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潜规则！
被一群毒舌的女人围攻，顾倾城也显得游刃有余，有时甚至还找准机会调侃戏谑回去，放荡大胆的言语惹得一群女人无可奈何，只能嘻笑打闹过去。
江暮染正庆幸顾倾城帮了自己一把，可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又被顾倾城拉着，“来，小妹妹。她们都说看电视没看到你，你自个跟她们说，你上的那个电视台。”
“不出名不出名，南珠市电视台。”江暮染一脸谦虚地说道。心里却暗暗鄙视这群女人：怎么回事啊？都不看电视的吗？你们这么当面问我这样的问题，要不是我够坦荡，不怕出名，我好意思回答你们吗我？
但片刻她又暗自得意起来，毕竟是自己第一次上电视，说出去多骄傲多自豪啊！你们就尽情崇拜我吧！江暮染不由挺胸抬头，也不那么怕这群如狼似虎的女人了————别调戏名人，那是会上新闻的！
“呦！不错啊！”苏白惊讶了，“那可是全国转播的一线电视台，对了，你那节目叫什么名？改天我去看看。”
江暮染愣了愣。做人要不要这么认真？能不能别这么刨根问底？人家重播时间都过了，你确定你还要去看？！
“呵呵！那个……不用了吧。我真人比电视上好看，要不你现在多看我几眼？”江暮染腆着脸凑近说道。
做人嘛，谁不用点夸张手法将自己包装地更完美一些，可钉子村的事闹不大，有人也不允许闹大。江暮染是上过南珠市电视台，但一两分钟镜头的事，用来吹吹牛还行，真让苏白这个上惯了镜头的大明星去看，江暮染又怎么好意思。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苏白笑了起来，倒是真觉得眼前这个女孩有趣，想着电话里顾倾城的形容，便多了几分逗趣，说道，“我又没看过，我怎么知道真人比电视上好看呀？你就跟我说是什么节目，我一定要去看。”
江暮染急了，说道，“我看过！我保证！！”
“你不是不看电视吗？”苏白满脸讶异道。
“我……”江暮染尴尬了。
“行了，别逗她了。”顾倾城再次凑上前解围，嗔道，“要看就去看呗，《南珠新闻三十分》。”
“什么？”
“不是你说要看的吗？节目名就叫《南珠新闻三十分》啊！”顾倾城故作惊讶地捂着嘴，一惊一乍得说道，“我难道没跟你们说过吗？我们家小妹妹上的是社会新闻。”
“——————”
“哈哈！哈哈哈！”
全场沉寂了一瞬，瞬间爆发出惊天动地地笑声！
苏白也弯着嘴角忍俊不禁。
社会新闻，就连随随便便一个路人都可能出镜。
江暮染捂脸，有种想放声大哭的念头！！羞愧得恨不得从地缝里钻进去！！！我是偶像派！可这群女人邪恶的笑容让她觉得形象尽毁！
特别是顾倾城，居然还笑得那么猖狂！什么护短，什么好心，其实压根就是在算计报复自己刚才在马路边上骗了她！果然不该天真地相信一个被人称作毒蝎子的女人会大发善心！
众人笑过后，江暮染依旧捂着脸缩在沙发边上不愿意露脸。
实在太丢人了！！！
“喂，小妹妹，真不愿起来？”顾倾城跑来哄道。
江暮染扭扭捏捏不作答，缩了缩身子，一幅受尽打击的模样。作为一个玻璃心的偶像派，原本只想不着痕迹地装个逼，结果却丢人丢到了姥姥家！关键是在一群千娇百媚的女人面前！！以后怎么见人啊？
“顾妖精，看把人惹了吧？”一个短发女人幸灾乐祸地说道，“哄都哄不回来啰。”
“就是，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自家小美女都不疼，干脆让给我，让我来好好疼她。”
“轮得上你？小美女，姐姐刚才没笑你，社会新闻也是新闻，都怪这群女人没文化！来，到姐姐这里来，姐姐安慰你。”
“别起哄了，”苏白温温柔柔地打断女人们的挑拨离间，说道，“要不是刚才你们笑话，也不会这样。”
“难道你刚才没笑？”
“————”苏白没话说了。她笑得很小声。
“谁说我哄不回来了？”顾倾城挑衅地看了要短发女人，说道，“要是我哄回来，你把你上次和前男友拍的那什么全裸写真集拿出来给我们大伙见识见识？”
众人闻言表情一下子狭促起来，纷纷暧昧地眨眼睛！
短发女人俏丽的脸瞬间嫣红，骂道，“滚，都说了是前任，照片早没了！”
顾倾城不理她，反而凑到江暮染耳边说道，“知道什么叫全裸写真集吗？看过吗？”
江暮染耳根都红了。这女人究竟是何方妖孽啊？怎么就不知道羞耻是何物，敢问得这么明目张胆呢！可你敢问，我也不敢答啊！
顾倾城知道她在听，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只要你抬起脸来，就能看到。姐姐也是为你好，让你多长点见识。有高难度动作哦～～”
“————”
不知道顾倾城跟江暮染说了些什么，反正最后江暮染尴尬张脸露了出来。
顾倾城得意洋洋地对短发女人说道，“你就乖乖认输，把写真集交出来吧！”
“顾倾城！你就作妖吧你！”短发女人红着脸嗔骂道！这妖女，果然跟她说了就没好事！
又跟一群大胆开放的女人打趣互损了会，顾倾城一手挽着苏白，一手拉着江暮染，施施然说道，“我和苏白有事要谈，你们先说着。”
“跟苏白谈事还要带走小美女？性————急？”
“你才急，你全家都急！我是怕不带走她，回来连渣都找不到。”顾倾城性感的桃花眼一挑，毫不客气地啐道。
这屋里的一群女人，没一个好惹！光是这嘴，就足够令人甘拜下风！
又上了层楼，顾倾城放开苏白的手，勾着她下巴魅惑地说道，“美人儿，先去休息休息，黑眼圈都出来了，看了心疼。等会姐再来临幸你。”
苏白摸了摸酸胀地眼眶，笑骂回去，“谁让你临幸，嘴巴这么损，谁受得了你啊！”
顾倾城眨巴眨巴眼睛，望向了江暮染。
“你看我干嘛？你不是要和苏白谈事吗，怎么让她走了？”江暮染警惕地说道。她现在算是看透这个睚眦必报的女人了，记仇，小心眼，还喜欢笑里藏刀！太可恶！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怎么能这么单纯？我要再不拉着你走，你觉得，凭那群女人毒辣的眼光会看不出你腿抖？”顾倾城乜了眼江暮染，又道，“别以为你装得好，你以为我挨你那么近是为了什么？”
“————”江暮染掩面哭泣！她发现不能和这个女人斗，两人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咯咯，别不开心了。谁叫你骗我，骗人就该接受惩罚。再说了，我不也将功补过替你赢了次看写真集的机会吗？”看见江暮染吃瘪，顾倾城反倒高兴起来。
“谁在乎这个了？”江暮染赶忙撇清关系，“是你跟别人打赌，关我什么事。”
“好吧，那我替你去拒绝了。”
“————”都说了不关我的事，什么叫替我拒绝？还有，哪有赢家拒绝胜利品的？你是不是傻！江暮染一阵难过！又不好说出口，心里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爬。说好的让我长长见识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半晌沉默后，江暮染抿嘴，满脸控诉地指着顾倾城道，“你不讲信用。”
“咯咯！咯咯咯！”顿了一秒，顾倾城狂笑起来。怎么会遇上这么拐弯抹角的人呢？想看就直说，偏生装出一幅一本正经的模样！
“不就一个写真集吗？姐姐也有，保证更好看，你————想看吗？”顾倾城舔舔嘴唇，媚笑起来。不容分说地拉着江暮染走进一个房间。
显然，这是个办公室。装修典雅。大大的实木办公桌格外醒目，旁边还有一柜子书籍。但也许又不仅仅是办公室，因为江暮染还看到了衣柜，沙发这类的家具。
顾倾城进来后，像是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随手将白衬衫的纽扣松开两粒，露出羊脂玉般的胸脯，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对江暮染说道，“坐。”
“好。”江暮染听话地坐下。双腿并拢，腰板挺直，规规矩矩的模样。她从一进来，顾倾城把门关上的那刻就有些紧张。
可坐了半天，头顶的冷汗都风干了。顾倾城依旧在一旁的柜子找着什么，半分没有理她的意思，江暮染忍不住了，“你在找什么？”
“写真集啊，你不是想看吗？”
江暮染被她这么一说，有些不敢相信，说道，“你真要——给我看啊？”她还以为顾倾城开玩笑，没想到这女人跟她来真的。
“废话！”顾倾城嗔怪地看了江暮染眼，道，“免得有些人说我不讲信用。”
江暮染忙干咳两声。视线迅速扫过顾倾城丰腴有致的身段，不由浮想联翩。
终于，江暮染看到了顾倾城的写真集，“这……这真是你？”
照片上赤裸裸的人，毫不知羞，还面对镜头露出笑容。
“怎么？不信？”顾倾城挑眉，“姐姐唯一一张裸照都给你看了，你就这点反应？”
“————”江暮染捏着照片，觉得自己心有点梗，很梗，十分梗！梗得她觉得自己有病，不对，是顾倾城有病！
你拿你婴儿时期的照片出来，告诉我这是你的全裸写真，你信不信我跑出去给你弄一沓回来？
“嘻嘻。人家这种良家妇女，怎么可能跟男人去拍那种照片。不过……要是女人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的哦。”顾倾城暧昧地冲江暮染笑。
“————”能说出这句话，你还装什么良家妇女？要是良家妇女是你这样，华夏国的贞节牌坊都不够送！
江暮染当然不会傻到把这种话说出去，顾倾城也不在乎，端来两杯茶水送来，坐到江暮染对面，一改大胆火辣，妩媚放荡的表情，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但有些人，正经起来反而让人觉得不正常。
江暮染原本放松下去的身体陡然僵直起来，摸摸鼻子掩饰了下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的心虚，试探地问道，“你看什么？”
“我看你。”
“……你看我做什么？”
顾倾城不答，突然说道，“你知道苏白是个明星吧？”
“嗯，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江暮染点头。
“那你知道她想成立一个自己的工作室吗？”
“这————”江暮染皱眉沉吟半晌，猛地抬头道，“什么是工作室？”
“————”
明星工作室并不是个新词。它不像是经纪公司那般庞大，由较少的工作人员组成，是专为特定的一位或者几位艺人的演艺事业负责的团队。相对而言，自主性和专业性较高。
目前华夏国的明星工作室大概分为两类，一类是自立门户型的，自己当老板，工作室自主性很大，同时，承当的风险和成本也大。还有一类则是依托艺人本身签约的经纪公司成立工作室，这种工作室自主性不如前者强，但是有资源优势，比如可以利用公司的人脉资源，为自己的工作室谈业务提供便利。
其实明星成立个人工作室无非是想要获得更多的自主权和选择权，改变以往被选择的境地。尤其是像苏白这种发展到了一定的阶段，手里也有一定的资源和渠道的明星，成立工作室是很正常不过的选择。
听了顾倾城的解释，江暮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其实很好理解，就是苏白想摆脱经纪公司的控制，出来自己单干。
“苏白是我好朋友，我们很早就认识。她做这样的决定我很支持，毕竟她想要更大的发展空间，就必须完全由自己规划以后的道路。而且，我也出资了这个工作室，我很看好这个工作室。”顾倾城颇为自信地说道。
苏白本身就是一线，当红。加上她性子温和，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居然人缘也不错，人缘不错，意味着资源自然也是不少，所以顾倾城很清楚，这个工作室今后只会盈不会亏。
江暮染又点点头，她其实有些云里雾里，你说这么多，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可突然想起顾倾城说工作室可以签约其他艺人，江暮染像是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知道了什么隐晦的秘密似的，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
“你——你————你难道想！？”
顾倾城瞥了眼江暮染的神情，就晓得这人在想什么，也不点破，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江暮染，娇滴滴道，“我想怎么样，难道你还不知道？”
江暮染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她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脑门冲，让她呼吸急促！以前在秦城瞭望所的时候就常常听说这种事，没想到自己居然遇到了！！
潜规则！！！
各行各业都有潜规则！官场上，下级给上级送礼行贿拜托事，那是潜规则；商场上，请客吃饭大保健，那也是潜规则。可江暮染没想到，自己居然撞上了潜规则里最隐晦难言的一种————她看顾倾城的眼神陡然怪异起来。
江暮染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她甚至有很多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猜测！
第一，顾倾城一开始说是请她来帮忙，可直到现在，她都没提这件事，很明显，这是她骗自己来这里的借口；
第二，她明明是请苏白来谈事的，却偏偏让苏白离开，独独留下了自己；
第三，也是最有力的证据之一。她给自己看了她的□□，这还不是性暗示是什么？！！
最后，她说了这么多，甚至刻意提到她出资了苏白的工作室，其实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潜规则自己！
说白了，在潜规则这一行，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只要展示出自己的财富或者权势，又给一些暗示，谁会不懂？
娱乐圈，最容易让少男少女向往的天堂！往往也是最容易令人堕落的地狱！多少人前仆后继，不惜出卖身体灵魂，只为了搏位出名！
顾倾城就这样赤裸裸地抛出了这样赤裸裸的条件给江暮染！
江暮染只觉得百感交集。一时间陷入了沉思，究竟是这个世界太复杂，还是我太优秀？
拒绝她，还是答应她？
这是个是非命题。
可江暮染第一次发现，抉择是如此艰难。
她想摇头，可看见顾倾城白衬衣下白花花的一片又舍不得；她想点头，可作为一个有骨气有志气的青年她又觉得面对这些牛鬼蛇神妖魔鬼怪要有定力！
憋了半晌，江暮染在内心苦苦挣扎半天，深呼吸一口气，才神情严肃至极地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潜规则其实不太适合我。”
顾倾城终于憋不住笑，整个人在沙发上笑得花枝乱颤起来。怎么能有人自信到以为潜规则还会是别人主动找上门来？
你以为你演偶像剧，霸道总裁爱上我？
“我漂亮吗？”顾倾城问。
“漂亮。”江暮染答。
“我有钱吗？”顾倾城又问。
江暮染看了看这个办公室装修，又想到这间会所的名字，点点头，答道，“有钱。”
“我有钱又漂亮，你觉得我会去潜规则？”
“————” 江暮染被问懵了，有钱人的恶趣味，不都该积极去潜规则吗？
“傻孩子，潜一个又漂亮又有钱的自己，一根黄瓜就能打发。你认为我会胸大无脑到算不清账去潜规则别人？”顾倾城一幅循循善诱的表情，可说出的话却大胆露骨！
江暮染彻底呆住了，她无话可说。
顾倾城她不仅倾城，她放出去简直可以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