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两天后的苏队长家,苏队长严肃着脸:“你们想好了?”
苏队长还特意看了眼盛葵,想到她刚才说的留了很多山薯种子,就觉得很无奈。
高楼说:“想好了。”
盛葵和周和轩跟着点头,苏队长看向不说话的苏符。
苏符眨眨眼:“我跟他们一样。”
苏队长抹了把脸,“行吧,那我批准你们平时不用跟我们上工了。不过你们忙完了这件事,有时间上工的时候可以过来找我。我给你们安排。”
苏队长心想:总不能最后真的看着他们因为没有公分,在村里饿死。
小孩子还是不懂事,不知道靠着家里的帮扶不长久,那点补贴又哪里够正在长身体的人吃。
看他们考虑的这两天干活都心不在焉的,现在自己也没理由再拒绝他们了。
看来不让他们碰碰壁,她们不知道稳定的重要。
苏队长说:“看在你们这么想为大家过上好日子的份上,我帮你们一把,苏符你那道观后面不是有很多山吗,山脚下和耕地之间有一些还算平坦的土地,如果你们不嫌麻烦,可以把那些已经长成的树砍了,到时候空出来的地也比山上那薄薄的一层土好些。”
苏符心思一动,试探的说,“那那些砍下来的树怎么办。”
苏队长看他,“当然是还给村里,那可是种来给大家建房子的树,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拿来当柴烧了啊。”
苏符泄气,语气平平地说:“那倒没有,就是我也想建房子。”
苏队长不信:“就你们那六块钱?连个地基都弄不完。”
见苏符被说得神色恹恹,一副不想解释的样子,盛葵帮他说话,“他还是存了点钱的,再加上我的,建个小一点的房子,应该也还够,不过我们现在不是说种山薯的事吗,这件事后面再谈吧。”
高楼附和:“对对,建房子的事我们不懂,山脚下那块地大吗?”
高楼和周和轩还是更关心这件事,他们的计划能得到队长的支持是意外之喜,但如果地太小的话其实作用也不大。
苏队长:“只用来种山薯的话也不算小了,而且你们只有四个人,地大了你们也忙不过来。”
苏队长解释:“那边的田地每年下雨都会被水淹到,把这里的山脚让你种山薯,跟其他人解释好了,他们的反对也不会这么多。”
周和轩,“好的,谢谢队长,除了这些,我们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暂时没了,你们要怎么做就去忙吧,趁现在地里不忙,如果你们能说服其他队员免费帮你们干活,我也不管。”
“等等。”很少参与话题的苏符提出一个关键的问题,“我们种的这些山薯最后收获之后应该都是算我们的吧。”
“那肯定不能,你们种的地都是集体的,要是最后种出来的成果不分给村里一部分,队员肯定不愿意。”苏队长觉得苏符的想法明显不对。
盛葵皱眉,满心不乐意。“那我们付出的劳动怎么算,总不能我们放弃了公分,最后种出来的东西东西都没我们的份吧。”
“又没说队里要把你们的功劳白白占了。”
苏队长沉思一会说:“这样行不行,如果最后你们真的成功了,我就做主把你们的工分补上,至于能分到多少公分,就要看你们的山薯能卖出什么样的价格了,到年尾的时候,队里分粮食和鱼肉,都用你们的公分换。”
苏队长:“这样的话,你们每天出工都要记下来。最后我才好帮你们算。”
盛葵觉得不错,要知道十公分是村里一个壮年男人一天能拿到的最多的公分,每次出工都算十公分的话,其实是很划算的。
毕竟就算她们的尝试成功了,她们也不可能吃一整年的山薯。会吃疯的。
她问看起来明显惊喜的高楼两个,“你们觉得怎么样?”
周和轩:“挺好的。”
高楼:“我没意见。”
苏符也很满意,他从来就没拿过一天超过五分的公分。
苏符:“那我们走了。先去看看地。”
苏队长摆手,看起来把这件事解决,他也松了口气。
去队长说的那片山,走经过道观的那条路是最好走的,但考虑到家里那群活蹦乱跳的小动物还没离开。
苏符带他们走山道。
盛葵她们一边走一边观察环境。
说是山道,其实不过是人能通过爬、走、或跳等方式通过的地方,根本看不出来是有人走过的路。
到地方的时候,发现队长确实没骗他们,这地方对于他们四个人来说确实不小了,反正这里的树和杂草,不经过至少半个月根本不能种东西。
而且不会被水淹到的山脚,意味着山上滚落的石头也多。
因为是群山的山脚,她们要清理的线很长,七拐八弯地围着几座山。
几个人绕着他们要清理的范围走过一遍,决定分工。
因为只有苏符这个本地人会判断怎样的树是长成的,就让他先把所有的树都标记过一遍。高楼和周和轩紧接着砍树,盛葵跟在后面把那些地上的灌木和杂草伐了,最后再一起把砍下来的树枝杂草拖走。
因为高楼和周和轩对这件事的热情很高,连带着后面累得想罢工的盛葵和苏符都被他们逼得每天早出晚归。
苏符长这么大还没这么高强度劳动过这么久,忍了几天之后,就把家里吃闲饭的动物们赶去干活。
当然,这些都是在高楼和周和轩下工之后做的,盛葵怕它们帮的太多被怀疑,特意交代它们分散到每一个角落,减轻他们那工作量就行,不用直接把一块地给清干净了。。
高楼和周和轩每天埋头干活,也不怎么注意他们每天都做了多少,只以为越到后面,那些地就越不长东西。
等半个月后所有长成的树都砍完,只剩下清一些枯枝败叶和埋种,高楼和周和轩还觉得很震惊,觉得他们的效率竟然这么高,竟然把原本连走路都难的地方清得这么干净还这么快。
如果有哪个村民愿意来帮他们干活,见到前后的对比和这个效率肯定是要怀疑的。但谁让他们这里又偏又没人愿意吃这个亏呢。
两个种地的菜鸟就这样被盛葵和苏符蒙骗了过去。
为了把已经开出来的地充分利用上,盛葵她们分开下种,每天上工也不再一起了。
这天,苏符被大队长叫去村里帮忙,盛葵自己一个人在分给她的地方挖土、下种、埋土。
因为只砍了长成大树,剩下那些还小的小树还留在地里,哪怕这个月份的太阳有点晒,盛葵也觉得这里是阴凉的。
偶尔兴致来了还哼一哼歌,觉得没有苏符跟着虽然无聊了一点,但也更自由了。
见花花跟在她屁股后面萌哒哒地帮她埋土,一个激动就停下干活上手给它搓一搓。
“吱吱吱吱。”
老鼠的声音隐约响起,还有越来越近的趋势。
盛葵一僵,条件反射地将扭头到处看,目光警惕。
“喵喵。”
盛葵朝着花花的视线望过去,就见那只熟悉的小老鼠正以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速度往这边移动,一边飞奔,一边发出“吱吱吱”的叫声。
看起来有点焦急的样子。
盛葵正疑惑,旁边似乎听到了什么消息的花花浑身的猫都炸了起来。
盛葵看着花花焦急地跑过来咬住她的裤脚,用力拽着想要把她往小老鼠过来的方向拖。
盛葵丢了手里的锄头,一边跟着它们走,一边安慰,“别怕别怕,我跟你们过去看哦。”
见它们这么着急,她怕它们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就问,“我朋友也在附近,要不要把一起他们叫来帮忙?”
已经溜到花花头上的小老鼠摇着小脑袋,嘴里“吱吱”叫了两声。
盛葵猜它说的是“不用”的意思。
花花带着她往山上爬,盛葵看着觉得她们似乎是要翻过这座山。
因为苏符不在,她也听不懂花花她们说什么,干脆就不问问题了,埋头赶路。
花花身子轻巧,在她是不是要停下来攀爬的山上如履平起,见它们一下子跑得很远,时不时停下来等她的样子,盛葵心里也渐渐急了起来。
走得累加上心急,盛葵不一会就气喘吁吁,在还算凉爽的天气里出了满身的汗。
翻过山到了另一边的时候,盛葵一下子就看到了和周围完全不一样的一小块地。
在群山环绕,满是植被覆盖的地面上有一小块地突兀地空着,上面种满了明显区别于周围植被的作物。
盛葵心里一咯噔,一瞬间想到了诸多纪录片里的野人。
见她停下来,花花顶着头上的小老鼠又走了回来,小心地歪着脑袋疑惑地看她,“喵?”
盛葵看着明显焦急的两只小东西,咬咬牙,决定相信他们,相信他们既然没让她找其他人帮助,下面应该就没有什么危险。
下山比上山容易,盛葵很快就看到了树林里的人。
女人抓着一件衣服,正往树上爬。
盛葵往她的视线方向一看,那里有一只小小的墨绿色的鸟停在半空,因为女人的靠近,正剧烈的挣扎着,好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困住了。
小老鼠见女人越来越靠近,急得朝盛葵“吱吱”叫,小爪子不住地朝小鸟的方向指。
盛葵从愣神中反应过来,见女人已经展开衣服,正准备把小鸟包了,吓了一跳。
见女人抱着的树枝还算粗壮,连忙叫出声,“等一下,你这样它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