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送水
身边聒噪的声音依然不减，温茹皱了皱眉头，似乎不想再待下去。余攸攸瞟了一眼旁边有点不耐烦的同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绵绵，要不今天我们玩点刺激的吧？”
“怎么？”
“我们，”余攸攸晃了晃手了未开封的水“去给他们送水”
“自讨没趣？”
“不会啊，我不是还有你这个花瓶嘛！长这么漂亮是不是该有点贡献？”
“我宁愿自己丑一点。”
“你这样会被网暴的，”她兴奋得有点手舞足蹈“我不管，不蒸馒头我也争口气，反正你要陪我去”
“还有水？”
“我的还没有开过，你”
“你觉得我能咽的下什么东西？”
“是嚯，下午刚上了解剖课。”余攸攸已经拉着她站了起来“走吧？”
一个在前面拉，一个在后面拽。要面对男生，温茹还是有点恐惧的，不过想到他可能不会搭理自己，心里还是有点失落，她不知道这种失落感从何而来。
池亦书最先发现朝他们走过来的两个女生，匪夷所思地笑了一下：
“江少，看那边。”
“怎么，看到喜欢的姑娘了？”江忍不冷不热地瞥了瞥他“喜欢就”
“呸，那俩估计是来找你的，手里还有水呢。”
江忍没有再理他，继续擦着汗。偏偏是池亦书不知好歹，热情地迎上两个女生：
“诶，你们是不是要给江忍那家伙送水啊。我跟你们说这小子特别不领情”
“大叔，”余攸攸晃了晃脑袋“我们熟吗？”
他感觉自己胸口被人捅了一刀，虽然长得没有江忍那么极品，但是也不至于沦落到被叫大叔吧他左忍右忍，还是决定不能忍：
“小妹妹，哥哥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了？”
“那还不赶紧看看你的肝肺在不在。”斗嘴这件事，余攸攸就没让过谁。
“哇你这妹子咋这样！”
“我一生下来就是这样，”她扮了个鬼脸“大叔！”
“不行不行，我要被你气死了，”池亦书捂着胸口，惨兮兮地转头大喊“江忍！过来救驾！”
对方明显的爱答不理。
“帮你买饭！”
依然没有人搭理。
“我打扫宿舍一星期！”
下一刻，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成交。”
“喂，不是送水？”有江忍撑腰，池亦书开始硬气了“还不快快献上贡品？”
“水又不是给你的”余攸攸没有底气地看了江忍一眼，推了一下旁边的温茹“哎，要不你给吧，我太太太尬了。”
温茹现在的思绪还是放空的状态，没有听清楚她说什么。面对眼前的男人，她的内心做不到毫无波澜，但是马上收住了眼底泛滥的情绪。
余攸攸没有收到她的回应，干脆不轻不重地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栽下去，和大地亲密接触了。
九月份，天气仍然热的不像话，温茹穿了短袖，手肘磨破了一大块，得亏穿了长裤，腿才幸免于难。
江忍快他们步蹲下：
“没事吧？”
池亦书哪里肯放过挖苦余攸攸的机会，对这她啧啧不已：“大小姐，你下手也太重了吧，连同伴都不放过？”
余攸攸刚想反唇相讥，温茹已经在江忍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我没事，破了点皮而已。”她转向江忍“谢谢你，我们先走了。”
不等他们回应，温茹拉着余攸攸一步不停地离开了。留下江忍和池亦书大眼瞪小眼。池亦书自讨没趣，耸了耸肩，对上江忍微愠的目光，识趣地走开了。临走前还不忘拍拍他的肩膀：
“兄弟，我看好你！”
“滚。”
等到他走远了，江忍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嘴唇有了不明显的弧度。想到刚刚那个女孩子明明痛却故作坚强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又觉得她有点眼熟。原地站了一会儿，他拍拍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回宿舍的路上考虑了一下毕业出国的事。
女生宿舍。
“疯了吧，你这时候转专业？！”
余攸攸瞪了秦蓁一眼：
“转业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可是你已经大三了，转业什么不是说着玩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余攸攸嘟囔着“当初我本来就想选艺术专业的，只是我爸妈不允许，他们思想都特别保守现在他们好不容易松口了！”
“攸攸，”温茹插了进来“你不小了，转业不是一件小事。”
邱漓在一旁拼命点头：“对呀，而且你在那边又没有熟人，被欺负了怎么办”
“嗯？谁敢欺负我？”
“”
她们没有再继续劝下去，这丫头心肠硬，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只是毕竟同进同出两年多，同学情很深。宿舍马上要少一个人，温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校医院。
“麻烦，给我拿一瓶碘伏，一包棉签和纱布。”
校医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生，他并没有受伤。皱了皱眉，转身从药柜上拿下他要的东西，完事还不忘问一嘴：
“女朋友受伤了”
“不是，一个朋友。”江忍刚刚舒展开的眉又挨到一起：现在的校医都那么八卦？
“来，拿好。”
“谢谢。”
温茹正在出神，她的耳朵已经快接受不到什么信号了。满脑子都是余攸攸要转业的事情。那年高考结束后，余攸攸因为父母不同意她报考艺术专业离家出走，温茹跟着提心吊胆，一边找一边祈祷她不要出事。找到之后她还不轻不重地说了她几句：
“小忽悠，你答应过要和我一起上大学找工作的，是不是想反悔了？”
她记得那时候自己满脸都是泪水，找到人的时候根本忍不住了，两个人抱着哭了好一会。她一边哭一边拍着余攸攸的后背安抚她，另一只手紧紧地将她抱住。回去之后，余攸攸不肯回自己家，在温茹家赖了好几天。最后，她很严肃地告诉父母，自己可以让步，不报艺术专业，但是温茹报什么她就跟着报，父母不得已点头同意了。但是在得知温茹报了医学之后他们瞬间就后悔了。医生是很累的，也正因为这样，余攸攸提出转业的时候他们才没有反对。
“小茹？”秦蓁晃了晃她的身体。
“啊？”
“你电话响了。”
“哦谢谢,”看到来电人，她的心颤了一下“喂”
“下来，”她的话被打断“我在楼下。”
“稍等。”她挂了电话站起身，向门外走“我出去一下。”
“okok，早点回来哈。”
“好。”
刚刚打电话的人是江忍，她存了他的手机号。刚进学生会那会就存了。不可否认，她对这个人很有好感，但她是比较闷类型，做不到那么勇敢地表达出来。她的步子越来越快，几乎一路小跑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