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旧约
不过发现他气得埋头偷偷流眼泪的事还是别提了吧,好歹是魔君了,也该要点面子。
君殷用手背替他抹了抹,而后抱着他轻抚起他的后背,哄道:
“一辈子就一辈子,不够就再续几生,到小鱼腻了我了为止”1292615
听了这话,枢愉身形又一顿。
“为什么。”他抬起头,有些狼狈道:
暗红的眸子湿润着,似一对宝石般好看。
“你为什么又突然变得这么好你让我怎么再狠得下心!
他此时似乎刚刚魔化不久,头上的魔角才长出手指大小的尖,将发丝顶得有些乱。
“你不是从来不会说谎的吗我现在都不敢信你哪句是真话了”枢榆嚅嗫道。
君殷替他理了理鬓发,温声道:“看我的眼睛。觉得我在骗你吗”
凝视着他浅灰色的眸子,枢愉默默摇头。
“那魔君大人,要不要跟我和好”君殷声音温和,毫无攻击性,却彻底击碎了枢榆的心防。
他听了这话,喉头上下滚了滚。一双魔瞳不禁瞪大,毫不犹豫接道:“要!”
“可是”
眼神躲闪着,忽然端正地坐了起来。
架势也想泄了气似的道:
“你是我师尊,我却对你做了这样的事。壶山被我亲手毁了”他彷徨不已,竟是小心翼翼拽起了君殷的袖子。
他努力压着嗓子柔声道:“师尊,你还能原谅我吗”
“我们···还能回得了过去吗”
“回不了过去,那就一起走向未来吧。”
君殷慢悠悠翻了个身,冲着背后指了指,道:‘替我按按,舒服了就原谅你。”
“按”枢榆不解。
“按摩!”君殷这会儿已经自己趴好了,嘴巴捂在被褥里边,声音闷闷的:
“呃魔气的话,方才我已经帮你疏通了大半了。”他道:"师尊应该能动弹了吧”
“能动了,但是就要你再捏捏不行吗!
行
“乖。”枢榆:
他的确是会的。
那些疏通经络的法子都是他父亲留下的到处搜罗来的医书典籍中看来的。
若非有个深受寒毒所苦的母亲,怕是如何也想不通父亲一个魔界之主怎么会学这种东西。
可师尊是怎么知道的2
这时候,只听君殷忽然又来了一句:“要我把衣服脱了吗”
枢榆舒了口气后沉声道:“不必了。隔着衣服就可以。”6210510424
他顿了顿,又解释道:“朔月之期虽然昨夜我们刚但我怕再出意外我控制不了,会伤了你。”
说着,他便认真替趴着身子的君殷仔细按摩了起来。仔仔细细对准每个穴位小心揉捏,丝毫不做多余的动作。
“唔”,”君殷的声音越来越低,竟像是又要睡着了似的:好的机会,怎么不揩油了”
“师尊
枢榆已是成年后魔化的身形与声线,此刻却又开始努力示弱:“你是我师尊,我理当敬重你,不敢对师尊有非分之想。”
“不敢”君殷忍俊不禁,“你有什么不敢的。”
“我那是昏了头。我
“你知道的,我是魔族我只是在这期间需要一个交合的对象,恰巧师尊在:
“我说的那些话
君殷笑道:“只是需要个对象那若我不在,你会找谁去”枢榆犹豫了。
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性。
若是真这般设想的话
“你若不
在,我可能会自己忍过去。”他别过视线道,“大概会用别的法子释放一下恶欲。”
“哈哈哈哈哈
他侧过面孔,三千青丝从肩头垂落。轻柔扫过枢榆停在他背上的双手。
“傻子。”他道:“你这是喜欢上我了。”
枢榆动作一顿,不敢置信道:“
“是啊。”
“我我不大清楚。”枢愉微微好像在思考着一个难题。
“要弄清,你内心的意图。”君殷转身,仰着面孔微笑着看这个懵懂的小魔头,道:为师知道你体会到人之七情需要一些过程。在壶山你天天跟着我清修,也难以接触到人情世故。现在或许还想不通这些
“不过你可以先试一下。”
说着,君殷抬起手腕,带着悉悉索索碰撞的锁链,将手掌轻轻按上枢榆的后脑。
而后便在枢榆满目震惊下凑上他的唇瓣细细啄了啄。
“师尊!”
甫一体会到唇上温热柔软的触感,枢榆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个透。
他不知所措地僵在了原处,动也不敢动。
“你怎么
“喜欢这样吗“枢榆不假思索点头道:“喜欢。”
“那魔君究竟只是想把本仙’弄脏’,还是想为同我亲近找个理由”枢榆缓了许久,被唤了声魔君才终于稍微镇定了下来,意识到自己太失态了。他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对着师尊撒娇的少年了
于是,便顺着君殷的话茬接道:自然是想亲近师尊。
说着,他目不斜视地抚上君殷的手臂,顺着他流畅优美的肌肉轮廓一路返巡而下,最终握上了那锁着君殷腕子的寒铁锁链,不动声色地将之捏碎了,让君殷彻底脱离了禁锢。
君殷察觉到他的动作,只笑道:“还要么”
“要。”
君殷便予取予求地再度凑上前,让二人的喘息都同步了去。
“原来,我是喜欢你啊。”枢愉忽然道:“我以往其实也压抑了许久。”
“我一直很想抱你。”他伸长手臂,将君殷紧紧搂在怀里,然后学着君殷方才的样子,小心翼翼凑上面前那晶张的薄唇。:
“不是徒儿拥抱师尊的那种想
他轻声道:“我见到你,总是心里痒痒的。”
君殷不置可否,只微笑着看他语无伦次地说着懵懂的爱慕,直觉自己后一轮回里让枢榆念了点书真是太母月智了。
不过现在这样也很可爱就是:
“我教过你人间文字吧。”君殷道。
“我一一虽然没看过什么书,但是你教过我写字。’
枢榆似乎不明白君殷为何突然说这个,难道是嫌弃他话说不明白吗
“你现在这个身份应该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到人类,学那人之七情了。不过我觉得你有空可以去凡人那儿买些话本看看。”君殷道。912439795
“话本”
“嗯
就是写些虚拟人物的故事。为师推荐你去看那个啊笔名叫做’唐前燕’的作者的书。”君殷嘴角忍不住又勾了几分笑意,道:“你会喜欢他的故事的。”
“哦”枢榆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点头道:‘记下了,我会看的。”
君殷满意地看着面前这个不久前还凶神恶煞,这会儿却已经被“驯服”了的小魔头。
还挺有成就感。
其实这么些轮回的接触下,君殷早就把枢榆的性子吃得透透的。
他真的是个很纯情的孩子,且其实是有些是非观念的。
只不过与常人对待是非的手段不大一样:
他觉得自己做了“坏事”,便会摆出一副理所应
当的恶人相来。
看似不计后果,小疯子似的干着所谓“魔头”“反派”的事,其实他隐藏起来的那个尘封的内心里塞满了委屈。
君殷知道,如果他在壶山时一直保持着原状,就这么师徒情深地教育着这个徒儿。
不计身份,不惧世俗。没有那些矛盾的话,枢榆可能真的会把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思与妄念藏一辈子,一直当个乖徒儿。
正如眼前。就算他成了魔君,他也知道徒弟对师尊有那种心思是不对的
君殷心道真是不枉自己豁出一张老脸来“勾引”他这么一下。
不然以他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岂不是当真要演一出虐身虐心的戏码
“师尊,在想什么
枢榆见君殷出神,又挑了他的下巴凑近细细吻了吻。
“你多看看徒儿。”他沉声道。
“好,看你。”君殷忍俊不禁,浅灰的眸子带了笑意凝视着面前之人,看着他的表情彻底放松下来。
他抬起手,想摸摸枢榆的头发。触到的却是一个冰凉的魔冠。
君殷想起枢榆曾说过,他不喜欢戴冠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长指一勾便将那固定发冠的簪子抽了出去,让那柔软蓬松的头发散落开来。枢榆亲得正舒服,突然被自己头发糊了一脸,茫然地抬头。
“怎么了”
“我看你这发冠束得太紧了。”君殷明知故问道:“不觉得勒头皮吗”
枢榆忽然似被戳中心事一般点头道;是挺不舒服的
君殷温声道:“你起来,去寻面镜子,还有梳子。”
“为师教你冠怎么戴舒服一点。”
他替眼前人理了理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