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开窍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让蒋风有顾虑，林一玲其实想追问，有事早点解决，人也不会受心理压力。
但不说也不强求。
“我感冒好了，你是大功臣，晚上我在学校吃饭，你自己好好吃饭。”
上课铃响了，写上这一句，林一玲把本子给右边。
上课自己复习，下课给人复习。
“这首为什么不用背也不提问？”陈杰压着手下的书看向林一玲问。
“因为不会考。”给《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画了三个词翻到下一篇课文的林一玲答。
“为什么不会考？你这么确定？”陈杰继续问。
林一玲抬头看着人说：“因为它是一首爱情诗，不是很著名的爱情诗会考的机率大概不到5％。”
“爱情诗为什么形容人是四月天？我就问这一个问题。”陈杰在林一玲的眼神下坚持说完。
“四月天，春末夏初，气温适宜不冷不热，有春花夏树，明媚绚丽生机勃勃，风和太阳都是温柔的，汇集了很多美好，让人觉得舒适，是对人对爱的一种赞颂，也是美化。”
看人好像还有话要说，想到这是一个要闹幺蛾子的人，林一玲拿水杯说：“你别问，我喉咙痛。”
陈杰转身从课桌拿胶布粘住自己的嘴巴，用行动表示自己不再说话。
林一玲喝着水差点呛到，咽下口里的水说：“你别特意搞事情，等到重点课文你再问！”
陈杰点头，把嘴上的胶布撕下来，等林一玲低头看着人笑。
周聪心情复杂，看一会陈杰走出教室到走廊低头看楼下。
曾泽田从95班走廊走到周聪旁边，从窗户观察一阵转头问：“陈杰那傻子喜欢上人了？”
可不是个傻子！周聪看着楼下对旁边的问话置若罔闻。
从周聪的沉默中得到答案，曾泽田推一下眼镜靠走廊继续观察。
“‘两个强盗’这个问题要记一下。”林一玲记得有一次考试考过，看着人说：“你先自己试着在题目和段落中找答案，阅读理解，先阅读多理解。”
“圆明园会有多美？”陈杰看着书页说。
“以后你可以去故宫看一下，动物有动物的美，小花有小花的美，没看过是想像的美。看着我干啥？”林一玲说渴了，把饭盒从课桌里拿出来，用牙签戳一个削了皮的马蹄吃。
陈杰把视线从林一玲身上移开，看一眼教室外又转过头看着人说：“我看了你给我吃吗？”
林一玲把饭盒盖上收回课桌，用行动表示不给，男朋友给削的。
“要是启子要吃你给吗？”陈杰视线扫过蒋风换一个问题问。
找茬？
“你问这个问题是想得到什么答案？人都有亲疏远近，你妈妈和你爸爸掉河里你救谁？”林一玲吃着马蹄左右看看继续发问：“他们两个只能救一个你救谁？”
“这叫做庸人自扰，胡思乱想，钻牛角尖，事情一般发生后才会知道答案，你要是想知道先得让启子来问。”
看这小子一直不对劲，林一玲耐心补充：“凡事有因有果，我们以前同桌。”
“你还复习吗？”从课桌里拿出一个苹果放书面上，林一玲问：“吃吗？”
陈杰伸手拿过苹果，翻一页书，不再说话。
肖湘拿着书站在邹星启左边，心里叹为观止，本来是找邹星启划漏掉的重点，看邹星启一直平静，有些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一玲？”
邹星启垂下眼睛不回答。
肖湘轻叹口气拿着书本回课桌，内心遗憾不已：我怎么就没能早点认识一玲呢！
“我们班花到底喜欢谁？”肖乐前桌觉得有些糊涂，转过头问。
“喜欢谁也不喜欢你！”肖乐把视线收回瞥一眼教室外说：“不是喜欢别班的就行了！”
“狗日的当我们班，”□□文咽下要出口的两个字，改口说：“是他们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莫文化！随他们来！”来了也没用，肖乐看一圈右侧的几人随意问：“要是打起来你帮谁？”
“谁打起来？打谁！”
在肖乐的眼神下，□□文回转过身嘟哝：“那我帮班花啊！”
听清楚回答，肖乐给□□文的凳子踹一脚不再说话。
教室里的人说什么，走廊上的曾泽田听不太清，但陈杰的表现还是说明－－他甘愿低头，没和林一玲在同一班，曾泽田惋惜之余生出庆幸。
再次和教室里的人对上视线，曾泽田转身回95班。
95班教室格外安静，后面几排，睡觉的睡觉，看书的看书，曾泽田的回归只引起几个无聊人的视线。
“关门！”
周矿息看书看的心烦气燥，听到开门声随口喝道。
曾泽田把门关上，看周矿息手里拿着本书，推一下眼镜口吻随意地说：“书是正是倒你知道吗！”
周矿息把书放课桌上，头也不回同样轻讽道：“书是正是倒我不知道，你是鼠是吠我倒是清楚！”
“你有本事把桌子搬到94班去让人教你！”
曾泽田没有那个闲心跟人论口舌，丢下这句纯属想看热闹的话回到座位不再开口。
曾泽田的话倒是提醒了周矿息，不过不是94班，96班还有一个熟人在。
眼看上课铃响了，两人都没了后续，看热闹的人只能转回头。
“怎么不打起来了？”陈鸣趴伏在课桌慢悠悠抬起头问。
“你又想找茬？”周矿息说着看向左边隔着一个位置的肖成晓哼笑一声说：“我们班还有兄弟情吗，早点散了得了！”
“你想散就散！”肖成晓说完把书打开做个样子趴到课桌继续睡。
“散就散！”陈鸣无所谓说。
“都安静一下上课了！”
讲台上老师的一声叫喊暂时免除了一场骚乱，周矿息看着手上的音乐蛋克制住没有立即爆发，下课后也不再理会陈鸣，径直出教室去96班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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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玲很忙，虽然曾鹏只是一个人复习，也很认真，但偏科太严重，物理化学怎么都不开窍，只能改变策略转换思路尝试性去沟通，让人死记硬背一些题型和知识点。
自己的复习，四人的复习，偶尔别的同学来问一些题，把时间挤得满满当当。
到了周日放学铃响了，林一玲坐在位置上不想动弹。
在课桌趴一会，林一玲抬起头看到右边在自己位置上的蒋风笑一笑，坐直身子缓一会神说：“怎么不回去吃饭？”
外面出太阳了，林一玲从位置上站起来活动一下手脚走到走廊，阳光很舒服，看着外面远处的田土地，林一玲突然想去走走透透气，但不知道路好不好走。
“现在田里的路好走吗？”有问就问，林一玲转过头看向教室里的人问。
蒋风放下手里的笔走出教室，想到雪应该化得差不多了，也没有下雨，回答：“不会难走，你要换一双鞋。”
“我想去走一走，换一条路回家，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林一玲看一眼脚上的棉絮鞋转头看向人：“你先要回去吃饭。”
“你吃什么？”蒋风问。
“没胃口，不想吃，暂时也不想动，等你来了我再走。”晒得太舒服了，林一玲有些懒洋洋的，只想长在走廊上。
蒋风看着人也不想移开视线，过一会看一下表说：“等我半个小时，现在12：25。”
“好，我在教室等你。”林一玲说着把眼睛完全闭上。
蒋风进教室把自己的课桌和凳子搬到走廊，对不愿意睁开眼睛的人说：“坐着晒，我很快。”
蒋风的确速度快，林一玲晒得要睡着了，闻到泡面的味道睁开眼，就见蒋风一手端着一碗泡面正走过来。
林一玲坐直身体把课桌空出来给蒋风放泡面。
泡面果然是刺激人胃口神器，哪怕林一玲又困又累也被勾起几分食欲。
拿起桌上的手表，12:50，林一玲把手表递还给面前的人。
蒋风右手端着面，伸出左手，不言不语看向林一玲。林一玲收回手把手表给人戴上。让自己给戴手表却又不一起坐着吃面，林一玲低头笑一下动手撕泡面盖。
看着面里面的鸡蛋和青菜，林一玲边拿叉子边开口问：“你怎么知道我吃泡面？我要是不吃呢？”说完抬起头等待人回答。
“我再去做。”蒋风满眼含着笑看着面前的人缓声开口：“我觉得林一玲会吃！”
饱了饱了！林一玲拿叉子乖乖吃面不再逗人。
“你怎么开窍了？”从外操场下去田土地路林一玲转头问。
“你喜欢我这样吗？”蒋风把视线从前面土地移到林一玲身上。
林一玲走在前面点头：“挺好的。不过我很久没走这条路了，可能会带错路。”虽然和家的方向是一条直线，但田土地路弯弯曲曲先不断下坡再一直上坡，小面积的田土地一块连一块有些路不相连，每走错一条就要多绕一段路。
看着前方的路蒋风开口：“我走前面。伸出一只手。”
林一玲让蒋风先过去，伸出左手，看着前面的人低头给自己戴手表还以为自己误会了，没想到戴完手表还是被牵了。
乖乖被牵了一段路，林一玲开口说话：“哪里来的手表？”
“考完期中考试我们去县城，你去买衣服我买完书买的。”蒋风牵着人慢慢走，田阶边的茅草里还有未化完的雪。
“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你？”林一玲边走边问。
“没想过你会喜欢我。”蒋风那时候以为被喜欢是一种奢望。
心砰砰砰跳，林一玲觉得手心有些出汗，出声问：“你紧张吗？”
蒋风停下步子，抓紧手不放开，过一会回转过身看着人说：“我很紧张。”
林一玲其实也很紧张，很多年没有牵过手了，那个久远的初恋记忆也不记得有没有牵过手什么时候牵的手。心跳得厉害，林一玲觉得自己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我也紧张。”
头低着不敢看人。
等心跳平缓一点，蒋风牵着人继续走。
纸上得来终觉浅，就因为一次牵手，林一玲清晰察觉到自己对蒋风的喜欢。这个人手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