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晋云景正在拆封给师牧绒的玩具红鲤，有人敲门。
晋云景想，一定是师牧白带师牧绒上来了。
打开门，笑容僵住，“……”
门前站的是明朱。
明朱两手抱臂，“就你今天晚上的拍摄表现，看到我很意外吗？”
正常情况下，明朱拍戏，不会跟剧组住同一家酒店，都是住在安保措施更好的高档酒店，这一次拍《潜龙》不知为何打破了惯例，跟剧组住在了一起。
即便如此，明朱来去片场依旧坚持用自家的保姆车，从来不搭剧组接送的专车，所以两人虽然在差不多的时间离开片场，但归程并无机会互动。
晋云景，“……虽然，但咱能换个时间交流么，现在都快凌晨了，而且我还要看心理医生。”
明朱，“……我把话说在前面，在后面的拍摄中，如果是因为你的原因ng，我不会奉陪，重拍，你一个人对着空气演。”
她拍戏从来都是一次过，对方不过，对不起，不惯着，你自己跟空气演。
今天晚上拍的，是她和晋云景的第一场感情戏，晋云景一直不在状态，几次ng重拍，她都很配合，但这并不代表她会一直配合。
晋云景，“……”
师牧白肩上挎着宠物专用太空舱背包，怀里抱着小猫猫师牧绒，走出电梯，沐着走廊桔色的灯光走过来。
明朱悻然转身时看到这一幕，视线一顿。
师牧白抱小布偶的姿态像极了刚自幼儿园接到孩子的家长，肩上挂着孩子的小书包，怀里抱着小宝贝，身体语言温柔，优雅，有爱，令明朱不由生出好感。
经过明朱身边时，师牧白对明朱礼貌地笑了笑，明朱绷紧的脸部肌肉缓和下来，对师牧白微微地笑了笑。
“绒绒”，晋云景用刚学到的昵称唤了一声，伸手要抱小布偶。
师牧绒正趴在师牧白肩头，歪着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陌生的环境，遭到突然“袭击”，“喵嗷～”一声，两只小爪爪抱住师牧白脖子，扭头看到晋云景两手像螃蟹的两只大夹子一样对着自己，再次“喵嗷～”一声，表示坚定拒绝。
师牧绒这一回头不要紧，晋云景血槽顿时见底，湛蓝的大眼睛星河浩瀚，粉红的小鼻子可爱到爆，一尘不染的漂亮披毛引起无限的触摸欲，比之前视频里看到的甜美一百倍。
师牧白揉了揉师牧绒，加以安抚，对晋云景歉意地笑了笑，“它很认生。”
晋云景收回手，表示理解，喵星人一直都是骄傲的生物。
在进房间前，师牧白对尚站在旁边没有离去的明朱道，“明老师进来坐坐？”
明朱看了晋云景一眼，“不了，我要说的话已经说了。”
师牧白先是看着明朱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随后看向晋云景。
“不用管她”，晋云景用眼神道。
师牧白没有说什么，抱着师牧绒进了房间，晋云景关上门，松一口气，终于是不受干扰的两人世界。
其实她并不排斥和明朱沟通，包括对戏、研究剧本等，如果今天师牧白没来，她会请明朱进屋，虔诚地与之交流，但师牧白来了，她真的没有心思做这些。
师牧白将师牧绒放在沙发上，让小猫猫自己活动，以熟悉房间里的环境。
“绒绒”，晋云景向小猫猫献宝，将玩具红鲤放在师牧绒面前。
“喵嗷~”，师牧绒一脸嫌弃地抬起白手套，“bia ji”一下，将红鲤拍飞。
鲤鱼要跳了龙门才配做它的玩具。
晋云景以为这是师牧绒的玩耍方式，将红鲤拣了回来，重又放在师牧绒面前。
师牧绒，……
师牧绒抬起小爪爪，再次将红鲤拍飞，抖了抖小耳朵，转身，用屁股对着红鲤掉落的方向。
感觉到小布偶似乎不待见这个玩具，晋云景转而祭出小鱼干，她在宠物社区看到一句话“这世上就没有小鱼干贿赂不了的喵星人，如果有，就再加一个小鱼干”。
师牧绒，……
师牧绒嫌弃地背过身去，毛绒绒的尾巴甩了晋云景一脸。
晋云景，？？
晋云景，“是不是路上喂过了？”
师牧白含糊地“嗯”了一声，把话题岔开，跟晋云景说起明朱，“其实景老师是什么时候认识明朱的？”
向小猫猫献殷勤，说到底是为了讨好小姐姐。
现在小姐姐说话了，晋云景便不再理会小猫猫，再说人家路上吃的饱饱的，这会儿根本不饿——把师牧白的“嗯”理解成了肯定的答案。
晋云景，“明朱是童星出道，当然是很早就认识了。”
她的心理防御墙早就是一座成熟的防御墙了，在本人没有意识到时，便展开了防御。
师牧白，“……我的意思，景老师和明朱最早是什么时候有交集的？”
晋云景，“我还是歌手的时候。师医生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师牧白没有回答晋云景的问题，接着道，“景老师认识明朱的时候还是很帅的短发‘男孩子’，并且没有走到台前？”
“很帅的男孩子”自师牧白口中说出来，令晋云景失笑，心理防御有所放松，“不是。十四岁到十八岁，我一直是幕后歌手；二十岁到现在，是演员，脸上的每个毛孔都被摄像机暴露在公众眼中”，
停了停，晋云景接着道，“其中十八岁到二十岁，有两年的过渡期，我虽然走上了舞台，但鼻子以上的面部一直处于被遮挡状态——长刘海、各式帽子、面具，总是恰到好处地遮住，这样。我和明朱是在这个时期认识的。”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后，晋云景直视着师牧白的双眸，“现在师医生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师牧白，“明朱不仅多次通过社交app发表对景老师很不友好的言论，而且在接受采访以及录综艺时，都曾出言影射景老师，但景老师从来没有在公众场合对明朱有任何攻击性语言，我在想，是不是在更早之前……”
“也许吧”，未等师牧白说完，晋云景便搪塞了一句，有意提前结束话题。
说这三个字时，晋云景的视线虚了一下。
师牧白捕捉到了这一微表情。
晋云景虽然察觉到了，但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师牧白抬腕看了看表，“时间很晚了，景老师是不是该去洗漱，早点休息？”
晋云景站了起来，准备去浴室。
师牧白从包包里掏出一小袋香草，含笑递给晋云景。
晋云景含笑收下。
已经有默契了。
晋云景进浴室后，师牧白将师牧绒捞进怀里，一边揉着小猫猫一边想，很有可能关于明朱，晋云景的记忆存在一个断层——早年把人家得罪了，但忘的干干净净。
而且，师牧白产生了一个新的假设，或者说是一个有待证实的发现——晋云景知道自己的记忆存在断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