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喝醉
“我家小……”
“没事儿我们不嫌弃,就这样,挂啦啊!一会见。”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余攸攸出现在温茹家大门口:
“走吧,我们去超市!”
“可以——”温茹挽着她的胳膊“你老公居然放你一个人过来?”
“嘁,这个人比较关心他的ceo。走啦走啦,不想说他们。”
傍晚时分,温茹家的入户花园里萦绕着勾人的香味,火锅的汤底红彤彤的,看着就很有食欲,余攸攸看着满桌的食材,觉得不够意思:
“绵绵,家里的酒还有吗?”
“嗯,”温茹起身“要什么酒?”
“你看着拿就好。”
温茹喜欢喝酒,家里的酒柜都塞满了。余攸攸每次到她家里都有一种进了酒吧的感觉。
她拿了一瓶chateauausone(奥松)葡萄酒,余攸攸眼睛发光,有酒喝当然开心。没等温茹坐稳,她就给每个人的杯子都倒上酒。
不等锅里的牛肉熟透,她就自顾自地跟池亦书碰杯喝了起来。温茹和她面对面坐着,旁边是江忍。
“叮”一声响,她的心跟着杯中轻雅的酒颤了颤,江忍的酒杯跟她的碰在一起,只一瞬又离开。
温茹今天一直在喝酒,只是偶尔吃几口。余攸攸觉得她今天有点反常,她的酒量比温茹差一点,但她知道温茹在一般情况下不会怎么频繁地拿酒杯,平时朋友同学聚会,哪怕再喜欢的酒她也只是抿几口,不会超过三杯,不分场合。
可是今天,余攸攸感觉她要把整瓶喝完。
池亦书看了一下时间:
“差不多了,我们走吧,我叫个代驾。”
“行,”余攸攸撇了一眼醉得过分的闺蜜“姓江的,看好她。等她睡了再走。”
她不是有多相信江忍的人品,纯属想给他们制造机会罢了。
江忍送走夫妻俩回到花园,温茹还拿着酒瓶要倒酒喝,他走过去拿开酒瓶,连带着酒杯一起拿走。
温茹有点不满地皱皱眉:“干嘛拿我的酒?”
她说话时奶声奶气的,脸蛋像熟透了的浆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别喝了,明天还上不上班?”
“啊?”她有点迷茫“我请了假的,老师不会骂我……”
她已经记忆混乱了。
“那,”江忍把她抱进客厅“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
“软软。”
“嗯?那,温茹是谁?”他把她放在沙发上,在她面前蹲下。
“嗯……”她把玩着江忍的衣领“是我。”
“你不是软软吗?”
“温茹是别人叫的呀!”
“那软软是谁叫的,”江忍用手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嗯?”
“嗯……”她的睫毛渐渐被泪打湿。
“怎么不说话?”
温茹眨着眼睛,眼泪不再受她的控制,一颗一颗地滑过脸颊。江忍没有料到她喝醉了还会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向哄小孩子那样哄着她,可是她却拽着他的衣角越哭越凶。江忍有点无奈了:
“你再哭我就走了啊。”
“不行,不可以。妈妈都走了,你不可以。”
“我是谁,嗯?”
“你是,”温茹吸了吸鼻子“江忍。”
“江忍是什么人?”
“是,我喜欢了十年的人。”
听到这里,江忍哑然失笑。他把人横放在沙发上,用手轻轻擦掉她的眼泪,拨开她脸颊上的发丝:“不哭了,嗯?”
“哼……”
“乖乖待在这里,我很快回来。”
“不许骗人……”
“嗯……不哭了啊。”
他径自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了厨房,很快又找到了蜂蜜。
冲好一杯蜂蜜水出来的时候,温茹已经在沙发上坐直了,她盘着腿,低着头。
江忍走过去把水递给她:
“能不能拿稳?”
“可以,”她捧着杯子喝了一口“嗯,好甜。”
“喝完睡觉。”
温茹费了好半天才把杯子里不多的蜂蜜水喝完,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来。
“能不能走?”
“我自己可以。”她耍小脾气似的甩开他的手,往楼梯间走。
江忍无奈地在后面跟着,上楼梯的时候虚揽着她。
回到房间她就把自己放倒在床上,江忍把角落的被子覆在她身上,盯着她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才出去。他关掉房间里的灯,轻轻把门带上。
第二天清晨六点左右,温茹感觉有人在敲床头,她努力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后皱着眉:
“你怎么还在我家?”
“喝醉了会断片儿?”
“嗯?”温茹摸了摸鼻子“我问你怎么还在我家,和喝醉断片儿有什么关系?”
“哦,”他微微俯下身子“那你记不记得昨天晚上,是谁拽着我的衣服哭?”
什么?温茹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多少有印象,她以为那只是梦……
“又不说话,嗯?”他站直“起来吧,不是还要上班?”
温茹飞快地起身,站起来后直接把人往门外推: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然后毫不留情地把门落了锁。
她今天收拾地格外磨叽,等她下楼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江忍已经走了,饭桌上放着一碗小米粥。走近才发现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好好吃饭。
她打着哈欠坐下,慢慢地喝着还有余温的粥。她皱着眉:没有放糖。她喜欢甜的,尤其是小米粥。
后面几天,几个人基本没有碰面。余攸攸去北京巡回演出了,江忍飞上海见客户,池亦书整天在公司脚不沾地。温茹又接了一个急诊病人,这个病人需要做心脏移植手术。但家属表示手术风险太大,不愿意冒险。而手术费又过于高昂,他们实在承担不起。
温茹为此很是头疼,越往后托手术风险反而越大,但她能够做的,就只有尽力劝说,别无其他。
这天她难得准时下班,刚迈出医院大门就接到父亲的电话。温铭先是问了一下她最近的情况和心情,然后商量式地问她晚上要不要和家人一起去一个酒会放松一下。
温茹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是她不想给温铭找不痛快,就应了下来。温铭显然很高兴:
“好,那你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温茹在卧室里看着一排衣服鞋子犯了难,回来考虑到母亲也会出席,就挑了一套和上次演出时差不多的长款礼服。平肩穿一字肩礼服很好看,她的背很直,锁骨精致。她选了一双五厘米的细高跟,她稍微对着镜子看了一下,又从首饰盒了拿出一条星形项链带上,才开始化妆。
她把秀发低低绾起,稍加点缀便匆匆出门了。
温铭的车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他坐在副驾驶,秦悦坐在后排朝她招了招手。她拉开后车门,快速坐进去:
“今天怎么又是张叔开车?”
“小刘今天有事,”秦悦有些怜爱地摸着她的头“闺女真漂亮。”
“小佐又不去吗?”
“他最近被狗仔追得紧,不敢去。”
温茹异父异母的弟弟秦佐比她小两个月,秦悦嫁给温铭的时候他们才五岁。秦佐比余攸攸早一点出道,在国际上也小有名气。温茹的父亲从商,在业界做得风生水起,秦悦做服装设计,温茹的每一件衣服礼服都是她亲手做出来的。
关于女儿学医这件事,他们一开始都投反对票,但拗不过她的央求,也希望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就随她去了。
上大学后她就自己买了一套别墅,在父母看来有点像单身公寓——相比于他们家来说,太小了。
酒会上,温茹举着一杯香槟和一位业界名媛说着话,是的,父母又扔下她一个人进行社交了。父亲好歹是商人,这方面的知识她还是懂一点的,别人说,她就微笑着听,时不时抿一口酒。旁边的贵妇正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交流,一道极具诱惑性的声音就在耳边落下:
“温小姐,”男人晃动着酒杯“有空吗?”
她循着声音看去,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莞尔,转身向贵妇说了声“抱歉”之后跟着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