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七十四章成王求婚，设局试探
“殿下，成王求见。”
“请。”
丽珠知道事关重大，将成王秘密带进书房后退了出去。
“殿下这么晚还在处理政务，真是勤勉。”
我放下笔，“殿下至晚过府所为何事。”
“本王不妨直言，殿下这几日一直避着本王，本王只好晚上秘密过府，本王真心喜欢殿下，两年前的诺言，殿下可愿遵守。”
“这两年，殿下与文王为了皇位明争暗斗，殿下娶本宫不过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何谈喜欢，只是利用罢了。”
“没想到，你对临岳朝中之事如此清楚。”
“殿下在南安安排自己的人，本宫也可以在临岳有自己的人，不是吗？”
“是，那殿下是如何决定。”
“本宫一直希望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婚嫁彼此情投意合，可随着本宫在朝上威望越来越高，本宫越来越身不由己。”
成王听罢眼光暗淡，“殿下在南安被各方窥伺，你还是愿意留在这里。”
“这里有太多人和事情让本宫放不下，如果成王一定要搬出当年约定，本宫必定遵守，嫁入临岳做你的成王妃，辅佐你成为临岳新帝。”
“本王要殿下心甘情愿，无法得到殿下的心，本王又何必娶殿下。”
“之前，成王在都城的人帮了本宫的忙，今日婚约一事又是本宫理亏，就当本宫欠成王殿下两个人情，日后自当补上。”
“本王从未说过解除婚约，所以殿下只欠了本王一个人情，”他顿了顿，道，“殿下说帮忙，不知此话何意。”
“王爷何必故作不知，三个月前那件事，王爷的人虽然隐藏地很好，可却被本宫的侍卫发现蛛丝马迹，本宫谢谢王爷。”
“看来，下次本王再要帮你，一定要让他们再谨慎一些。”
“既然本宫已知王爷心意，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王爷先回官驿，公主府周围一直有太后眼线，还请王爷小心。”
“多谢殿下提醒，本王告辞。”
“陈临，送王爷出府。”
“是，殿下，”陈临看向成王，拱手作揖道，“王爷请。”
成王走后，我回到寝殿躺下。成王究竟何意，是同意不再提约定之事，还是……
第三天，收拾好后，去宫中上朝，在殿前惊愕地发现，成王也在，皇兄将我拉到一旁，清王看到也凑了上来。
“皇兄，四叔，何事。”
“皇妹，昨晚你是不是见了成王。”
“这件事皇妹做得隐蔽，皇兄从何得知，”我看着清王，“难道，四叔也知道。”
“在你住进公主府的第一天，府外一直有皇兄的人，四叔应该刚知道。”
“成王也在，你也上朝，是以，本王猜到几分。”
我有些生气，“皇兄，你竟一直监视妹妹。”
“皇兄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皇兄一直都知道，公主府和林仪阁的保护不比皇宫差，每日三班巡逻府中，屋顶常年有暗卫，如铁桶一般，皇兄何以在知道的情况下还如此行事。”
“皇妹，你听皇兄解释，皇兄……”话未说完，早朝开始，我便列队进殿。
行完礼，父皇看见成王也在，张口问道，“成王殿下今日随众臣上殿，可是有事。”
成王瞅了一眼我，开了口，“陛下所言甚是，本王确实有件事，望陛下成全。”
“成王请说，若能成全，朕一定答应。”
他顿了顿，抬头一字一句说道，“本王倾慕南安镇国辅政公主殿下已达两年，恳求陛下同意，将公主许配本王为正妃，本王在此当着陛下和南安朝臣承诺，必对公主一心一意，此生再无二人。”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父皇与我尚未点头，礼部尚书薛大人站出反对，“公主殿下乃是陛下与皇后嫡出之女，先帝亲封镇国辅政公主、禁军统领兵马大将军，对南安至关重要，即便要嫁，也应嫁南安贵族之子，怎能远嫁他国和亲，还请陛下三思。”
接着，半数朝臣跪下反对，就连皇兄几个皇叔皆反对，可我却迟迟未表态。
“陛下若赐婚，本王在此承诺，回朝后必上奏父皇，与南安永世修好，边境再无狼烟。”
此时，父皇问道，“芷儿，你的意思呢，若你不愿，父皇绝不强迫你。”
以自己对成王的了解，这是要挟，心中虽恨，但面上依旧笑意盈盈，毫不失礼，他知道，我一定会答应。
我跪下，向父皇行了大礼，用着虚无缥缈的声音回奏，“儿臣愿远嫁临岳，为成王正妃，此事乃儿臣心甘情愿，还请父皇准奏。”
“皇妹。”
“芷儿。”
“殿下。”
“将军。”
皇兄、四叔、五叔、韩清礼及与我交好的文武大臣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不知情的人皆是震惊，就连父皇也久久未曾回神。
“芷儿，你可想好，这是你的终身幸福，一旦远嫁临岳，再无回头机会。”
“父皇，儿臣很累，成王待儿臣一片真心，儿臣很是感动，因此，儿臣愿意。”
一个时辰后，父皇方才启口，“准临岳成王所求，七日后，在宫中为辅政公主与成王举行婚礼，由皇后与礼部全权处置，婚礼依太子大婚之礼。”
我与成王跪下行礼，接旨谢恩，“谢陛下（谢父皇）。”
刚起身，满朝文武便向我祝贺，知道内情的皇兄、四叔、韩清礼和柳迎风脸色难看地离开了大殿。
回到府中，郑嬷嬷及满府之人接到圣旨，开始为我筹备大婚，而我却并不热衷，毫不过问，由着他们去安排，自己则照常坐在书房中处理军务。
“殿下，晋阳王殿下、清王殿下、柳将军、韩将军求见，现下已在院中。”
“带韩将军进来，本宫有话要单独与他说，其他人带去正殿，上茶上点心好好伺候，就说本宫稍后便见他们。”
“是，奴婢领命。”
清礼进房后，我使了个眼色，丽珠便退下掩门。
“韩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为什么当众答应远嫁临岳，你与成王暗中一直有往来，你该了解他。”
“正殿中坐着的那几位一会儿必定都会问，可是，我没办法。”
“你若不愿，属下必能想到其他办法阻止这场婚事。”
“七日后就是婚礼，来不及安排，况且，本宫若逃婚，父皇无法向临岳交代，首当其冲便是公主府和林仪阁中的人，决不能让任何人搜府，不可以，所以，不仅是当年的承诺，朝臣皇亲牵扯众多。”
“妹妹……”
我立刻截道，“韩将军，你莫不是军营太累，论辈分，本宫是将军的侄女，怎会是妹妹。”
“是，殿下，属下一时失言，还请殿下恕罪。”
“韩将军已得到想要的答案，不妨先回府，连日操劳，只怕二姑姑惦念。”
“殿下说的是，那属下就先回府，殿下，属下仍未变，一定不惜一切护殿下周全。”
说完，清礼就离开了府中，我放下笔，去了正殿。刚进正殿，就发现他们盯着我看，我坐下后，屏退众人，未等问，便开口回答。
“这婚，本宫必须成，作为皇家儿女，本身婚事就无法做主，尤其本宫位居高位，与其让父皇郑重考虑，左右权衡之下为本宫安排一桩不情不愿的婚姻，不如选一个真心对本宫之人，尽管真心中掺杂着其他的原因。”
“可这样，妹妹会甘心吗？”
“不甘心又能如何，父皇绝不会同意本宫终生不嫁。”
“殿下，你曾说过，坐上镇国辅政公主之位，除了先帝遗命和心中抱负，你更想让天下清楚，女子未必弱于男子。”
看着迎风将当初我与他说过的话提出，心中不禁感叹，“迎风，原来你还记得。”
“芷儿，你真的……”
“此事不必再议，还有事吗，没事都回府。”
“那，皇妹，我们告辞。”
看着皇兄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遍一遍想着昨日我与成王所谈的话。成王究竟有什么目的。
第二日，上朝前，我吩咐郑嬷嬷和陈临一句，‘婚事不必问本宫，你们与礼部看着办，’就上马朝宫中而去。
上朝前，满朝文武都向我恭贺，我却冷着脸无任何回答，很快，上了朝。
之后的几日，宫中府中一派喜气，我却怎么都无法开心起来，直至成婚的前一晚，成王深夜到访公主府。
“成王，明日就是你我二人的婚礼，今晚忽然求见所为何事。”
“殿下，本王这几日一直在官驿等你，可是看你毫无意思，便主动前来，殿下难道不好奇，本王前一晚还说要你心甘情愿，第二日就当朝求婚，言辞中明显逼你出嫁。”
“本宫确实不明白，但却不好奇，王爷做事一向出人意料，本宫应该习惯。”
“这是本王为殿下设的一个局，殿下配合本王即可。”
“王爷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几日，本王觉得晋阳王殿下、清王殿下对待公主很是特殊，不像只是把殿下当妹妹和侄女，反而更像是对待心上之人般。”
我猛地来了精神，起身走到他面前，声音压低问道，“王爷什么意思。”
“本王既然喜欢殿下，为了更了解殿下喜好，这两年一直派人查殿下，可没想到，竟让本王查出当年韩武大将军一府被灭，只剩了韩清礼将军一人，可是韩府并非只有一子，还有一幼女，只是一直养在府中，从未踏出府门一步，所以，除了几个人及韩府府中伺候之人外，无人知道。”
“王爷究竟是在暗示什么。”
“本王不妨说明，晋阳王殿下与清王殿下一直与公主殿下来往过密，外界一直以为你们交情甚好，可本王不这样看，晋阳王和清王知殿下身世，名为照顾实则喜欢，公主殿下，本王所说可对。”
“王爷既已猜到，那王爷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殿下想不想知道他二人及柳迎风将军究竟谁更喜欢你，明日便是一个好机会。”
“王爷不会是想……”
“正如殿下所猜，自此后，本王待公主如妹，”他解下随身佩带的一个玉佩，放到我手中，“这个玉佩本王从不离身，在临岳军中亮出此玉佩如本王亲至，殿下以后若去临岳，一定会有用，就当是我们结拜兄妹的见证。”
我收下玉佩，从头上将白玉林簪摘下递了过去，“这是本宫的□□母在本宫十六岁生辰时送给本宫众多礼物中的一件，□□母去世后，本宫从无有一日摘下，今日送给王爷，便当王爷两年来暗中保护的谢礼和此次的回礼，自此后，本宫便称王爷一声大哥。”
他接过去，藏在怀中，“这个簪子，本王一定仔细收藏，回到临岳，本王会上奏父皇，说明你我之事，请父皇正式认你为女，封以公主，这样，明日之后，你在南安也断无人敢置喙嘲笑。”
“多谢大哥为妹妹安排妥当，但终归是本宫负了大哥，以后大哥若有什么用得到妹妹，尽管开口，只要妹妹能够做一定尽力。”
“好，那大哥谢谢妹妹。”
我们盯着对方忽然大笑，就此，我们二人两年的羁绊就此消失在笑声中。
到了第二日，我坐在寝殿中任由侍女收拾，花了整整一个多时辰，方才收拾妥当，看着镜中身着嫁衣的自己，竟看入迷，很快，成王带人在府外迎亲，瑞王扶着我坐进轿中，一声起轿，将我朝宫中方向抬去。
究竟会是谁，还是……