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再见秦延
第一天的戏很快就结束了，程晓禾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宾馆。
因为是在山区，所以这里的网络不是很好。
程晓禾在刷了半个小时的手机后还是觉得无聊得很，一个图片加载好久都加载不出来。微博上稍微刷刷就有关于自己的言论，他看着心烦得很。
“你好，酒店服务。”正当他打算放下手机准备洗澡的时候，外面想起了一道阴沉的男声。
程晓禾愣了一会儿，这样的小旅馆还有酒店服务？
不过他反应得也够及时的，“请稍等。”
他爬了起来，然后小跑了两步，打开了门。
“请问……”程晓赫惊住了，对面站着的不是什么酒店服务员，而是许久不见的秦延。
秦延看起来憔悴极了，鸭舌帽压得很低，遮住了无神的双眼，下巴上已经起了一圈胡茬。
程晓禾只是惊愕了一秒钟，就忙把门关上。
但是他刚有所动作就被秦延拿脚抵住了门板，留出了一道缝隙。
程晓禾看门关不住就大喊道：“秦延，你想要干什么！”
“程晓禾，我找你找得快疯了。”秦延使劲推开了门，然后挤进了房间里，随后又把门带上。
程晓禾后退了两步，一个不稳退到了床上。
“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走了？”秦延也跟着他逼到了床边，欺身压了下来，钳制住了他的两只手臂，“为什么不回我的信息，为什么消失那么久？”
“为什么要跟我分手，你不喜欢我了吗？”最后一句甚至带着些哭腔。
这一连串的问话逼得程晓禾几近失声。
他脑海里想不出怎么回答，身上还压着一百六十斤的秦延，一时之间有些呼吸不过来。
“秦延，你放开我。”
“我不要。”秦延埋在了他的颈窝间，“我真的好想你。”
程晓禾没有挣扎，他知道在秦延面前根本就不需要。
他不会让自己有挣脱的机会。
“你什么时候能放过我？”
“那你怎么不放过我！”秦延低吼道，“我快疯了，我真的快疯了。”
他亲吻着程晓禾的侧脸，“你看看我，你不想我吗？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程晓禾有些害怕。
秦延现在的精神状态不正常，他不排除对方会做一些什么极端事情的可能。
“秦延，你放开我，我求你。”程晓禾拍打着他的胸口，但是下一刻他的嘴就被人堵住了。
秦延来势汹汹而且霸道生硬，不一会儿就钻进了自己的唇瓣之间。
“唔……”
程晓禾低声喘着气，不知道是该推开他还是不推开他。
秦延的手逐渐伸到了程晓禾的裤带上，三两下就解开了。
程晓禾发现了他的动作，瞪大了双眼：“秦延，你要做什么！”
“做我这么多天来一直想做的事情。”他双眼泛红，仿佛一头被激怒了的野兽，对自己的猎物蓄势待发。
秦延按着他的头和手，让他没有挣扎的机会。
“不是。”程晓禾一把推开了他，阻止了他滑到自己臀间的手，“你疯了？”
秦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垂下了手，埋到了程晓禾的胸前啜泣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来得太晚了，秦延这三年做得对不起他的事情太多了，程晓禾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件。
“秦延，你不需要向我道歉，这三年来，我们是各取所需。”
“我不相信。”秦延抹了眼角，“你的需求就是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吗？那些东西秦朔也能给你，他还没有别的人，你为什么不跟他？”
他相信，程晓禾一定是喜欢自己的。
“我们还在一起，你还和我谈恋爱，你怎么敢这么说？”
程晓禾面对秦延受伤的目光，忍不住别过了头去。
他看不了对方这个模样。
他怕自己会再次心软。
他对秦延总是毫无底线，唯有这一次，说了再见就是真的断了。
“秦延，你找我来做什么？”
“你跟我回家，回公司。”秦延像是害怕他离开似的，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求求你了，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为了什么？”
“为了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你不是为了和秦朔比吗？”程晓禾只觉得和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很累，“那个音频，是你给秦朔的。”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是。”
程晓禾冷笑了一声，这一声落在秦延耳朵里格外地刺耳。
“你……我不是，我是因为……”
“为了让秦朔听听我是怎么叫的，好让他心里难受，是吗？”程晓禾一语道破，他十分了解秦延的性子。
秦延无话可说。
“你认为我不该生气吗？”
“没说你不该。”秦延握着他的手，“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走了之，你打我骂我都可以。”
“当时秦朔很难受吧？”程晓禾审视的目光宛若锥子一样刺在了他的心上，“可是让你失望了，他不仅在音频里听到了，还亲身体验了一把。”
秦延全身都僵住了。
“我和秦朔睡了，秦延。”
这句话对于秦延来说太残忍了。
他翕动着嘴唇，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虽然秦朔早就告诉了他，但是没有现在这样，程晓禾似笑非笑地亲口告诉他来得冲击力大。
偏偏程晓禾还在一边煽风点火，“如果不是因为你，不是因为那个热搜，我不会晕倒，不会躺在医院，自然也不会让秦朔带走。秦延，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程晓禾身为一个受害者，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平静得没有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
“你是被迫的吗？”秦延小心翼翼地捋着程晓禾额前的碎发，“是不是他强迫你的，我可以帮你报仇。”
“用不着。”程晓禾冷冷开口，“我自愿的。”
秦延说不出话来了。
他手里的力度不自然地加大了，握着程晓禾的手臂，掐出一圈红痕来。
“你说什么？”
程晓禾拧着眉头，却没有发作。“我说，我自愿和秦朔上的床。你的亲弟弟，秦朔，最讨厌的人。没有任何人胁迫我，全都是我自愿的。他喜欢了我这么多年，我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秦延盯着他大概能有半分钟，随后一拳砸在了墙上，鲜血顺着指缝溢了出来。
程晓禾真是捡着什么能让秦延心痛说什么。
“秦延，娱乐圈那么多新人，每年有那么多小男孩主动给你投怀送抱，你不至于守着我一个不放吧？”
程晓禾从来没有发现过自己竟然这么嘴上不饶人，“还是你就喜欢我舔着你的模样，永远像一只等着主人的狗，日日夜夜地盼着你回家，然后冲我笑一笑，摸摸我的头，我就高兴地围绕着你转，兴奋地摇尾巴？”
“你这么这么自私啊，秦延。”程晓禾毫不留情地骂他，“你有为我考虑过吗？”
程晓禾说完这些之后自己也惊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秦延还会主动找到自己。
他的预想是不理他，等到对方热情用光的时候自然会碰一鼻子灰地回家。
但是程晓禾没有想到自己会说那么多话。
那么多恶毒的话。
他明明知道秦延听不得这种话。
他以前最怕秦延难过的。
秦延低下了头，半晌都没有讲话。两个人就维持着这么个姿势，看着有些怪异。
“我知道我过去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秦延已经把语气放的够卑微了。
程晓禾别过了头去，“不能。”
如果没有音频的事情，只是他单纯地自己离开的话，或许秦延这么纠缠自己还有用。
但是秦延已经把自己伤得遍体鳞伤了，每当程晓禾以为这就是极限了的时候，对方又用一种更过分的方式让自己措不及防。
程晓禾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秦延的，要用这辈子所有的精力去还。
秦延并不灰心，而是亲了亲程晓禾的脖颈。“你别这么讲话，禾禾。”他的声音很小，看起来更可怜了。
“你什么时候离开？”程晓禾依旧是别过头的模样，“还是你想做什么。”
他解开了自己衬衫的扣子，露出了雪白的前胸。
“这样够不够。”程晓禾顺着刚刚秦延解开的裤带，直接拉下了自己的裤子，“你上完是不是就可以滚了？”
反正过去的自己也只有这一个作用。
秦延心疼地制止了他的动作，“我要的不是这个！”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秦延，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情。”程晓禾穿上了衣服，把这人推到了一边，“我不是先喜欢上你才想要跟你上床的，我是先跟你上床才喜欢上你的，而且跟你上床这件事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钱，如果你没有钱，我再喜欢你都没有用。”
“我没有变样，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唯利是图、贪慕虚荣，跟你喜欢的程晓禾大相径庭。”
秦延趴在了松软的床上，不知道说些什么回答他。
今天两个人在这个房间里的对话让他感觉到窒息。
“那如果我说，我就想要程晓禾呢？什么样的程晓禾都行。”
“可是我不想要你了。”程晓禾懒得跟他周旋，“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我要休息了。没有事情的话麻烦出去一下，我需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