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灵悸山
羽离澈最烦的便是浪费时间的人，更何况眼前的还不是人。
羽离澈随即转身离开。
而在他身后的那身影，将蛇尾收了起来，走进了屋子，看着这一惨状，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山庄说不上很大，但是也不小，周围山树层层环绕，良田众多。
羽离澈一路步行回去。
他边走边想，既然现在已经没有了系统，他倒不如对君化尘好一些，可是……
他自己的性格本就是那种不喜欢贴着人对人好的那种，甚至和羽离澈是同种性格，除了不会虐待人以外，基本上都符合。
羽离澈回到了屋子内，还是想着要早些结束回去的好，这里他待的不是很习惯，他还是更喜欢自己的水亭居。
虽说他的伤不是很重，但是也有些影响着他。
虽说修仙之人可以不吃这些，话说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里吃过的东西。
只不过……
这个糕点看上去确实是好看，不过却很难吃，羽离澈咬了一口，难吃的他皱起了眉头，但还是咽了下去。
基本上，他每个都尝了一口，一个比一个好看，但是重要的是一个比一个难吃。
扣扣扣———
“进来。”
门嘎兹一声开了，庄主走进来后，将门关了上。毫不见外的坐在了羽离澈的对面。
羽离澈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住的还是他的地方，若是在千诀峰有人胆敢如此无礼，日后就别想再踏入千诀峰半步。
庄主干笑了两声：“此次来找仙君，是想和仙君讨论一件事。”
羽离澈点了点头。
“仙君对这蛇妖的踪迹，可有什么结果了？”
“暂时还无法确定。”
庄主：“是这样的仙君，庄里的人啊都已经发现祁氏一家都死在了蛇妖手里。如今现在一群人都站在我府门外说要见您。”
“仙君可否随我出去与他们露露脸？”
真是一刻都不能消停，刚回来没多久便又要开始做事了。
羽离澈跟着他走了出去，刚出来便看到了君化尘就站在了不远处，对他说了一句跟着。
庄主打开门的那一霎那，羽离澈看着那一片跪在地上的人，心里真是有些说不来的怪异感觉。
“求仙君救救我们吧！”
“我家就一个女儿啊！”
“求求您能尽快抓住那蛇妖，替我们杀了他。”
羽离澈看着一片跪在地上的人，想必他要是没给一个准确的答案，怕是他们就要这样一直给跪在这里了。
羽离澈：“都先起来。”
“仙君没答应我们就不起来。”
羽离澈一生最讨厌的就是威胁，再者还是怎么多人。
这滩水他就不应该来，说什么指名要他来，现在倒好，有一处人家死了，各个都开始担惊受怕，来威胁他。
庄主看了两眼，一直这样下去也不好：“各位嗯……乡亲父老们，都莫要急，多给仙君一些时间，这事也不是怎么容易就能解决的，还请诸位能够理解。”
“你又没女儿，你当然不会知道我们有多急。”
“我女儿不能死啊。”
“她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是啊，是啊。”
羽离澈：“三天后，本尊定会给你们一个答案。”
“既然仙君对我们许下了诺言，也请仙君能够遵守约定。”
“本尊自然会。”
羽离澈说完便离开了。
君化尘跟了上去，缓缓的说了起来：“三天时间，师尊……真的可以吗？”
“够了。”
本想着就是要快快结束，结果被这些人一催，羽离澈待在这里就感觉烦躁不已。
他今天便不信了，他会抓不到
。
羽离澈让君化尘在自己身旁守着，他则做法寻那蛇妖，本想轻轻松松的结束，反倒还被催促，只好速战速决离开这次月庄。
他一个练气期一阶的修为，怎么可能守得住，如果此时有人捣乱，接下来会变成什么一副模样可想而知。
君化尘就坐在一旁看着他，虽说羽离澈还是和以前一样，只不过他那个时不时爱惩罚人的习惯倒是少了许多。
羽离澈探出灵气，在次月庄徘徊着，他去了一个差不多刚满十八岁没多久的少女家中附近。
他等了约有一个时辰之久，现已是酉时，天色渐晚，周围风吹草动声格外刺耳，屋内的暖光衬透。
他这次便赌一赌，果然，没多久之后，一个身影从竹林处咻的窜出，只不过却又停了下来。
一个身穿红衣的邪魅女子将他拉住，不让他再往前有所动弹：“你给我住手。”
蛇方钧：“凭什么？”
蛇清纤：“凭我是你姐姐。”
蛇方钧甩开了她的手。
蛇清纤：“你现在和我回妖族，不要再在人族为非作歹了。”
蛇方钧冷笑了一声：“回妖族？蛇清纤你可真是宽心，当年要不是他们，也不会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成了没爹没娘的蛇崽子，你现在既然还想着要回去，我杀了怎么多人，你以为妖族会放过我吗？就算妖族放过我，那人族呢？你就怎么忍心让你唯一的一个亲人唯一的一个弟弟，出去送死吗？”
蛇清纤：“我和族长说过了，族长说她不会去计较这些，就当你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原谅你，人族那边族长也会给一个合理的交代。”
“人族已经派人来抓你了，你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可是要犯大错的。”
蛇方钧执意要进去，化成了原本的形态。
蛇清纤见自己如何也劝不动他，只好动手。
而羽离澈在一瞬之间收回了灵气回到了自己的体内，看了君化尘一眼：“跟本尊走。”
君化尘弱弱的应道：“是，师尊。”
羽离澈念起剑诀，拉着君化尘直接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去，见那两只蛇妖还在纠缠着。
羽离澈一个灵力使去，两蛇妖皆是往一旁躲去，看着他的到来同时说出了声。
“仙君……”
“羽离澈？”
最后还是蛇清纤先反应了过来，拉起蛇方钧：“你快跑。”
羽离澈手握行知，冷眼望向了他们，在此之前他待在这里的那一小段时间可不是单单只是看他们，而是事先布下了阵法。
“人族和妖族定下和平契约的约定中，妖族的妖不可以伤害普通人家，违者全部交由人族处理。”
蛇方钧护着蛇清纤上前了一步，将她护在身后：“那又如何？我可没答应签那什么破契约，妖吃人本来就是常事，再者我又不修道。”
蛇清纤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对羽离澈鞠躬道：“他还不懂事，往仙君能给一个机会。”
“一个已有上千年岁数的妖，你与本尊说还不懂事？”
蛇清纤单膝下跪，对他行着妖与人族之礼：“他本心不坏，只是一时头脑冲动才会放下这些错误，并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徒，还望仙君能网开一面。”
蛇方钧想要拉着她起来，可她硬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阿姐跟他说这做什么。”
“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悉听尊便。”
君化尘站在羽离澈身后看着戏。羽离澈和他差不多，也是在看戏。
羽离澈不是随随便便便杀“人”的人，他将行知收了起来：“你们明日随本尊一同去妖族，本尊此事不参合，一切交给妖族族长来解决。”
蛇清纤：“谢仙君。”
蛇方钧好像是还想再说些什么，只不过被蛇清纤给拉住了，不让他说。
次日清晨，羽离澈与庄主说了蛇妖此事已解
决，便和君化尘一同辞行告退。
他们出来时，蛇清纤和蛇方钧也到了。
蛇清纤上前递给羽离澈一个妖族令牌，解释道：“这个可以直接到妖族城门外，到时……还要请仙君还给我。”
羽离澈点了点头。
蛇清纤手中比划着复杂的手势，白光一闪，他们已经在了别的地方。
此处仙灵众多，绿叶成荫。
而眼前有一个千年老树，蛇清纤带头走了进去。
蛇清纤等人刚踏入的那一霎那，妖兵将他们瞬间层层环绕，羽离澈皱了皱眉念起剑诀召出行知，将君化尘护在身后：“这是何意？”
妖族将军对他抱了抱拳，语气带满了歉意：“仙君莫要误会，在下只是奉命抓捕蛇方钧，那几日带给了仙君麻烦，还望仙君能够原谅。”
羽离澈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将行知收了起来。
而被围在中间的两人…蛇方钧看着眼前的蛇清纤，轻笑了一声：“阿姐，你果然在骗我。”
蛇清纤退了出去，泪水在眼里不断的流转：“阿姐只是……不想让你再错下去了，阿姐会在家等你回来。”
蛇方钧被妖兵带走的那一瞬间转过了头，对她笑了两声：“希望出来后能吃到阿姐亲手做的桃花羹。”
蛇清纤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方才抬起手擦了擦眼角。
看着周围既然增添了一些鲜艳的挂饰，不经意间问道：“近几日可是有什么好事，为何城里的族人脸上都带满了笑意。”
妖族将军花衡就哦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过几日本将军与笙儿便要成亲了，你和仙君来的倒也真是时候。”
“笙儿？你当年不是说不会喜欢她这种柔柔弱弱的女子吗？”
“怎么现在既然都要成亲了。”
君化尘从头到尾都跟在羽离澈的身后，这时才发出了一些声音，若是他不说话，羽离澈还真的要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徒弟在身后。
“师尊……”
羽离澈：“怎么了？”
君化尘：“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君化尘进来的一霎那总感觉有些怪怪的，有种似成相识的感觉，但是又没有。
羽离澈：“不适应？”
羽离澈：“暂且还不能确定何时才能离开。”
君化尘摇了摇，解释道：“弟子并没有不适应，就是对这里有种熟悉的感觉。”
羽离澈点了点头：“这种感觉很正常，莫要觉得是怪事。”
君化尘点了点头。
君化尘跟在他的身后，眼神直直的落在他的背影上，如果说他是在外人面前装的，可为什么这次他没有在羽离澈身上发现任何的烦意。
在有外人的情况下，他确实会对自己好一些，可是语气里却会带着一些不耐烦，可是这次却不一样，他在羽离澈的语气里发现了暖意。
到底是他太渴望得到温暖，还是他出现了错觉。
话花衡就：“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再说了你离开妖族也有几十年了，族里发生怎么多变动，恐怕你都不知。”
花衡就扯开了这个话题，语气变得严肃：“蛇方钧违背了人妖两族的和平契约，族长虽然答应过你如果人族把这件事交给你，他会重新发落，但此事非小。”
“族长命人将他关进了桃林结界中十年每日受三道雷罚，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轻了许多。”
蛇清纤：“这我自然清楚。”无奈的叹了口气，“希望他出来后不要怨我。”
妖族的地方自然是与人族不同，左右高楼约有十米之高，每层楼道间都有许多人在往下看着。
妖族倒是格外的高调，每层楼房都是用槐木材料制造而出，再用灵力围护，看去倒是格外的壮观，在加上妖族随处可见的各种风格女子。
花衡就带着他们来到了妖族宫殿
面见妖族族长。
花衡就与蛇清纤先行离开了这里，留下他二人在此。
龙非雨见他到了，轻笑了一声，说了句：“仙君请坐。”
羽离澈点了点头，坐在了不远处。
而后旁边侍女动了起来为他倒了一杯茶。
“仙君能够前来，倒是让本鸢有些意外。”
（本鸢：历来妖族族长的自称。）
“此事是事关人妖两族和平的重事，本尊当然会来。”
龙非雨点了点头：“妖族与人族立下的百年契约还有一个月之久，希望仙君能待在我灵悸山到那时再重新缔结一次和平契约。”
“自然。”
龙非雨面色虽平淡，但心里总归还是有些担心蛇方钧一事：“仙君此番可还顺利，可有受伤？”
“几日前受了些小伤，如今已无大碍，族长不必担心。”
龙非雨心里松了口气：“那便好，本鸢几日前便为仙君和仙君的徒弟备好了屋舍，如果仙君住着不如意的话可以和本鸢说。”
羽离澈站起了身子，点了点头：“那便先行谢过族长了。”
龙非雨派人带他去了那间屋舍，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看了许久。
羽离澈好像也没上代族长说的那么没有人情味，今日一见果然和传闻不同。
侍女们带他来到了宫外的一个屋舍中，敬重的说了起来。
“这里便是族长为仙君二人准备的屋舍了，奴婢便先行告退了。”
羽离澈推门走了进去，见身后没了动静，转头看了过去，见君化尘一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本想关心的问一句，可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傻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进来？”
君化尘听后连忙走了进来关上了门：“是……师尊。”
羽离澈看着他这一副退怯的延伸，又看了看这间屋子，真是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这里一共只有三间屋子，一个是书房，一个是休息的屋舍，还有一个则是厨房，要不是他知道妖族人都喜欢两个人住同间屋子，他怕是会以为这个妖族族长在糊弄他。
林离泽和这妖族族长龙非雨通灵时难道就没有想过他的这个性子吗？
若是这原来的羽离澈的话。让他每天看着君化尘在自己眼前，怕是恨不得将他一天罚到晚。
而其中最懂得他脾气与性子的人就是林离泽，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多厌恶君化尘，还偏偏让君化尘在他的眼前晃动，他果真是想让自己在此期间动手杀了君化尘。
他难道就没有想过后果吗？如果是“他”的话，确实会做出这种事来，可是此时的羽离澈早已不是原来的羽离澈了。
若是君化尘在妖族死了的事传开，想必会是一场大乱，可转身一想，羽离澈肯定会是当做没事，继续签订着人妖两族和平契约。
可若是仔细一想，君化尘是死在屋里的，同时羽离澈也是同他一屋，猜的话定然是猜不到他的身上，但是也会引来不少的猜疑。
既然是在屋内被人暗杀，羽离澈又怎么会打不过，擦觉不出不对劲的对方。
他法力高强，手指轻轻一挥便可打退偷袭之人，而再往后一想，便能想到……也许他……本来就想他这个徒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