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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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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底, 新办公地址的装修就已经完成。

    j&j的第一批产品顺利设计成功,以二十四节气为主题,姜迟亲自画了拟人画做宣传, 赶在李蓁节目收官之期, 少量打版销售。

    兴许是节目流量还在,销量也确实达到了姜迟的预期。

    这让她大为振奋。

    姜迟在后台查看着账单,手指按着眉心,前面的辛苦都值得, 她正推出页面时,鼠标垫上的手机震了震。

    侧头一看,群聊“四剑客”里荆若正艾特着自己。

    荆若:阿迟,周末我们有个朋友聚会, 你来不来?

    荆若:陆景舒被人笑寡王这么多年, 你可不能不管她呀[doge]

    这个群是上回小林生日那会儿荆若建的,将她们俩和许昭都拉进来,据陆景舒所说, 是荆若喝醉酒瞎捣鼓的。

    事后姜迟也从许昭那边知道荆若喝醉酒, 对此也深信不疑。

    后面几人时不时也会在里面聊天。

    姜迟思考了下:好啊, 不过得问一下领导批不批准。

    领导很快在群里出现:准。

    与此同时,思创里荆若正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 瞧了一眼微信, 再瞥一眼陆景舒,“我说你们俩有必要吗?这种行为很伤害单身人士懂不懂。”

    陆景舒从包里拿出手提, 一边指纹解锁, 一边贴心建议说:“你可以退群。”

    呵呵。

    荆若恨恨咬牙,“那不行,我还是很想见证你俩的伟大爱情的。”

    陆景舒手腕压在桌沿上, 袖口正好往下偏移了点,露出纤瘦的腕口,眉目疏冷得像是秋日梧桐,语气很是漫不经心:“是吗。我以为你想见证的不止这个。”

    “你瞎扯什么呢,”荆若拨弄着食指上的戒指,眼皮闲闲一抬,“你最近打什么主意我清楚,不就想着把阿迟带进你的生活圈里吗。”

    “但你可别吓到人家了。”

    陆景舒难得抬起眼睛看她。

    荆若停止转戒指的动作,卷发掩着的清瘦面庞上表情分外认真,她说:

    “咱们乌泱泱一大群人,除了咱俩她一个都不认识,多尴尬是不是?”

    “带上个自己人就不一样了,多少自在点。招待好了别人也觉得你会来事,放心把姐妹交给你,肯为你说好话。你说是吧?”

    陆景舒狭长的眼眸微眯,没戳破她,“哦,那你觉得应该让谁来比较合适?”

    荆若像是在思考,半晌,说:“许昭吧,她们俩感情不是最好吗?”

    见陆景舒没接话,荆若垂着眼睫,手撑在沙发把手上,状似无所谓说:“别人也可以啊,我就认识这一个。”

    陆景舒唇角轻勾,笑里带了点嘲意:“行,那我问问看。”

    “…其实我还是觉得许昭挺好的。”

    ……

    近日,台风海拉登陆,路径恰好经过江宁。周五当晚,天空阴霾,雷鸣稀疏。

    晚上的聚会在江海新城进行。

    姜迟打算下班就过去,但j&j出现了点问题,得她亲自去处理,她看了一眼时间,给陆景舒发了条信息。

    姜迟:我这边还有点事,你先过去吧,晚点我再来。

    陆景舒很快回:没事,我也在忙,你好了给我发信息。

    傍晚为数不多的红霞很快被风雨吞噬,江海新城外停着一辆保姆车,雨点噼里啪啦敲击着车窗。

    “清清,好了没?里面已经开始了吧。”

    经纪人看着还在补妆的肖婉清,顿时有些着急,说:“晚上还有一个杂志专访,你别迟到了啊。”

    肖婉清抿着涂得红艳的嘴唇,瞟了一眼车窗外,懒懒道:“等我一会儿他们也死不了。景舒这个时候不是已经下班了吗?怎么还没来?”

    “我哪知道,荆总在里面,你进去问她不正好吗?”

    肖婉清却只是扬眉,没说话。

    她今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偶遇陆景舒,她们已经太久没见面。

    经纪人心都快焦成一团乱麻,说:“外面的媒体也都等着呢,咱们事先都约好了。今天下这么大雨,你让别人等这么久,以后哪还能这么好合作呀?”

    肖婉清

    对外的一直都是人间富贵花的形象,因着和荆若那点子关系,粉丝已经把她吹成了“轻月小公主”,这次对于荆若她们来说只是朋友间的聚会,但对于外人来说意义却不一样。

    但凡把肖婉清往上攀上一点关系,对她的形象都能拔高不少。

    肖婉清嫌恶地抛开手上那支口红,“算了,景舒到了你记得跟我发信息。”

    经纪人松了一口气,“好。”

    别墅里面已经布置了起来,来的都是陆景舒和荆若的共同好友。

    有人惊奇问:“景舒不是最不喜欢在家里搞趴吗?今天这是怎么了,转性了?”

    “你这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赶紧翻一翻吧。听说她最近交了个女朋友,打算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

    对于她们来说交女朋友并不是很诧异的事情,没几个人震惊。

    “那景舒她们怎么还不来啊?我倒是挺想看看什么样的人物能收服万年寡王。”

    “平常景舒不是挺准时的吗?”

    “可能不会来了吧?小姜她好像挺腼腆的,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众人侧头看过去,只见肖婉清踩着细高跟,满面笑容地走过来。

    在场的大多数都认得她,知道她是荆若的远房亲戚,偶尔也会带着她一起玩。

    “你见过了啊?”

    “嗯,见过啦,小姜人挺好的。听说恋爱能让一个人变得更好,估计有小姜在,景舒以后应该不会在出来跟我们聚会了吧,毕竟得顾家。”

    众人闻言皱眉,“什么呀?景舒女朋友不让她跟我们来往?”

    “我也不清楚,但小姜为人挺好的,也不喜欢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混,估计是不习惯这种场合吧。”

    “刚在一起就管这管那的,景舒喜欢这类型的吗?”

    “咱们什么都没干就看不上我们,嗬,真行。”

    肖婉清垂眸,眼睫下落了一片阴影,微摇头道:“你们别误会,或许……”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忽然闪出一个人影,那人声音甜甜地喊

    了她一声肖老师,肖婉清抬头看去,发现许昭正现在离她几步远的位置。

    两人之间虽然同在一家公司,但肖婉清向来不屑于跟网红打交道,平时私下见面顶了天就是互相点个头。

    但在众人面前,她还是很内敛含蓄地冲许昭笑了笑。

    向来也冷淡的许昭忽然一改平日作风,极为热络的上前,看着肖婉清笑道:“我最近才看了肖老师新播的电视剧,您演的真好。您后面还有拍戏的安排吗?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您演戏了。”

    肖婉清忍着心头的厌恶,脸上表情温婉,“有的,不过最近我得休息一段时间。”

    “这样哦,真羡慕肖老师,什么时候都能有戏拍。不像我,想拍戏能接到的都是些烂剧。”

    “就拿最近一个来说吧,非得让我去演小三,就我这脸蛋儿,能去演小三吗?”

    众人原先听着还没什么,听到这里,有人饶有兴趣地说:“小三不都挺漂亮的吗?”

    “那不一定了,有些小三没正宫好看但能恶心人啊。那剧本里的小三恶心人恶心个没完,人前抹黑正宫人后装得不行,贱得不行。就这种形象,谁演谁被扔菜叶子。”

    “肖老师,你说是吧?”

    许昭眼神很清亮,像是阳光折射下的一汪清泉,可肖婉清却莫名从中看出来一点锐利,表情勉强地回了一句“是”。

    “要我说编剧也是太没脑了,塑造出来的人物能从别人嘴里了解一个人,他们的脑子都是用来增高的吗?”

    除了肖婉清,众人都被她这话给逗笑了,“哈哈哈,妹妹,你说话也太有意思了。”

    “说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荆若从落地窗外走进来,身上带了点湿气,眼睛瞧着朋友要跟许昭碰杯,上前拍开她的手,“一边去,这我公司的艺人,你们也好意思欺负人家小妹妹。”

    朋友a嗤了一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就这么点破酒量啊。”

    几人说话的时候,肖婉清便被忽略了过去,许昭悄悄打量了她一眼,心中冷笑。

    先前在电视台偶遇的时候,她就察觉出肖婉清有些奇怪,但到底也只是她的直觉。

    方才她偶然经过听到这番茶里茶气的言论,哪里还看不出肖婉清是什么目的。

    晚上八点,风雨来势凶猛。

    有人忽然喊了声:“景舒回来了。”

    大门口处,陆景舒穿着件柠檬黄风衣,外面是漆黑如墨的天空,身上冷调的颜色衬得她面容愈发清冷。

    只见她偏过头,身后又走来一个人。

    那人穿着浅灰色的外套,里面搭着件绒面的白色高领毛衣,眉目精致恬静。

    两人站在一起,像是早春时枝头刮过的一阵寒风,冷暖交替,意外的合适。

    众人静了静,直到陆景舒牵着人来到面前,这才反应过来。

    姜迟语带歉意:“不好意思啊,来晚了。”

    陆景舒给姜迟倒了一杯水,深邃单薄的眼皮环视了一圈,说:“我公司有点事。”

    荆若翘着长腿,说:“谈了恋爱都改变不了你工作狂的本性啊?”

    “要挣嫁妆。”

    朋友a捂着心口直呼:“你这话aoe伤害也太高了吧。”

    玩笑间,肖婉清忽然从角落里凑了上来,手上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东西,靠近陆景舒,说:“你身上都有些湿了,是不是淋了雨?我经纪人怕我感冒特意准备了感冒药,景舒,你要不要喝点?”

    陆景舒身上也就有几点雨滴的痕迹。

    她漆黑的眼眸抬起看了肖婉清一眼,嗯了下,说了声谢谢,很客气地接过了杯子。

    肖婉清眼底涌出喜悦,勾起唇角,说:“不用谢,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有回下暴雨,你给若姐和我……”

    她显然是要说些触动的旧情。

    但陆景舒却偏过头,看向身侧静坐的姜迟,语气像是在哄着:“阿迟,把这个喝了,别感冒。”

    姜迟垂下眼眸,从陆景舒手中接过杯子,触碰到她温软的指尖时,刻意的用劲掐了一把,面上很乖巧地点头:“好。”

    随后对肖婉清说了声谢谢。

    肖婉清的嘴像是绑上了千斤重担,说不出话,周围没有人看她,每个人都在自说自话,但她却觉得有很多双无处不在的眼睛在盯着自己,讥讽着她方才的举动有多么愚蠢。

    她看着姜迟,那张瓷白干净的脸上坠着笑意,就像是在炫耀着什么……

    如果不是她,陆景舒不会不理会自己。

    肖婉清在里面实在是待不下去,看着陆景舒对自己冷淡疏远,对姜迟却温柔细致,像是有人拿针在心上扎了千百个窟窿,满嘴涩然却无处宣泄。

    从别墅里出来,肖婉清不小心还摔了一跤,身上白色的裙身沾了污水,狼狈上车后她恨不得把裙子给撕开。

    她瞪了一眼前排的助理,“你瞎了吗,我出来不会跟着去打伞?”

    助理有些委屈:“您没告诉我呀,对不起。”

    经纪人一瞧就知道肖婉清是在发泄,挥了挥手说:“行了,你别怪她。赶紧去换身衣服吧,待会儿还有工作。”

    肖婉清重重地哼了一声,手紧紧捏着,皮质的车座顿时出现了龟裂似的折痕。

    半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紧紧盯着经纪人,“你确定你安排了人在附近?”

    经纪人点头:“是呀。”

    肖婉清表情终于恢复了些,倒也没再说什么,淡声道:“行吧,开车过去吧。”

    肖婉清走后众人玩起了游戏,直到夜里十二点多,这才散去。

    后面发生了什么姜迟已经不大清楚,她喝得有些醉,被陆景舒带回了房间。

    姜迟迷迷蒙蒙地躺在床上,隐约听到耳边有清脆的铃铛声,叮当叮当,像是夏日里被风吹起的风铃。

    她按着眼眶,好不容易聚起了一些精神,咕哝问:“陆景舒,你什么时候在房间里挂了风铃,大半夜怪吓……”

    姜迟撑起身子时,声音忽然一停。

    接着,是她猛地吞咽的声音。

    只见陆景舒像是一卷慢慢摊开的画卷,侧躺在床边。暖橘色的光线倾注在她身上,将那层透明如蝉翼的薄纱照出一层淡淡的荧光,也

    让那白皙的肌理变得更加细腻。

    她单手撑着下颌,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从肩颈延伸到腰际。

    墨黑的眼眸像是藏着巨大能量的台风眼,深沉的、浓烈的情绪被卷

    进去,在里面不断翻涌。

    第一眼是惊艳。

    第二眼是熟悉。

    是了,这不正是她画的那副不着寸缕的艳鬼图吗?

    但不同于被丝线操控的画中人物,陆景舒从脚踝到肩颈窝上都系着铃铛,但嘴里咬的却是一把手铐。

    她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姜迟觉得自己开始有些晕,鼻尖发热,舔嘴唇时只觉得干得很,“你……喝醉了?”

    陆景舒没有丝毫醉态,唇角勾起一个弧度,“我酒量应该比你好一些。”

    没喝醉。

    姜迟每看一眼陆景舒都觉得有种深深的罪恶感,太刺激了,“那……那你干嘛穿成这样。”

    “阿迟把我画成这样,难道不是希望我穿成这样吗?嗯?”

    随着一阵铃铛轻响,陆景舒的长腿像是一条找准目标的美女蛇,纤瘦白皙的足尖牢牢地勾着姜迟的腿弯。

    姜迟早就把这副画给忘在脑后,想不起陆景舒是什么时候看见的,但被这么直白的提出来,仍旧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艺术,不是什么情se。”

    “我知道,我也很喜欢艺术,所以……”

    陆景舒腾地一下压至姜迟的面前,铃铛抵着她的脖颈铃铃作响,靠着她耳畔吹气:“我在准备为艺术献身。”

    姜迟往喉咙里吞着气,看着她莹白的肩膀,低头咬了一口,“你这样很欠收拾。”

    “你随意发挥,可以把我染成任何你喜欢的颜色。”

    耳边呢喃时连送出来的气都带着一种醉人的热,动人的欲。

    能吞噬人的理智和思想。

    落地窗外风雨像是要掀翻这片天地,台风带来的呼啸巨响犹外吓人,可身处室内,反而像是在海中开辟出的隧道,有种安然于外的自在感。

    电话声来得太突然,却没有打断房间

    里进行的事情。

    陆景舒淡然地坐在椅子上,伸手拿过电话,朋友a给她打电话报平安:“咱们几个都到家了?嫂子没事吧?这群没眼力见高兴了就知道灌人酒,你别生气哈。”

    不久前众人才散局,唯有荆若和许昭留了下来,陆景舒给她们分别安排了房间,许昭还算清醒帮着扶荆若回去。

    陆景舒眼神慵懒地看向窗外,眉头微微动了下,“嗯,她睡着了。”

    因着开了小窗的缘故,窗帘时不时会卷起一角,能看到庭院里的景象,黑沉的夜正被暴雨侵袭着。

    庭院角落里冒雨飞来一只纯黑蝴蝶,落在兰花之上,汲取着暴雨浇筑下的最后一点蜜,雨水混杂,甜度却依旧腻得勾人。

    电话挂断。

    陆景舒把手机放下,垂下眸看着姜迟,深邃的眼眸里漾出柔意,忍不住伸手出摸了摸她的额头。

    ……

    次日清晨。

    阳光将整栋别墅照得透亮,陆景舒在一楼将东西都归置回原位。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陆景舒淡淡瞥了眼,只见荆若侧扎着头发从二楼下来,瞧见陆景舒,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下脸。

    “你怎么起这么早?”

    陆景舒目光在她脸上掠了一眼,最后停在她红肿的嘴唇上,眉毛挑了挑:“叫吧。”

    “……”

    荆若只能装作把手自然地放在兜里,看了陆景舒约是几秒,最终憋屈开口:“爹。”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段看不明白的话指路第34章,荆某人言出必行。[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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