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攸离自认为速度不慢，可是当去追这两个人的时候，这才发现他们的速度是有多快。
一般海水都有阻力，哪怕速度再快，潜水速度六十码算顶破天了，没想到对方竟然游起来比他之前逃命时的三倍还要快，简直突破了他的认知范围。
这还是生物能做到的嘛？
要不是他们路上几次三番的停下来等他，恐怕还没跟几海里人就追丢了。
随着他们不断的往深海继续前行，海面上的光竟也无法穿透下来，除了他们手中的探照光源，周围几乎一片漆黑。
偶尔碰到的怪鱼不是巨大无比，就是长得十分奇特，哪怕身形只是从远处划过也让人觉得异常惊悚。
“远古生物？”
攸离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小心翼翼的跟在他们身后，直到看见在那崎岖的海底深处也拥有着和陆地一般的山川时，这才察觉到这里和之前的海底有些不一样。
白色的光晕从远处的山峰上散发着，像一颗皎洁的月亮，而周围竟满是一簇簇的红色珊瑚群，那像海胆一般的巨大球状物体中，正有着许多的鲛人进进出出。
没有想象中的大蚌壳房子，那两个鲛人和一个走过来的鲛人说了些什么，接着他们的目光都落到了攸离身上。
“竟然是白鲛…，你们回来的时候有看到其他鲛人吗？”
两个鲛人摇了摇头。
“海面很平静，也没有发现其他的鲛人，但他似乎听不懂我们说话。”
说话的鲛人表情有些苦恼。
“那得赶快告诉祭祀大人，你们先带他回去，我先去一趟圣坛。”
得知情况的鲛人表情很是凝重，连忙转身离开了，留下攸离和那两位鲛人面面相觑。
攸离则是一脸疑惑。
心道果然语言不通很麻烦，他们这到底说了什么，是准备把我关起来嘛，可我现在也算是他们的同类啊。
就在攸离猜测着他们要把自己怎么办的时候，这两鲛人已经把他带到了一处球状房间内，一颗巴掌大的夜明珠，将不大的空间全部照亮。
看似凌乱的礁石恰好可以让他坐下休息，虽然双腿变成了尾巴，但不妨碍它原来的一些基本功能。
坐在那里眼神放空，本以为深海底下除了鲛人就没有其他生物了，没想到这会他就看到几只透明的小虾在他眼前游来游去。
这些小生物看起来无比脆弱，连体内肌肉的运动和血液也被看得一清二楚，但却活的异常努力。
他伸手拨弄了它们几下，这几只虾竟没有吓得逃跑，反而亲昵的在他手上蹭来蹭去，发丝一般的腿在他手指上拼命的扒拉着。
“咦，竟然不怕我。”
就在攸离在那逗虾玩的时候，外面守着的两个鲛人也在观察他。
“你看他这个样子是装的，还是真的听不懂我们说话？”
“应该是真听不懂，你看他眼神。”
“但他看起来并不像，而且咱们鲛人还没出现不能交流的，据说那些人族会用变换之术欺瞒鲛人。”
……
就在这两个鲛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原本离开的鲛人也回来了。
“我带他去见祭祀，你们俩继续去忙吧，尽可能在海面搜寻人族的踪迹。”
说着一脸凝重的看着攸离。
这两个鲛人连忙颔首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攸离后便离开了。
见他们走了，攸离也从礁石上面起身，表情十分警惕的看着这位去而复反的鲛人。
原本绕着他游的小虾也因为他的动作跟着动了起来，还躲在他的尾巴后面。
这一幕恰好落在对方眼里，他看着攸离道：“还请随我一起去见祭司大人，她很想要见你一面。”
说着伸手做出示意。
攸离表情一怔，心中略有犹豫，因为听不懂有些紧张，可这会已经落到他们手里了，想要拒绝怕是不可能了。
他小心翼翼的跟着这鲛人游出去，一路上都是从头顶掠过的鲛人影子，有停下来驻立观察他的，也有忙自己的。
鲛人住海沟中，他们穿着鲛绡制成的衣服，在不同角度折射出不同的颜色和花纹，看起来十分漂亮。
鲛人不管是雄性还是雌性，长得都十分漂亮，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生物了。
只是他们很少关注外界，一心忙着织手中的鲛绡，哪怕攸离这种少见的白鲛出现，他们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就继续忙去了。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攸离带着满心的好奇，被带进进一处珊瑚从中，红色的珊瑚像是密林一般，将周围都封得严严实实，原本随他过来的小虾也在遇到红珊瑚后，惊得直接吓跑了。
当他看到一个双腿笔直站在祭坛上的白袍女子时，目光骤然变了许多。
“腿！”
她没有尾巴，虽然耳朵依旧是小扇状的样子，却不似其他鲛人那般明显。
“你……”
攸离有一瞬失语了，他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好。
女子有一头泛蓝的的长发，上面缀满了白色的珍珠，白色的衣袂在随着她的走动而缓慢飘动，修长的身形立在那里显得无比恬静。
“就是这个孩子么？”
“是的祭祀大人。”
带攸离来的鲛人退到一旁，神态十分恭敬的立在那里。
攸离顿了顿，在看到那女子缓缓向他游来的时候，后怕的转身想要开始逃跑。
却忽然听到女子叮咚一般的嗓音。
“别害怕，让我看看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声音仿佛有催眠效果一般，他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平静下来。
女祭祀缓缓的伸出手，一边轻抚着他的额头，一边开始低语吟唱，那声音是通过咽喉与海水一起震动，仿佛来自灵魂深处，让他有种被祥和包裹的感觉。
随着他整个人彻底放松，大脑中也开始冒出各种纷杂的记忆，零零碎碎的，不是他在现代的记忆，而是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
那滔天的巨浪中，一艘大船正在大浪中飘荡着，上面一群穿着古代服饰的渔民纷纷拽着无数张网向上拽，而攸离自己也在其中。
他拼命的挣扎，奈何这渔网太结实了，好似是专门用来捕捞鲛人的，连他们锋利的爪子都无法破开。
眼看着他就要被捞上船了，和他一同被抓起来的鲛人，忽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拼了全身的力气也要将攸离推回海里。
“不好，渔网破了。”
那渔网割开他们的皮肉，鲜红色的血液瞬间染开了海水，接着不远处就有许多的灰色鱼鳍冒出来。
“恶鲨！”
只听得那大船上的人惊呼一声，攸离竟顺着渔网的破洞滑了下去，重新跌回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