校不远,对你学习有好处。爷爷奶奶他们来了,还能给咱俩做顿热乎饭。”

    夏酌听得一愣。咱俩五年没见了,我怎么好意思忽然搬到你家去住?不对,是你怎么好意思邀请我高中三年都住你家去?

    时与又晃了晃能量棒。“你要不答应,后面八公里,你就饿着跑完吧!”

    夏酌是真的饿坏了。“军训完我找时间去你家看看吧,顺便帮你收拾收拾,迎接你爷爷奶奶。”

    “行,看一眼,住一年。看两眼,住两年。这么说,你高一、高二的住址已经定好了。买二送一,高三白送你一年住。就这么愉快决定了!”时与很愉快。

    夏酌觉得时与的大眼睛里泛着贼光。他趁机抢过一根能量棒,一边咀嚼一边噎这个愉快的贼人:“还花木兰呢!难怪是没学过初中语文。那是‘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不是东城、西城。”

    ……

    终于熬过军训第一天,夏酌回到宿舍就倒在了床上。

    赵泽宁将他摇醒:“夏神,洗个澡再睡,明天早晨没时间洗。”

    夏酌闭着眼睛,直接推辞:“我睡会儿,你们先去洗。”

    赵泽宁说:“也行,这会儿人多排队,一会儿我们回来叫你。”于是和同寝室的陈玉亭、王思恒他们一起去了澡堂。

    等三个人洗完回来,夏酌已经熟睡了半个小时,总算恶补回一些精神。

    赵泽宁把夏酌拉起来,说:“这会儿澡堂子没人了,赶紧去洗,还有十分钟熄灯。”

    夏酌拎着洗漱用品,迷迷瞪瞪地找到走廊尽头的澡堂,果然没人排队。

    训练营宿舍的澡堂是开放式的,走过更衣室的一排柜子,只有淋浴下的腾腾热气,连个隔板都没有。

    此时二十个淋浴位置有十九个是空的,只有一个被占用。那位同学背对着他,正搓着满头泡沫。

    夏酌扫了一眼宽阔又结实的后背,很难不看到背上几道可怖的伤疤。

    那些伤疤又深又长,像藤蔓一样,从腰线攀至肩胛。

    出于礼貌,夏酌挑了离那位同学最远的位置,识趣地想,他错过高峰卡着点来洗澡,大概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身上的伤疤。

    空荡荡的澡堂里,两个少年背对着彼此,给予彼此足够的私人空间。

    累了一天,全身肌肉都紧绷酸痛,此时冲着热水澡,夏酌才觉得每个细胞终于松懈下来。这一松懈,就不免忘了时间。

    还没冲尽兴,啪的一声,灯灭了。

    他赶紧关了水,匆忙裹上大浴巾,又摸到眼镜戴上。可惜戴了跟没戴一样,伸手不见五指。

    夏酌正一脸懵鼻地愣在原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更衣室的柜子那边传来:“夏酌,你洗完了没?”

    整个年级除了一个人,没有人这么叫他。夏酌忽然心中一凉。那些伤疤怎么回事?

    “地滑,你别摔着!”时与又喊一声。

    夏酌回应:“嗯。”

    时与已经捧着一抹微光走来:“幸好我带手机了。”

    夏酌修正:“幸好你手机没被没收。”

    在这一抹微光中,夏酌收拾好了洗漱用品,还找到了柜子匆忙换好衣服。

    时与用触屏手机的大屏幕照向整条漆黑的楼道,拍了拍夏酌的肩:“我先送你回去。”

    夏酌没推辞,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问道:“你背上的疤……怎么回事?”

    时与没避讳:“车祸弄的。”

    夏酌正在寻思这是得多严重的车祸,背上都那么多疤,前身肯定也有,幸好没弄到脸,就听时与问道:“那你胸前的纹身是怎么回事?”

    夏酌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

    时与扶了他一下,随即轻笑:“人不可貌相啊,年级第一乖宝宝,居然搞纹身?”

    夏酌轻描淡写:“纹着玩儿的。”

    时与稀罕地戳了戳夏酌的左胸膛,声音极低:“是一双翅膀,我看见了。”

    夏酌停了脚步,时与凑到他耳畔:“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黑暗里,夏酌提步而行,时与拽了他一下:“走过了,你们屋在这儿呢!”

    时与把夏酌安全送达后,才举着手机往回去找自己的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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