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临近中考，张漪这段时间非常忙，幸好母亲办理了退休手续，专门照顾外孙女。星期五下午，一家人正围着桌子吃晚饭，张漪收到一条微信，张漪划开一看，是劳斯莱斯：别忘了明天现金还钱，老地方见。
张漪心烦地把手机往餐桌上一丢。父亲问：“是贺一辉吗？”张漪说不是，母亲问：“你真得和贺一辉分手了，我看那孩子不错，只可惜他家里人不同意，唉……”
父亲道：“他家里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介商人，商人重利，一身铜臭，还看不起我的女儿，哼！”父亲越说越气，放下碗筷，饭也不吃了。
张漪到：“爸，你别生气，其实我对婚姻也没什么信心了，结不结婚都无所谓了，现在我只想把小柔好好养大。”
母亲到：“不结婚怎么行，就是找个二婚带孩子的也行，总比单身好，不然我们两个老的走了以后，你有谁可以依靠？”
张漪：“我不是说不结婚，找到合适的还是会结，以后就是随缘吧。”
小柔听着他们的谈话，默默吃着饭，忽然抬起头说：“我还是想爸爸回来。”
外公外婆瞬间一愣，脸都一沉。
张漪心里一阵难受，小柔是想爸爸了。
母亲叹了一口气到：“找男人还是要找心术正的，心肠好的，找到肖睿这货，害了你一辈子呀。”
父亲对母亲使了个眼色，母亲看到张漪这样难受的样子，也不说什么了，给张漪不停地夹菜，叫她多吃点。
……
贺家大宅，贺一辉的母亲今天出院了，一走进别墅的小花园，姚兰感觉心情大好，在医院呆了那么久，没有病也会病的，所以当儿子亲口告诉她已经和张漪分手后，马上决定出院。儿子在面前，她还的装着身体孱弱的样子卧病在床，儿子一出去，她立即起床，叫厨子给她做了一大桌好吃的。
晚上，贺一辉站在自己卧室的落地窗前，想着张漪，已经快一个月没见面，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给张漪买得那套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如果不是母亲的阻挡，他已经向张漪求婚了，那套房子就是他们的婚房了，但是他上次的求婚张漪为什么没答应？和王美琪的误会她也没相信他，为什么两人之间会变成这样，他的心情很糟糕，拿起茶几上的一瓶洋酒咕噜咕噜喝了下去，已经好多天是这样，不喝醉酒就无法入睡。
他想听听她的声音，他打通了张漪的电话。
电话那头：“有什么事吗？”
贺一辉：“没事就不能通个电话吗？就是分手了我们应该还是朋友吧，张漪。”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良久才说：“你喝酒了吧，我们没事还是不要联系，长痛不如短痛，要分就分得干净利索点。”
贺一辉：“我们明天见个面吧，你有东西落在我这儿了，我明天还给你。”
张漪：“什么东西啊？”
贺一辉：“明天见面你就知道了，我到时打电话给你。”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怕张漪拒绝见面。
张漪想起贺一辉曾送给她的礼物，有好几个名牌包包没有用过，还有衣服、鞋子也有一些没有用过，可以挂到二手网店去卖，一想到明天要去给那个人还钱，她立即行动起来。没想到照片刚挂上去就有人买了一个包，按原价的半价出售，买家觉得很划算，因此没怎么还价，但也要几万元，这样算下来应该能卖十几万，还钱的压力又小了很多。
张漪看看那个紫色的包，是某品牌的限量版，原价十多万，是贺一辉去香港出差回来带给她的，那时刚和他确定了关系，她还记得他出差回来第一时间就来找她，在她家的楼下，他说给她带了礼物，要她猜猜是什么，她说猜不到，他说：“都说包治百病。”说完打开包装袋，拿出这个紫色的包，张漪确实很喜欢，喜欢到一直舍不得用。
要卖掉这些东西，确实不舍，每一件都有着和贺一辉的回忆，想来想去，她还是留下了那个紫色的包。
星期六早上八点又接到杨益的电话，叫她上午十点钟准时赴约，张漪去了银行取了十五万现金，十点钟准时到了约好的咖啡店。
杨益已等在那里，他今天头发染成了棕褐色，耳朵上戴着耳钉，穿着花夹克，下着膝盖上有洞的牛仔裤。
张漪在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她，她穿着也挺随意，白色连衣裙，外套一件绿色针织衫，平底休闲鞋，脸上未化妆，纯素颜也很美。
张漪把挎包里的钱一下子倒在桌子上，杨益道：“干嘛呀，一下子还这么多，我怎么带回去呀？”说完取了两叠钱，说：“这次就还这么多，剩下的拿回去，下次还。”
张漪：“你耍我吧！”
杨益手撑着头，对张漪抛了个媚眼：“我乐意呀，要不，你请我吃顿饭，我勉为其难地收下。”
张漪：“你给我写个收据。”
杨益：“你请我吃顿饭，我就给你写，就当作利息。”
张漪：“行，没问题，去哪儿吃？不要去太贵的地方哟。”
杨益：“地方由你选，怎么样？”
张漪帮他把钱拿到了车上，杨益今天开的是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和他的性格一样显眼又张扬，杨益在张漪的要求下开车去了附近的一家中餐厅。杨益说要一个包间，侍者把他们带到一间舒适的包间，张漪到：“外面大厅坐着不好吗？”
杨益：“人太多，不习惯。”
张漪：“吃个饭还这么多讲究。”
两个人坐了一张大餐桌，张漪拿着菜单点了几个家常菜，杨益道：“要不要这么小气。”
杨益又加了几个硬菜，大闸蟹、黑虎虾等海鲜，张漪气得直拿眼瞪他。
杨益：“大不了我请你算了。”
张漪：“……”
杨益：“当老师的待遇不高，要不你辞职来我们公司干，这样你还钱也快，一两年就能还清了。”
张漪直朝他翻白眼，也不搭理他。菜上齐了，杨益又叫了一瓶几千元的进口葡萄酒，张漪正喝着茶，差点给茶水呛死。杨益赶紧坐到了她的身边帮她拍拍背，抽了几张面巾纸给她，张漪缓了过来道：“我怎么碰见你准没好事。”
杨益挑了挑眉道：“我是你的福星好不好，要是碰到别人的车，还能像我这样对你？”
张漪想了想也对，便对他的态度好了点，“你开车不能喝酒。”
杨益：“这瓶酒是给你点的，我少喝点也不碍事，喝醉了也大不了叫我的司机过来。”说着杨益剥好了一只虾放到张漪碗里，张漪说了声谢谢。
侍者把葡萄酒开了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杨益拿起酒杯对张漪说：“为我们的相识干一杯。”
张漪只好拿起酒杯，杨益碰了碰她的杯子一饮而尽，张漪也呡了一口。
杨益不停地给张漪夹菜，张漪面前的菜碟都堆成了小山。杨益说：“你应该多吃点，你瘦了点，如果再胖一点，丰满一点就更好看了。”
张漪白了他一眼，“好看有什么用，为了让男人赏心悦目？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想到了贺一辉，她的心有点痛，她说要分手他就不来找她了，让她觉得他很薄情，说完她眼神迅速暗淡下去，盯着一盘菜发呆。
杨益看了她一会儿说道：“别为了过去的人和事伤心，要把握现在，展望未来。”见张漪沉默不语，杨益又说：“我给你说个故事，从前有个人嗜酒如命，睡梦中有人送了一壶酒给他喝，他嫌酒冷，便叫他的老婆拿去暖热，到这时他从睡梦中醒来了，便后悔地骂老婆‘你怎么不劝我喝冷的呀。’”
张漪忍不住笑了，杨益见她笑了，给她倒了半杯红酒，张漪一饮而尽，又吃了一碗饭，酒足饭饱之后，张漪站起来说：“我去买单。”杨益拉住她说：“我已经结过账了。”
张漪说：“你什么时候结账的？我怎么不知道。”
杨益说：“刚刚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再说有美女陪我吃饭，还叫美女结账，我不成了吃软饭的了，叫我多没面子。”
张漪说：“你忘了一件事。”
杨益：“什么事？”
张漪：“收据，十五万的收据。”
杨益摸了摸头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叫侍者拿来了纸和笔，杨益龙飞凤舞地写了收据交给张漪，张漪小心地折起来放到包里，然后对杨益说：“谢谢你，我先走了。”张漪便要起身离开，杨益说：“我送你吧。”张漪说：“不用了，我搭的士回去。”又回头对杨益说：“你喝酒了，还是不要开车。”杨益开心地：“没事，你放心。”
两人一同从餐厅走了出来，在街边拦了一辆的士，张漪回头对杨益挥了挥手说再见，杨益目送的士远去，嘴角含笑，自言自语道：“这女人，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