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初露端倪（二）
“你干嘛啊……”
把睡熟的人掐醒，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我，”贺焕一顿，还没想好理由，张口就来，“我怕你饿了，想不想吃东西？”
宁思星表情都要扭曲了，他捂着脸，嘶了几声，怒道:“你有病吗？！我正做梦呢，你掐的我好痛！”
“痛吗？我看看。”
贺焕凑过去，拿开宁思星的手，果然，他皮肤白，红印子特别明显。
看起来确实怪疼的。
“我亲一口就不疼了吧。”不知道贺焕想到了什么，按着宁思星的后脑勺，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信息素交融，挣扎几下都没成功，宁思星的小脾气都被亲没了，他浑身卸了力，软趴趴躺在床上。
“随便你吧，我反正打不过你。”
是不是进展太快了？刚确定关系就亲来亲去的，一点过渡期都没有，宁思星忍不住想。
贺焕这病主要是得保持情绪平稳，在医院久住也没有什么益处。
他出院那天还是有两个朋友来帮忙，说是来帮忙，结果来了之后眼睛就黏在宁思星身上。
都想看看这俩人谈恋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相处模式。
宁思星追人的时候胆子大脸皮厚，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这在一起了被人盯着，他反而不好意思了。
一个劲儿就想躲在贺焕背后，巴不得人看不到他。
怎么会有这么尴尬的事情，宁思星脸上没什么反应，可脖子耳朵悄悄红了一大片。
“差不多可以了，”还是贺焕开口解围，“看什么呢这么新奇，又不是没见过。”
有人撑腰宁思星又神气起来了，“就是就是，你们平时还说看我都看烦了。”
他走路一瘸一拐的，不想要贺焕扶着的时候就跳着走，路都走不明白还得意洋洋。
考虑到宁思星腿不方便，最后还是回了他家。
指挥贺焕倒了杯果汁，宁思星靠在沙发上，翘着腿像模像样感慨道:“没想到你再来这里已经是我的男朋友了，果然惊喜总在路上。”
他自己说了好一会儿，突然又像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按了半天。
贺焕看了他一会儿，开口问道:“你查什么呢？”
“在医院陪你的时候，我高中同学给我打过电话，说他要过来工作了，找我一起吃饭，我现在怎么找不到他的联系方式了？”
“不会吧，你再找找？是不是备注弄错了。”
“不可能呀，”宁思星皱着眉毛，“不仅是电话没有了，连微信这些联系方式也没了，我没有换过手机啊。”
“可能是软件清理不小心清理错了吧，我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贺焕切了盘水果递给宁思星，示意他先吃东西。
宁思星心大，没细想，顺着贺焕的话往下说，“啊？现在还有这种啊？不经过我同意就清理掉了？还有没有隐私啊。”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没了就没了吧。”
“话不能这么说，”宁思星还是不相信，又翻了一遍通讯录，“说好一起吃饭的，电话没了，我怎么联系人家啊？”
“非联系不可吗？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这是什么语气，宁思星咽下嘴里的橘子，认认真真道：“都是我朋友，什么不是重要的人，你不尊重人啊。”
“不是不尊重人，”贺焕看着他，“我这是实话实说，难道他们很重要吗？”
如何三句话让一个人生气？宁思星觉得贺焕完全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那我的朋友不重要吗？你这人说话怎么一点都不好听，像你以前。”
说到以前，又有些不太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他想起之前追着贺焕跑，贺焕说话也和现在一样刻薄，说的是实话，但就是格外难听。
看他又在发呆，贺焕识相转移话题，“怎么不吃了？水果多吃一点没问题的。”
看了看手里的橘子，又看了看贺焕的脸，宁思星把盘子一放，气哄哄的，“不吃了，吃多了皮肤要变黄，你什么居心啊？不吃你洗的水果。”
贺焕：“……”
拍开贺焕的手，宁思星连坐的方向都换了一边。
——踏踏实实做人，明明白白生气。
他就是这样，小脾气小性格一点也不掩饰，闹起来是真的闹人，可也是真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我说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贺焕叹了口气，“如果你们的约定有效，那么他们会给你打过来的，对吗？”
宁思星哎呀一声，“你说话就不能委婉一点吗？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怎么说我？”
贺焕暗叫一声糟糕，知道宁思星又要翻旧账了。
“有次我去找你看电影，我票都买好了，你是怎么说的？你说让我自己回去，不要三番两次跑到你面前丢人。”
宁思星难过起来，扁了扁嘴，“你说你怎么这么过分啊？”
“好了好了，”贺焕还算有点眼力见，坐到他旁边揽住人，“以前是有别的原因嘛，我是有点过分，可以现在补偿你。”
他倒是真把宁思星给他找的理由用上了，说这话时语气诚挚，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不过宁思星还是横了他一眼。
“腺体贴都歪了，”贺焕盯着宁思星白嫩的脖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给你换一张。”
被人这么盯着的感觉有点不自在，宁思星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在家里不需要吧。”
当时也只是做了个临时标记，这么些天过去，信息素交融的味道逐渐变淡，也就意味着临时标记快失效了。
贺焕有些心猿意马，揭下腺体贴，柚子味儿太浓了。
“还没贴好吗？”宁思星也看不到背后的贺焕，“痒。”
贺焕手停了几秒，“其实还有别的方法，我再给你一个标记。”
听到这话，宁思星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不要，不要你的标记了，好疼。”
那天的事实在是给宁思星留了点阴影，贺焕那种力度堪称撕咬，痛感是实打实的。
“这次不会痛了，”贺焕道，“之前是我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