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杀手粗暴地扯开金昭雪的衣襟,脆弱的布料下露出少女雪白的肌肤。金昭雪哭嚎着反抗,杀手用粗糙的大手捂住她的嘴,另一手顺势摸进她的衣衫,金昭雪水朦朦的眼里充满恐慌,她张大嘴狠狠咬住捂着她的手。
杀手吃痛放开金昭雪,气急败坏地踢她一脚,“贱婢!”他从腰间抽出短刀,俯身锁住金昭雪的下颌,把刀伸进她的嘴里,阴狠地说:“你不是爱咬么?爷爷把你的牙都剜掉看你怎么咬!”
金昭雪的眼珠里映出刀刃阴森的冷光,“唔嗯!”她蹬腿挣扎,冰冷的刀尖一点点划破她后槽牙的牙龈,渗出鲜红的血珠。
血腥味迅速占据金昭雪的咽喉,她的心脏被死神攫住,金昭雪的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一步步走向绝望。
千钧一发之际,隔着山林和雾气,一柄利剑冲破长风飞射而来,在空中震荡出细微的锃锃声,直直插-进杀手的背脊。
“噗啊!”杀手立时口吐鲜血,扑倒在金昭雪腿上。
大量的血污晕染开,打脏了金昭雪的裙摆,金昭雪惊慌地踢开杀手,她不知飞剑从何而来,担心被卷入更大地危险,急忙踉跄地爬向隐秘的树丛躲藏。
杀手背后中剑但未死透,他的眼珠暴起,愤恨地盯着前面爬行的金昭雪,用尽浑身力气死死攥住金昭雪的脚腕。
一袭黑袍落下,插在杀手背脊里的宝剑被猛地拔出,刺啦插-进他的胳膊,杀手惨叫一声,松开金昭雪的脚。
“荀府主饶命!”眼看小命不保,杀手急忙求饶。
金昭雪听见杀手叫荀瑾,心头猛烈跳动,缓缓回过身,果然看到熟悉的玄墨红梅袍,鼻子酸涩,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荀瑾!”金昭雪颤着声线唤她,“我以为我要死了。其实我不怕死,我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但我怕受侮辱怕痛,怕给你留麻烦”
荀瑾脚下踩着杀手的手背,周身冷冽,眉头紧锁,微微眯着桃花眼,看到金昭雪衣衫褴褛,柔弱地捂着破碎的前襟,牙龈不断出血,慢慢从嘴角溢出来。
“他碰你了?”荀瑾的话音犹如雪原的冰凌,寒冷刺骨。
金昭雪呆住。荀瑾这话什么意思?是嫌她了?
“他扯坏了我的衣裳,我没有——”
“呃啊!!!”
荀瑾用剑抽刺杀手的胸腔,每一次都避开要害,让杀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金昭雪捂住眼睛,别过头去,不敢看如此血腥的场景。
荀瑾揪住杀手的头发,把他的头扯起来,面上竟然露出一丝阴恻恻的笑意,低声问杀手:“谁派你来的?”
“没有人啊!”
“如果你告诉我,我就放过你。如果你还需要时间思考,那我有的是法子陪你慢慢‘玩’。”
说着,荀瑾转动插在杀手肚子里的剑,搅动他的内脏,杀手疼得近乎晕厥,他竭力嘶喊:“是高府主!高府主因你们受了气,如今和孙二的结盟又破了,他气不过,叫我把金昭雪做掉!”
咔!手起剑落,杀手的头颅在草丛里滚了两圈,撞在石头上才停下来。
荀瑾脱下长袍,轻轻地披在金昭雪身上,从怀里拿出手绢,仔细地擦掉她脸颊上的污渍,还有嘴角的血迹。
“对不起,昭雪,我来迟了,让你受这么大委屈。”
荀瑾把眼前这个娇弱的少女拥进怀里,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她的后背。
金昭雪闻着荀瑾身上清幽的梅花香气,惊恐的心情稍微平复一点。她想起方才荀瑾阴狠的模样,心里有点生怯,往后退了一点,低声说:“多谢府主救命之恩,我身上沾染了太多污渍,怕弄脏你的衣袍。”
金昭雪要逃,荀瑾抱得更紧,用胳膊环紧她的腰。荀瑾用鼻尖轻轻蹭一蹭金昭雪的发丝,说:“说什么傻话,怎么能说自己脏?你明明那么香,还很甜。不信?我代你尝尝?”
“唔?”
荀瑾搂着金昭雪,低下头,把脸靠近她的脖子和肩颈。早先洒在金昭雪身上的奶油已经完全融化进她的肌肤,和淋漓的香汗合而为一,洋溢满奶油的香甜和少女萌动的气息
“荀瑾!”
金昭雪惊呼一声,紊乱的呼吸错乱地扑打在荀瑾的脸颊,荀瑾对金昭雪的惊呼置若罔闻,探着湿滑的舌尖在金昭雪的脖颈细肉上舔舐。红的舌,白的肤,两种色彩的冲动相撞,直击两人贲张血脉和震颤的心房,
荀瑾收回唇舌,用食指轻轻挑起怀中少女的下巴尖,直视她惊慌失措的眼神,话音沉沉:“我没骗你,真的很甜,若你还是不信,自己来尝尝?”
说着,荀瑾缓缓低下头,嘴唇离金昭雪的唇越来越近,直到还差一厘就能碰在一起,荀瑾忽然抽离。
金昭雪心脏突突直响,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杏眼圆睁,迷惘地看着荀瑾俊俏的面庞一点点远离。
“这么甜,我突然舍不得给你尝,等下一次你真的想尝了,自己来讨吧。”
荀瑾的笑容和煦,为金昭雪系好外袍的一带,把着她的肩膀让她背过身,然后割下杀手尸体上的衣裳,裹住杀手的头颅,提起来。
金昭雪默默垂下脑袋,攥紧外袍,脸色发白,耳根却染上微微的红晕。
花神府主殿。
正堂里,宾客全部落座,主位还空着。
柏总管招呼下人上菜,让宾客先吃席。
孙大彬彬有礼地向柏总管询问:“柏总管,请问荀府主怎么还没来?”
“府主临时有事失陪一下,一会就来,请公子先吃席。”
高夫人趾高气昂道:“主子不来,让个总管主持贵宾宴,这就是花神府的待客之道?!”
柏总管劝道:“高夫人稍安勿躁,府主确有急事,一会便来。”
高夫人掀翻矮几上的酒杯,冷哼一声,道:“荀瑾这般无礼还想要我们等?要等你们自己等吧,我要带我的人回去了!”
堂外突然传来威严的人声:“我看谁敢走!”
这话音带有修士的内力,在堂内引起灵力震荡,高夫人顿时头晕目眩,让丫鬟扶着坐下。
接着,荀瑾提着一只血咕隆冬的包袱走进大堂,往高夫人面前一扔,包裹散开,露出里面杀人的头颅。
那人头的眼睛还睁着,直勾勾地盯着高夫人。
“啊呀!”高夫人大惊失色,跌倒在地毯上。
珰珰这时不知怎么来的胆子,竟然走过去看,惊骇地大声说:“这不是高府主最宠爱的侍卫么,以前我随哥哥去金精府拜访,见过他好几次呢。咦?我记得早晨我去接哥哥时,看到高夫人的马车,就是这人送高夫人进来的呀,怎么早上还是好好的车夫,晚上就只剩颗头呢?肯定是做了坏事被荀府主处决了。”
高夫人慌乱地仰起头看荀瑾,荀瑾微微一笑,做一个“请”的手势,温和地说:“既然是高府主的人,那就请高夫人一并带回去吧。”
“荀瑾,你要做什么?你居然杀害凡人,触犯契约!沧流宗饶不了你!”
“高夫人说的是,我触犯了契约。”
高夫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荀瑾微笑,“既然触犯了契约,为什么不再多触犯一点呢?”
高夫人脸上的得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目惊恐。
“元宵,帮高夫人定住面颊,早晨她赏花时说对桃花过敏,我来帮她上药。”
“荀瑾你要干嘛!我警告你不要碰我!你不怕沧流宗降罪于你么!”
荀瑾不理会她,将一包粉末倾洒在高夫人脸上,少顷,高夫人的脸颊红肿溃烂,爆开的脓水四处流窜,流过的皮肤也开始发红。
“啊!荀瑾你这毒妇竟敢毒害我!我定要你下地狱!”
荀瑾附在高夫人耳边:“我没有扒光你的衣服把你丢进野人谷,听说那的野人都很好色,怎么样,你是不是很感激我?”
高夫人的面庞已经血肉模糊,“荀瑾你不得好死!”
“是么?你快提着那人头回去找你夫君,好好感谢他给你送了这么一份大礼。还有,你告诉他,有任何不爽冲我荀瑾来,我乐意奉陪;但若谁敢伤我内眷,我要他不得好死!”荀瑾厌恶地推开高夫人,高声道:“来人,送高夫人出府!”
孙大和珰珰默不作声地吃席,对旁边发生的而一切视若无睹,等高夫人离开后,荀瑾向他们道歉。
“抱歉,让你们见笑了。大公子,我已命人为你备好住处,你若愿意便可住下。”
孙大推辞:“府中还有要事,斯淼就不多留了,这便将胡铁蛋那群混子带回去严加管教。”
“大公子请便。”
好好一场春日宴,就这样乌烟瘴气地散了场。
“元宵,粥是这样熬的吗?”
“那我咋知道,平日都是下人做的啊。”
“先洗粟米,再加红枣、蔗糖,最后加水慢煮,小瑞是这样告诉我的。”
“少主,昭雪姑娘烹饪那么在行,就你这馒头都能烤黑的水准,这——她能吃的下你做的么?我看要不算了吧。”
“闭嘴。”
荀瑾用勺子敲元宵的头,坐在炉子边等候。
前日金昭雪回来后就发了高烧,昏迷不醒,珰珰去看过还拿着荀瑾开的方子煮了药。金昭雪喝下药后虽然醒来了,但浑身乏力昏昏沉沉,也没有食欲,早上问她,她说想喝奶奶煮的红枣粥,于是荀瑾问小瑞红枣粥怎么做,守在厨房忙活。
“府主!不好了!”
小瑞急急忙忙地跑进厨房。
“出什么事了?”
“姑娘刚才起了身,收拾包袱说要离开花神府,我怎么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